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冲天-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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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交通,前方数百米的距离更有一辆警车在引导开路,往来于高速公路上的车辆都被勒令停在道边等候,直到这时安平才有些明悟,这辆车有说道,在秦家怕是只有爷爷的座驾才能享受到这个待遇,而简单的一个出行,就能引起交通管制,可见爷爷的级别、待遇和权势已经达到了顶点。
等到车队慢慢驶进一条胡司,透过车窗安平看到远处是一眼看不到边的人民广场,右侧的胡同口却是拉出了一条明晃晃的警戒线,而警戒线的另一边是一排排端着枪械,站的笔直的威严武警战士,安平直感到自己的脑子阵阵眩晕,眼中剩下的就只有明晃晃的刺刀在冬日的暖阳下灿灿生辉。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号称警卫严密,水泼不进的北江省委大院跟眼前的情况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小儿科,这一刻安平终于知道了一入侯门深似海的深,到底有多深,这种古井无波的深遂是自己一个孤儿能够掌控的吗,这一刻,安平再一次为自己安居北江的避让决定而感到明智。
汽车缓缓地在一座院子前停下,听到车响,院子里呼呼拉拉的迎出了一大帮子人,伯母看到安平,眼睛就是一红,强忍着激动的拉过安平和红佳的手说道:“回来了,回来了,我的孩儿终于回来了”
说话间,伯母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敞了下来,女人的心细腻而又温情,伯母的激动瞬间感染了其他人,两个姑姑和表妹俱是泪眼朦胧,长吁短叹,好一会儿,众人才在互相的劝说中止住了哭泣,将拉着安平的手松了开来。
直到这时,伯伯秦初越才走到安平的近前,上下打量了安平一番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爱的笑容,拍着安平的肩膀很欣慰的说道:“很不错,真的很不错,虽有些许瑕疵,但可圈可点,瑕不掩瑜,脑袋里的那股机灵劲,跟你爸爸一模一样”
“伯伯过奖了,做好本份而矣”安平很清楚,像伯伯这种高层次的领导,想要关注什么事情,就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自己在什宽的一举一动,必然有人定期不定期的向他汇报,能得到他的称赞,也就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若说之前,安平是一个市井中长大的孤儿,三餐无继,生活无着,迫切需要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有出人头地,飞黄腾达的梦想很正常,然而,当突然到来的显赫家世摆在眼前,对知道如此的家世会对自己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未来时,安平又变的很迷惘。
那个时候,伯伯的一句称赞,会给安平带来不竭的动力,但是现在,摆正了心态,摆正了位置的安平,不会过多的在意伯伯的看法,也不会认为伯伯的一句称赞当成金科玉律,更没有去分享秦家资源的想法,如果秦家能够给予自己适当的帮助,安平不会拒绝,甚至有些时候还会主动地去借势,但人一定要靠自己,这是二十几年来,安平在坚苦生活中得出的结论。
“来来,安平快来,这是你大姑父,这是你小姑父,你们还没见过面呢”身居高位,且一向不喜言笑,秦初越知道自己的一句称赞有多重的份量,这句称赞若是落到自己的下属身上,只怕下属的骨头都要轻上二两,可是安平却风轻云淡的微微一笑,毫不着力的推在一旁,单单这份沉稳劲比之自己悉心培养的儿子都不差不分毫,弟弟有子如此,何其兴哉。
