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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长公主-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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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别胜新婚,被那久违的气息勾得,渐渐有些柔情蜜意,从脚底、尾脊升起,藤萝枝蔓般,缠得心中痒意难耐。

    可是,又觉得心中委屈,一边略略偏头闪躲,一边幽幽说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打的这主意?”

    “去年七月初,从青云山回来,我就觉得青鸾的桂花酿圆子,送得有点殷勤。恰好裴炎来信,说起青鸾的身份,七月初七那夜,她来书房送夜宵,我一番连唬带诈,那丫头就什么都说了……当时,我还写了密信给裴炎,想在他那里探一探,陛下要我出征,究竟深浅何意。我记得,我还让公主看那封信来着,公主却急着拉我去后头园里放灯。”

    凤玄墨垂头在她一侧肩上,下巴轻抵,鼻息温热,声音软迷,将那些如烟往事,如叙家常般道来。

    他说的,她都记得,可那稀松平常,不以为然的语气,却让她顿生恼怒。一个倾身向前,朝马背上伏去,躲开肩上的头颅,才转头问他:

    “你明知我不会看你的书信……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怕,我过不了那生死劫……”身后那人一边说,一边朝上移手,揽着她前胸,将她从马背上抬了起来,让她依旧用后背去靠他。又再次垂头侧脸过来,与她细细地讲:

    “我后来去修竹苑找过亚父,他说,不服药,就只有这么时重时缓地耐着,活多久算多久。若遇过激之事引发,彻底发作了也好,神魂坚强些,说不定能过得去,如此便可绝了后患,我就想着试一试,若是几月征战都过得了,就回曦京,解了全部兵权,我只带着公主来云都,若是过不了……”

    “过不了就怎样?就要扔下我吗?”不等他说完,夜云熙就抢着追问。过不了那劫难,就要弃她一人在世间,孤独终老吗?这不惜命的任性之人,一点也不懂她的心思。

    凤玄墨见她激动,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她情思激动,手中缰绳也胡乱散着,幸好马儿沿着阔直道路,兀自在走。

    “我怕自己糊涂,比怕死,更甚。围攻雍州的时候,我见着那两军阵仗,竟想起池州那次,居然糊涂到一箭射到公主身上,便怕得一阵头疼心慌,竟真如亚父说的那般……彻底发作了,从马上一头栽下来……”

    “你知不知道,裴炎传信回来,说你在阵前突发心疾,我一个没走稳……不小心从太极殿的台阶上摔了下来,把我们的孩儿给摔没了。”她终是将心中委屈,冲他倾倒,怨他不说清楚,害她担心,伤心。

    “对不起……”凤玄墨亦有些动容,将她圈在胸怀里,偏着头,拿下巴来触她前额,声音里满是歉意:

    “我也是……大约有三日的功夫,一直脉息全无,后来,也不知亚父用的什么法子,将我跟还魂似的唤醒来。醒来时,裴炎已经将我身亡的消息传回曦京了。亚父说,反正陛下想要的,是攻下北辰,而不是我得胜回朝,不若就此了结。我便索性让裴炎传消息给青鸾和柳河洲,让他们设法送你来云都。”

    “那小衣上的云都城图,画得好丑,一开始,我以为是眼花看错,还真当了那是遗物,差点就……还有青鸾,也不与我商量,就使了那狠绝的法子……”

    夜云熙干脆侧转过身,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继续与他计较。越是怜她,她越想要倾诉。虽说诸事妥当,可这人习惯了凡事大包大揽,闷声闷气做事情,事先也不给她打个招呼,让她惊魂不断,还到绝望的深渊中去滚了一遭。且对那失去的孩儿,对青鸾,她终是难以释怀。

    口里说了,仍不解心中幽怨之气,禁不住秀手握拳,往那坚硬的胸膛上,一阵捶打,又不觉埋头下去,在那人的衣襟上抵额蹭脸,擦揉眼角的湿润。

    “对不起,对不起……怪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凤玄墨赶紧好脾气地,叠声诓哄,又只管拥住她,任她一阵没轻重的捶打。大有只要佳人在怀,其他皆可听之任之,且还受用无比的心满意足。

