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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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看着儿子厉声质问憎恨的目光里,不知不觉也害怕了起来。她不是害怕自己儿子,而是害怕自己儿子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万太太心里对她是不是真的恨得要死?
这个念头一闪过,她就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万太太可能早已对她心生不满!
万太太可能早就怀恨在心。
被赶出家门,从此困在深山清寺孤苦无依,这是一恨;无辜被毁容还落下永远治不好的后遗症,这是二恨。
再加上之前她恼怒之下不肯为万太太求情……。
老夫人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万太太这次悄悄回来,果然就是冲着报复她而来的。
不知不觉,她从点滴开始疑心,只在转瞬片刻间,怀疑就满满占据了她心头。
她看万太太的目光,不再怜悯不忍夹杂愧疚,而是变成了畏惧痛恨到最后冰冷无情。
莫昕蕊在一旁看着她神色变幻,面容渐渐冰冷似铁,心头不由大为着急。
“祖母,姨娘她一直视你如亲娘,这些年幸得你庇佑,她才能过上好日子,她怎么会对你心生怨怼呢。”莫昕蕊重重跪了下来,朝着老夫人拼命的磕头,“姨娘对祖母从来只有感激爱戴敬重之情,绝没有半分不满之心。”
“她在我家里养伤这些日子,****念叨着的都是祖母你对她种种好,她每日念叨的都是害怕自己以后不能再在你跟前尽孝侍奉左右。”
“啪”一声,莫昕蕊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光洁前额这会都已经磕出斑斑血迹来,“祖母你一定要明白,姨娘对你敬重爱护之心从来不比父亲少。”
她声声陈情哀求如泣如诉,磕头的声音是又沉又重,惊得万太太懵了半天也回不过神。
可在上首端坐的老夫人却丝毫不见动容,相反,她皱纹横生的老脸上,神情越来越冷肃;而看万太太的目光,也越来越怀疑甚至冰凉到没有一丝怜悯温度。
莫昕蕊瞄见老夫人的眼神,心也跟着凉了大半。脑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断回荡,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再也挽回不了这事了。
万太太惊恐散乱的思绪渐渐回笼,抬头往上看,就见老夫人看她的眼神仿佛含着冰峭一般,冰冷又刺骨。
她的心情,也在瞬间绝望地沉到谷底。
怀疑一旦在老夫人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想要拔除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何况,她之前一直定期往老夫人食物里添加了那样东西。
老夫人心里偏执的念头一旦形成,哪怕是她,只怕也无力扭转。
她心里虽然恨极老夫人的无情,可这回她真没有往汤里加什么有毒的东西。
是谁?到底是谁煞费苦心要栽赃加害她?
脑里忽然灵光一闪,有个念头骇然闪过。
“老夫人,不是我,我没有想害任何人。”万太太似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拔尖了声音不顾别人反应,倒豆子般将心里想的都倒了出来,“一定是夫人赵紫悦,她想趁机除掉我这个眼中钉,自己往汤水里加了有毒的东西。”
她恳求的看着老夫人,咬重了字音强调,“老夫人你相信我,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老夫人还未反应,莫方行义父已经气愤得怒火中烧。
这个女人,恶行败露,就想栽赃他人,简直恶毒无耻之极。
“张雪兰,你休得胡扯。”莫方行义父大怒,若不是还顾忌着老夫人,他这会已经压抑不住想一脚将万太太踢死了事,“自己给自己下毒?亏你想得出来,你有本事自己服毒药吐血试试?”
万太太的话,别说莫方行义父直接认为她为了脱罪才胡编出来的无稽之谈,就是老夫人,对她这样的指控亦完全持怀疑态度。
如果赵紫悦真有给自己下毒的狠劲,这莫府早就是那个女人的天下了;老夫人默默看了眼神情慌乱的万太太,再次深深觉得万太太纯属扯谎,赵氏有这等心机手段,这莫府压根就没有万太太这号人物存在。
她的儿子对那个女人有多专心痴情,她可是有深切了解与体会。
这些年,就算赵氏一直病怏怏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她这个痴情种儿子还是从来没有动过念头要另外再纳别的女人。
万太太……如果不是当年她的手段强硬,她儿子也绝对不会肯屈服纳进府来。
即使这样,万太太在莫府多年也等于没有的存在,赵氏其实等同一直专房多年,直到现在仍如是。
容忍了十几年后,赵紫悦会为了除掉万太太,突然对自己破败的身体下毒?
这样的念头光是冒出来,就够让老夫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而她越想,越觉得万太太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罪名才转移视线,以为这样就可以继续蒙蔽她。
“老夫人,我没有,我真没有下毒。”这个时候,万太太已经意识到,老夫人是她最后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她不抓牢的话连半分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你相信我,我就是宁愿自己被毒死,也绝对不会害你的。”
宁愿毒死自己?
老夫人浑身震了震,心底深深惊恐骇然,看万太太的眼神瞬间冰冷可怖。
一个连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对别人还会仁慈吗?
尤其万太太还早就对她存了忿愤不满之心,有机会的话,万太太会放过她吗?