“大姑父好,小姑父好”大姑父和小姑父明显是两个极端,大姑父四十多岁,带着一副老厚的眼镜,柔柔弱弱的,典型的知识分子模样,据说是京城某个大学的教授,学术带头人,也是伯伯的高级幕僚,小姑父则高大槐悟,黝黑的脸膛,笑起来十分的憨厚,粗厚的手上密布着老茧,是南方军区某野战团的团长,这两个长辈安平都没见过,之前结婚时,两个人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南方服役,都躲不开身,特别是小姑父,若非今年是安平认祖归宗,只怕还回不来。
“快,进屋吧,你爷爷都念叨一早上了”在伯伯的介绍下,安平和两个姑父闲聊了几句,一番亲热之后,在秦初越的引领下,众人随着一起进了院子。
秦家的四合院并没有安平想像中的那么大,也没有想像中的多么奢华,就是简简单单的几趟房围着一个百多平方米的院子,若说有什么特别,就是院子里的花草多了一些,还有一个不大的小渔池,或许是温泉活水,渔池中有一群红尾金鱼悠闲的游荡,给冬日里的院子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吱呀一声门响,门前闪出爷爷秦延众高大的身影,就是孤伶伶的往门前一站,整个小院的空气仿佛都随着老人的身体在打转,不大的空间中瞬间变的压抑和沉闷起来,转瞬间,老人落到安平的目光中渐渐地变的柔和起来,嘴角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抹慈祥的微笑,这一笑,整个世界仿佛苏醒了一般,压抑的感觉一扫而空。
老人充满慈爱的笑容透着血脉相连的亲切,一直浸到了安平的心里,始终在压抑着自己感情的安平深深地被这抹微笑感染了,鼻子一酸,眼角变的湿润了起来,急忙快步向前的跑到老人面前,带着几分激动的喊道:“爷爷,我来看您了”
“回来了,回来了,好”轻轻地抚摸着安平的脑袋,眼睛也随着安平的呼唤变的湿润起来,很明显,老人对安平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慈爱和怜惜,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何尝不丈夫,像秦延众这种自枪林弹雨,尸山血海中杀伐而出的铁血军人,内心中又何尝没有为人父母的温柔一面呢。
“好了,好了,外面风大,都进屋,进屋”许是意识到真情流露有些失态,老人很快调整了情绪,手上拉着安平和李红佳,满脸笑容的进了屋。
小屋不大,一铺火炕,几件古色古香的家俱,火坑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平平常常的摆设,跟红佳住平房时的没什么太大的曲别,一进屋,老人就在护理人员的搀扶下上了火炕,将一个靠枕倚在身后,招呼安平道:“安平,红佳,到炕上来坐,陪爷爷说会儿话”
老人年纪大了,一到冬天,除了每天活动筋骨而必须的锻炼以外,基本上都是盘坐在这铺小炕上,今天若不是为了迎接安平,老人怕也不会顶着医护人员的责怪坏了规矩,到了他这个地位,一言一行,生老病死都能够上升到政治的高度,身体早就不再属于他个人了。
而这铺火炕,也不是谁都能坐上去的,几个表弟表妹,包括秦朝阳,在年幼的时候,还能在火炕上玩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想要爬上这火炕玩耍的行为,早就被父母严令禁止,发展到今天,能盘坐在老人的火炕上唠家常,已经成为了一种资格,一种奖励,目前秦家的三代子弟中,也仅有秦朝阳有这个资格,现在又要多了一个安平。
因此,老人的话一出口,几个小字辈儿都带着艳羡的目光看向了安平和李红佳,就是小姑父黑黝黝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的凝重,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安平不可能没有感觉,虽然不知道坐在火炕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想来其中也应该有些缘由,从本意上,安平并不愿意成为众矢之的,但老人的一片心意,冒然的拒绝怕是要伤了老人的心,在给老人的腿角掖好被子以后,很自然的拉着妻子坐在了老人的身旁。
