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总裁,请签字-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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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出去吧。”郁绍庭突然发话。
杨曦懂了他的意思,笑着合上门出去了。
白筱看到郁绍庭退开椅子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转过身去。”
旁边是透明的钢化落地窗,白筱侧头,能隐约看到身后的男人在帮她一点点拉上拉链,当拉到尽头时,郁绍庭突然摘掉了她扎着马尾的头绳,瞬间,又顺又直的黑发披散下来,飘落在肩头上。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搭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把她转向玻璃窗,倒映出的是她的身影,如墨漆黑的长发,黄色的欧根纱及膝裙,她的脸被几道阳光笼罩得看不清晰。
郁绍庭盯着玻璃上的人儿看了会儿,才说:“看着又年轻了不少。”
白筱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看着玻璃,尽管看不到他的眼睛。突然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背,很炙热,薄唇贴着她的长发往下,男人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喜欢吗?”说话间,他的呼吸带了淡淡的酒气,不浓,靠过来。
白筱嗯了一声,又听到他说:“前些天让杨曦特地为你准备的。”
“怎么突然给我买裙子?”
郁绍庭从后抱着她,撩起她鬓边的长发勾到耳后,白筱的皮肤很白,逆着阳光凑近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他低头,亲吻她的下颌骨。意识到他可能想做什么,白筱阻止:“别……外面有人,别在这。”
郁绍庭望着她羞赧的样子,心里的浪潮迅猛地翻滚。
白筱往前一个趔趄,贴上冰凉的落地玻璃窗,双手本能地按着玻璃,身后的男人倾身而上,白筱忍不住轻呼:“门还没锁……去休息室吧。”
“不会有人进门——”
白筱身体紧紧贴着玻璃窗,身后的动静令她心神张弛,一想到有人会突然破门而入……郁绍庭重新贴上她的后背:“想不想要更刺/激的?”
白筱气喘吁吁,想要推开他却又渴望着他,场地的特殊让她放不开:“宏总……让我过来了解项目的。”
“马上就让你深入了解,别心急。”他的气息越发浓烈。
白筱见他故意曲解自己的话,有些羞恼,外间传来高跟鞋踩地声,还有员工交谈声,隔着一扇门,她甚至还听到他们说“郁总”:“不行……你放开我,他们马上就要进来了。”
“他们进不来。”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
“……你骗我。”不是说是裙子的吗?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郁绍庭的大手改握住她的腰肢,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根:“老头子想要见你。”
“每次你拿这双水漉漉的眼睛盯着我,我就想要这么做,让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白筱意识混沌了,耳边嗡嗡地:“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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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郁绍庭亲她汗黏黏的肩,没有动,办公室门敲响,白筱急急地推他,“喂!”
郁绍庭深深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逗弄一只胆小怕事的小仓鼠,白筱咬着唇,近乎恳求的目光,他唇角一勾,这才慢吞吞地离开,又慢条斯理地整理好,望向她:“要我帮你穿吗?”
白筱的身子骨还发软使不上力,后怕地瞪了他一眼:“不用。”
“笃笃。”外面响起景行的声音:“郁总?”
白筱加快了穿衣的速度,郁绍庭靠在办公桌边,从桌上的烟盒里拿了根烟,薄唇缓缓吐出青色的烟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过去,站在她身后,从她手里拿过拉链头,抬起眼又望向她通红的耳根子。
太阳渐渐下山,落在玻璃窗上的阳光不再那样明媚夺目。
白筱在玻璃上看到了他的注视,深邃的黑眸,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她的心跳莫名地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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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进来时总觉得里面气氛怪怪的,他看了眼坐在沙发区看杂志的白筱,才慢慢地走到办公桌前。
放下文件,又打量起郁总,还是觉得哪里有不对劲……
郁绍庭从文件上抬头:“还有事?”
“没……没。”景行又朝白筱坐着的位置瞄了眼,然后离开办公室。
等办公室门合上,白筱搁下杂志,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脸上的烫度还没退下去。
手机响了,白筱接了,是宏源老总的电话:“宏总,你好。”
听到宏总问自己项目的事,白筱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她侧头,郁绍庭正靠在皮椅上兴味地看着她,他应该猜到了是谁的电话,她脸一臊红,“郁总有些忙,我还没跟他详谈……嗯……好,再见。”
说完挂了,白筱只好硬着头皮起身过去:“兰苑那个项目,宏总让我问问。”
郁绍庭低头,自顾自翻阅文件,白筱瞅着跟自己摆起谱的男人,心里气得痒痒:“跟你说话呢!”
“说什么?”他抬头,明知故问。
“兰苑的合作项目。”
郁绍庭半笑不笑地望着她别扭的神情:“不跟我耍性子了?”