这种念头自生出来就瞬间默默无闻占据了老夫人身心,此刻,她再看万太太,半点也不觉得悲悯可怜了,反而觉得异常可怕。
第104章()
不行,她不能再给万太太害自己的机会。
“方行义父,你先去枫林居看赵氏吧,这事不过一场误会,就交给我处理行了。”老夫人忽然隐去冰冷戒备情绪,脸色缓和下来,竟透出淡淡和颜悦色的样子看着莫昕蕊,“昕蕊,你也先回去吧,万太太既然回来了,就不必再走了。”
莫方行义父对她态度突然大转变,既意外又不解。他皱了眉头,愤怒的瞪了万太太一眼,才转头看着老夫人,“母亲,她这是蓄谋,不是意外更不是什么误会,你别轻信她。”
“这个女人蛇蝎心肠,谁知道放过今天的事,来日她还会做出什么更丧心病狂的事来。”
老夫人倏地拉长了脸,恼怒地盯着他,愤然道,“这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既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我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什么是好什么是歹,我更会自己分辨。”
莫方行义父心中愤怒又难过,木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微透失望的看着老夫人,只寂寂无声岿然不动。
老夫人见他仍旧一脸不放心不甘心的模样站在原地不动,就恨得当即大怒,“你要是不关心赵氏死活,尽管在这待着守着。”
老夫人放了狠话,莫方行义父看看惶惶惊惧的万太太,又看了看低头沉默不作声的莫昕蕊,只得恨恨咬了咬牙,大袖一甩,转身气哼哼走了出去。
暂时先放过万太太这毒妇,他就不信老夫人还能一直护着这个女人。
待紫悦醒来,他回头再找这个女人算帐不迟。
主意拿定,虽然心里还是异常愤怒,不过莫方行义父却只在门口顿了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对万太太来说,真是让她瞬间在天堂与地狱都轮回走了一趟。
她原本以为自己死定,可谁曾想最后关头老夫人又愿意相信她。
万太太呆愣半晌,反应过来后简直欢欣到不能自已,瘫软在地又哭又笑半天也无法平静下来。
老夫人对她的失常失态倒表现出异常理解的态度,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十分包容的露着怜悯目光看她疯傻半天。
待万太太逐渐平静下来,老夫人才一脸唏嘘的看着莫昕蕊,道,“昕蕊,你先回家去吧,你放心,有祖母我在,谁也不能对万太太如何。”
老夫人说得严肃又诚恳,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差直接拍胸口跟她打包票。看这情形依稀还是往日疼爱偏袒她们的老夫人,可莫昕蕊莫名的总觉得心头有些隐隐不安。
她忍不住眼神询问的看向万太太,却见万太太一脸激动欢喜,完全不见有丝毫怀疑。
莫昕蕊试探的唤道,“姨娘,那我先回去了,你是留在这里还是与我一道回去?”
自己闺女家中眼下什么境况,万太太留在那养伤这段日子可是一清二陈。闻言,她立即坚决地摇了摇头,“昕蕊,你听话先回去吧,老夫人既然说了让我留下来,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
莫昕蕊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好过份勉强她,只得转头看着老夫人,郑重的行了大礼,恳求道,“祖母,昕蕊这就回去了,以后姨娘就拜托你多加照顾。”
老夫人面露笑意满脸慈祥的看着她,“好孩子,你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出了莫府,莫昕蕊仍不能从今天惊心动魄的事情中回魂。
回去途中,她在马车上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困惑的看向春芍,“春芍,我不是让你嘱咐过姨娘,叫她熬汤的时候一定要用最好的人参,并且不用再多放其他材料吗?”
