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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骚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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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 见铁腿老汉满面通红,双手紧捏被头,瞪着双痴愣大眼,回头对着无形中的一件事物,像真 有的一般模样,也不觉得杨文彰在,又说道∶“七嫂你甭害怕,有俺在你啥事没有,看他叶 长发将咱们咋的!狗日的,看着! 看着! ……” 
  杨文彰看他说的尽是些梦话,便连声呼喊道∶“张师,张师,你醒醒!”张铁腿坐起来 ,癔症了半日,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杨文彰结结巴巴地说∶“我是谁?我是杨 文彰,你不认识了?”铁腿老汉道∶“你是蚊子不是蟑螂?这是啥名字嘛!我不认识你! ” 
  一听这话,杨文彰更是生了十二分的怯怕,慌忙拔腿走了出来,心想老汉该不是中了邪 魔,或者被狐狸精给迷住了。坐在自己狗窝一般的器材室里想了半日,再也不能坐稳,跑出 校门,朝叶支书家里奔去。 
  一敲开门,进去,只见叶支书和吕连长一帮人马,七碟子八碗摆在炕上,正喝酒取乐。 也不敢多打扰,照直就说∶“张师病了,重得太(非常),当下马上得派人去看一下。”叶 支书放下酒杯道∶“这叫咋说?早不病晚不病,偏选大年初二这个时辰。”婆娘也随着说∶ “昨日黑了看着还好好的,不知咋的,来得恁快。”杨文彰道∶“老汉躺在炕上,只是一个 劲地说胡话,情况有些怪异,人看着直怯。”叶支书下炕穿鞋,说∶“走,我先去看看,你 们继续喝酒。”说着同杨文彰一起赶到学校,路上碰着栓娃,也跟随着过来。 
  进了窑门,里头悄无声息,只听得张铁腿咳噜咳噜呼吸大喘,栓娃抢在叶支书前头,一 摸老汉脑门,连连说道∶“烧得太太(很),烧得太太,叶支书你摸,烧得太太。”叶支书 摸过后,冷静地说∶“是有些烫手,你把洪武叫来,叫他把有关药品都一律带来。”栓娃听 说,急忙出去了。 
  叶支书又喊了杨文彰到面前,借着几分醉意,和蔼地询问了老汉这几日来的情况。杨文 彰自是点滴不露,将自己的眼见耳闻一一说给。片刻工夫,洪武背着药包包来了,扒开衣服 试过体温,撬开口唇看过舌苔,也是十分惊慌,只道是∶“这病麻达下了,延迟了几个钟点 ,把老汉都烧糊涂了。”叶支书问∶“你看要紧不要紧?”洪武道∶“就看老汉的量力(体 质)了。”叶支书悔恨不迭地道∶“也怪我,一味地工作太忙,对老汉照顾不周。”洪武手 脚到底麻利,把注射器取出来,给老汉打了一针。老汉迷迷糊糊着支应,大有行将就木的预 兆。 
  叶支书看老汉呼吸极不平稳,这又对杨文彰说∶“你是怎么搞的,老汉病成这样,也不 及时给我汇报,耽误到这个时候?”杨文彰哪能架得住如此说法,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口急 语短地说∶“不晓得,不晓得,我也是才见他病成这相,忙跑去给你汇报,不晓得就迟下点 了!”洪武背起药包,对叶支书说:“老汉能否缓过劲来,就看今儿个夜了,你也甭慌张, 过一个钟头,我再来看。”一面说,一面转身走了。栓娃在一旁建议道∶“叶支书,我看咱 把济元老先生请来,试火一下。”叶支书也是有病乱投医,顾不了许多,气得喊叫起来∶“ 既然是这,还不快叫人去,问我做什么!” 栓娃飞跑出门。 
