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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长公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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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能沉淀下来的,皆是以一敌百的精锐儿郎,而能从鸾卫营走出去的,无论入禁卫京畿,还是赴边疆戍守,皆能独当一面。加之长公主待军优厚,入鸾卫营,便无后顾养家之忧,几年间,鸾卫营渐成了曦军的看齐标准,以及曦朝军士们的一个向往。

    长公主有个爱好,闲来喜欢到鸾卫营转转,看这些骁勇儿郎们……打架。遂营中空地上,常年搭着一个高高擂台,不时有些想要较量的儿郎们,血性上涌时,跳上去操练操练,军中生活枯燥单调,马上也就有人起着哄地,扯场子。

    夜云熙进营门时,那擂台上,正有人在比试,边上一阵唏嘘哄闹。

    营门口一兵士见着是她,赶紧上前行礼,伺候她下马来。

    “刑天扬呢?”她下马来,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他,她认得,这兵士是刑天扬身边的亲兵,就像是专程在门口等她的一样。

    “统领大人家中有女眷产子,昨夜便回城去了。”那亲兵牵了马,恭敬答到。

    “他夫人不是上月才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夜云熙最好的,就是记性。

    “这次是……妾室。”

    “这浪荡子!”夜云熙轻笑一声,果然是估摸着她会来,派亲兵专门在营门口候着的,便不再搭理那亲兵小子,径直往前走,营中的人见着了,纷纷行礼,她一路应了,上得擂台边的看台上来。

    等营中兵士集得差不多齐整了,又让凤玄墨递了一坛子桂花酿上来,她一手将封坛纸揭了,一边朗声说来:

    “诸位儿郎知我,素来最敬仁义智勇之人。我曾说过,诸位皆是我大曦精锐,平日里精进武艺,苦练本事,不是仅为了作我夜氏天家奴才,去数那曦京皇宫中的陈年青石板,或是防些奸腻宵小,飞贼刺客,护我这废物公主的安危,而是有朝一日能够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开疆扩土,拜将封侯。兵者,本为凶器,需慎用之。而保我大曦,不受外族欺凌,佑我妇孺,不受战乱之苦,此乃兵者,最大的仁义智勇信,因此,诸位皆是我昭宁最敬重之人。”

    她托了酒坛,开口自称,便无公主架子,一番话又说得豪气真诚,军士们听得肃然起敬。她举目环顾一周,继续说到:

    “冬至之日,本该前来看望的,却因不慎感染风寒,卧病不起,未能成行,今日我以发簪为酬,换了一车桂花酿,聊表心意,请大家喝酒。”

    众人一阵欢呼,直冲云霄。她抬手按了声浪,偏过头去,看了看一旁的凤玄墨,抬手指了,含笑说来:

    “不过,要喝我这桂花酿,还得有个条件,先让我看看大家的本事,你们逐个上来,只要打得过我这侍卫的,赏酒一坛,再加百金。”

    场中瞬间沸腾,个个跃跃欲试。鸾卫营号称军中第一,营中儿郎们个个骨子里皆有这第一的自觉与傲气,见了这名不见经传的侍卫,一副不显山不漏水的模样,立在擂台边,瞬间纷纷生出要跳上台来,将这人两拳撂倒,再一脚踢飞了,领长公主一坛好酒喝的自信。

    夜云熙转身过去,在一边寻了舒适靠椅坐了,方才那个邢天扬的亲兵倒是伶俐,跟着就送上来茶水与点心,她今日在外折腾了一大圈,腹中空空,赶紧喝口茶水,尝口点心,觉得很是合意。

    再去看场中,鸾卫们倒是摩拳擦掌,已有跳上擂台,摆开架势请战的。可凤玄墨那木头却还在边上杵着不动,只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那神色,怎么像是有些……生气。莫不是嫌她没有事先知会他?

    她不禁笑了起来,招手让他上前,像诓哄小孩儿般,轻声说道:

    “你若赢了,我也有赏,可好?”