春芍生怕她会将那盅毒汤的帐算在自己头上,连忙紧张地竖起三指发誓道,“夫人,奴婢发誓,真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嘱托过姨娘的。”
莫昕蕊盯着她,两眼冷芒幽幽,直盯得春芍头皮发麻;但不管她如何施压,也只从春芍脸上看出畏惧害怕而看不到半点心虚痕迹。
她忍不住更加困惑的自语道,“这就怪了,那盅汤里的所谓毒性相克的食物,到底是谁放进去的?又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这个疑问,莫昕蕊大概永远也弄不清陈。她带着疑问与不安回了自己家,万太太在她走后也被老夫人劝回了飘雪阁。
夜色很快来临,万太太睡了一觉醒来,才发觉四下漆黑一片,完全没有一点灯火。
她坐在床上,就不禁恼怒又慌张的大喊起来,“来人,快掌灯。”
没有人声,回答她的是四周不知从哪吹来的习习夜风。
夜风寂凉,莫名带来几分阴森森的味道。
万太太忽然觉得心头毛毛的,她抱着手臂摸索着下床准备自己点灯去。这时,却忽然听闻有人低低叹了口气,万太太立时惊得浑身汗毛倒竖。
她紧张的瞪大眼睛四处张望,并厉声喝道,“谁?是谁躲在暗处,快给我出来。”
“万太太,我是杏儿,你不记得我了吗?”叹气声没有了,却骤然有道阴森森死沉沉的女声幽幽飘了进来。
万太太顿时觉得头顶轰一声,所有血液都急速往头顶上冲,“你、你……胡说,杏儿早就、早就死了。”
“万太太,我是早就死了,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去投胎,所以特意回来问问你,为什么要害我?你明明答应过我,将来要抬我为二少爷姨娘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我……我……”也不知万太太是心里真害怕枉死的杏儿回来找她算帐,还是恐惧这让人看什么都不真切的无边黑暗,声音听来竟是哆嗦得厉害,“我没有害你,是老夫人处死你的,你有什么冤屈,只管找她算帐去。”
“是老夫人处死我,可她若不是为了替你女儿掩饰罪行,我又怎么会枉死。”
万太太沉默,似被她凄厉声音吓着了。
良久,万太太没再等来害怕的“女鬼”杏儿,眼前却忽然灯火大亮。
“万太太,你好狠的心,我们母女为你做牛做马,你竟然一点情份都不顾,眼睁睁的送了杏儿去鬼门关。”
待万太太适应突然亮起的灯火,就见对面失踪多时的宋妈妈柱着拐杖一脸狰狞恨绝的盯着她。
那眼神凶狠而骇人,活生生一副要将她撕碎生吃的架势。
万太太乍见之下,吓得下意识倒退几步,这一倒退,自然而然跌回到床上去。
“你……宋妈妈,你还活着?”震惊之下,万太太居然瞬间换了副欣喜面孔,“真是太好了。”
宋妈妈一脸怨毒的盯着她,狞笑道,“好?当然好。”
“若不是因为你,我的杏儿不会死,不是因为你,我的腿也不会瘸。”
“宋妈妈,你别听莫安娴那个贱人挑拔,杏儿是被她害死的,你的腿也是因为她才会瘸的,这些都是她的错,你怎么能算在我头上呢。”
万太太见她满脸狰狞不减,还步步逼近过来,顿时急了,她撑着床沿想要起来,却发觉自己双腿软得厉害,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她张嘴,放开嗓子朝外面大喊,“来人,快来人。”
宋妈妈狞笑着,一脸怨毒盯着她,“不用喊了,飘雪阁现在就只有你和我。”
万太太大惊,一边往床里缩,一边警剔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宋妈妈摇了摇头,拖了张凳子在床前坐了下来,一脸平静怨毒的看着她,“就是想跟万太太你闲话家常。”
万太太慌乱挥手,想要逼开她,“我跟你没什么家常好说的,你的主子是大小姐,你真有话也回去对她说好了。”
“万太太,大小姐很忙的。”宋妈妈神色一正,“你今天不想听,改日只怕都没这机会听了。”
万太太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妈妈盯着她一味阴恻恻低声冷笑,笑了半晌,笑到万太太浑身都毛骨悚然,她才慢慢说道,“没什么,万太太一定还记得很多年前你对老爷一见钟情的事吧?”
万太太一愣,随即瞪着她慌乱地低吼,“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宋妈妈冷笑着哼了哼,对她吼叫阻止完全充耳不闻,“那时候我还在老夫人身边当差,你为了成为老爷妾室,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我不停在老夫人耳边说你各种好,又挑拔夫人如何不满老夫人,最后老夫人真被我说动了,你们才能趁着夫人怀着大小姐的时候做下那等羞于见人的龌龊事。”
宋妈妈眼神微微涣散,显然陷入了缅怀往事中,“你的阴谋得逞了,成功进了莫府大门成为老爷妾室。”
“可你得寸进尺,得一想二;还想趁着夫人生产的时候让夫人难产一尸两命,若非夫人命大,你的诡计又差点得逞。”
被她无遮无掩的说起那些深藏在阴暗底下的往事,万太太脸色骤然大变,胡乱挥着双手,惊慌哀求的阻止,“你别说了,别再说了。”
“不说?”宋妈妈冷哼,盯着万太太的眼神满是报复的快意,“你既然敢做,还怕什么别人说。”
“纵使如此,夫人的身体终究受损严重,此后再也无法有孕。”
万太太并不知道,此刻与她一墙之隔,莫方行义父与莫安娴两人正在默默听墙角。
莫方行义父听到这里,已经愤怒得浑身都在颤抖,还是莫安娴拼命制止他,才没有冲动的跑过去一掌拍死万太太。
宋妈妈说到此处,似是同情的叹了口气,“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哪里会肯就此放过夫人呢。”
万太太惊恐的看着她,拼命挥舞双手想要阻止,“别说了,别再说了……”
可惜,宋妈妈一点也不将她的花脚绣腿放在眼里,宋妈妈知道此刻的万太太浑身软弱无力,根本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想起往事,看见万太太惊恐交加的神情,只觉心头异常痛快,嘴上抖落起来也就更加畅快。
“后来二小姐与二少爷出生了,可老爷只将你的存在当成耻辱,你生的孩子更是等于时时刻刻提醒他被你算计的耻辱,他哪里能真心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