刚才景行进来前,她趁他不注意,用高跟鞋的尖后跟踢了他的小腿,现在还隐隐作痛。
白筱含糊地嗯了一声,他这才收了那抹假笑,拨了个电话,很快杨曦就来了,他说:“这个项目是杨曦手底下的人负责的,你跟她过去就行了。”话毕,也不多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工作。
望着他道貌岸然的样子,白筱心里嘀咕了句“衣冠禽兽”才跟着杨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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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宫”出来,裴祁佑坐在自己车里良久,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郁绍庭揽着白筱转身离去的背影。
他也不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气闷得想要发泄,就像自己珍藏的宝贝被人觊觎夺走了。
珍藏的宝贝……
裴祁佑觉得胸口阵阵地发疼,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是裴母的电话。
蒋英美的声音又急又无奈,语无伦次地说着,裴祁佑听了皱眉:“安安的手指怎么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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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赶到医院,看到的是红着眼的蒋英美和躺在病床上睡着了的裴安安。
缠着纱布的右手在灯光下尤为刺眼。
裴祁佑攥紧手,过会儿松开,走过去,压着声问:“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小手指断了一小截,就算接回去以后这根手指估计也使不上力了!”裴母只觉得是造孽。
女儿才二十出头,正是大好的年龄,怎么能接受自己成了个残废?
病房的门敲响,裴祁佑跟裴母转头,进来的是苏蔓榕。苏蔓榕看到病床上的裴安安,心生愧疚,当即转头朝外面低声呵斥:“还不给我进来!”行头有些狼狈的郁苡薇磨磨蹭蹭地走进来。
苏蔓榕满怀歉意地说:“亲家母,苡薇做出这样的事,我真没想到……”
“我都说了是她先挑起的!要不是我躲得快,现在脑袋开花的是我,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把手挥过来。而且医生也说了,只是断了一小截,接上就行了!”郁苡薇不甘地叫嚷起来。
苏蔓榕听不下去:“你给我闭嘴!”
哪怕蒋英美再喜欢郁苡薇这个儿媳妇,但跟自己女儿比起来……怎么也不可能再偏袒外人。
况且,女儿现在的手指都断了!
郁苡薇这些话让蒋英美心寒,想到自己女儿捂着血淋淋的手喊妈妈的模样,忍不住哭出声。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二更】
郁苡薇听到裴母哭,紧张不安,看到一旁的裴祁佑时,又委屈又气恼,也跟着红了眼圈。
然后——裴祁佑冷着脸过来,拽过她的手腕就把她往外带,不顾苏蔓榕跟裴母的阻止。
“你放开我,放开我!”郁苡薇被他拖得不稳,带着哭腔:“裴祁佑,你发什么疯,拽疼我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哭闹,裴祁佑都没半分心软,把她拖进了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他冷不防地松手,郁苡薇撞上墙壁,疼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但站在旁边的男人脸上没有半分的怜惜和心疼。
郁苡薇揉着被掐红的手腕,想到他对自己态度的恶劣,哭起来:“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好好地坐在客厅削苹果,你妹妹把盆栽从楼楼丢下来,要不是我躲得快,现在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就是我。”郁苡薇手指着病房方向,丝毫没认识到自己说出这番话有多么的尖酸刻薄。
裴祁佑抿唇看着她,目光很冷淡,冷淡到令她感到不安。
他什么也没说,打开安全通道的门就要走,郁苡薇一把扯住他:“裴祁佑,你去哪里!”
裴祁佑回头,看着她,“看来你一直没意识到现在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是我妹妹。”
郁苡薇嘴唇动了动,他冷漠的样子让她委屈:“裴祁佑,你变了,刚刚跟我在一起时你不是这样的。”
昨天情人节,可是他连一条短信都没有,还说工作忙,现在还为了别人这样冷漠地对待自己。
“以前有那么多人追我,比你有钱有权有势的要多少,要是我肯点头,我绝对能嫁一个比你强十倍的男人,毕竟我爷爷的身份摆在那里。可我偏偏选择了你,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这些日子挤压在胸口的苦闷在这一瞬得到宣泄。
裴祁佑看着梨花带雨的女人,轻嘲地一笑,说:“既然别人那么好,那你干嘛还留在我这?”
郁苡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愣在那忘了哭。
裴祁佑已经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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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苡薇蹲在安全通道里嚎啕大哭,没等来后悔折回来的裴祁佑,而是板着脸的苏蔓榕。
被强行拉下楼,坐进车里,郁苡薇失魂落魄的。苏蔓榕脸色很差,发动车子,郁苡薇一路没停对裴祁佑的抱怨,回了家,苏蔓榕再也忍不住,一个回身给了她一耳光:“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我做错什么了呀!”郁苡薇气得哭了。
苏蔓榕看着这样的郁苡薇,心里悲怆又懊悔,当年独身带着小女儿出国,把对丈夫的爱和对大女儿的思念都加倍投放在了小女儿身上,没想到居然养成了她自私自利的性子,“薇薇,看来以前是我太娇惯你了。”
“你们都偏心,都只知道欺负我!”郁苡薇控诉。
苏蔓榕气得脸色发青:“裴家那边,人家好好的姑娘家成了半残废,你以为祈佑心里会一点不计较?刚才他对你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你砍了人家妹妹的手指,你能保证这事不会在他们心里留下疙瘩吗?”
