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传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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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凯西,”杰克说道。接着他尽可能简明扼要地解释了自己的看法,最近这些疾病是有人故意传播的。他还告诉她,贝特·霍尔德尼斯可能也是因为他请她在微生物化验室查找肇事介质才送了命的。
“这事也太离谱了。”凯西吞吞吐吐地说。她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要一下子所进去,还真有点困难。”
“我并不是一定要你同意这种看法,”杰克说道,“我现在告诉你,唯一的原因是考虑到你的安全。不管你干什么,你对谁说什么,请一定记住我的话。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向任何人提到我的说法。就算我说对了,我也想不出幕后的人是谁。”
“行了,”凯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你就什么也别说,”杰克说道,“可如果你希望出点力,你可以做一件事。”
“什么事?”凯西小心翼翼地问。
“取一些微生物化验室的病菌培养介质和病毒运输介质,”杰克说道,“但不要告诉任何人拿来干什么。然后找一个搞工程的人,打开保管增湿器的储藏室水槽下边的弯管,取一些里边的积水放进那两个介质里,送到市综合实验室去,请他们看看能不能分离出这五种病菌中任何一种来。”
“你是不是认为那里还存在某些微生物。”凯西问道。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杰克说,“纯属猜测,不过我会尽可能寻找证据的。不管怎样吧,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伤害任何人,一不小心,你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让我想想。”凯西说。
“我一个人干,到你们那边调查取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杰克说道,“我进了你的办公室还有办法出去,可要在供给中心下水道里采集病菌样本,就完全是另外一回算了。”
“你的话很有道理。”凯西说。
杰克挂断电话,仍在琢磨凯西对自己的一番表白有什么反应。从他说出自己的猜测的一刹那,听声音她似乎很压抑,非常小心。杰克耸了耸肩。眼下,他说不出什么能使她相信的事,他只能希望凯西记住他的警告。
杰克还要打一个电话,他一边拨长途号码,一边迷信地用左手中指、食指划了一个十字。他这是在给疾病控制中心的尼可莱·马杰特打电话。有两件事情。第一,他需要核实取样已经到了。第二,希望尼可莱的结论是病菌滴定量很高,也就是说有足够的病原体进行检测,用不着等培养出病菌来。
电话转过去的当儿,杰克看了看表。已经接近七点了。他责怪自己没有早一点打电话,他恐怕得等到天亮才能和尼可莱联系上了。可是在拨打了传染病科的外线之后,他立刻找到了尼可莱。
“东西平安到达,”尼可莱回答了他的询问。“我真服了你了,包装非常好。冷冻剂包装箱和聚苯乙烯包装箱使取样保护得很好。”
“滴定量怎么样?”杰克问道。
“这也给我很深的印象,”尼可莱说。“这个样本是哪儿的?”
“细支气管洗片。”杰克回答。
尼可莱吹了一声口哨。“病毒这样密集,很可能是一种很厉害的病毒变形。要么就是一种转型主体。”
“反正是一种病毒变形,”杰克说道,“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健康男子。除此以外,照看过他的一名护士也因严重的呼吸系统衰竭已经住进了特别护理部。这在暴露之后还不到24小时。”
“哇!我得马上把这记录下来。说真的,我今晚在这儿值班。除了那名护士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病例?”
“据我所知,另外还有三个。”杰克说。
“我早上给你打电话。”尼可莱说着,挂断了电话。
谈话突然中断,杰克感到有些意外,但他也很高兴,尼可莱显然已经变得主动了。
杰克放下听筒,这才注意到手在发抖。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一边考虑着怎么办。回家是不可取的。他无法估计华伦对斯拉姆的死会有什么反应。他也不清楚是不是又会有一名杀手盯上他。
电话铃不期而然地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索。他伸手去取电话,但又没有拿起来,心里琢磨着这是谁打来的。天这么晚了,他必须摆脱那些胡思乱想,比方说,担心就是那个当天下午试图干掉他的人。
杰克终于拿起了电话。他松了口气,原来是特瑞西。
“你答应过要打电话的,”她责怪地说,“但愿你不要说忘了。”
“我一直在打电话,”杰克说道,“事实上,我才挂上一秒钟。”
“好了,好了,”特瑞西说道,“可是我等着吃饭已经一个小时了。你干嘛不下班以后直接到餐厅来呢?”
