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罗裙-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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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冷嫦曦再迟钝也明白他们是被人算计了:“怎么会”
“那日我收到你的纸条,上面写了砒霜二字,还让青桃送来几张画,灵善解读的意思是照着做。但我们不能肯定你要砒霜做什么,怕你一时糊涂做出什么后悔不及的事,于是,我便让灵风去药店抓了一些人参雪莲之类的药,磨成了粉,交给青桃。所以,若是当真青桃下的药是我给的那个,决计不会出任何状况。”陈少煊的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精光。
冷嫦曦听他这么一说,背脊发凉,好半响才眯着眼,缓缓道:“原来竟然是青桃!”
虽说自己之前压根就没有信任过青桃,也在暗中提防着她,其实也就是怕她暗中听僖王的指挥,做个双面细作。结果,她还是没有防住,竟然被她暗算!
“恐怕她也只是一个棋子,只是这背后的人我到现在都没有查到。”陈少煊皱着眉头分析,两人见面一对事情的原委,整个主线便清晰了起来。
动静()
这青桃背后还有人操纵,冷嫦曦也是想到了的,毕竟这么大的一桩谋划,若说只是她这么一个小丫头所为,决计不可能,再说,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她一个下毒的人,就算是被人指示,也是难逃一死的。
“现在青桃一口咬定药是我让她下的,若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我只能背这个黑锅!”冷嫦曦咬牙切齿冷声道。
“那晚,她从外面回来后可曾再出去过?”陈少煊思量半响。
“没有!”冷嫦曦肯定地摇了摇头,那日,青桃自从回来后就一步不离地跟着她,直到让她去下药,她前后离开也不过半个时辰,所以决计没有时间。
“不知道是她谨慎还是她背后的人谨慎,她给我的条子上写了砒霜,我给了她药,她却依旧不相信。既然她没出去过,又换了你的药,那么我给她的药就一定还在她身上,她不敢肯定那是不是砒霜,所以一定不会乱丢。”陈少煊的眼底露出一抹精光。
“你的意思是,让我赌一把,把她推出去?”冷嫦曦眯了眼,想了想:“可万一那药不在她身上,或者她一口咬定我给的不是那一包该如何?”
“你不需要说任何的话,明日我自会去见赵瑗!”陈少煊此刻心中有了计量。
冷嫦曦听他要出面处理此事,想都不想地拒绝道:“不行!你不能再掺和进来了,少煊若是他连你一起怀疑,那陈家麻烦就大了。”
陈少煊听她这么担心自己,心底一股暖流淌过,给了她一个放心地微笑,从怀中掏出纸笔,递到她面前道:“你在这纸上些下砒霜两字。我明天自然会为你洗刷冤屈!”
“少煊”冷嫦曦担忧中带着感动。
“你放心,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陈少煊自信一笑。
冷嫦曦接过纸笔,心下一沉,快速地写了砒霜两字之后,将纸笔递给陈少煊:“少煊,又欠你一份这么大的人情,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还了!”
这是冷嫦曦的真心话,她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
“那就让你爹再给我家优惠些好了!”陈少煊一面收了纸笔,一面打趣道,顿时断了冷嫦曦的感动。
“行,等我回冷家了,一定让爹给你一个最最低的成本价!”冷嫦曦知道陈少煊不想自己背上太多包袱,她承了他这份情!
“快没时间了,我必须要走。你多保重!”陈少煊最后看了冷嫦曦一眼,念念不舍。
僖王居住的小楼中,书架背后有一间密室,这间密室自小赵瑗便知道,那时僖王总是抱着他进入密室,耳提面授让他牢记若非事关紧急,绝对不能轻易进入。
而现在,赵瑗却秘密将僖王的棺材运入密室中,并且让人偷偷运来大量的冰块,存放在密室里。虽然已是深秋,但尸首存放久了,还是会散发异味,想要不被人发现僖王的死讯,便只能如此保存尸体。
待到赵瑗从密室中出来,却听闻府中隐约有嘈杂的声音,他轻轻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回瑗公子,似乎是有人闯入府内。”门口的侍卫恭敬的回答。
听闻有人夜闯,赵瑗的神色顿了顿,几乎也就一瞬间,便想到了在地牢中的冷嫦曦。经过一日深思,他虽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想到冷嫦曦亲口承认下药之事,便心痛万分。想要去牢中看她,却又禁不住止步。他给她找了许多理由,但却都觉得牵强,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所以这才拖到现在都没去牢中审问。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有人夜闯,令他心下不免多了几分担忧和心疑:“是什么人?”
“人还没有抓到,似乎并非一人。”侍卫据实以报。
“并非一人?”赵瑗沉思片刻:“都在什么地方?”
“分别在东西两方,侍卫都去抓捕了。”
一听地方,再一联想地牢的方向,顿时一抹急色染上赵瑗的眼眸!
