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骚土 >

第12章

骚土-第12章

小说: 骚土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磕头求你了。”   
  《骚土》第十一章(3)   
  立刻注册新浪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 
  芙能先是瞪着两只泪眼,看着窑顶死活不做声。后来看那邓连山一个劲地声嘶力竭,泪 如泉涌,说得又合情合理,实在可怜,这才软下。嘴上没说,心里却想道:邓连山啊邓连山 ,你这猪狗不如之人,枉为一世能人。你想传后,想当初,即就是你要娶我,我那爱财的父 亲也不见得不允。如今做下这不体面的事情,叫我一个女人该咋说?再想他刚才那番动静, 的确也不愧是一个男人所为,心里又敬他三分。自己积年累月的苦恼,不就是为了这个?想 到此,便递过头巾,叫连山把眼泪擦了,说∶“你走吧,我自己想安静会子,这事我不 
  埋怨 你就是。” 
  从这夜起,连山和儿媳隔个把月,总背着有柱偷着做事。他虽说是五十多岁的半大老汉 ,却仍是宝刀不老,有时亦能让芙能称心称意。没过多久,便是解放,娘家大郑黑狗和邓连 山这面都忙于隐藏金银细软,应付斗争大会。两年之间,先是郑黑狗的银子被政府起了出来 ,紧接着邓连山的也没躲得过去,掘地三尺,弄了个连锅端。这下芙能的一串心思立时被掏 空了,也没趣头和那邓连山做传后的事了。邓连山磊磊落落的一条汉子,自此便垮了下来, 走路一摇三晃,呈现出十足的老相。只是一双眼神仍是十分的倔强不屈,看样子是决心要在 这人世间留下一条不灭的印迹。他说∶“钱是人攒下的,只要有人,不怕没有发市(暴富)的 时候。芙能,咱们甭灰心!” 
  又过了一年,秋天,有柱被征往北山修渠。家里,邓连山和芙能便空闲下来。夜里吃完 饭,连山圪蹴在板凳上对芙能说∶“我说咱再试火一次,说不定这次便会有了。”芙能默想 了想,说∶“算了,我没那心思,要有早有了。”说完抽身走了。半夜里头,连山敲她的门 ,她实在是推不过去,遂开门让他进屋,凑凑合合让他扒拉了一阵,即便了事。 
  说来也是,人没料着鬼料着。这次竟真让这老来精给说准了。数十日之后,芙能先是不 思饭食,胸闷气短,后是大吃大嚼,恨不能连锅盖也吃进肚里。邓连山心情一下子畅快起来 ,跑前跑后,终日为儿媳张罗吃的。好米好面,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用度铺张。 
  谁知正当邓连山昏头昏脑之时,合作社里动员群众积肥,社员在他猪圈里挖出两颗手榴 弹。这是头些年胡宗南土匪打骆驼山时,丢弃在他家埝底下的东西,犁地时被他发觉,舞弄 了半辈子铣枪火药的他,见此物自是珍贵,捡拾了回来,不想因此竟害苦了他。也是他后世 作孽罪有应得。叶支书那时年少气盛,抓着这个把柄死活不松,说他阴谋反攻倒算。带人将 他捆了,送到县上,一判就是10年的牢狱。芙能怀有邓家的后人,噙着眼泪过日子,只说等 娃生下来后,再作主张。   
  《骚土》第十二章(1)   
  立刻注册新浪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 
  骚婆娘始贴意季工作组 
  臭屠户终获得美娃娇娘 
  那日,听栓娃说吕连长有情况汇报,季工作组连忙披上黄军大氅,随栓娃出了富堂 家门,直朝大队部走去。一进大队部,见吕连长站在大队部门口,便问他∶“啥事这忙,我 正 
  给水花那瞎婆娘讲政策哩。”吕连长说∶“张法师不停吆喝,死活要见你人,说有话要对 你说。”季工作组说∶“这种人,我和他有啥话可说,让你们这样大惊小怪。”吕连长说∶ “我说也是,但那张法师口口声声求哩,说你但去就晓得了。”季工作组心下奇怪,随了吕 连长一起,到关押张法师的窑洞里头。 