“安平,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爷爷做的不好啊,我听你伯伯说,你在北江干的不错,进退有据,能力初显,是棵好苗子,而咱们家看似兴盛,实则青黄不接,到了你们这一辈,真正成长起来的只有你朝阳哥,后继乏力,因此,爷爷想让你回京城来”安平从容自若的表现,老人很高兴,拉着安平的手很认真的表扬了起来,然而话风一转,声音突然变的有力而威严起来,安平的心就是一沉,眼角的余光扫过众多亲人的严肃而又紧张的面孔,心是不停地往下沉:“这就来了吗”
第89章 无欲则刚()
在资源有限的前提下,一个家族不可能有两个占据高位,想要凳顶进入政权的核心圈子更不可能。安平不认为自己一个长在市井中的野小子,顶着大哥秦朝阳已经窜出起跑线老远的光环下,有这样的机会,哪怕为人聪慧,成绩不俗,又有了家族作为依靠也不行。
现在爷爷健在,伯伯和伯母也能秉承一颗公心,公正的对待每一个后辈。但不可否认,一旦老人过世,在安平和秦朝阳之间必然会有一个选择,一个家族只能有一个核心,若是安平强要出头,拼命的窜起,肆无忌惮的要想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或许就会出现亲人反目,兄弟倪墙的场景,这不是安平想要看到的。
安平心中无欲,已然熄了那份争胜的心,只想踏踏实实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然而,安平可以不以为意,不代表别人都可以像他一样的洒脱,安平的突然出现,表面上看是秦家找回了失散的血脉,但暗地里却给秦家的三代子弟带来了莫名的压力,特别是年纪相仿的秦朝阳,哪怕秦朝阳信心十足,不会落于安平的后面,但他的妻子,以及众多的弟妹不见得会有同样的想法,甚至依附在秦家线的干部也不会有同样的想法。
而从弟弟妹妹们灼灼的目光中,安平很清楚的可以看出,这些人年纪不大,却个顶个的都是人精,若是有限的资源平白的被安平分去一杯羹,搁谁心里都不舒服。安平不否认老人诚挚的邀请中饱含着无以言表的亲情,但亲情的背后,掩藏着巨大的利益,若是安平贪大求全,冒然的想要去触动这份利益,说不定连骨头渣子都要被辗的一丁点都不剩。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爷爷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还是让安平有些吃不消,而房间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的望了过来,等待着自己如何应对,寂静的听不见一点声响,莫名的压力有如潮水般一起涌来,直让安平头皮都有些发麻。
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如实回答,仔细斟酌了片刻,安平轻轻一笑道:“爷爷,能与亲人团聚在一起,是我从小梦寐以求的事情,特别是能陪在您的身边接受教诲,更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从我内心中来讲,我也想陪在您身边,替我父母尽上一份孝道。不过,爷爷您也知道,我从小的性子野,受不得拘束,乱七八糟的毛病一大堆,若是天天守在您身旁啊,说不准得把您老人家气坏了,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还有啊,爷爷,您和大伯都夸我工作干的好,其实没什么好的地方,耍点小阴谋,弄点小手段,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们粹不及防的被我占了先机,才吃了哑巴亏,等反应过来了,又因为我是您老的孙子,不敢下狠手,这才让我占了便宜,其实说到底,还是占了爷爷您的威风。若是没有您的保护,我怕是该哪凉快哪去了。所以啊,我还是呆在乡下地方继续耀武扬威吧,京城就免了,还是留给朝阳纵模捭阂吧”安平把自己定位到只会使小手段,小伎俩的小把戏,这种小把戏在乡下地方耀武扬威行,若是到了京城这个高官贵胄云集之地,显然就拿不出手了。虽然有些玩笑,但从另一个方面讲,却是对爷爷的邀请在做着婉拒,并且玩笑中透着十分的坚决。
“兵无常态,无所遁形,凡用兵之道,以正合,以奇胜,你这小伎俩,小手段,也未尝不合用兵之道。唉,是我这心里总放不下,大的小的,都想搂在怀里,特别是你,父母早亡,留落在外,吃尽了苦,受尽了罪,也让我亏欠了你二十多年,真怕有一天我到了下面,无颜见你父母啊”一声长叹,表露出老人内心中的矛盾都是一样的孙子,哪怕感情上有近疏亲厚,但兄友弟恭却是每一位老人都希望看到的一幕。而安平的主动退缩,在留给了老人施为的空间的同时,又引出了老人对安平二十多年来的愧疚。