他急忙关上密室,一把拉开房门,带着几人匆匆往地牢的方向跑去。
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有人想要劫狱!若当真冷嫦曦被人带走,恐怕就坐实了这下毒谋害一朝王爷的罪名。到时,就算他有心相帮,也恐是救不了她的命了。
这么想着,赵瑗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来到地牢前,那些原本懒散的侍卫一见赵瑗,立即纷纷正色:“瑗公子!”
“牢中可有异样?”赵瑗沉声问道。
“回禀瑗公子,牢中并无异样。”领头的侍卫回答。
赵瑗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想要进去却又匆忙止了步,怕见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刚转了身想走,又禁不住思念,最后踌躇半响,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命人开了门:“把门打开,我要亲自去看看。”
“是!”众人动作迅速地开了地牢的门,那门发出一声老旧的“吱呀——”声,回响在阴暗的地中,如同某种阿飘诡异的低语。
这一声门响,撕裂了牢中的静寂,同时也惊住了还在牢中相互道别的两人。
“少煊,有人!”冷嫦曦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同陈少煊对望一眼。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陈少煊眼底闪过一抹失策的懊恼。
“这牢中没有可以躲避之地,你赶紧想办法先行离开!”冷嫦曦出声催促。
“那你多保重!等我来救你!一定会让你洗脱冤情的!”陈少煊坚毅的眼神暖了冷嫦曦的心窝,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随即,陈少煊一个闪身往外走去。
牢中仅有一条路,在暗处的陈少煊瞧着迎面走来的赵瑗,心中五味繁杂,就是这个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将冷嫦曦关入了地牢,这深秋之时,这么单薄的衣裳,不是要让她生病吗?可也就是这个男人,让冷嫦曦上了心,从小就装在心坎里,心心念念想要嫁他为妻。
眼见赵瑗朝自己这个方向越走越近,而自己却避无所避,陈少煊这才赶紧回了神,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恭敬地低头站在地牢中一处阴暗地。
不相信()
赵瑗将所有人都留在了地牢外面,孤身一人进入牢中,却在下到地牢底时,发现还有一人站在阴暗处,于是,警惕出声:“什么人?”
陈少煊听他出声询问,压低了声音道:“回禀瑗公子,刚刚听到外面的动静,担心会出事,小人便下来查探一番。”
听了他的解释,赵瑗非但没有又让他离去,反而向他靠近两步,想要仔细地瞧清楚陈少煊的面容。陈少煊心底“咯噔”一下,不自觉地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越向陈少煊走进,赵瑗便越觉得陈少煊的身影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座地牢本就不大,回音还响,稍有一星半点的动静,便会听得分明,因此,自从赵瑗出声,在牢中的冷嫦曦便心中有数了。可她并没有因为赵瑗的到来而欣喜,反而更多的是为陈少煊的担忧,如果陈少煊的身份在此被识破了,只怕自己冤屈洗不脱不说,就连他都要被泼了这盆脏水。
情急之下,冷嫦曦急中生智,高声呼喊:“你来干嘛,走啊,不相信我就别来!”
听闻冷嫦曦的呼声,赵瑗心底隐隐一动,顿住了向陈少煊靠近的脚步,一抹痛色从他脸上划过。
赵瑗脚跟一转,往里走去,他挥了挥手,道了一句:“出去吧!”。
陈少煊松了一口气,迅速往地牢外走去。幸而,地牢中昏暗的火把的光辉照在陈少煊的脸上,隐隐绰绰,令赵瑗瞧不清他的面孔,否则,今日之事恐怕就真的闹大了。
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冷嫦曦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陈少煊是已经安全逃离了。
她将陈少煊送给她的那件类似马甲一样的衣服偷偷藏在墙角处的稻草中,然后整个人则坐在稻草上,将那衣服遮掩得不见分毫。
赵瑗站在冷嫦曦的牢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窗户,将她疲惫的神色望进眼底,心中一阵抽疼。这个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女子,曾几何时受过这般对待?
只见她明明知道自己就在门外,却偏偏倔强地将脸转向一边,赵瑗心中五味繁杂。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颤巍巍地唤了一声:“小宝儿”
这一声呼唤,令冷嫦曦身形一动,所有的委屈顿时倾闸而出,一滴晶莹从眼角滑落,但她却倔强地没有开口。
赵瑗瞧着心疼,紧皱着眉头,双手微曲,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小宝儿,我,你”
一时之间,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她因为寒冷而瑟缩的身躯,以及冻得有些发乌的嘴唇,赵瑗心中又是一抽。
他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衣,递进牢房,远远地拿在手上:“小宝儿,先穿上吧。”
冷嫦曦因他这句话心中更加酸涩,强装的坚强一下决了堤,她非但没有接,还抱着腿“哇”一下哭了出来,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彷徨和委屈全都倒出一般。
赵瑗见她哭得伤心,顿时也没了主张,于是,连忙命人拿出牢房的钥匙,开了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前,顿了顿之后,犹豫地将她拥入怀中。
这个冷嫦曦一直贪念的怀抱还是依旧温柔,但却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不再如以前那般让她全然放心地靠在其间。
她稍稍挣扎了一下,而赵瑗的手臂却似收紧了几分,无奈下,她只能将头埋在他胸口抽泣。
赵瑗拥着她冰凉的身子,心生疼生疼的,他急忙用上衣将她单薄的身躯裹住。看着她一张哭画的脸,心底复杂着,眼前晃过僖王惨死的模样,他禁不住身子僵了半分。随即,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仿佛想要将她揉入自己怀中一般。
“小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说,我要怎么办?”赵瑗喃喃低语,声音中透着绝望,透着迟疑,透着心酸,透着痛苦,听在冷嫦曦耳中竟也觉得有几分痛意。
冷嫦曦止了抽泣,唇边绽放一抹苦意:“瑗哥哥,你始终不信我是吗?”