“噢,天啦,特瑞西,”杰克叫了一声。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完全把他俩约定吃饭的事忘光了。
“你别说你正准备想法脱身。”特瑞西说。
“我今天倒霉透了。”杰克说道。
“我也是啊,”特瑞西回了一句,“你答应过的,我今天早晨说过,你必须出来吃饭。告诉我,中饭你吃了没有?”
“没有。”杰克说。
“好啊,你还真行,”特瑞西说道,“晚饭你总不能像中饭一样跳过去吧。赶紧过来!你还得回去忙工作,这我能理解。我自己也一样。”
特瑞西说得头头是道。他需要吃点东西,就算不饿的话,他也需要松弛。再说了,他知道特瑞西是得理不饶人的,不能指望她不刨根问底,而且杰克也没有精力争论了。
“你在考虑还是什么?”特瑞西不耐烦地问道,“杰克,求你了!我一整天都盼着见到你。我们可以比较一下看谁这一天过得最糟糕。”
杰克心软了。忽然间,和特瑞西一起吃顿晚饭听上去分外诱人。他不想无端地让她冒险,但他怀疑此时有人正在盯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肯定必须在去餐馆的路上甩掉他们。
“那家餐馆叫什么名字?”杰克终于开口了。
“多谢了,”特瑞西说,“我知道你会来的。那家餐馆叫波思塔诺,就在麦迪逊大街我们这一边。你会喜欢它的,餐馆很小,可以彻底放松,完全是非纽约式的。”
“半小时后我上那儿找你。”杰克说。
“太好了,”特瑞西说道,“我真的一直盼着这顿饭。这几天可真要命。”
“这我可以证明。”杰克说。
杰克锁上办公室,来到一楼。他不知道怎样才能确认没有人跟踪,但他认为至少应该瞅瞅大门外边,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在那儿鬼头鬼脑地转悠。走过通讯室的时候,他看见默菲警官还在他那个小房间里,(奇*书*网^_^整*理*提*供)正和一个杰克不认识的人谈话。
杰克观察了一会儿马路上的动静。高峰期还没过去,汽车一辆紧挨着一辆向北驶去。公共汽车也挤得满满的。所有的出租车都载着客人。
杰克合计着怎么办。站在街上,想法拦一辆出租,这主意怎么说都不可取。他会完全暴露目标。说不定在这里就会有人照他下手,尤其是他们在一家药房里都敢向他开枪。
一辆货车驶过,杰克有主意了。他返回大楼,下到太平间那一层,朝停尸所办公室走去。马文·弗莱切,一名晚班技师,正在里边喝咖啡,吃炸面饼圈。
“马文,我想请你帮个忙。”杰克说道。
“什么事?”马文喝了一大口咖啡,把满嘴巴的面饼送下去。
“这事我希望你别告诉任何人,”杰克说,“这是个人的事情。”
“是吗?”马文的眼睛睁得比平时还要大。他来兴趣了。
“我得跑一趟纽约医院,”杰克说道,“你可不可以开一辆运尸车送我过去?”