  此时天已确实黑下,栓娃到杨济元老先生家门楼底下,一推门,只听得咣当一声,一把 铁将军把门。回头立住,四岸(边)一瞧,心想着今夜有戏,杨济元老先生遇着唱戏,乃是雷 打不动地要看没说的,想着便朝大队部走去。没进大院,先听着是锣锣镲镲一阵乱响,哄场 开始了。没看过陕西秦腔的人,单是不晓这秦腔戏的两大贵处:第一是敲破锣鼓喊破嗓;第 二是台上唱戏台下嚷,图的就是个热闹。更何况今夜村人点的这出名叫《红嫂》的戏里,起 用了一位世人罕见的宝贝。这家伙生来眼斜口歪,性情骚狂,集中了鄢崮村人所有缺陷。即 使不是为了舞台演出,看他一眼,也会使你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他也没有个正经名字,人 但唤他,都叫斜眼狼。听他答应得爽快,便又得一笑。你说这种损人资格的名字他不在乎? 不在乎。他是那玩世不恭惯了的,下决心做一辈子下三烂的种儿。说来这里头有大学问, 不懂的人永远不懂其中的奥妙。这便是玄之又玄。总之。此人也是鄢崮村深晓人生大义的人 物。这次是请他演一位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的国民党土匪,搁在一般人定会断然拒绝, 然他却欣然从命。排演时候立刻入戏,将那土匪的轻贱皮相,饰演得活龙活现,就差没脱下 裤子干那种事了。这里有几句诗是说他的∶ 
  生来不值为人,为人将就活着; 
  抛却一腔烦与闷,管他是不是人。   
  《骚土》第十九章(3)   
  立刻注册新浪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既可大堂执印,又能巷尾鼓唇;索性耍个浮浪相,瞒天过海铺陈。 
  你说他的这聪明智慧何其了得?鄢崮村人单是为看热闹,咋能晓其中章法?俗话说“睁 眼瞎瞎睁眼”,便是这个道理。 
  栓娃进了大队部院里,看戏台下面人山人海,挤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只能照往常的规 矩,绕到舞台一侧的土台之上,顺着明晃晃的汽灯光亮,向那排满人脸的人群中间眺望。   
  《骚土》第二十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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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大害救难乐施众乡亲 
  邓连山提前获释回鄢崮 
  却说大害在大年初一的傍晚,看哑哑脱掉劳动布衣服之后,欢天喜地地走了,心下非 常难受,自忖着在矿上犯病时那种胡捶乱喊的兆头有了。回头连忙睡下,思谋着年头这几日 
  里万万不得出门生事,给村人看见取笑。因而蜷胸偎体,缓缓入梦。此刻倘若老天有眼,看 见大害落得像挨屈打的憨狗一般,也不能不替他叹息一番。 
  大害这病说深也深,说浅也浅。此根子又须得从矿上说起。大害起初到了矿上,出工干 活,下井操作,也是少见的塌实肯干,但自从遇上那麻面女子,忽然便乱了心性。你道咋的 ?原来大害待这女子与那些骚棍嫖客截然不同,图的只是眼头之上解馋。总之觉得那女子抬 手动足,都有着自己梦想中的人物同样的美感和默契。 
  一日下午,天还亮着,大害估摸着到那麻脸女子下工的钟点,在拐过山脚的玉米地里隐 蔽起来。直等到月朗星稀,半夜时分,始见她忸忸怩怩地走了过来,大害上去拦住。那女子 吃了一惊,问是谁。大害低头说,是我。女子说∶“吓我一跳,我以为是劫路的刀客哩。” 大害道∶“不是不是,是我。”女子问∶“你是想咋?”大害磨蹭一阵道∶“不想咋,想寻 你说话。”女子也不推脱,路坎上坐了。大害随后蹲下。女人道∶“有啥话,说说我听。” 大害道∶“没啥话,单想和你耍会子。”女子冷笑一声,说∶“随我来。”说完起身带着大 害,绕过几道沟坡,在一废置的矿洞口子停下。女子问大害∶“有洋火没?”大害连忙道有 ,说着掏了出来。女子接过火柴,划着之后,照着前面,引大害进洞。没几步,便看见有一 片乱草铺设场合。又擦亮一根,点燃矿柱顶头的小灯。看模样此处竟是她常来玩耍的老地方 。大害随她对面坐下,油灯之下,那女子麻点已不清干,脸面轮廓也显得中看。那女子说∶ “你倒是耍呀,直目睁地看我做啥?”大害脸红气憋,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又说∶“没 见过你这种人,不搭理你时,你吝得打伞哩。搭理你时,你又蹴在肚子里不动势。” 说着,竟自己主动解了腰带,褪了裤子,唉声叹气,仰面躺下,单等大害上来做事。 