  进门见张法师两眼紧闭,长脱脱睡在地上,浑身脏得像条土驴。吕连长喊叫道∶“起来 ,季站长来了,有啥话快说!”张法师睁开眼,慌忙爬起,作揖磕头。季工作组吊着脸说∶ “共产党不兴这个,有话快说!”张法师道∶“我说我说,但请闲人退下。” 
  你知这是何事?这事多年后水花才说与村人知晓,其中原委甚是奇异。原来张法师说他 那日里被抓到大队部后,关住门子被民兵整了一夜,快天亮时才允许他在如今的这空荡荡的 小窑里歇下。身上皮开肉烂,十分难忍,正说难受,突然眼前一亮,见师兄金定立在面前, 他立刻呼喊起来∶“师兄,快来救我一命!”师兄金定不理会他,嘴上说∶“此乃天下大势 ,你我都难躲过。今日我来,只是替师父传话。”张法师道∶“我啥话也不要听了,我受够 了,凡啥都不再想,今番但能脱身出去,正正规规做人,不再务这装神弄鬼的勾当了!”金 定漠然一笑,说∶“说得是,我也觉摸着了。”张法师问∶“师父说咋?” 金定道∶“师 父送你一句话,叫你谨记一条: 遇难莫忘石山坡。”张法师听着更是生气道∶“这是什么狗 屁话,如今到这关头,我想那石山坡有何用?这老不死的通灵道人,又蒙骗自己徒弟了。” 说完,身上一阵刺痛,一伸手,四下漆黑,原来是悠忽一梦。 
  梦醒后,暗想那师兄金定替师父传的“遇难莫忘石山坡”的话,一时觉得只是不解。到 了这日斗争会上,尽管人在那里站立着,心里仍在琢磨师父这句话的含意。到那季工作组总 结发言,恍恍惚惚,觉着耳熟,低着头瞧了他一眼,心下这才大悟,知道师父这话的意思是 指啥,主意立刻也就有了。到下午时,千呼万唤,请来季工作组到窑里。张法师要吕连长出 去,吕连长先是不愿。季工作组说∶“你出去,我看他要说啥。”吕连长只得听从。 
  窑里剩下他俩,四目相对,意趣不为外人晓得。张法师长叹道∶“季工作组,咱俩是老 相识了。说起来你是我的恩人,我也是你的恩人。不过事到如今,你我在此一遇,也是我说 过的缘分。”季工作组诧异道∶“此话怎讲?”张法师道∶“你且细想一下,你做碎娃时在 山坡上放羊,那日我从石山坡路过,饿迷糊了,多亏你给我吃了半个玉米馍,救了我一时的 饥荒。此事你可记得?”季工作组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慌忙欠下身去搀扶,连声说道∶“ 哎哟哟,记得记得,没想到那人就是你,这叫我咋说?太失敬了!”张法师道∶“这也是命 中注定,不以为怪,你也不必自责。”季工作组也不多言,出去连忙命吕连长放人。吕连长 还疑惑,季工作组补充说∶“人有病,不放恐怕耽误下个人命。咱们已经批斗教育过了,放 了免些是非。”吕连长疑惑着开了门,眼看着那张法师离去。 
  也许那水花说得过于玄乎,但此中情景,大致还是有的。说来也是,季工作组放走张法 师,不论心底允是不允,情面上倒真是允了。这样说也许人还糊涂,但人哪知晓,那季工作 组想起幼时放羊的奇遇,想起张法师许诺他成人之后官至七品的话,心头立刻充实起来,行 为甚是张狂,自此不再以一个放羊娃自居,凡事总是心胜一码,强人一头。当兵之后,从班 长到连长,又从连长到副营长,一路顺风,嘴上尽管说是党和上级的关怀及培养,心底里却 明白自己全凭着这句话的撑持。细想一下,这辈子走南闯北,和多少聪明能干之人一起工作 ,你争我夺,抢功论赏,但最终都是自己升官晋级,得了彩头,顺当得自己都觉着蹊跷。更 别说美国鬼子的那颗炮弹,下来后一坑四人死了仨,自己却侥幸活了下来,这等奇事,不能 不说与张法师相遇有关。如今放他,不说那迷信不迷信,依情依理,也是以恩报恩的聪明举 动。季工作组此时此刻倘若仍是执迷,没有那一丁点的灵窍之气,那的确也没有他季世虎的 过去与今日了,你说得是? 