“我不能开——”马文刚要开口。
“我的理由说得过去,”杰克打断了马文的话。“我一直在躲着一个女朋友,她恐怕就在外头。我敢说,像你这样长得一表人材的家伙肯定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
马文乐了。“恐怕是吧。”他说。
“只耽搁一会儿,”杰克说道,“我们开过一马路,转过去就是约克街。你一眨眼就回来了,这里是十块钱,你辛苦一趟。”杰克将一张十元的钞票放在写字台上。
马文看看钞票,又抬头看了看杰克。“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马上。”杰克说。
杰克爬上货车乘客一侧的车门,然后钻进载货车厢。马文把车倒出来,退上第30街,杰克能抓住什么就抓住什么。他们在一马路街角等绿灯的时候,杰克确信没人能看见自己呆的地方。
尽管交通拥挤,他们还是很快就到了纽约医院。马文在繁忙的大门口停车,杰克跳下来,立刻走了进去。一进大厅,他在旁边站了五分钟。他没看见一个形迹可疑的人走进来,这才朝急诊部走去。
杰克到这家医院来过多次,上哪儿都一点也不困难。他走进急诊部,来到接待区,等着送病人来的出租车。他没等多久。
那位病人一下车,杰克便钻了进去。他告诉司机送自己去布鲁明达尔在三马路上的出口。
布鲁明达尔和杰克预想的一样拥挤。杰克快步穿过这家店铺的营业大厅,来到列克星敦大街,跳上另一辆出租车。他在离波思塔诺还有一条街的地方下了车。
为了确保百分之百的安全,杰克在一家鞋店的门口又站了五分钟。麦迪逊大街上的车辆和行人都少得多。人人穿戴整洁,太平间门外那块地面和这儿根本没法相比。杰克没有看到一个他可能认为是帮派成员的人。
杰克感到很有把握,也对自己的机智灵活颇为得意,他朝那家餐馆走去。他并不知道,一辆铮亮的黑色卡迪拉克刚刚在鞋店和波思塔诺餐馆之间停下来,两个男子正坐在车里等着。杰克从旁边走过,他看不见车里的情况,因为深色的车窗使里边的人看上去像是一个个影子。
杰克拉开餐馆的门,走进一个帆布小笼子,这样装修的目的是为坐在门口的客人挡住冬天的寒气。
撩开一块帆布帘子,杰克发觉这里的环境温暖而舒适。左边是一个小小的桃花心木酒吧。餐桌摆放在右边,一直排到餐厅的最里边。四壁和天花板覆盖着白色的装饰格子,丝绸做的长春藤从中间穿过,看上去逼真得令人惊奇。杰克感到自己仿佛突然走进了一家意大利式的花园餐厅。
店里的香气使得这家餐馆很容易找到,杰克从这香气就知道这里的大师傅和他本人一样对大蒜特别钟情。杰克刚才还感到自己并不饿,眼下却已经饥肠辘辘。
这家餐馆客人不少,但却没有纽约绝大多数餐厅特有的那种冷冰冰的气氛。有了天花板上的装饰格子,客人的谈话声和杯盘的丁当声几乎听不见。杰克猜想,餐馆的这种安谧宁静的气氛大概就是特瑞西所说的非纽约式吧。
领班迎上前来,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效劳的。杰克说,他是来找哈根女士的。侍者鞠了一躬,示意杰克跟他走。他领着杰克来到酒吧外边一张靠墙的餐桌旁。
特瑞西站起来。准备拥抱杰克。一看到他的脸,特瑞西停住了。
“噢,我的天!”她说,“你看上去很痛。”
“人家说我的整个生活也是这样。”杰克嘲弄地说。
“杰克,求你了,”特瑞西说,“别开玩笑。我可是认真的。你真的没事?”