“爷爷,您的身子骨这么棒,一定会福寿高远的,我爸妈若是知道我能回到您的身边,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哪能埋怨您呢。您看,我有一个慈祥的爷爷,有疼爱我的伯伯和伯母,姑姑和姑父,还有这么多兄弟姐妹,对于现在的生活状况,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功名利禄什么的,我会努力地去做,但不会把它当成人生的目标,在我看来,快快乐乐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认清形势,摆正位置,哪怕被人说成胸无大志也好,说成小富即安也罢,有些事情既然绕不过去,那莫不如趁早把话说个明白,也省得一些人带着异样的目光来揣测于人。
果然,安平的话一出口,房间里的人仿佛长出了一口气般,咳嗽声,呲牙声,叹息声此起彼伏,特别是那几个站在父母身后的小人精,脸上俱是火辣辣的,再一次看向安平的眼神中充满了钦佩和认可。直到这时,这些小人精才明白,在他们眼中的泼天富贵,安平根本不稀罕,非但没有据为己有的念头,甚至还有不屑一顾的姿态。与安平比起来,自己只能是躲在父母膝下余荫的娇娇子,安平的表现才是真正的骄傲。
而安平的番话,也将秦延众带入了沉思之中,和在北江时一样,安平的语气平和,但骨子里带着执着,甚至话里话外透着几分的疏远,秦延众身居高位,不说能洞悉人心,也知道安平的心里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在深感欣慰的同时,又多了几分的失落。若是有可能,老人恨不得安平能肆无忌惮的争上一争,也恨不得一下子把对安平二十多年的亏欠都弥补回来。
然而,安平没有,甚至在刻意的拉开与秦家的距离,老人很清楚,横在安平心中骨肉离散所产生的疏远感,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转变过来的。而自己的这些后辈子弟们,对安平也不是说接受就能接爱的。如此一来,莫不如任由安平去走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这对安平来说未尝没有好处。
片刻之后,老人从沉思中转过神来,眼眸中闪过一抹光芒,拍了拍安平的手,感慨的说道:“世上本没有路,走的多了才成了路。你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走一条属于你自己的路,有志气,有想法,爷爷支持你。不论你是成就神龙,翱翔九天,还是一事无成,隐于尘土,你都是我秦延众的孙子,都是秦家的子弟,也无须刻意拒绝家族给你的支持和帮助”
话说到这里,目光突然的转移,眼神缓缓地扫过火炕前的每一个小字辈儿,沉声的说道:“你们所有人也都一样,不管是学习好,还是工作好,只要有上进心,我都会一视同仁”
留在北江,不到来京城去掺和这潭子酸水,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而从爷爷话风一转,又同红佳聊起了家常来看,显然自己的态度,爷爷已然明了。倾刻间安平感到身上好像卸下了一块巨石一般倍感轻松。再看向兄弟姐妹们投来的眼神,也不似刚刚那么尖锐和热烈了,特别是大嫂柔和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的笑意。由此可见,这最坚难的一个关口,应该是过去了。
不过,安平也知道,单凭一个表态,就想要打消某些人心中存有的顾虑,显然是不现实的,接下来还得看实际行动。不是说秦家容不下自己这个遗腹子,实在是三代子弟中适龄的只有自己和秦朝阳,两个人站在一起,总能让人们下意识的做一番比较,不论谁优谁劣,莫名其妙的竞争已然展开了,这对自己,对秦朝阳来说都是一种压力。
当然了,说的好不过做的好。午饭时,安平跟小姑父很是拼了一场酒,硬是把号称酒篓子的小姑父喝的连连告饶,不是他不能喝,而是在爷爷的面前,他不敢喝。而借着喝酒中的直爽豪迈,安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