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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长公主-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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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料,那人一阵心肝儿宝贝倾吐之后,又浓浓地求了一句:

    “我们生个孩儿,好不好?”

    那情深爱怜之下,说出的一句话,带着千般宠意,万般期许,却将她从高高云端打入泥泞地里。

    那医术精湛的太医之首,连阿依莲的手脚经脉都能续上的神医,给她断言过,宫寒过重,子嗣困难。她一直,装着想不起而已。

第一百六十八章遍地是崽儿() 
“我们生个孩儿,好不好?”

    那夜,那人将她横陈在几上,千般爱怜之后,一句无心之语,日日在她心头缠绕。

    越是无心,越是真心。她知道,他向来喜欢小孩儿,小孩儿也喜欢他,对面凤国公府里那个五岁的凤兮炎,三天两头都要过来,找他的九叔叔玩。

    别看他平日里冷面寡言,可是在小孩儿面前,却是说不出的温柔与耐心,有时候,看得她都……忌妒。

    尤其是在那夜之后,每每见着,那五岁的凤兮炎过府来,小猴儿般与他玩闹,闹得一大一小满身大汗,夜云熙心中总是难言的苦涩,别人家的孩子,他都那般疼爱,在他心里,该有多想要个亲生的孩儿?

    所以,她说不出口。说她生不出孩儿吗?他会不会觉得很遗憾,很失望?

    出入宫闱,乌衣巷里串门子,怎地突然间,整个曦京城,遍地是崽儿——

    凤仪宫里,皇后身边,有个一岁半的太子承轩,还有一个两岁的凤兮禾,还是由她牵线送进宫养的。就算往日那个最没存在感的,也被她频频注意到——熙乾四年间那个秦姓宫女生的,叫承穆的,也被皇后收养在膝下,算起来应该是云起的皇长子。

    柳芙苏那边,亦有个快两岁的二皇子,取名叫承祁;还有相传是最得宠的那位,莲华宫的明媚,也是有了几月的身孕了。

    偏偏那才及弱冠之年的曦朝皇帝,还逮着机会就与她抱怨,阿姐,你看我,既要勤于政事,还要勤于生养,真的好累。也不知道是诉苦,还是炫耀。总之,听得她直想翻白眼。

    出了宫门,沈相大人家里的百日宴,杜清巧抱着那个生来就九斤重的大胖儿子,悄悄地向她抱怨,公主有所不知,大人他其实最想要的,是女孩儿,说女孩儿才灵气。也不知道是诉苦,还是炫耀。总之,听得她亦想翻白眼。

    那些粉雕玉琢的面团子,咿咿呀呀的学语声,小胳膊短腿的蹒跚学步,再大些,那些恨不得上房揭瓦的小猴子……睁眼便看到,闭眼也全是,日夜将她缠绕,快要将她窒息。

    于是,夜云熙决定,开始求子。

    找徐太医,让他详细地诊了,悉心调理。再难寻的药方引子,她也千方百计寻来,再苦再怪的味儿,她也捏着鼻子喝下去。有时喝得反胃,连胆汁都倒吐出来,也不愿风玄墨知道,只赶紧清理了痕迹,让紫衣再熬一碗来,重新喝便是。

    找凤太君,问她如何在凤老将军长年驻守西北的空隙里,生养了七子一女的秘术绝招。那些千奇百怪的招式,她也腆着面皮,要凤玄墨一一与她试,那人觉得有趣,到也乐得配合。

    然后,曦京城内外,能够求的,能够拜的,远远近近的送子菩萨,一一虔诚地去朝拜许愿。日日顶着日头,早出晚归,出门出得比那忙碌的大将军还勤。

    倒得后来,有一日,那人捧着她的脸,端详了半响,带些心疼地问她,公主近来怎么瘦了?她也只是笑笑,淡淡地说,夏日炎热,是要清减些,瓜子口面,不是更好看?