    也算是拿捏得准她的七寸了。打骂生亲爱,这女儿家的撒娇怨气,并不是真的要计较一个是非对错,更多的,是想要寻一些被捧在心上的存在感罢了。

    于是,待行至那座金色宫殿前,凤玄墨下马,再将她也抱下来之时,二人已有些如胶似漆的黏糊。他将她贴抱得紧,她就有些腿也站不直,背也挺不起的感觉,软软地,任由他掐着小腰,挂在身上。

    再转眼四望,发现眼前这地方,不就是曾经来过的那处云都残垣吗?那根精铁浇筑的旗杆,依旧杵在眼前,只是三尺见方的白玉石,铺成平阔广场,隐了地宫入口。坐过半日的玉石断阶,已经复原为高高的台阶基座,直上顶端,是曾经的金宫残壁,重筑为三层重阁,斗拱飞檐,黄金为饰,在蓝天白云下,耀眼的很。

    那人扶着她的腰,手上使力,要带着她上阶去。夜云熙索性一个扭身,撤了力气,一边往地上滑,一边娇气说来:

    “这么高的台阶,我走不动。”虽说身子不争气,让他圈在怀里给抱一抱,给那好闻的男儿气息笼罩着熏一熏,早已服了软,可心中仍是不太顺畅,总想着,要怎样折腾一番,才算解气。比如,让他当一回苦力,背她上去。

    凤玄墨笑了笑,弯腰使力,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抬脚就往上走。身下腾空,吓得她惊呼着,赶紧将手臂伸上去,挂稳了,才开始默默享受这无与伦比的娇宠待遇。

    上阶,入殿,那人将她放下来,有些喘气,还嘀咕抱怨了一句:

    “长肉了。”

    她听得清晰,心中有些小小的别扭,这么快就开始嫌她了吗?她弃了所有,背井离乡,来迁就他,而他,则如龙游入海,有了自己的根基与底气,以后……她才不要看他的脸色讨生活。

    遂不动声色,往殿中四处走动张望,殿内开阔,高顶藻井,磨光地面,大柱支撑,却只设有主坐,原是个厅堂式的场所。满目的金色繁饰,纹样古怪,倒也不俗,只是亮得有些闪眼睛。行至一根大柱旁,伸手摸一摸,掐一掐,是真的……黄金。

    凤玄墨就跟在她身后,随着她转悠。她一个转头,看着那闪亮眼神中的欲念,比这殿中的金饰,更是灼眼,大约有些就地将她按倒的意思。

    于是,抢在他要倾身过来,将她抵在那金柱上之前,赶紧一个闪身,鱼儿般溜开来。那人两步上来追她,她又提了裙裾,慌不择路,乱跑一气,绕至大殿后方,沿着那楼梯一直往上。

    听见自己蹭蹭脚步跑得急促,那人却是不紧不慢地追了上来。几个转折,便跑上最高一层。跨出内室,站在一角飞檐下的露台,深深喘了口气,凭栏眺望,才任由跟上来那人,从身后将她抱住。

    那俊俏的头脸一侧,又凑至眼前,要来亲她。夜云熙抬手胡乱捂了,认真问他:

    “哪来的,这么多黄金?”

    “地宫里的万钧黄金,全部融化后,流入下面的暗河,冷却后,却沉在沿河几里的水底下了。萨力和带人下去,打捞上来十之七八。”

    “这么说,我以后就是这云都城里最大的金主了?”她听得满意,直接将这万钧家产揽为己有,当仁不让,做起了掌家的主母。

    “嗯……都是你的……”凤玄墨深知她的财迷,亦乐得当甩手掌柜。迷糊答了,继而又来求索他此刻更在意的东西。

    “我们……住哪里?”夜云熙抬了双手,去撑住那猴急头脸,再问他。进城半天,虽说街道整齐,空屋林立,却没见着个完整的宅子院落,可别让她去歇大街睡帐篷打地铺才好。

    “那里……”那人往城中西边一指,引着她看过去,竟有一座别致庭院,仿曦京样式,几进厢房,小桥流水,叠石假山,亭台水榭,样样齐全,竟也处处合她的喜好。不由得定睛出神,多看了几眼。

