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冲天-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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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上车啊”白娅茹阴仄的目光打过来,强大气场和阴森寒意,都让这为首的警察没来由地心里一寒,眼看着马路上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做贼心虚之下,给安平带上手拷的想法再也兴不起来了。不过,避开了白娅茹的目光,心底下却暗暗地发着狠,等到了局里再给你们好看。
作为一名刑警队长,王树生对现场的情况一目了然,几个混混伤人不成反倒受伤,都是明摆着的事情。但官字两个口,怎么说怎么有理,刚才市局金局长的公子打来电话,让自己出手帮忙,可让他欣喜若狂,所谓这干的好不如干的巧,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金少大腿的,能有一个给金少帮忙出力的机会,赚下一个人情,在关键的时候,对自己的进步可是有着积极的作用的,要知道分局里一个副局长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能不能顶上去,可就看这次表现了。
“小安,别害怕,一会到了地方,我打个电话,在清江还轮不到几个混小子一手遮天”了解到其中的猫腻,白娅茹自然不能让安平独自去接受调查,根本无视王树生的阻拦,身子一猫就挤进了车,看着安平因为失血而发白的脸,心底地愧疚再一次的流露出来。不过,白娅茹的话落到王树生的耳朵里,却成为了天大的笑话,金少是什么人,堂堂局长的公子岂是你们几个乡下来的干部能惹起的。
“啊”分局离的不远,拐过两个弯就到了地方,安平下车的时候又抻了伤口,钻心的疼痛感使得脚下不由地一顿。而且,在停顿的一瞬间,安平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另一辆载着三个混混的吉普车居然没了踪影,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头升起。
“小子,你他妈的快点”安平脚下一顿,这一次王树生可不再客气,恶狠狠的朝着安平背后的伤口用力一推,口中骂骂咧咧个不停。到了自己的地头,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你,这一刻王树生彻底地撕下了虚伪的面具。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职务,也不知道你要拍谁的马屁,但我请你说话做事注意点,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做不了,惹急了我,金少勋也保不了你”王树生一推桑安平,疼的安平额头直冒冷汗,白娅茹顿时急了,有如一只发了疯的豹子一般,猛的冲上前去,狠狠地把王树生推到了一旁,堵着分局的大门高声的叫骂起王树生来。
“你个臭”白娅茹有如发了狂一般叫骂起来,着实吓了王树生一大跳,起手就要抽上白娅茹一巴掌,可一对上白娅茹阴冷的目光,这心里开始画了魂,头脑也在狂热中变得清醒了许多,讪讪的把抬到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来,顺到嘴边的脏话生生地又咽了下去。
王树生不傻,自然知道能跟金少做对手的人又岂是易与之辈,从白娅茹的表现看,显然是连局长金少勋都不放在眼里,很可能就是背景强劲的一类人,别最后狐狸没打着,反倒惹了一身骚,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官没升上去,反倒被扒了一身皮,那可就不值得了。
更重要的是以王树生对金少这类纨绔子弟的了解,自然知道他们绝对称得上是性情凉薄的典范,真出了问题,他们会觉得是你自己能力水平的不行,跟他们可没有半点关系,更不会因为你帮他们忙而管你的死活,真若那样的话,自己可就冤死了。在这一刻,王树生想要狠狠收拾安平的想法也悄然压了下去,脑子里开始不停地琢磨着这件事要把握一个什么样的尺度。
第85章 暴走的白娅茹()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斗殴伤人”嚣张的人必然有嚣张的资本,进了办公室以后,王树生有些拿捏不准白娅茹和安平的分量,言语中客气了不少。不过,也仅仅是虚伪的客气,该往死里整人的时候毫不手软,一上来就先把斗殴伤人的大帽子扣到了安平的头上。
有着丰富办案经验的王树生知道,在某些时候,法律就是一块遮羞布,只要把这块遮羞布先罩下来,把询问笔录按照自己的思路做全了,把案件办成斗殴伤人的铁案,那么安平就是自己手中的一块泥,任凭白娅茹能耐通天,最终也要被自己牵着鼻子走。
“警察同志,刚才我都和你说了,我到农业局办事情,一出来就被几个拿着砍刀的混混缠上了,不得已才采取正当防卫的。至于什么原因,我还真不清楚,那是我老板,或许是冲她来的也说不定,你问她好了”这个警察倾向性很明显,一上来就是打架斗殴的大帽子,不论自己怎么解释都要限定在斗殴伤人的范围内,跳不出这位别有用心的警察所挖的坑。
而且,安平也知道,白娅茹与洪涛之间的矛盾搬不上台面来,自己越解释,漏洞也就越多,三绕两绕就容易把自己绕进去,若是真被这警察胡搅蛮缠的泼上一身污水,再想解释可就解释不清了。左右这事情是白娅茹惹出来的,把这个皮球踢过去,她有什么能耐让她使去吧,自己没必要替她背这么大的包袱。
“王八蛋,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我现在问你事情经过,你往别人身上扯什么”看着安平一脸不屑的讥笑,讥笑的背后带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诡道,更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惫懒模样,恨得王树生是牙根直痒痒,重重地把笔往桌子上一拍,高声地叫骂起来。