赵瑗没有回答,身躯只是僵硬了几分。可就是这么几秒,竟让冷嫦曦彻底冷了心。
她推开赵瑗,轻声道:“瑗哥哥,你走吧!”
“小宝儿!”赵瑗闻声,心中一惊。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冷嫦曦的口气听不出喜乐,却令赵瑗感到无与伦比的窒息。
“小宝儿,我,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赵瑗心中有些慌乱起来,一时之间找不到该辩解的话,最终只得叹了一口气,信誓旦旦道:“小宝儿,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处理?不是帮她查清真相,而是处理,原来这赵瑗竟还是笃定是她下的药啊。
冷嫦曦默不作声,赵瑗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建议,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更加疼了几分。
他见冷嫦曦这样,欲言又止,一句问话,憋在心底良久,赵瑗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小宝儿,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嫦曦的身躯因为这句话几不可见地轻颤了一下。
静寂在沉默中爆发,赵瑗心中越发的慌乱,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腾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嫦曦这才缓缓开了口,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瑗哥哥,我最后问一次,你当真不相信我是被人陷害吗?”
冷嫦曦的声音飘渺,仿佛一个晃神便要抓不住一般,令赵瑗动容:“你当真确定自己是被陷害吗?”
见她一再坚持,赵瑗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期待。
“这么多年的相处,你对我的信任竟然还抵不过一个陷害吗?”冷嫦曦唇边一抹苦涩的自嘲。
“小宝儿”赵瑗被她说得有些惭愧。
“从小,我就是你看大的,虽然任性调皮些,可我什么时候拿过人命开玩笑?”冷嫦曦的声音轻轻的敲在赵瑗心底,让他狠狠一震。
渐渐的,他那被悲伤蒙蔽的心开始缓缓擦亮:“可谁敢陷害你?”
“我若知道,还由得她陷害不成?”冷嫦曦声音带着一丝嘲笑。
赵瑗对冷嫦曦的话依旧将信将疑,他有些挣扎,思量半响,才徐徐开口:“若当真是这样,我一定还你清白。”
进入僖王府()
冷嫦曦还是从他那信誓旦旦的保证中听出了一丝不信任。
她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心冷如冰。
轻轻地推开赵瑗,她将赵瑗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还回,怔怔地望着他,眉眼间渐露疏离,令赵瑗心底愈加的慌乱起来:“小宝儿”
“瑗哥哥,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你的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所以,你先回去吧,天色定然已经很晚了,早些休息,我相信你会还我清白,”冷嫦曦打断他的话。
她口中的信任令赵瑗感到心中有愧,对凶手就是冷嫦曦的说法再次动摇了几分。
“小宝儿”赵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觉喉头梗塞。
冷嫦曦起身,将他推出牢房,接着“砰——”一声关了牢门。
当听到牢门外落锁的声音,她背靠着墙,身子缓缓滑落,泪水也跟着滚落。
这一夜,竟是难得有人能入眠。
天边透了鱼肚白,晨辉渐洒,驱散了一夜的雾霭,在深秋的花瓣上留下点点露珠。
陈少煊一夜未眠,竟在后院中的长廊下坐了一晚。自古情字最伤人,曾几何时,这个一向风流洒脱的陈家大少竟然也变得如此低落起来。
他眼中飘过一丝自嘲,轻笑一声,似自我安慰般想着,看到她嫁给赵瑗,幸幸福福的就好,然后自己再去海阔天空的自由流浪。因为在确定她幸福之前,他依旧无法洒脱地撒手,无论是心存一丝幻想,或是无法放心。
“五师兄”李雪烟悄然走到他的身后,将他那抹孤寂的身影望进眼底,欲言又止地轻唤了一声。
“我手中有她被陷害的证据,今日便如僖王府中会会赵瑗,你们无需太多挂念,等着我的好消息皆可。”陈少煊没有回头,执着的声音中透着胸有成竹。
令李雪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为自己的师兄感到难过。
“五师兄,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李雪烟越想越为陈少煊感到不值得。
“雪烟,休得胡言!”陈少煊沉声警告,就怕自己师妹这个祸茬子胡乱在冷嫦曦面前嚼舌根,给她平添了负担。
“师兄”李雪烟还想说些什么,却在陈少煊冷冽的眼神下噤了声。
她赌气似地跺了一脚,转身就走:“算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爱怎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