    那人依旧闷葫芦不做声,只抬手行了一礼,转身行至擂台上,抱拳起势,与第一位挑战者打斗开来。

    他无刀剑随身,挑擂之人也就与他空手格斗,一开始,两人皆是拳脚生风,看不出伯仲,未料二三十招过后,一个空隙,他猛地一招,将那鸾卫反手钳制在地,轻松赢了第一场比试。

    紧接着,第二个挑擂者跳上来,不出三十招,却败下阵来。

    第三个上来,风玄墨如法炮制,轻松胜出。

    场下鸾卫们看得有些吃惊,却更加热血沸腾,鸾卫营的声誉,岂能轻易毁了?一番咬牙切齿,又重燃撂倒此人,舍我其谁的豪情。片刻功夫,第四位挑战者上得台来。

    夜云熙亦觉得有些出乎意料,鸾卫们的本事,她心里有底,不至于如此不堪,那么,难道是这木头功夫太深?

    但见他连战三人,亦不见疲态,脸不红气不喘,稳稳地立在那里,朝向看台这边,说了句:

    “我有些渴,想喝点水。”

    她拍拍手边那坛桂花酿,与一直候她身侧的那亲兵使个眼色,那亲兵便赶紧将酒递上擂台去。

    风玄墨接过,仰头一阵狂饮,末了,将酒坛倒置,滴酒不剩。

    鸾卫们倒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见他饮得豪爽,不由得一阵喝彩。

    就这样,一坛酒,一场斗,又接连四五场打斗,他赢了满贯。每打翻一人,夜云熙便抬手一挥,邢大人的亲兵小子赶紧将一坛桂花酿捧至跟前,让他如数饮了。

    众人恍然明白了,长公主今日这擂台,原来不是要看他们的本事,而是要试台上这人的深浅。可长公主不发话喊停,他们也就得进行到底,遂继续前仆后继。

    他渐渐胜得吃力,从二三十个回合结束战斗,渐渐到两三百回合,才能胜过一人,从下盘稳扎到有些摇晃,不知是醉的,还是给累的。

    又是几番车轮拳脚,几坛后劲十足的醇酒,眼看那车酒都快被他喝去了一大半,那人终于被打倒在地,鸾卫们此刻已是心生佩服,皆无欢呼。

    正想着今日擂台该收场了,却见那铁打之人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再过招,再被打倒,再起来,再倒地,再单膝撑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擂台上与他对擂的鸾卫终是服了他,抱拳跪地,表示放弃。

    夜云熙站起身来,下到场中,走到他身边,看得出来,那人已经是在勉强支撑,累极,醉极,十余个鸾卫精锐的车轮战,近十坛能让人睡上几天几夜的桂花酿,那眼皮却还极力眯睁着,眸子里幽明不定,像是等着她说话。

    她俯身下去,凑倒他脸前,笑着说道:

    “好了,算你赢了,可好?”

    “那……你赏我什么?”那千年冰山脸,竟咧嘴笑了,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但到底以至极限,未等她回答,眼皮便垂下,倒地昏睡过去。

第二十一章抓住他的心() 
果然是酒后见真性,这木头,想不到还有如此小孩儿心性,都快成一滩泥了,还要挣扎着扯开眼皮,原来是为她一句有赏的戏言。

    夜云熙看着那人仍挂在嘴边的一抹浅笑,觉得有些趣味,也跟着笑开了。

    此时,营门口赶来一人,匆忙上得看台来,跪地行礼,开口请罪:

    “卑职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迎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这厮熟悉的声音,将夜云熙拉回了神,她直身起来,看向来人:

    “呵,邢大人,如夫人生的是小子还是千金啊?”