“哼哼,张嘴王八蛋,闭嘴他妈的,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你急着做笔录,打的什么心思,大家都明白,就别在那装模做样了。我跟你说,不论你想拍洪涛的马屁,还是想给金向阳当狗腿子,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安平的话看似在推卸责任,实则字字诛心,以白娅茹一向高傲的性子,脸上再也挂不住了,拍的一拍桌子,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将矛头对准了王树生。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明白,我就知道我接到报警,然后正常出警,看到当事人就要做询问笔录,其他的什么事情,跟我都没关系”一句话被白娅茹叫破了心事,饶是王树生脸皮厚,神情也不禁为之一滞。不过王树生也知道,这会儿别白娅茹没有证据,就是抓到了把柄,自己也不能承认,若白娅茹真的背景强劲,那倒霉的绝对是自己。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清楚。不过我告诉你,白就是白,黑就是黑,黑的永远白不了,你想颠倒黑白,往我身上泼脏水,没那么容易,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白娅茹彻底怒了,一边抓起电话,一边冲着王树生高声的叫骂着,整个人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嗯”对于白娅茹抓起电话,不用说也是想找人平事,对于这个举动,王树生没有阻拦,或许在潜意识中王树生也想知道白娅茹的背景到底有多深,若真是手眼通天,那么陪礼道歉当孙子也认了,但若是找的人是个阿猫阿狗之类的,那就对不起了,黑也好,白也好,官字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有理,最终是黑是白,还得由咱这个执法者说得算。
“爸,我是娅茹,刚才我在农业局出来,几个混混就冲过来砍伤了我的同事,而在现场我又看到了洪涛坐在金家小子的车里。现在我和我受伤的同事又被带到了新华分局,涉嫌斗殴伤人而接受询问,我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洪益民的电话接通了,哪怕白娅茹全力地平复着情绪,压制着心中的委屈和怒火,声音中也不由地带着强烈的质问。
在清江普通人的眼里,洪家是豪门世家,可在白娅茹的眼中,那就是一个没有隐形的牢笼,从进入洪家的第一天起,自己就没有过过顺心的日子,洪家的人骨子里所带有的自私,给了自己太多的伤害,以前为了维系自己的婚姻,维系两个家族的脸面,一直在强迫自己承受着委屈。而今天发生的事情,让白娅茹对洪家彻底死了心,彻底地将曾经拥有的亲情抛洒一空。
“我知道了,我来处理”电话里短暂的沉默之后,抛下了一句简单而又不着烟火的话,而随即电话就被挂断了,伴随电话肓音白娅茹委屈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个不停。
“嘿嘿,怎么着,大人物不肯帮忙?没辙了吗?没事,电话搁这摆着呢,你是要叫中央,还是国务院,随便打,别怕花电话费啊”电话一接通,这个叫娅茹的漂亮女人只说了一句话,对方就挂掉了,以王树生的经验看,那就是对方不想帮忙,甚至连简单的客套都不想浪费力气。
而且,对方的这个举动,无疑也说明了一个在王树生看来很现实的问题,白娅茹的话虽然说的够狠辣,够嚣张,但实际上就是虚张声势,外强中干,这让王树生有了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自打一碰面,王树生可就被白娅茹的气场压着一头,心里早就憋着一肚子火呢,这会逮着了机会,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挖苦起来,言语中透着尖酸刻薄。
“哼哼”白娅茹一声冷哼,嘴角闪过一丝不屑,对于这种无赖小人,实在没有必要去辩解。
“你,他妈的,装什么装。说,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伤人”白娅茹的不屑,让王树生讨了一个没趣,不好跟白娅茹叫嚣,却把矛头对准了安平,冷不防的抓起桌上的一个笔录夹子,狠狠地甩到了安平的脸上。
“你干什么,怎么打人呢,还讲不讲理”眼看着安平挨了打,白娅茹的心就是一紧,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冲到了安平的身前,尖声地喝问起王树生来。
“你个臭**,给我滚出去,再在这呦五喝六的,小心我叫人轮了你”虽然还没摸透白娅茹的底,但主观上王树生认为白娅茹就是外强中干,撒泼耍赖瞎扎乎的主儿,对于这样的人,王树生自认为没必要客气,心中的小心翼翼也随着自以为是的想法而荡然无存。
“轮了我,好啊,来啊,我他妈的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轮了我”打了安平在前,辱骂自己在后,白娅茹彻底地暴走了,一边暴着粗口,一边有如疯了一般的抄起桌角上的玻璃烟灰缸狠狠地砸在了王树生的脑袋上,一下接着一下,一下狠似一下,鲜血随着烟灰缸的起落四溅而出,而粗鲁地叫骂声,一阵阵地惨叫声伴着激烈的争执声更是响彻了整个楼层。
“都给我住手”就在安平护着白娅茹跟办公室里的几个警察支起了架子,现场闹成了一团的时候,一声低沉且充满怒火的吼声响起,吵杂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凝。紧接着,局长局长的招呼声四起。