    “可还喜欢?”凤玄墨终于趁机凑过来,耳鬓厮磨,献宝似的,问她心意。

    她却噘起嘴,慢慢摇头,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之前,一个招呼都没有,就把我拐到这里来,现在,问也不问我意见,就把宅子都修好了,如何就知道,我一定会喜欢?”

    “可是……”那人似乎被问住了,许是本就心存愧疚,便老实地想要有所补救,“那怎么办?”

    “我说怎样,你都照办不成?”她看着那即将上钩的晕鱼,继续下套。

    “嗯,你说怎样,就怎样。”那浑然不觉的人,满口应承,一边递唇来点她脸面,朱唇。大有先吃上一口,然后,做牛做马,任她怎样驱使,都心甘情愿的意味。

    她心叹这改不了的色急,遂挂了丝笑意,再确认一次:

    “真的?”

    “嗯……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那人情动得急了,嘴上也要利索些。

    “那……罚你三月,不食肉味。”

    夜云熙慢悠悠说完,双手撑在他胸上,将他推开,然后,欣赏那张俊颜上极为精彩的神色变幻:先是懵懂,继而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接着,便是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也是,久旷大半年,若是再加三月的看得见却吃不着,会是个什么滋味?

    “可是,出征那日,公主还许我的……”那心念念之人,捉起她的手摩挲,想提醒她的承诺。

    “对呀,我记得的。”她抽回手,翻着看了看,还使坏地,故意往自己唇边触了触,她不就是说用手吗,她还说过,用嘴也使得呢。不过,可得看她心情。一声娇笑,寒碜他:

    “这么久都等得,再有个三月之期,有何难的?”终是怨他,让她等得太久。

    眼见着那人撑头捂额,几近哀嚎。突然,边上那根高过大殿的旗杆鸣声作响:

    “铮——铮——”才将这对算糊涂账的鸳鸯打断。

    二人俯身一看,大殿前的阔场中,柳河州一手执剑鞘,敲击旗杆,一手搂着小茶,两人相依,仰头看着上方,先是柳河洲扯了嗓门喊到:

    “小茶想问,你们什么时候能下来,她还要借这金宫大殿,跟我成亲呢。”

    “不是,是公子想问,什么时候能开饭,他饿了。”那不好意思的小茶,慌忙解释。

    两人又乱做一团,一番打情骂俏。确切地说,是柳河洲那无羞耻的浪荡子,将小茶一把摁在怀里,鸡啄食似的,偷嘴乱来。

    看得上头的凤玄墨,若有所悟,笑得暧昧——

    他这磨人的娇娇公主,高高在上久了,也许,偶尔换个花样,她亦会喜欢。比如,霸王硬上弓,之类。

    (全书完)

风中传奇(一):凤九渊篇——我的父亲母亲() 
我叫凤九渊,是云都城贺兰家的第九个儿子。

    我的父亲,叫贺兰阿狐儿,听说曾做过曦朝的大将军,也曾征战四方,威风八面。不过,我向来对未曾亲眼见过的事情,保持怀疑。因为,我见过的父亲,不太像一个大将军……除了这样一个一听就是云都土著,却也威风八面的名字。

    我的母亲,叫夜芸豆,听说也曾是曦朝金枝玉叶的正牌公主,朝堂摄政,祸害四方——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公主。不过,我认为,她最大的优点,是能生养。

    她并不像云都城里的大婶大娘那样,水桶腰,脸盆臀,大象腿,但是,几乎是一年一个,一口气,生了八个儿子,其中还有一对双胞胎,个个生龙活虎,轮番长成云都小霸王。后来,云都城那些求子心切,却又久久不孕的女子们,甚至时兴挂起她的画像,朝着烧香磕头——将她当成求子的菩萨来求。