  此事说来复杂,很难就此道明,这即打住。单说季工作组放人这日下午,出了大队部, 回到表姐夫富堂家中,吃过晚饭,竟不再说东论西地研究工作,不吭不哈地独自去那边窑里 ,脱衣睡下。想着日间所做之事,与党和毛主席的教导竟是有些违背,内心里头甚是忐忑不 安。 
  此时,富堂女人推门进窑,说是给灯添油。他没说话,由她做去。添完油,她出门去。 他又思前想后许久,一个人长吁短叹,自道世间竟有这奇巧的事。想着想着,自知失眠。有 些毛病但凡男人大都知道,此时若有婆娘在旁,尚可忍受;没有婆娘,在这荒郊野村的总是 难捱。再说自己那婆娘慧香,小自己十好几岁,没有文化,脾气也怪。结婚那日哭哭啼啼, 寻死觅活,竟好像有人强迫她一般。这多年来和他,虽是一个炕上过活,但同床异梦,没有 多少共同语言。更令人心烦的是,时至今日没生一个子女,你看窝不窝囊!如今自己已是年 过四十之人,落了个眼前没有叫大的娃,枕边没有说知心话的人,也实在可怜。这些日子走 家串户,看见人家夫男妻女和和美美,在一起眉来眼去说说笑笑的样子,自己心头陡然便增 加几分酸苦。想到这里,又被那富堂婆娘推门进窑的声响打断。连忙闭上眼睛,佯装睡实了 。只听富堂婆娘窑前窑后地走了一圈,到炕头摸了下他褥子底下的炕面,站着望了片刻,又 出去了。这番他是真睡不着了,披衣坐起,掏出他平常不怎动的纸烟就灯点着,一口接一口 地吸了起来。   
  《骚土》第十二章(2)   
  立刻注册新浪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 
  正吸着,富堂女人进来,见他坐着,说∶“不睡又起来做啥?” 他说∶“睡不着,炕 烧得太热了,烙得人难受。”女人说∶“得是?我试着咋不热?”他道∶“我睡热炕不晓咋 日鬼的,翻来覆去总睡不着。也许我在部队冻惯了,猛一睡到热炕上就不服了。 当兵的头 一年,那时尚且年轻,冬天里露天睡在石头板上,若是遇上急行军,乏了,一觉就是天明, 香得很哩。”如此等等。 
  女人坐在灯底下,神态恭敬地朝着他,听他说话。他不看她,讲话时脖子仍是像守门鹅 一般,直僵僵地歪着,盯住窑面上的一只木橛,死活不丢。他心里晓得,和这心性灵巧的女 人说话,与慧香在一起的感觉太不同了,越说越觉得话多得说不完,像是老和尚念经,没高 没低,又像是发了癔怔,自言自语。总之心底的话居然没打磕绊,一筒子地倒了出来。直到 那一灯油熬了半灯,富堂女人才慌忙起身,说∶“该睡了,有话明日再说吧,我咋这么爱听 你说话。”他这才意犹未尽地闭了嘴,搁下半天没吸着的烟把儿,脱下棉袄又睡下。 
  刚说吹灯,出了门的富堂女人又转身进来,摇摆着走近炕沿,脸伏在他枕头头起,语颤 颤地说∶“我忘了看炕再烙人不烙人。”说完伸手到他被窝里,搁在他的胸口上。他突然一 惊,像是遇着坏人,连忙将对方那手抓住,似乎是怕它跑掉。再一想,邪了,自己作为一个 革命干部,怎能在这种时候拽住人家女人的手不松呢?你说这事奇不奇?富堂女人说来也是 场面谙练之人,吹了灯,黑摸着上炕,轻声细气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好一副软绵光滑的女 人身子,经过几多心计几番周折,如今方贴在这位革命意志无比坚强的季工作组身上。一摸 下头,竟也撅得跟铜槌钢棒儿似的。 
