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红颜:帝后太嚣张-第9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位的是聪明人,手下也并不愚蠢,所以看似简单平凡的几句话,却有着聪明人才能听懂的内涵——岑英获悉了非常重大的秘密,但因为各种顾虑,未能及时向上位者禀告,如今即使来禀告,那也是权衡利弊的结果,自然算作是‘有罪’的。
上官谦波澜不惊地端起了茶杯,这本来就是他心情最好、也最悠闲的时刻。一切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他也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佳人,更以后位使得佳人倒戈,剩下的就是扳倒上官洪煜、以及找出鹤涎香之解药了。
抿了一口茶,他摆摆手:“朕近日心情颇佳,若没有犯朕之底线,朕不予他计较便是。”
明显是迂回类的官腔,但偏偏有人上当,还感激涕零。
“谢鹰主,属下谢鹰主不杀之恩。”岑英确实有几分激动,在他看来,鹰主对他还是有旧情的——所以才会如此和蔼,甚至不计较他差点倒戈之罪。
“说吧,朕倒想看看,此事有多令你难以抉择。”上官谦放下了茶杯,好整以暇等着岑英揭晓谜底。
岑英这人虽是对金戟死心塌地的,但也断然不敢背叛他,所以他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令岑英产生‘进退两难’的感觉。
岑英按捺下心中的感激涕零,一五一十的将太后找上他之事,娓娓向上官谦道来:“属下前几日,突然接到城隍庙之约,当属下赶往城隍庙之后”
直至许久,房内叙述声渐止,剩下的是令人心慌的寂静。
上官谦一手放置腹前,不知抓了个什么不明物在手中转动着,另一手则扣住扶手,指关节微微有些泛白,那显然是用力所致。
良久,上官谦轻咳了声,语调不疾不徐:“原来,你已经见过太后了。”
一语既出,震惊了金戟和岑英两人。两人均是不约而同抬头,讶异于主子的‘早已知晓’。
上官谦沉笑:“倒不是朕另派了人去查,只不过,朕前几日在贤王府,无意中得到了这个消息。上官洪煜的一名手下,曾有幸见过当今太后,又机缘巧合与金川的贵妇人相遇,这才使得太后微服之行走漏了风声。眼下,上官洪煜正在竭力追查太后的下落。”
“那鹰主”金戟怔怔的,问话也显得有些呆滞。
他只是不懂,既然鹰主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什么不拍夜鹰中的高手前去护驾?太后在凌婉容一事上纵然阻拦重重,可太后毕竟是鹰主的生母,他不信鹰主会对太后的安危置若罔闻。
“你是想质问朕,为何不派人前去保护太后,是吗?!”上官谦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凌厉,语调也微冷。
金戟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匍匐在地请罪:“属下失言,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太后安危,望鹰主”
“够了!”上官谦一拍桌,茶杯震得清脆直响,有效地阻止了金戟的未尽之语。他眯眼看了金戟一会儿,冷哼道:“朕行事自有分寸,无须你质疑。”
“是,属下知罪。”金戟看着地面,心中暗叹自己又犯了皇上的大忌。
不错,太后的确是皇上的生母,但那仅止于母子之情。当皇上是一国之君的时候,当太后是一国太后的时候,两者便难免会产生摩擦与矛盾,甚至处于对立的局面。
如今皇上执意要立凌婉容为后,而太后却似乎对凌婉容成见颇深,这势必造成双方的互不谅解。就不知这局面要如何才能收场了。
不过,他方才脑筋转过弯来了:皇上之所以没有派人去保护太后,那是因为知道太后身边有能人,譬如阎冷枫等。太后执政多年,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暗中势力,否则怎敢瞒着皇上从皇宫离开,来到金川组织皇上私自立后之事?