    后来,生到我了,以为是个妞子,母亲又到处求神拜佛,祈求神灵千万要赐她一个妞子。哪知,等我一下地,发现,神灵还是没有听她……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她老人家一生气,连贺兰家的姓也不赐给我了。

    的确,我的八个哥哥都姓贺兰,唯独我姓凤。在我晓事之后,我就觉得委屈。这个姓,在云都城里,很怪异,很弱势,还有些娘娘腔。

    后来,父亲告诉我,他受过曦朝凤家的大恩,欠凤家一个第九子,便要我去还。母亲诓哄我,凤家的第九子,是朱雀的真身转世,是拥有挪移日月,改变山河之力的。我听了,还算满意。

    当然,后遗症是,在我年幼的那些年里,云都城里的熟人们,甚至过往的客商们,经常一抬头,就能看见,云都最高处,那金宫顶上,贺兰家的小儿子,一副头顶日月,脚踏河山的巫神模样,张牙舞爪,正在试验他那挪移日月,改变山河的神力。

    我的父亲与母亲,感情很好。准确地说,是父亲对母亲,很好,很宠。他们应该就是,曦朝传奇本子里说的那种……神仙伴侣。三分之一的时间,在云都的家里,闲得发慌,三分之一的时间,在云游四海的路上,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床上——当然,也不一定是床,也许是任何一个能够容得下他二位老人家交叠身影的地方……

    母亲生了九个儿子,却总是一副皮肤光滑,容颜较好,身材窈窕的模样,看不出年龄,在父亲面前,娇娇娆娆的,似乎永远只有二十岁。云都的大娘们都羡慕地问她,有什么保养秘诀,她却笑着说,哪有什么保养秘诀,人终究是要老了,她只不过是随心,随性,随缘罢了。

    说话间,一副战胜了时光的胜利者的谦虚姿态,足已让人神共愤。所以,别看她一出门,云都的姑娘大婶们都围着她转,其实,我估计,她在云都城里,可能是没有真正的闺蜜朋友的。

    不过,说来也怪,认识她的男子们,人人都爱她,见过她的女子们,个个都学她。我后来,就遇到过几个,一生都将她搁梦里当念想的男子,还有几个连服色样式、饮食爱好、神态举止都学她的女子。

    但是,据我观察,她确实,不重保养,也根本就没有时间保养。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生养,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准备生养,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正如我刚才所言,在床上,或者其他能代替床的地方,应付我父亲那过度需求,骨肉之痒——当然,以母亲的性子,那龙凤大战之时,谁在上,也不一定。

    父亲与母亲,恩爱过度,悲惨度日的,是我们兄弟九人。有爹生,没娘疼。幸好,我们家隔壁,就是云都城主,大曦皇帝钦定的安西都护使,柳河洲柳大人的家。并且,我们似乎有些亲戚关系,母亲让我们,叫他柳三叔。

    于是,在我的整个童年里,那个柳三叔,便是比亲爹还亲的存在,都护使的江南庭院,便是比贺兰家更中意的地方。有好吃的,有好玩的,还有一个软软的豌豆姐姐,可以逗。

    每当父亲母亲无视他们的儿子,溜出城去过神仙日子时,我们兄弟九人,就也习惯性地,默默收拾好各自的心爱玩物,背上铺盖被褥,齐齐去敲都护使的家门,尤其是在紫衣姑姑被西域某个霸王给看上了,又强行娶走之后。

    往往,门都要被敲出一个洞来,都护使大人才会出来开门,一副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长吁短叹:

    “算了,我上辈子欠你母亲的,来吧,混蛋小子们,统统进来吧,我才请江南名家叠的假山石,别将它拆了就行。”

    当然,常常一住就是几月功夫,别说假山石,就连屋檐瓦,也给我们不小心拆得七零八碎。所以,云都城里的泥水匠,最喜欢都护使大人,家里三天两头搞修葺,工钱还高。

    母亲是个人精,她每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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