    六月二十一,先皇祭日,皇帝皇后带了小太子往西山皇陵祭祀。夜云熙想着那西山皇陵,她也几年未去过了,便亦跟着同去。

    一来,先皇先后都最疼她,是该去焚香叩头,拜望先人;二来,她想起先后临终时,犹如发愿般,留与她的遗言,说是要极天地之愿力,保佑她,夫婿恩爱,生儿育女,长命百岁,全了这份女子最大的福分。她如今满脑子是求子,自然要去向着那泉下的母亲诉一诉。

    出曦京西门,半日至西山,皇陵祭拜,一切按规矩来,各怀各的暗胎,各诉各的心愿,倒也无话。

    可折返之时,那对貌合神离的帝后冤家,不知又闹起了什么别扭,皇帝骑了马,带着一群御前亲卫,竟自行先回去了。只留下明世安,领着一队禁卫兵,护送一群妇孺慢慢往回走。

    夜云熙看得焦头烂额。那凤宛宁,低头掩着红红的眼眶,抱着小太子上了车。她便赶紧撵上去,与皇后同车,一路走,一路开导。她也心有内疚,这错点的鸳鸯,当初也是她的错。

    遂苦口婆心,说皇帝的情意,中宫的位份,太子的归属,种种事实摆在面前,自当抓紧了,进而去争取更多,不可妄自菲薄,亦不可自暴自弃。

    可这自己的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旁人的话,再怎么有理,也入不了心。她一番头头是道的话,反倒说得那郁结之人,泪如雨下,朝她倾诉更多的苦。说她是生在自己的福中,不知别人的苦——

    阿姐,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如今倒是嫁了个如意郎君,成日在那蜜罐子浸着,又如何知晓这后宫里的苦?陛下他纵然对我有情,还不是将凤家打压到只剩一群孤儿寡母,一蹶不振?即便是有情,也抵不过,他成日里见一个沾一个,连前些日子里来的那东桑女皇,也勾搭上了,这人都走了月余,还私信不断,谈得欢喜……

    夜云熙听得语塞,先是觉得这凤弯弯,自小由众人捧在手心上长大,娇贵之气太重。可是转念一想,设身处地,将心比心,她若是要跟一群女人共侍一夫,争宠斗艳,怕是早就给逼疯了。

    也就不再多说那些无用的空理,只拈手绢子帮那泪人儿擦泪,静静陪伴了。那小太子倒也乖巧,在他母亲怀里睡得深沉。

    半响无话,她又觉得有些气闷,加之山道上行车,车厢颠簸,颠得阵阵晕眩,便掀了车帘子透气。

    那车窗帘子一掀,却还真让她窥见些提神醒脑的事。马车前侧边,两骑并肩而行。她的青鸾大侍女腰板绷得老直,骑在马上,可她身边,明家那小子,半个身子歪斜在马背上,倾身凑脸过去,一脸灿烂,眉动眼闪,那模样,竟是在调戏美人呢。

    夜云熙赶紧放了车帘子,心中却莫名有些兴奋。怪不得明家老夫人抱怨说,挑个媳妇,跟选妃似的,选了一个春季,都没挑到一个让她这宝贝小儿子中意的。原来这小子是把她的青鸾看上了。不过,这姻缘,若是过得了明老夫人那一关,倒还不错。

    思及于此,阴霾了一日的心中,也起了些亮色。不禁有所感悟,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七八,但总还有二三称心的不是?且若是凡事随缘,也许就不会觉得太糟。

    正试着将心放宽了去,要抬手去逗弄那个将将酣睡了一觉,迷蒙睁眼的小太子,突然,车厢猛地开始剧烈颠簸,将车内大小三人撞着一团。

    赶紧忍了痛,挣扎着爬起来,撩开帘子去看,原是两匹驾车的马,不知受了什么惊吓,根本不听车夫使唤,高举了四蹄,忽左忽右,狂奔乱闯。

    那蜿蜒山道,一侧是杂树从生的陡坡,一侧是看不见深浅的……山崖。惊乱的马匹,无处可去,只能沿着山道向下冲,冲得一路的禁卫兵队乱七八糟,马匹也跟着有些骚动,众人忙着安抚胯下坐骑,等反应过来,那马车已经被拉着跑出了老远。