    “又是个小子,托殿下的福,母子平安。”刑天扬答到。

    “那真是可喜可贺,本宫的礼信稍后自会送至府上。不过,你可得多花些心思在营里,可别将我这八千好儿郎给荒废了,方才,他们可无一人打得过我这侍卫呢。”夜云熙驭下,向来恩威并重。

    “卑职知罪,自当尽心尽力,鞠躬尽瘁。”

    “今日是几日?”夜云熙突然问他。

    “回殿下,今日冬月十五。”

    “那好,给你整两月的时间,正月十五的试炼考核,若营中仍无人能打得过他,你就直接回家抱儿子吧。”夜云熙指着地上酣睡之人,给她的鸾卫统领下了个不知深浅的任务。

    “卑职领命。”邢天扬也不多话,干脆地应了。

    “时辰不早了,着几个利索的亲兵,置一辆车,送我回宫吧。”夜云熙抬头看看天边,抬脚往看台下来,突又想起一件事,回头吩咐说,

    “我骑来的那匹汗血马,着人送回柳府三公子处。”

    邢天扬一边应着,一边又生出些纳闷,长公主连马都安排好了去处,唯独地上这人,不见有何吩咐,又不像是要带走的样子,便开口将疑惑问出:

    “殿下,这位……侍卫大人,需如何……安置?”

    夜云熙听他说得恭敬,不禁一笑:

    “正月里不是还要跟他比试吗,这两月功夫,就让他待在你营中,儿郎们尽可以找他切磋。”

    看着邢天扬一脸难色,就像凤玄墨是个烫手山芋一般,她又多费了些口舌:

    “他叫凤玄墨,原是陛下御前的殿中都尉,你们称他一声大人,倒也当得起,不过最近陛下罚他,作我的养狐奴,你们也无需太抬举他。”点明了他的来历身份,让刑天扬无须顾忌。

    “殿下可有什么吩咐,让卑职转告他的?”邢天扬心细,长公主虽说无需抬举,可这能近她身边的人,可不是能随便得罪的。多问一句,总能多明了一些长公主对此人的态度,况且等这人醒来,若有个细致的口谕交代,总要妥当些。

    此刻,马车已备好,夜云熙没有马上答他,兀自提裙登车,等上车坐定了,再掀开车帘子与邢天扬说话:

    “这么多桂花酿下去,他要醒过来,多半也是几天后的事情。等他醒了,你告诉他,这鸾卫营中的本事,他想学的,想看的,都随他,就说这是我赏他的。”他那么执着,想要讨赏,她干脆就赏些实在的,能有多少长进,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夜云熙说完,不再去看邢天扬有些惊讶的表情,撤手放下车帘,马车启动,一路回城入宫无话。

    待入了内宫,行至丹桂宫门口,就见青鸾在门边候着,旁边墙角还跪着一宫女。那宫女见着是她,赶紧跪行着上前来,匍匐在她脚边,几近哭诉:

    “奴婢教坊司秦明月,冒昧求见长公主殿下,请殿下救命。”

    “呵,我几时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还管救命了。”夜云熙今日本就是生病初愈,在宫外兜兜转转一圈,也有诸多不快,此刻,又饥渴,又困乏,只待一脚跨进门去,软成一滩泥。却被一哭丧脸的宫女,挡在自家门口,不免有些不耐烦。

    不过幸好那宫女口齿伶俐,一句话赶紧说出要害:

    “奴婢的姐姐乃陛下寝殿的司寝宫女,怀了陛下龙嗣,此刻被凤仪宫的人带走,皇后娘娘要说杖责示众,整治内宫,请殿下救命!”

    夜云熙一听,自家宫门也不进了,转身便往凤仪宫去。将那些饿啊渴啊困啊,统统往腹中压了压。一边定神思忖,更觉得事情的严重,不觉快步疾走起来。

    皇后的性子,她最清楚,凤栖将军膝下八个儿子,唯独这一个女儿,那是父兄们捧在手心里,千般娇宠着长大的,做事但凭心气,委屈不得半点。这秦明月说她要杖责了那司寝宫女,夜云熙丝毫不疑,这正是那娇娇女的作派。可云起本就忌惮凤家,正愁找不到借口发难,这种妒妇之为,若是弄出个一尸两命,折了龙嗣,保不齐连中宫之位都得玩掉。

    待紧赶慢赶,入了凤仪宫,推开椒房殿门,看见眼前一幕:皇后端坐在椅上,一群内侍宫女正捉着地上一人,端着一碗汤药,正要灌入其口中。

    夜云熙不由得心上一紧,提了中气,呵了一声:

    “慢着!”

