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冲天-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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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抽不开身,买原材料的事就交给你了。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写出单子来,你到正规的农资商量去买,按着单子来就是了”安平打听过了,李教授在天南省回来了,并且明天上午要到市里开会,这是一个机会,把李教授邀请到隆兴镇来指导一下反季节蔬菜的种植技巧,同时也请李教授出头帮着协调与镇农技站之间的矛盾,于鑫已经主持了农业办的工作,形势对安平很不利,未雨稠谋,与农技站之间的问题必须得抓紧时间解决了。
第27章 潜规则()
安平安插在李教授身边的内线,是李教授的女儿李心芳,刚上初中二年级,古灵精怪的一个小丫头,十分的调皮,是安平在课余时间当家庭教师补习功课的学生。自从上了初中,安平就开始自食其力,在工地当小工,在饭馆洗盘子,生活费、学杂费都是自己用辛勤劳动赚出来的。在农业学校学习期间,李教授了解到安平的经历,对这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就上了心,既不想耽误了安平的学业,又不想伤了安平的自尊,便把将自己女儿家庭教师的工作交给了安平,两边算是相得益彰,这也是安平和李教授建立深厚感情的主要原因。
眼下李万水中了风,于鑫在倪书记的支持下,先入为主的接掌了农业办的领导工作。虽说方红和安平两个人心中都多有不愤,却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哪怕安平和方红有意识的给于鑫挖坑下套,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看到成效的,谁又敢保证于鑫不会拿安平当做他新官上任架起来的第一把火,从目前的情况看,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所以,对于安平来说,当务之急是做好每一项工作,特别是安平协调主抓的农技站工作,更是重中之重,真来了任务或者日常工作出了纰漏,搞不好于鑫就要借题发挥,彻底将安平踩的永世不得翻身。也正是如此,安平就觉得与农技站,与刘站长之间的矛盾必须得快点解决,而解决的办法,放眼整个隆兴镇,有当做和事佬的领导,安平都说不上话,所能借助的唯有李教授的师生之情。
“老师”因为怕错过了时间,安平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市教育局对面的小树下蹲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等到了会议结束。远远的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中,李教授和几位领导谈笑风生的一起走出了办公楼,安平急忙站起了身,向前抢了两步,硬着头皮喊了一嗓子。
“哟,安平,你这是在特意等我呢?怎么样,工作有段日子了,还好不”突兀的声音引得参会的领导齐齐侧目,李教授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看到了满头汗水的安平,不觉得微微一怔,急忙从人群中闪出身来,实在没想到,师生之间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
对于安平,李教授十分赏识,这种赏识已然超脱了师生间的感情。安平学习刻苦,认真严谨,各科的成绩都是出类拔粹,每个学期的奖学金都当仁不让的要落在安平的头上,是任课老师交口称赞的好学生。当然了,如果安平单单学习好,并不足以引起李教授这个校长的重视,农校虽然是所中等专业学校,但师资力量和技术水平在整个北江省都是首屈一指,所收录学生的学习成绩,都是各地稳居榜首的学生,类似于安平这样地区中考第一名的学生并不在少数。
重要的是安平是个孤儿,在进入农校学习的第一天就开始四处打工,单薄的臂膀硬是扛下了繁重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将学习名列前矛,所付出的努力比任何人都要多。而且安平年纪虽然小,但骨子里有着同龄人所不具备的刚烈,对于学校的照顾,减免,捐助一概不受,一门心思的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打拼未来,这种风骨正对了李教授这种高级知识分子心底所具有的清高心思,师生之间由此投缘。
“老师,那个,那个”参加工作有段日子了,安平再不是体制内的白丁,对一些会议的规矩早就了然于胸,自然知道会议过后的项目是要聚餐,以李教授身份地位,必然要坐主桌首席的,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来寻求援助,平白的让李教授难做。所以,在李教授问起的那一刻,脸色红的有如一块红布,直感到尴尬的无法启口。
“有事是不?你这小子,就是要强嘴硬,都找到这来了,还抹不开脸说实话,快点说”李教授虽然是知识分子,是重点学科的带头人,但他可不是读死呆子,相反作为一校之长,在人情事故方面颇为圆润,所结交的朋友更是五花八门,上到高官富商,下到贩夫走卒,形形**,不胜枚举。特别是李教授身处农业技术领域,打交道最多的是普通农民和基层干部,对基层现状了解的自然最深,安平参加工作在乡镇,衙门虽小,复杂的程度却不比任何一个大机关差,眼看着安平找上门来了,显然遇到的问题不小。