    冲至一弯拐处,那疾驰的两匹马儿,竟一个急转,挣脱了车辕木架,将车夫甩翻在地,径直奔过弯道,顷刻间没了踪影。

    剩下的车厢,却顺着那山势坡道,直直滑滚至弯拐尖上,又被那停不下的惯性,给甩出了山道。

    那一瞬,夜云熙本想闭了眼睛,听天由命算了,那山崖下面,不知深浅,马车厢若是就这样囫囵翻滚着,砸落下去,车内的人,哪还保得住性命。

    可就在闭眼的刹那,那侧翻的车厢,突然猛地一顿,先前她一直扶在车门边,此刻便被抛出车厢来,身体腾空,本能地胡乱一抓,竟让她抓住了一跟从崖边横枝伸出的树干。

    谢天谢地,赶紧双手使出吃奶的劲,牢牢地抓住那截皴皮刺手的枝干。再抬眼一看,那车厢也被卡在了树干与崖壁之间,止了下落之势。

    车厢内却没有声音,先前那般剧烈的翻滚,小太子连个哭声都没有,皇后也没动静。她觉得有些不踏实,莫不是母子皆吓傻了,赶紧去唤凤宛宁:

    “弯弯……”

    “……阿姐,我还好。”那声音,确实是吓着了,但还不至于糊涂。

    “弯弯,别怕,抱好太阿轩,呆在里面别动,明世安他们随后就会来。”夜云熙觉得,她身为长姐,必须先镇定下来。左右不过抢先跑出一截山道的距离,明家那小子,那么机灵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

    “未必……”她挂在树干上,还在拼命求生,安慰打气。车里那娇娇女,却阴气沉沉地,这样来了一句。

    夜云熙也瞬间听明白了,暗骂这娇娇女,宫闱里斗久了,反应确实快。今日这事,确实蹊跷,一来,驾车的马为何无缘无故为何突然受惊?二来,为何能够轻易地挣脱车辕木架?

    只是,在这生死关头,她来不及想这么多,也不想卷进这后宫里的争斗去。转头瞥见那弯道处,仍看不到人影,也听不见马蹄声,可手边却突然有些变化,赶紧冲着车厢里喊到:

    “弯弯,你听好了,今日之事,是意外也好,还是有人要谋害皇后和太子也好,你想怎么处理,全凭你喜好,柳芙苏也好,明媚也好,想斗谁都行,可是你得先活着回去。”

    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往山崖看。手边那嘎吱断裂声,让她胆战心惊,这老树枝干,已经禁不住这些人与车的挂坠。她若就这样一直拉着,不等明世安与青鸾赶来,她会先将车厢也拉下山崖去。

    低头看见下面似乎是一个阔面山涧,这倒好办了。那凤弯弯,自小就怕水,手里还抱着个小儿,可她,却是熟识水性的。她跳下去,留了车厢挂在崖边,总比齐齐掉下去的好。当下便作了决断,又冲着凤宛宁大喊:

    “弯弯,这树快断了,下面是水涧,我跳下去,水我倒不怕,可我怕蛇虫,记得叫他们赶紧下来找我。”

    说完,便撤了手劲,放开树干,任由自己坠落下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什么都不要() 
永兴四坊尽头,大将军府门口,大将军立在朱门边,一边看夕阳,一边等他的夫人归家。

    门房上的小厮也熟悉了,每每将军大人回来,必定要先问,公主是否在家?若是遇上公主尚未归,必定是守在这门口,一定要等到那辆府上的马车回来,才会双双执手进门的。

    凤玄墨看着那渐暗的夕阳,估摸着曦京九门也快要关了,不觉有些毛躁。

    禁卫与京畿军营里,乃至整个曦京城,都在传他宠妻。他也不避讳,其实,世人不知的是,那金枝玉叶之人,哪用得着他宠,他离不开她,才是真。一日不见她,就觉得心中不踏实,夜里不搂了在怀,他竟……睡不着。

    这时刻都离不了的人,不是犹如那脏腑之中的心肝儿么。那什么心肝宝贝儿小妖精的,原是她在那欢好之际,缠着他叫来听的,他往日面皮薄,总是面红耳赤地,叫不出口,可一旦脱口叫了,却觉得那销魂称呼,摄的是他的心魂,便上了瘾,直想搂了佳人在怀,在耳根子边咬上千万遍,也不算多。

    可是眼下,他的心肝儿尚未归家,叫他如何不心痒难耐,如有猫抓?