    皇后见着她,向内侍宫女们挥了挥手,众人停了下来,任由那宫女瘫到在地上。

    夜云熙也不等皇后说话,便开始吩咐门边那两个一路跟着她过来的人:

    “青鸾,去请太医前来,秦明月,将你阿姊带至偏殿静养休息。”

    一边说着,一边行至皇后身旁,捡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青鸾出去,秦明月搀起那奄奄一息的司寝女官去了偏殿,才转头对皇后说道:

    “本宫想与皇后单独说话。”

    皇后脸色愤然,却一直无言,听她的话,又挥手将众人摒退了,待得殿中只剩她二人,这才开始向她诉苦:

    “阿姐,您为何要阻拦我?”

    “那你先说说,你行此事的理由?”

    “这宫女魅惑陛下,私怀龙嗣,我自当整肃后宫,以儆效尤。陛下年轻,丰姿俊朗,阿姐您是不知道,这些年轻宫女们,个个成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憋着劲地惹他的眼神,恨不得往他龙床上爬。且开年陛下还要选四妃,我若不使些严厉手段,你叫我以后如何统率六宫。”

    夜云熙看着她,这丫头,毕竟也就十七岁,因着夜氏皇后出凤家的惯例,因着凤家唯一嫡女的身份,亦为着延续凤家的风光富贵,被她当初金笔一勾,入这深宫来,与云起凑成一对相看两厌的夫妻。不由得有些歉疚之意,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些:

    “陛下那里,你准备如何交代?”

    “中宫未得子嗣,嫡子为长子,方能保储位,免于兄弟纷争之祸。”

    “那我问你,今上可是嫡子?还是长子?”夜云熙觉得这丫头思虑太不周,夜云起生母为一宫女,先皇后因仅有云熙一女,又见他被众兄弟欺凌得可怜,故而收养膝下,因此,云起既不是长子,亦算不得嫡子,最终登大位的却是他。这丫头却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叫云起如何不生芥蒂。

    皇后似乎也被这一句话给点醒了,有些愧色悔意,问她:

    “那阿姐认为,该如何?”

    “弯弯,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如何?”夜云熙唤了她闺中小名。

    “阿姐请讲。”

    “其一,这司寝女官腹中的孩儿,若真是陛下的,那便伤不得,夜氏血脉凋零,这是云起的第一个孩儿,他必定看中,所以只能护;其二,他与这宫女有染,你先探探看究竟,若是陛下有些情意,便要替他纳入后宫来,若陛下无心,那便是她魅上争宠,你要如何处置,随你,到时候就算你要弃母保子,陛下也不会怪你;其三,不管日后,这生母是后宫美人还是香消玉殒,你只管将这孩儿收养至中宫名下,好生教导抚养,将来让他封王自持,富贵一生,这才是云起所愿,退一万步说,若无子嗣,他亦就是你的依靠。”

    “呵,阿姐果然好手段。”凤宛宁神色愤然,有些冷嘲意味。

    夜云熙知她,算是听进去了她的话,只是嘴上还有些硬气,不由得松了口气,要保凤家,就得先保皇后,要保皇后,就得在子嗣上确保稳妥,也许今日之事,不见得是坏事。

    “弯弯,你也多费些心思,跟陛下亲近亲近,少年夫妻,哪有隔夜仇,你也是冰雪聪明的人,想些法子,抓住他的心。”一个是皇弟,一个是舅家妹妹,她终是愿他们都好,夜云熙便不觉以长姐的身份,多说了几句。

    哪料这位牙尖嘴利的皇后娘娘立马回敬了她一句:“阿姐也算是聪明人中的人尖子了,可有想到什么法子,去抓住你那心上人的心了吗?”

    一句话寒碜过来,正戳她心窝要害处,今日沈府书阁那糟心的一幕,刷地展现在眼前,夜云熙只觉得心血上赶,方才压下去的饥渴困顿,突然间全涌上来,只觉得眼前冒出许多金星子,赶紧抚胸衬头,强行忍了晕眩,说道:

    “弯弯,你要将我气晕过去了,快给我些汤水吃食,我一日未进食了。”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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