相反皇上若派了人,太后便知道自己行迹暴露,到时便会和皇上摊牌——皇上便不得不与太后正面冲突了。而像现在这样,皇上则可以见招拆招,太后的目的自然无法达成。
屋内又安静了片刻,上官谦松开扶手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最后他定住脚步,对岑英说道:“若换作是别人,朕定不饶你,因你并非全然效忠于朕!不过,此次令你为难的是朕的母亲,确实难以选择,再念在你曾为鹰卫、对狱忠心的份上,朕不予你计较。不过,从今往后你若再出差错,朕便不会再放过你了,你可明白?”
说到底,岑英毕竟没有真的背叛。虽然岑英最终选择他,多少是金戟的功劳,不过换作任何一个人要在太后和皇帝之间选择,也都不是易事。
“属下知罪,属下明白——属下以后一定誓死效忠鹰主,不再有任何犹疑!”岑英冒了一身的冷汗,同时心里又对金戟感激涕零了。要不是狱统领拨开他心中的乌云,他还真不敢确定鹰主在身为皇帝的时候,对生身之母也同样冷酷。
“起来吧。”上官谦仁慈的下了赦令,待见两人都谢恩着站起躬身听令时,他才又道:“太后那边,你无须泄露今日之事半点。无论太后让你做什么,你都照做,不过你事先得禀告于朕,朕应了你做,你才能去做,明白吗?”
岑英在愣了一下后,顿悟过来,连忙应声道:“是,鹰主,属下明白了。属下定当听从鹰主吩咐,不会让太后发觉异样。”
他的确是明白了,鹰主的意思就是让他假装效忠太后,而后便好掌握太后的一举一动。无论太后要如何对付凌婉容,鹰主便都能够掌握先机。
虽然这样一来,他必将得罪皇太后,但他身为夜鹰组织中人,皇太后并无直接调动他之权,倒是无须担心。以鹰主之仁慈,正如狱统领所说——鹰主绝不会让任何人,干涉到夜鹰组织中事!
这,也是当年夜鹰建立之时,鹰主表明的决心。正因为如此,夜鹰中人才敢放手去做,放手去管——不惧于除了皇上之外的,任何皇亲国戚和朝廷大员。
上官谦缓缓露出笑容,左手五指悄然收拢:母后啊母后,莫怪儿臣不孝,实在是儿臣爱慕容儿至深,此生仅要她一人,也非她不可。何况国只有一君,君王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母后您就安心放手,让儿臣来操纵这片江山,带领大安朝走向辉煌吧
此时,太后正和阎冷枫居于一间客栈之内。
太后身形娇小,虽年逾六十却仍然不见臃肿之态,举手投足自有贵气。自从行迹暴露之后,阎冷枫冒大不韪命人给太后易容,乔装打扮,以另一种身份和面貌出现在了客栈之中。
一时之间,倒没有人跟踪上太后和阎冷枫。
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地位甚至在皇帝之上的贵妇人,竟能乔装成一名瞎眼农妇,和憨厚老实的‘儿子’在附近医馆看病。想当然,医馆中的人,早已全部被安插成太后的人,神不知鬼不觉。
在医馆之内时,太后和阎冷枫似乎都较为放心,毕竟周围都是自己的人,说起话来自然不比外头那般拘谨。
阎冷枫看了一眼四周,对农妇打扮的太后说道:“太后,奴才已经按照太后之意,将那法子让人传给了岑英。相信过不了几日,他就能重回十大鹰卫之列,不过”
太后睁眼,平时看来呆滞无神的瞎眼,此刻却无比清明:“你是担心,他效忠皇儿,而不效忠哀家,是么?”
阎冷枫微叹一声,恪尽职守地进言道:“太后虽是皇上生母,但夜鹰中的人,心思难料。他们自幼便是效忠皇上的,奴才担心岑英一旦回到鹰卫之列,便会对皇上坦言与太后见面之事。”
太后的确是后宫最大的人,甚至皇上也要忌惮太后、孝顺太后,然而夜鹰这个组织实在是太过神秘莫测了,与他们打交道不能以常情来推断。说不定,他们是能够笃定皇上不会因他们得罪太后、而杀他们头的明君。
那么,太后此举便是将自己暴露在皇上面前了。
“冷枫不必担心,哀家自有办法判断此人。若他是对哀家不忠、对皇帝亦不算忠的墙头草,哀家便会想办法离间他和皇帝,让他两边都讨不了好。”太后自知此举冒险,然而眼下她除了放手一搏之外,哪里还有其他选择?