“说句老实话。”杰克说道,“我完全忘了脸上的事。”
“看上去还真碰不得,”特瑞西说,“我很想吻你一下,但我又不敢。”
“我的嘴唇没毛病。”杰克说道。
特瑞西摇摇头,微笑着向他摆了摆手。“你太过分了,”她说,“在遇到你以前,我还自认为伶牙俐齿呢。”
两人坐下来。
“你认为这餐馆如何?”特瑞西摆好面前的餐巾、餐具,问道。
“我一下子就喜欢上它了,”杰克说道,“很投合我的口味,这个城市的餐馆多得数不过来,可都缺这一条。我一直不知道这儿有一家。外头的招牌也挺别致。”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特瑞西说。
“多亏你一定要我出来,”杰克说道。“我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你是对的。我饿得要死。”
接下来的一刻钟,他俩研究了各自的菜单,又听了领班报出的一张相当长的特色菜品的单子,点好了莱。
“来点酒怎么样?”特瑞西问。
“干嘛不呢?”杰克说。
“你愿不愿意选?”特瑞西将酒单朝杰克这边递过来。
“我怀疑你选酒比我在行。”杰克说。
“红的还是白的?”特瑞西问道。
“都行。”杰克说。
酒瓶开了,两个杯子也斟上了酒,特瑞西和杰克靠在椅子上,都想松弛一下。他俩都够紧张的了。说真的,杰克弄不清特瑞西是不是更紧张一些。他瞅见特瑞西偷偷地看了一下表。
“我看见了。”杰克说道。
“看见什么了?”特瑞西天真地问。
“我看见你在看表,”杰克说,“我以为我们都是想来松弛一下的。我一直有意闭口不问你过得怎样,或者把我的情况告诉你,原因就在这里。”
“对不起,”特瑞西说,“你是对的。我不应该那样做。这只是我的习惯动作。我知道科林和一班子人都还在工作室,我总觉得自己在这儿逍遥有点惭愧。”
“我可以问一下广告进展如何吗?”杰克问道。
“进展良好,”特瑞西说道,“说实话,我今天特别兴奋,我打电话约了我在全国保健中心的关系,一起吃了顿午饭。我把新广告的情况告诉了她,她兴奋极了,一定要我答应,向她的老总透露一二。她下午打来电话说,老总也很喜欢,正在考虑将广告预算再提高百分之二十。”
杰克心里算了一下,提高百分之二十意味着什么,他感到有点恶心,因为他知道这笔钱大部分都会打入患者的护理费用。但他现在不想破坏他俩的这个黄昏,也就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特瑞西。反而对她鼓励有加。
“谢谢你了。”她说。
“听不出你今天挺难过。”杰克评论道。
“得了吧,听到顾客喜欢这个构思仅仅是开端,”特瑞西说道,“眼下的现实问题是,实实在在把构思表现出来再组合到一块儿,再实实在在推出这个广告行动。你不清楚做一段30秒钟的电视广告会出现哪些问题。”
特瑞西抿了一口酒。她把酒杯放回桌上的时候又瞅了一眼手表。
“特瑞西!”杰克假装愤怒地说道,“你又来了!”
“你说对了!”特瑞西用手拍了一下前额。“我做的事我负责。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工作狂。这我承认。可是等一下!我确实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我可以把这该死的玩意儿摘下来!”她摘下手表,放进钱夹。“怎么样?”她问。
“好多了。”杰克说道。
“麻烦就麻烦在这人忒怪。他大概把自己当成是个超人什么的,”大双说道,“他没准正在说那些弟兄不晓得他们到底在干嘛。我意思是,真气死我了。你明白我的话了?”
“那你干嘛不自个儿干?”菲尔问道,“凭什么是我?”大滴大滴的汗珠像凸圆形的钻石一样顺着他的发际涌出来。
大双伏在他的这辆卡迪拉克轿车的方向盘上,缓慢地转过头来.就着车内昏暗的光线,他想把自己的这名接班人看个仔细。一辆辆车驶过,前灯不时照亮菲尔的面容。
“冷静点。”大双警告说,“你知道我没法进去。那位大夫马上就会认出我来,这游戏就玩完了。突然性很重要。”
“可我也去过大夫的公寓。”菲尔还在嘀咕。
“可那位大妈没有眼睛对眼睛看你,”大双说道,“你也没给他一记勾拳。他不会记得你。你相信我好了。”
“可干嘛是我,”菲尔愤愤不平,“布杰很想干,特别是药店的事搞砸了以后。他想再干一次。”
“药店出事以后,大夫没准认识布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