几年的接触,李教授对安平的性格摸的很透,知道这个性格刚烈的学生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也不会向人低头,开口求人的事情更是少之更少。安平的这种风骨李教授欣赏归欣赏,却也数次对安平耳提命授,刚则易断,特别是对安平这样人生缺少引导的孩子,走进了体制内这个大染缸,太过刚烈的性格并不是一个好事。也想着借着这次安平的低头,再给安平补上人生的重要一课。
“老师,有件事情想麻烦您,前段日子我工作的兴隆镇有个种粮大户百多亩烤烟受了病”被李教授逼的急了,安平也收起了心中的矜持,将这福利院跑补贴款,受何局长委托救治黄大发烤烟病虫害而与农技站结怨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未了才表明了想请李教授施以援手,协调矛盾的意思。
在安平的认知里,很简单的一件救治病虫害的事情,就是因为招呼没到位,打了了刘站长和整个农技站农技员的脸,从而引发了不可回避的矛盾,若不能找个稳妥的中间人把话说开了,这和农技站之间的疙瘩就结死了,上面有于鑫压着,下面又农技站顶着,今后的工作可真的没法干了。但现在找到了李教授,由李教授出面,摆平刘显武不在话下。
“安平,你认为就是因为你救治好了农技站救治不好的病虫害,所以才导致农技站上下认为你打了他们的脸,对你阴逢阳违,不服从领导?要我说,你这话纯粹就是胡扯”听安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李教授打量了安平一番,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整个人归于了沉默,好一会儿才仿佛理顺了思路,深遂的目光望着安平,神色很郑重的批评起安平来。
“老师,我到隆兴镇工作以后,和农技站的所有人都相处的不错,除了这件事情,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了”不是因为打了农技站的脸,还有什么值得整个农技站对自己同仇敌忾,安平细细地回忆了一下两个月来和农技站之间的相处,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糊涂,这都参加工作,进入体制了,还用小孩子的思维去考虑现实中问题,实在是不知所谓,不得其所。烤烟赤星病虽然在北方不太常见,但也算不上什么疑难杂症,刘显武就是技术水平不如你,但他工作十多年了,他的经验可比你丰富的太多,碰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不知道查找资料,请教专家?就算刘显武解决不了,县里、市里的农技员,农技师都是白给,都不如你安平?你到现在都没有认清事情的本质,还头脑简单的以为技高一筹,打了人家的脸,要我说,你这个跟头栽的不冤,是该让你长点教训了”听到安平不服气的解释,李教授的脸变得更阴沉了,看着安平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的失望,毫不留情面的反驳起来。
“安平,你这参加工作有段日子了,可这眼界实在是没打开,看待问题也停留在表面,这可不行啊!农技站负责种植指导这不假,但你别忘了,农技站还兼营着农药化肥等生资的业务,如今市场经济了,这些生资已然成为了各个农技站创收的根本,这是农技站的财路,你在我这买物资,给我创造了价值,赏了我口饭吃,我才能替你的农业生产尽心尽力,你说的那个姓黄的种粮大户,有一个当局长的姐夫,说不准怎么张扬拔扈,和农技站之间有过节,也是平常的事情,他若是从其他渠道采购了生资,不给农技站面子在先,刘显武会去管他的闲事吗?而你的出手却是断了农技站的财路”李教授可以想像黄大发和农技站之间因为生资采购的问题互相僵持着,对农技站来说,等着盼的就是黄大发这个种粮大户的庄稼出问题呢,这眼看着站了上峰,却被安平的冒然出手打乱了,这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安平断了农技站的进项,对他能有好脸子才怪了呢。
“所谓行有行规,镇农技站不出头,县里、市里的同行们都会遵守着游戏规则和底线,对烤烟病虫害做出束手无策的样子,推个干干净净,不去招惹这份麻烦,就是我若非迫不得已,都不敢去冒然触碰这条潜规则的底线,也亏得你这个什么也不讲的毛头小子敢坏了规矩,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潜规则,李教授用潜规则两个字尽释了安平所面临问题的原因,一道冷汗自安平的脸上滑过,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第28章 补偿下的泯恩仇()
安平从来没有想过,无意间的一次小举动,俨然上升到了利益之争。这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在北江人粗犷的性格之中,抱着谁断我钱财,我杀谁父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若是以这个观点作为出发点,农技站的人对于自己的救治黄大发烤烟病虫害的举动所表现的不愤还算是客气呢,安平不知道自己是该悲哀,还是该庆幸。
“校长,对不起啊,事先不知道你来市里,来晚了啊”李教授出面邀请,刘显武如约而至,只是在进入包间的一刻,看到安平居然端坐在侧,脸上顿时一阴。不过,当着李教授的面,刘显武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愤怒的神情一闪即逝,恭敬的同李教授打起了招呼。
“显武来了,今天我到市里开会,正好碰到了安平,想到你俩都在隆兴镇工作,都是校友,就招呼你出来小聚一下,快坐,安平,上菜吧”刘显武在面对安平时的不愤都写在了脸上,李教授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浑不在意,握过手之后,热情地拉着刘显武入了席。