  大害乃是童子之身,没见过这等排场。此关口,神情极是窘困,在一旁上牙敲着下牙, 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想和你说话。”那女子却是轻狂惯了的,此番状态焉能罢手?生气地 说他∶“妈日的,没见过你这号男人,说话哪达不成,让俺跑这么远路程,招引你到这里。 ”大害说∶“不成咱走。” 
  那女子拍打着地上的乱草,坐起来∶“没那便宜。既到这,不成不行!”说着便拉住大 害,一把摁倒,其情形倒像是要强奸大害似的。大害惊恐中由她拽下了裤子,扳过来贴在一 处。此时的大害心似擂鼓,丁东乱响。慌乱之间腿间那物勃起,没入汤沟便是做饮用之势, 黄水洒了女子一肚皮。女子见状不对,照大害一巴掌打将过来,将那大害掀到一边,顺手又 扯过大害裤子,拭净私处,穿上裤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大害光屁股追赶几步,看人已走远 。回头坐在乱草里,哭不是哭,笑不是笑地干号了几声。 
  这次经历使大害恍然大悟,懂得了男人立身处世的基本道理。又是和那女子纠缠来纠缠 去,直弄得自己精神混乱,成了被人传说中的那般情形。回到村子之后,大害设身处地地想 使自己改头换面,对世人一律宽厚,誓不做那女子一般的刁顽刻薄。然而,人性刻薄,哪能 容他一人如此行事? 
  说是这大害夜里睡了,胡乱想了一阵,刚说入梦,忽听到窗外一阵风声,接着又是有人 喊他∶“大害!大害!”大害听着,翻身惊醒,看着油灯,拥着被子苦苦想了半日。想自己 走到哪里,都被这心底的暗影随着,逼得没个躲藏之处。念母亲在世之时,自己在外受了委 屈,尚可有诉说之处;如今母亲不在,撇下自己孤孤零零一人,好不惶。想着想着,竟是 独自哭泣起来。哭得不耐烦了又乱想,想到悲痛之处又哭。此状况延续到五更时候,感觉中 实在有些困顿,这才睡下。 
  昏沉之中又听见有人在耳边喊叫,这次骂得极是难听,非神仙语言不能形容。大害惊出 一头冷汗,只见窑里头灯火闪耀,四下里空无一物,又慌张睡下。 
  此番随咋不能入睡了。想自己大早晨,在村头槐树底下,被梢头喳喳直叫的嘎鹊拉了一 头稀粪。按说这也是常见之事,骂上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是大年初一,惹出这一身 晦气,坏了这一年的势头,心中甚是不快。又遇那哑哑被生父朝奉虐待之事,更是有些火上 浇油,无由去发泄一番,因此竟重犯旧日的混乱毛病。以此说来,根子又都在那嘎鹊身上。 想到这里大害便有了主意。爬将起来,看窗外头星光稀索,没由分说,提了掏炕耙子,出了 窑门,朝村头那棵老槐树奔去。到了槐树底下,大害立住想了一想,趁着东边天空的一片鱼 肚亮色,看了一看梢头那嘎鹊窝子,心下里确切证实。脱了鞋子,也不顾风寒料峭,爬将上 去,拿起耙子朝那嘎鹊窝子一气戳去,直到那枝枝蔓蔓泥石粪点松散下来。三只嘎鹊早是飞 扑出来,立在梢头对他一番攻击,他也不便喊叫,只动手又打将过去。嘎鹊扑扑棱棱乱飞起 来,逃匿到其他地方去了。大害下了树,趿拉着鞋回到家里。心想着捣掉晦气之物,这番心 病就此了了,大可高枕无忧。   
  《骚土》第二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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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炕时试着手脚都有些疼痛,借着灯光一看,几处地方都被槐刺扎烂,弄得血糊淋漓。 大害见血,又生出些气愤来,自言自语说道∶“妈日的,老子来日有空,非将你这几只嘎鹊 使土枪崩了,一发不饶。”骂着拽过枕边的毛巾,借用几口唾沫,将血迹揩净。这才又躺下 ,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只听见窑后头又是有人喊叫∶“大害你咋去了?遇上你这蔫耷 
  水的东西,叫我咋活人哩!”这次喊叫声来得真切,直出大害意外。大害惊醒,扒住炕墙, 迷瞪之中朝窑后骂将起来∶“喊叫恁咋,还许老子睡不许了!”骂声没落,只见炕头底下立 起一个人来。大害吃了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将那梦中的稀奇古怪,全抛到爪哇国里去了 。定睛一看,是哑哑。慌忙改口问∶“你啥时来的,我咋不晓?” 