皇儿果然有帝君之风,隐忍至今才动用了夜鹰,连她这个母后也不知情。虽说心中有些涩意,但她仍然为有这样的皇儿感到骄傲。
阎冷枫垂目,不作声了。他担心的不是岑英两头倒,而是一头倒、而且是倒向皇上啊
第166章 不惧婆媳之争()
不出两日,上官洪煜便把那所谓的‘罪魁祸首’,带到了凌婉容面前,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心思。
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凌婉容似笑非笑,又有些嘲讽:“你抬起头来。”
那男人如秋风中的落叶,簌簌发抖。但听见那如天籁般的声音,他却无力抗拒,依言抬起了头看向凌婉容。
就只是那一眼,他顿时惊得站了起来,还算修长的手指伸了出来,指着凌婉容瞪眼叫道:“你、你、你是微”
一道指风袭来,男人痛呼一声重新跪了下去。他左前侧不远处的上官洪煜,眼神犀利无比,冷冽得像冬日寒风,刮得人肌肤生疼。
“你叫什么名字?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现在以何为生?”凌婉容仿佛没见到男人的震惊似的,云淡风轻继续询问。
男人被上官洪煜吓走的三魂七魄,在凌婉容的和煦如风下又自动跑了回来。他目光有些痴迷地看着凌婉容,吞咽了一下口水后,喃喃答道:“在下陈如凌,祖籍金川,家有二老及一发妻,现在是林将军军中一名马前卒。”
上官洪煜厌恶至极地撇头,不看那陈如凌。哼!区区一名马前卒,竟如此好运染指了京城第一美人凌婉容!真是让世间男人愤慨不平!
若不是为了他定要将这陈如凌五马分尸,教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横竖房里只有陈如凌和上官洪煜两人,凌婉容饶有兴趣地问了起来:“陈如凌,你可知林家军中有规定:凡林家军,不得进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陈如凌一听便脸色涮白了,慌忙冲上官洪煜解释道:“王爷饶命,小的从不知微翠居是什么地方,只是路过时有些口渴,便向门口那位姑娘讨了杯水喝。谁知道第二日醒来,小的就、就”
说着,他看向凌婉容,俊脸微红。
说到这陈如凌,长相其实不赖,一点也看不出是个武夫。眉清目秀,身形瘦高却不粗壮,看着斯斯文文倒像个读书人。方才他伸手指向凌婉容时,修长的手指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是打过仗的。
上官洪煜索性哼了一声,压根懒得理会陈如凌。他若是要杀陈如凌,陈如凌见不到凌婉容的面。
如今他除了疯狂的嫉妒和愤怒之外,也很想知道凌婉容,到底会拿这个男人怎么办。
只听凌婉容一声轻笑,面目上含了一点桃花之色:“陈如凌,我不知该说你好运还是什么,不过你既然碰了我,你可愿对我负责?”
上官洪煜顿时皱眉,这陈如凌不过是机缘巧合被上官谦的人选为‘奸夫’罢了,凌婉容如何不恨反要嫁?他从不认为,凌婉容是‘失身便从’的女子。如果是这样,他早就夺了她处子之身的!
陈如凌顿时俊脸通红,看着凌婉容完全说不出话来。
想当然尔,如此佳人,他是求之不得的。但潜意识里,他又对其‘微翠居姑娘’的身份,存有抵触情绪,一时之间倒也无法一口应承。
“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你却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凌婉容起了身,款款走到陈如凌面前,轻佻的抬起了陈如凌的下巴,犹如女王般高傲的笑:“记住了,我叫凌婉容。”
声音如天籁,轻柔似微风,却如同一桶冷水般,浇熄了陈如凌所有热情与痴迷。
陈如凌脸色瞬间惨白,身躯一震便跌倒在地。从下往上仰望那个美丽的女子,他惊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她是王爷的准王妃,凌婉容?