    这炎炎夏日,那人却是日日往外头跑,出门出得比他还勤,给这酷暑天气消磨得下巴都瘦尖了。问她做什么,她却信誓旦旦向他保证,没有外男,只是跟些夫人们出游。他自然信她,她只要软软地,娇娇地,往他怀里一钻,她说什么,他都信。

    今日说是去西山祭皇陵,又是早早出去,迟迟未归,等她回来,今夜定要好生……求她,要她消停些才是。

    心思宛转间,等来那个跑得快断气的禁卫兵,翻身下马,本是要半跪行礼,也行歪歪斜斜,急急地说是青鸾姑娘着他来报讯,下山途中,马惊车翻,公主掉下山崖去了。

    这信报的,惊得他心肝尖子都差点吐了出来。二话不说,牵过那禁卫兵骑来的马,正要骑了去,又念它才刚刚从西山跑过来,此番要折返回去,定是耽误脚程,赶紧让人牵了他的马来,翻身骑了,心急火燎,穿街出城,径直往西山去。

    那半日的行程,他一个时辰不到,就给跑完了,跑至那处山路弯拐处,天尚未黑尽。

    瞧着皇后抱着小太子,坐在路边,神色戚然,一群禁卫兵,候在一边,敛容噤声。

    见了他来,皇后赶紧与他解释,说是明世安与青鸾带着人,沿着崖壁下去寻人去了,已有小半日,未见踪迹,不过,找不到人,她也不会走的。

    皇后说话时的神色,竟是有些歉意。凤玄墨看得有些诧异,不过她后头补的那句话,让他瞬间明白了那歉意从何而来。她依稀说的是,那树干要断,阿姐松了手跳下去,留了车厢和她母子在崖上。

    他囫囵听了,也不用去细想,就知道,这种事,一定是那女人做得出来的。又爱逞强,心肠又慈软,真是……要他的命。

    且最要命的是那句,已经下去小半日了,却未见踪迹!那么多人在下面找,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他的心直往下沉,明世安会不会找人,水底有没有找过?石头缝里有没有找过?会不会是摔晕在哪个角落里了?

    心中有怒,却无甚表情,也不多话,径直攀着那山崖就往下去。下到崖底,先一头扎进那阔面水潭里,寻了一回,心中踏实了些,才顺着那山涧流向,一路往下走。

    一边寻人,一边想得心尖子疼,这盛夏黑夜,荒山里的深崖底,她孤零零一个人,水里钻过一遍,湿漉漉的衣服在身,又最怕蛇虫,该又多害怕……

    幸好有些月色,让他能将沿途山涧,两旁的石缝草丛,皆看得仔细。却只找得到,明世安一群人一路寻过的脚步痕迹。

    就这样,细细地寻了好几里路,不见她踪迹,也不见明世安一行。那厮应是带着人,一路继续往下找去了。

    凤玄墨觉得有些不太对,不该啊。若是跳下来时,溺在水里,被流水冲着走的话,这几里路的山涧,时阔时窄,时深时浅,也冲不了多远,尤其是脚边这一处,准能搁浅了。若是自己能从水里爬起来,那么聪明的人,明知上面的人要下来寻她,怎会一路往下走这么远?

    他就站在那处浅滩窄涧边,抬头看了看月色,又往两侧的崖上去看。空山寂夜中,突然瞧着那半山处,一处凸起的石头上,依稀一抹月白衣角,隐隐在夜风中招摇,常人的眼力,仔细看了,也说不定发现不了。幸好,他从小练就的夜猎本事,眼力好。

    赶紧拉藤踩石,攀爬上去,上了那处方寸石崖,见着那蜷成一团的纤弱小人儿,不是他心尖子上人,还能是谁?探探鼻息,温热匀净,原是睡得正酣。

    这才松了心神,软腿瘫坐在她身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才俯身去抱起她,将她揽至膝怀里,轻轻地搁下,再细细地看。

    “阿墨……”那迷蒙小人儿惺忪着睡眼,也不细看,脱口就唤他,一如平日,在那温香锦帐之中,绵软床榻之上。

    等睁了眼,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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