  哑哑正吓得手足无措,晃荡之间,看他又说这话,便稳了神色,指了指外头。大害回头 一看,天色大亮,日头升起好高。心想哑哑是来给自己打点早饭,自己反胡喊乱骂,也算委 屈她了。想到这里,便连忙穿好衣服。 
  正说下炕,突然听到院子外头一阵脚步乱响,紧接着大义一帮小伙子们推开窑门,蜂拥 进来。没说三七二十一,一起到了窑后,朝着那祖宗的牌位纷纷下跪,口口声声道:“大害 哥,我们给你拜年来了。”大害大喜,慌忙上去搀扶,说∶“新社会不兴这礼,快快起来。 ”说着大家都立起来。 
  大害又让众人上炕,众人也不推辞,鞋子脱了一地,在炕上分头坐稳。法法掏出一个布 包,当众打了开来,嘴上说∶“没啥好东西,我妈炸的些油货,大害哥你吃。”大害连忙说 道∶“拿这做啥,到我屋来,按理我该拿吃货支应你们。”众人说∶“你不方便,但方便时 少不了吃你的。”大害点头说是。兴奋之中,也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两元票子道∶“谁给 咱跑腿,买上瓶酒来,今日个咱们也热闹热闹。”大义说∶“我去。”大害说∶“顺便借四 贵家的酒壶和酒盅子来。”大义说了声是,穿鞋下炕,小步跑走了。 
  这时候灶头的哑哑已将糊汤熬好,盛了一碗端了过来。大害道∶“咱们一块儿吃,喝糊 汤就油货,神仙过的日子,美呀!”众人都说吃过了。大害不说再谦让,端起碗吃将起来。 一碗糊汤下肚,大义的酒和酒壶都已到场。大害命打开酒瓶,一对酒盅两头摆开。待斟上酒 之后,大害撇过糊汤碗,由站在炕下的哑哑去洗涮,自己一手执住酒壶,正色说道∶“今日 能到我这寒窑里来的,且都是看得起我,看得起我的都是我的兄弟。我现在是主人,你们是 客人,客人得听主人的安排。现在我给每人敬一盅子,为的是我们一帮人今年里头团结紧张 严肃活泼。”众人看大害如此,也都不再说笑,按照年纪大小,人人喝了一杯。乡村少年欠 酒,没经一盅子便是辣嗓跳筋,说话都搭不在一起了。最后到了大害,自己斟满一盅,一仰 脖子便干了。下来的场面便是有些混乱了。大家众星捧月一般,围住大害,你敬一杯,他敬 一杯,直劝得大害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哑哑站立在一旁,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见众 人一律敬重大害,自是喜不自禁。 
  此番喝过,大害已三分醉态,回头看见哑哑,便问她道∶“我予你的衣服咋不穿哩?” 哑哑吓得低下头去。大害命大义从炕角取了劳动布衣服,由大害递给哑哑,命她穿上。哑哑 去窑后洗了脸,忸忸怩怩地穿了。大害问众人道∶“你们看哑哑漂亮不?”众人一看,果然 是清新水亮,换做另外一人。忍不住齐声赞道∶“漂亮!”哑哑羞红了脸,双手捂住,朝灶 头跑去,不再让众人看见。众人又是大笑。大害说∶“娃还嫌羞。我是看娃可怜,过年连一 件新衣服都没有得穿。” 
  正说着,只听窑门外有声音喊大害,大害连忙答应,正说下炕,人已进门,是大队部的 根盈。根盈手里拿着一个单子,张口便说∶“大害你发财了。你大给你寄钱来了。”大害问 ∶“你说谁氏?”根盈说∶“你大。”大害摇摇头,骂道∶“毛,他能记起我来!” 根 盈递过单子,说∶“不信你看。” 
  大害接住一看,不言声了。众人见状,纷纷探过身来观看。看完,又个个啧啧惊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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