那个据说双手沾满鲜血,身为药王谷谷主之爱徒,又统领江湖中神秘组织容贤楼,还弑父叛庄的女煞星?
“怎么?怕了吗?”凌婉容妩媚一笑,拢了拢头发后蹲下身来看着陈如凌:“我告诉你,你不止要对我负责,你还要将你家中发妻休掉,因为——我不会做小。”
陈如凌一下子回过神来,脱口道:“不行!我和内子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能休掉她!”
有勇气的男人,凌婉容在心中略加赞赏,但面上却是冰冷绝情:“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休了她,要么我杀了她。”
陈如凌顿时呆住了,是啊,他忘了这个女人是女煞星,随便一出手就是人命的,他怎么能对抗得了她?
不知不觉看向上官洪煜,陈如凌只剩最后一线希望:“王爷,她、她不是王爷的”
“放肆!”上官洪煜顿时怒不可遏,一掌便朝陈如凌劈去了。
凌婉容心里好笑,这陈如凌怕是被吓傻了吧?明知这是上官洪煜最无法容忍的痛,他居然还敢当着上官洪煜和她的面询问,要不是傻了就是故意气上官洪煜的。
伸手一挡,她挡去了上官洪煜并不凌厉的掌风,知道他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呵”她微笑着将陈如凌拉起,看向上官洪煜:“王爷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恕他这一回吧。”
上官洪煜看着她半晌,皱眉问道:“为什么?本王以为,你会想杀了他。”
这个陈如凌,夺走她的清白,以她的心高气傲也绝对不会喜欢这样一个低贱的男人。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要嫁给陈如凌为妻?
“她让我痛苦一辈子,我便让她儿子痛苦一辈子。”凌婉容依旧笑如春风,云淡风轻说着这令人一头雾水的话。
“她?”上官洪煜震惊,看着凌婉容那芙蓉面许久许久,才猛然一惊——难道是她???
凌婉容哼了一声,面色转冷:“夜鹰已经查出,她也来到了金川。所以此次之事,不尽然是他做的,而是她做的!”
“为何?”上官洪煜平息震惊,却多了不解。堂堂太后涉险进入金川境内,原来只是为了设计凌婉容?这,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合理。
凌婉容放开了陈如凌的手,背过了身,微微一声长叹:“王爷莫非还不知,在前些日子王爷昭告天下之后,他是打算前来金川的么?”
上官洪煜呆住了,这一点,他是真的没有收到消息。那么如此说来前些日子他昭告天下,要娶凌婉容为妻,上官谦受到影响而且准备前来金川自寻死路了?
但因为皇太后的阻拦,上官谦无法前来,而现在皇天后又设计凌婉容,让凌婉容失身于一个不起眼的马前卒,想以此断了上官谦的念头?
“我虽已不记得许多事,但夜鹰会告诉我,如今我也只相信夜鹰一人。”凌婉容的声音渐冷,右手缓缓抬起,五指深深抓入了桌面,足见内力之深:“原来王爷您,也并非对我真心实意。”
在上官洪煜变脸或解释之前,她抢先表明了立场:“不过王爷放心,如今我想对付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此老巫婆!而我若要对付她,必将与他反目,所以王爷不必担心我临阵倒戈。”
上官洪煜闻言脸色好转,无论此事是皇太后做的,还是上官谦做的,总之,以凌婉容的心高气傲,她是决不可能再和上官谦有任何感情纠葛的。何况,她如今已经因凝心血丸的关系,忘却了几乎所有事。
再不济,她也是只剩一月余性命的人,兴不起风也作不起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