“都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点人民警察的形象了,你们就是这么执法办案的吗?你们几个,把这个废物给我带走,丢人现眼的玩意”阴沉的目光扫过纷乱的现场,姚敏杰就是一阵地头疼。自己的兵是什么德性,自己最清楚,不用说这是王树生犯了浑,拎不清形势而惹急了白娅茹。
这白家的女儿,洪家的媳妇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自己匆匆忙忙地跑下来,这楼上楼下的不过耽搁了两分钟,就闹了不可收拾的局面,姚敏杰不知道是该接着抄起烟灰缸狠狠的削上王树生一通,还是该小心地跟白娅茹赔个不是。
“白科长,我是分局局长姚敏杰,这件事情都是误会,王树生以权谋私,公器私用,闹成了这个地步,算是他疚由自取,你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该出的差不多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大小也是一个分局长,又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姚敏杰既使有心说句软话,在这个当口也拉不下来脸给白娅茹去赔不是,若是低了头,以后在下属的面前可就真的抬不起头了。略一思索之后,姚敏杰把目光停在了白娅茹的脸上,用一种真诚的安抚语气,试着跟白娅茹协商起来。
“哼哼,我们受伤害了,你们不闻不问,反倒一个劲的栽脏陷害,刑讯逼供。我这打了人,你居然要我到此为止,我就纳闷了,你们执法到底有没有尺度”虽然砸了王树生满脸开花,但白娅茹的气可还没消呢,对上姚敏杰这个局长更是丝毫不肯退步。堂堂白家的大小姐,心里有着她的骄傲,什么时候连一些阿猫阿狗都喝呼来喝呼去的耀武扬威了,白家还没落魄到这个地步。
第86章 伤口()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白娅茹急了,后果更严重。在安平的印象中,白娅茹一直是温柔恬静,气质高雅,端庄娴淑的一个女人,做起事来有板有眼,循规蹈矩。与人交往总是习惯性的扬起骄傲的头,怎么看都跟书中描绘的伯爵夫人的气派一个模样,甚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都像是布店里给顾客量一样有尺有寸,像药店给人抓药一样有斤有两,规矩大的让人感到压抑。
但今天白娅茹暴孽的抄着烟灰缸,一下接着一下砸向王树生的脑袋,烟灰弥漫,鲜血四溅,如此疯狂的一面有如街头的太妹,更像撒了泼的农村妇女,彻底颠覆了安平的认知。安平知道,白娅茹的暴孽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更是发泄她内心中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委屈和不甘,而很不幸,狐假虎威,助纣为虐,颠倒黑白的王树生正好撞到了枪口上,不知深浅的,口无遮拦的揭开了白娅茹心中的血淋淋的伤疤,揭开了一直压抑在她心底最痛的伤口。
“你们怎么执法,我不管,也管不着,是是非非,总有说理的地方。但那个王树生,哼哼,污辱了我以为躲起来就完了,没那么容易,我今天把话撂着了,他不是要找人轮我了吗?我给他机会,但他要做不到,哼哼”镇定下来的白娅茹衣服皱了,头发散了,脸上的妆也花了,加上飞舞的烟灰扑在脸上,灰蒙蒙,黑漆漆的,样子十分的滑稽。可是这会儿,白娅茹顾不上仪态仪表,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姚敏杰,一字一顿的腔调听的姚敏杰头皮一阵阵的发冷。
白娅茹的话虽然没说完,但从字面的理解不难接下去,说不得就要找人轮了王树生的媳妇,轮了他的女儿,轮了他家所有的女人。而且,姚敏杰可不认为白娅茹只是在说狠话,作为白家的大小姐,作为处在这座城市权力顶峰的家族之一,白家有大批的势力和人脉依附其存在,有些事情只要稍稍流露出内心中的想法,就多的是人去迎合奉承,甚至刻意地讨好,以王树生区区一个分局的刑警队长,保证被辗轧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白科长,我们一些干警素质低下,说话口无遮拦,你也别当真,在这我替他给你陪个礼。所谓不打不相识,今天你给我留个面子,回头我保证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目无法纪的混蛋。我看这位小兄弟受了伤,还是赶快去包扎一下吧”也不知道王树生倒底想抱谁的大腿,居然去得罪这么一个劲势的人物。在这一刻,姚敏杰恨不得把王树生拉回来再狠狠的削上一次,彻底地让他清醒过来。
只是这个想法都是后话,当务之急还是安抚住白娅茹的情绪,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刹那间,姚敏杰放下了最初含糊其词的想法,放下了局长的威严,小心地给白娅茹陪起了不是。更把恳请的目光转向了安平,试图从安平身上打开缺口。
“白镇长,算了吧,带出了这样的兵,姚局长也不容易,你也别为难他了。再有我这伤也有点挺不住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一个局长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能做到这个程度,也够为难他的了,花花轿子人人抬,给个台阶下,大家都好做人。而且打了打了,骂了骂了,王树生的嘴是痛快了,但也被白娅茹砸的血肉横飞,也足够他吸取教训的了。
“是啊,是啊,伤可耽搁不得,赶快上医院,我叫车送你们,哪天我给老弟压压惊”安平的配合,让姚敏杰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欣喜,有如抓到了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