“校长,虽然我和安平都是您的学生,但我们两个工作性质不一样,安平在镇农业办高就,正是农技站的主管,是领导层次,平时我们不但要听从指挥,就是三节六礼也不能少一丁点,稍稍哪一块做的不到位了,说不得就要给我们小鞋穿,这个校友我可真不敢高攀”安平和李教授一同出现,刘显武能想到安平想要借着李教授的声望,达到揭过的目的,虽然不好否了李教授的面子,但心中的不愤也是不吐不快。在给李教授倒了一杯茶水之后,阴阳怪气的影射起安平来。
“呵呵,你呀,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嗯,我记得你工作十多年了,中级职称下来也有三年了吧,都够资格再进一步了,这样啊显武,年末寒假你回趟学校,有个副研究员进修班,我给你报个名,转过年来拿个证,我一遭帮你把副高职称申请下来”刘显武的不愤是被安平断了财路,少了利益。这哪缺哪补,李教授不可能去给农技站计算节余损耗,但可以帮着刘显武在个人职称上使上一把劲,一出手就是副高级的职称,实打实的提高了刘显武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利益,这个份量相当地重。
农技站属于事业单位,无论领导职务,还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专业技术职称可是套改工资的一个重要标准。以农技站为例,一般的农业毕业生进入农技站工作以后,两年就可以正常过渡为农技员,拥有农技员资格以后,再想晋升职称,说道就要多了。可以根据工作年限申请地区的职称晋级,也可以通过全省统一的专业技术考试,获取助理农技师和农技师职称。
在取得农技师职称之后,再想晋升副高级以上职称,难度可就成几何状增长,不但要有重点科研项目成果,还要有学术论文,最重要的是全省每年在副高级以上职称的名额上有着严格的限制,在狼多肉少的情况下,使得参加职称评定中又掺杂着许多人为因素,申请人为了确保自己能过顺利过关,纷纷到省里找门路,拉关系,请客送礼,都能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刘显武就是一个乡镇的农技师,若是凭借他自身的能量,哪怕有再突出的科研成果,想要晋升成副高级职称,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校长,这些年就您帮衬着我们这些学生了,可我们却不能报答您的恩情,我这心里想想就感到难受”李教授举重若轻的一个许诺,直让刘显武的身子就是一震,幸福来的太快,刘显武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份礼送的可有些大了。当下急忙站起身来替李教授续满水,言语中不但没有了之前的阴阳怪气,反倒透着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尊重。
若是一般人说能帮着申请副高级职称,刘显武都会不屑一顾,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申请副高级职称有多大的难度,参加工作十多年了,别的事情可以不知道,对长工资的事情,刘显武的心里可是拎的门清,放眼整个郊县,拥有副高级农技师职称的仅仅有一个人,就是天下掉馅饼也砸不到自己的头上。但若是李教授做了承诺,那这个职称估计有十之七八要落到自己的身上了。
刘显武知道,别看李教授只是一所中等专业学校的校长,但在高寒农作物种植上可是独树一帜的权威和专家,是全省名副其实的学科带头人,更是全省农业领域职称评定委员会的副执委,在职称评定上可是有着极具份量的话语权。多少人想走通李教授的门路都不得成行,却没想到这等好事居然莫名的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这叫刘显武如何能不恭敬。
“校长,不是我小心眼,实在是安平有些事做的不太好,现在各个部门都搞创收,咱们农技部门没门子没路子的,只能靠点化肥农药填补亏空,县农技中心分配的任务指标是一年高过一年,虽说效益不好,可年节的福利,迎来送往,加班补助都在这点小钱里出,西街村的黄大发不卖站里的面子,自行采购化肥农药,我若是没点反应,大家有样学样,这农技站就得关门大吉了。这不他黄大发的庄稼出了问题,县里市里的农技人员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推的是干干净净,为的就是替农技站撑个口袋。偏偏安平,我若是没点反应,这饭碗可就砸了”一个副高级的职称说来就来了,刘显武再笨也知道这是李教授给自己做的补偿,能让李教授下这么大的代价,也能看出安平在李教授心目中的分量,如此这个过节了必须得说明白了,才能解开彼此心中的疙瘩。
“嗯,之前我和安平分析了一下原因,我想也差不多是因为这个问题。这件事情上,显武没有过错,是安平不知进退,一味逞能,该他长个教训。不过,事情的起因我也了解了一下,安平到民政局替福利院申请补贴款,在被扫地出门之前接下了这一档子事情,也是迫不得已。他一个孤儿,所作所为都靠自己一点一点去尝试,有错误的地方是难免的,你是师兄,多包涵他一下,把这个事情揭过去。相信有了这次教训,他今后会慎重行事”事情的原因跟自己分析的一般无二,李教授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安平,嘴上虽在替安平开脱,但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校长,我虽然是农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