  这天夜里刮着东风,也是快到春天的时候,风儿明显比往常轻飘了好多好多。这样美好 的夜晚,都在炕上蒙头大睡的村人不觉不晓,惟有朝奉的女儿哑哑感觉得到。她此时正好在 自己家的磨巷里推磨。窑面的柱子上点着一个豆儿大火苗的油灯,照着她和窑里的一切。她 是推了罗,罗了再推,似不知人间有疲倦二字。这女子说来可怜,老天爷似乎为了惩治她那 生性吝啬的父亲朝奉,将这份孽障发配在她身上,一生下来便将嘴给封上,见人只能是呀呀 地乱比画。因此常被村里大小人取笑,当做是个憨痴。朝奉看她日后嫁不了个好人家,卖不 得个大价钱,也不将好食好衣给她。然而这女子却是自道不弃,心性要强,她随妈学做针线 活,鞋底纳出来跟铁打出来一般梆实,甚得村里婆娘们的夸奖。从十三岁起,她下地干活, 和男人们一样使力。就是阴雨天气也不说歇息,携着个草笼,顶着破草帽,冻得唇青面紫, 排山坡大转悠。真可谓是经风雨见世面。 
  这几天里,她得空便向隔墙院里疯跑,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也许这就是骚土地人天生 的灵动之处。大凡这种人都不隐匿心思, 只道是傻傻铁铁地做为,不怕邻人疑心。大害在 外多年之人,眼大心宽,对她不同于村子里人那种吆喝猪狗的态度,极是礼貌相待。她也是 心领过头,受宠若惊,即就是舍命,她也愿的。这不,哑哑现在推磨,即就是为那大害。 
  大害早晨去了一趟海堂家,借了队上的一斗玉米,正说发愁,却被哑哑一把接过,不言 不喘地收拾了起来。朝奉心想:大害也没喂猪,空落几斤馇皮,也算是个赚头。于是,随她 忙活去了。大害也不说过来帮手,竟自个儿在炕上睡了。只觉着这磨坊里的事情,是为女人 设下的一般。 
  如今说的是第二日早晨,朝奉天灰灰地醒来,穿好衣服,磨道跑了一圈,看里头已经扫 干揽净,箩滓里头也不见有馇皮,心头一发恼了。回到窑里,看哑哑正在灶头烧火,再想大 害回来那夜,让她端碗馇子,她也不说平点,只是鼓堆着装了一碗,让他至今心疼。想着便 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去,几脚将女儿哑哑踢倒在地,恣意踩踏。哑哑随即哭号,一时间屋里 吵闹起来,婆娘和儿子都惊醒了,头探出被窝问咋,也不说劝解。婆娘说朝奉∶“你疯了, 平白无故地大早上起来打娃做啥?”朝奉边打边朝炕上喊∶“你们这些现世饱,只知道个睡 觉睡觉,家里是啥都不放在眼里,说吃就吃说喝就喝,我操啥心你们哪里晓得?”说完又打 。 
  正吵喝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朝奉跑出院子,是大害棉衣钮子没扣,扒在墙头说话 。大害说∶“朝奉叔,你大早起来打娃做啥?”朝奉慌忙堆上笑脸说∶“大害你在外多年, 不晓得这女子懒得出奇哩。天大明了,不说爬起来做饭,一个劲地睡哩!”大害说∶“这怪 我,昨黑里她给我帮忙推玉米来着。”朝奉说∶“这我晓得,你那点玉米不费事,一会儿工 夫就推了。”大害说∶“也是这,我给娃两块钱,算是娃的工钱,我不能叫哑哑给我白做活 。”朝奉急忙摆手,说∶“不要不要,邻里邻居,做那点活算啥,你甭这相。”大害说∶“ 你接住吧。”说着,将二元的票子送过墙头,朝奉假意推让。大害说道∶“甭客气,这多年 我麻烦你大了。”朝奉红脸道∶“自家人咋能恁说。”大害说∶“你一会儿过来,我有话说 。”朝奉点头说好,揣进怀里,这才将心火熄下。回头吆喝哑哑∶“快做饭,还哭啥哩!” 哑哑用袖筒擦泪,忍住哭,又去灶头做饭。朝奉蹴在窑门口的板凳上,想那大害有啥话说。 越想越觉着不是事,不等饭熟,就出了窑门,朝大害那边院子走去。到大害窑门口,喊了一 声,大害忙迎出来。朝奉问∶“你做啥哩?”大害说∶“烧糊汤。”朝奉说∶“你一人忙活 个啥,一会儿过去到咱屋吃不就是了。”大害说∶“哪咋能成?以后这日子长了。先头这一 顿两顿还可以,朝后我自己就该张罗了。”说完,递给朝奉一根纸烟。朝奉说∶“我不吸。 ”大害说∶“你吸着,我烧火,咱俩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