郁苡薇被说得一脸惊慌失措。
“我看祈佑对你也没以前上心了,”苏蔓榕闭了闭眼:“趁还没太多人知道,你们退婚吧。”
“我不退婚……”郁苡薇摇头。
苏蔓榕比郁苡薇多了二十几年人生阅历,多少看出裴祁佑对郁苡薇的感情不纯粹,那天在御福楼吃饭她就觉得不对劲,今天更是确信裴祁佑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女儿,也许看中的不过是郁家的家世地位。
“嫁一个不爱你的丈夫是不会幸福的。”
郁苡薇不愿意取消订婚,苏蔓榕态度强硬,最后郁苡薇不得已坦白,她可能怀孕了!
苏蔓榕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说完,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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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回到病房,裴安安已经醒了,刚哭过,情绪很低落,对于自己残废了的事实无法接受。
裴母寸步不离,生怕女儿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看到哥哥,裴安安免不了又是一番哭诉,说郁苡薇怎么凶残,怎么拿水果刀砍自己。
裴祁佑了解自己妹妹作死的品性,跟郁苡薇半斤八两,一句话没说就离开病房。
裴母在走廊找到了儿子,裴祁佑正望着窗外抽烟,丝丝缠绕的烟雾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少抽点,对你的身体不好。”裴母劝道。
裴祁佑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恍惚,裴母叹息:“安安的事是个意外,她也有错,不能全怪苡薇,你也别太在意了,马上就要到你们的订婚日子了,你多上点心,等会儿给苡薇打个电话,今天她也吓到了。”
听着母亲苦口婆心的话,裴祁佑眼圈一酸,他转身问裴母:“妈,你是不是早知道白筱代孕的事了?”
裴母神色骤变:“筱筱跟你说的?”变相地承认了他的质问。
当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裴祁佑心口疼痛不已,香烟被他掐断成两截:“那你怎么不阻止她?她是我老婆,名正言顺娶的老婆,是你的儿媳妇,你亲眼看着她从小长大,她做出这种蠢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母湿了眼眶,由最初的心虚转为责问:“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嘛?如果不那样做,我们该怎么办?一辈子生活在那片脏乱不堪的拆迁区吗?你难道要低声下气地给人家打一辈子工吗?”
裴祁佑喉头一动,却说不出话来,把烟丢到一旁的垃圾桶,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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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开车在环形路上乱逛,等他停车时才发现自己居然来了那片拆迁房区。
也许是旁边,附近的房屋亮起了一盏盏昏黄的灯,有狗吠声远远传来,还有人咳痰的声音。
前面的小巷子,忽然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很纤细,却又那样撼动他的心神。
裴祁佑下车急急地追上去,他走得很快,几次踩到坑坑洼洼差点跌倒,以前他常牵着白筱走过这段路,那时候不用电筒,他都能知道哪里是平坦的哪里有坑,而她总是握着他的手跟在他身后提醒他小心。
有那么一瞬间,裴祁佑的心脏开了一道口子,他听到冷风呼呼地刮进来,冷得他浑身战栗。
那道身影越来越近,朦胧灯光下,黑发马尾,白色羽绒服和深蓝色铅笔裤,驼色的短靴……
“筱筱!”他猛地攥过她的手臂,回过头的却是另一张脸。
那人看到紧紧攥着自己的男人,尤其是天黑了,吓得不轻,甩开裴祁佑:“你他妈有病呀!”
裴祁佑看着全然不同的脸,心里被巨大的失落填充,只是怔怔地望着那极为相似的背影。
回到车边,有一条癞皮狗正翘着一条腿在他的车胎边撒尿。
裴祁佑淡淡地看着,没有去踹开它,倒是狗离开前冲他恶狠狠地叫了两声。
回到裴宅,刚从车里下来,裴祁佑看到蹲在门口的郁苡薇,郁苡薇也看到了他,起身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他没有伸手去回抱她,然后听到她又喜又忧的声音:“祈佑,你马上要做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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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想要见你……
尽管白筱当时昏昏沉沉,但还是听见了这句话,并且为之担心了好几天。
就连“肉圆”也察觉到了女主人焦躁的心情。
彼时,郁景希坐在地毯上,抚摸着“肉圆”软软的肚皮,瞅着白筱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见白筱不解地看他,小家伙翻了翻白眼:“你是我大伯母的女儿!”
白筱以为是郁绍庭告诉他的,谁料郁景希撇了撇小嘴:“还用告诉吗?我两只眼看看就看出来了!”
其实让白筱最纠结的不是郁总参谋长要见她,而是参谋长选在裴祁佑跟郁苡薇订婚那天见她。一想到订婚宴可能遇到裴家那些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