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修魔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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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赐流星似地飞到了刑台上,一把推开刽子手,将胡永卿扶了起来。胡永卿一见石天赐,顿时泪如雨下,一头扑倒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差一点就生死相隔,石天赐搂住胡永卿,说不尽的怜惜。
胡永卿却忍不住“啊”了一声,石天赐赶紧松开手,这才注意到,胡永卿的身上,竟然有伤!他顿时怒火中烧,怒道:“是谁打伤了你?”
胡永卿说:“是高平府尹韦扶风,他见我不肯认罪,就……就上了大刑。”
石天赐怒极反笑,说:“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无尽怒意尽在其中。
黄元仆见状,急忙灰溜溜地走掉了。
这时监斩官带着人围了上来,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刑场抢人?”
石天赐说:“我是镇南王麾下的谋政,此案必有冤情,我这就去禀明三皇子,择日再审。”
监斩官还要罗唣,石天赐抱着胡永卿,御剑而走,化作一道流光,不见了踪迹。走失重犯是大罪,监斩官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回报韦扶风。
石天赐带着胡永卿来到镇南王府,却听府上的人说镇南王一直国都信阳述职,还要几日才能回来。石天赐这才明白,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镇南王竟然对胡永卿一案不闻不问,原来他不在高平。
石天赐将胡永卿抱回家,先找来医师为其疗伤,然后,细细询问了一遍事情的原委。据胡永卿说,大致的经过是石天赐失踪后,高平纷纷传言说他被玄云门抓了去,必死无疑。胡永卿十分担心,便去四处寻找石天赐的下落。
她知道石天赐失踪前去了修红院打听捕妖猎人的消息,因此,要去找修红院的老板范容箴。不过,她的身份特殊,怕去了修红院会惹麻烦,只好去求葛时良相伴。葛时良与石天赐素来交好,自然不会推辞,便带着胡永卿去修红院见范容箴。
范容箴将石天赐找他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之后,胡永卿知道,石天赐一定是被人出卖给了玄云门的人。只是,到底是范容箴还是捕妖猎人所为,她也搞不清楚。以她的身份和实力,显然也无法查明真相。
她只得辞别了范容箴,和葛时良离开,想先回去后禀明镇南王,请他帮忙。他们刚走到门口,昔日的一个姐妹见到了她,便拉着她细述离别之情。葛时良是兵马都统,在修红院中被人看到,对他的官声不好。因此,他让胡永卿慢慢聊,他就在门口等。
哪知道,葛时良刚刚一出门,就被人用弓弩一箭射杀了。胡永卿听到声音不对,急忙追出门来,却见葛时良已经趴在地上,咽气了。
高平府尹韦扶风接到报案,立即赶到现场,将修红院围了起来。有人举证说是亲眼看见胡永卿用弓弩射杀了葛时良,韦扶风听了,不分青红皂白,便命人将胡永卿捉拿归案。到了衙门,韦扶风亲自审讯此案。胡永卿自然喊冤,并说有姐妹为证,自己并没有杀人。
哪知道韦扶风一听胡永卿的证人是修红院的风尘女子,根本不予采信,他说胡永卿是妖,她的姐妹也是妖,妖妖相护,不足为凭。而证明胡永卿是杀人凶手的,是个人类,唯有人的话才能信。因此,他听了那证人的片面之词,认定了胡永卿必是凶手。
胡永卿不肯认罪,韦扶风便给她上了大刑。胡永卿虽然是狐妖,可是,一身修为都被封禁起来,大刑之下,哪里禁受得住?不过,她死活不肯认罪,被打得半死之后,先监禁在大牢中。
韦扶风不肯放过她,多方搜集证据之后,再次提审胡永卿。这一次,他下定了决心,若是胡永卿再不认罪,就当庭打死她。为了能赢得喘息的机会,等镇南王或者石天赐来救自己,胡永卿不得已签字画押,对所谓的罪行供认不讳。
哪知道韦扶风竟然将此案判定为斩立决,立即拉到刑场斩首。胡永卿以为今生和石天赐再也无缘相见,不由得悔恨交加,早知如此,就不该招认,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她被押赴刑场的路上,那黄元仆突然冒出来,说有办法还她的清白,不过,要她从此跟他厮混。
胡永卿对他不屑一顾,黄元仆便一路跟到刑场,不住地游说,直至最后石天赐突然赶回来,刀下救人。
石天赐听了,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且好好养伤,等你好些了,我就带你去再打这场官司,还你清白,为葛时良都统报仇。”
他们正说着,韦扶风带着人马将石天赐的住处围得水泄不通。他知道石天赐是个修士,还带着天水门的两个修士一同过来拿人。石天赐出来问道:“韦大人凭什么拿我?”
韦扶风说:“别以为你是个谋政,就可以为所欲为。胡永卿杀人一案她早已认罪,你竟敢法场劫人,这是死罪,你也逃不过律法的追究。”
石天赐说:“你这个糊涂的昏官,胡永卿一案疑点重重,你竟然胡乱审案,还滥用大刑,我不追究你的失职,你倒抓我来了?”
韦扶风不屑地说:“胡说八道,胡永卿修红院杀人案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怎么能说是胡乱审案?”
石天赐说:“我本想等胡永卿的伤势好些了,再去找你。既然你来了,也好,我们就去你的衙门重审此案,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昏官如何行事。”
韦扶风哼了一声,说:“此案早就具结,何来重审一说?”
石天赐说:“就算不重审,我毕竟是镇南王手下的谋政,葛时良的死牵涉到军中的稳定。镇南王不在,我有权过问此案的经过,府尹大人,你说对吧?”
韦扶风无奈地说:“此案简单明了,我还怕你问不成,你这就带着胡永卿,我们去做个了结,到时候,看你有何话说!”
众人来到衙门,韦扶风调出了卷宗和审案的笔录,石天赐看了一遍,了解了更多的细节。原来,这韦扶风之所以会认定胡永卿杀人,是因为葛时良刚刚出了门,就被人用弓弩射杀了。而他中箭的部位,竟然是后背。
所以,不可能是修红院外面的人杀了他,最大的嫌疑,自然是身在葛时良后面的胡永卿。而且,葛时良似乎也意识到有人要杀他,他想拔出佩刀,却没来得及,就已经中了敌人的暗算。
石天赐看了两遍,心下反复琢磨葛时良背后中箭的事情。不到片刻功夫,他已经有了思路。石天赐向韦扶风提出要看看重要的证物,那柄佩刀。韦扶风命人取来,石天赐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
他对韦扶风说:“此案十分明晰,胡永卿根本不是凶手,这凶手另有其人。”
韦扶风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石天赐说:“这简单,第一,胡永卿没有杀人动机。我和兵马都统葛时良素来交好,葛时良是专门陪胡永卿去修红院的。”
韦扶风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族心狠手辣,谁知到他们是怎么想的?”
石天赐说:“凡事要讲证据,你这是歧视,算不得证据。”
韦扶风说:“就算如此,没有我们知道的动机,不意味着没有我们不知道的动机。”
石天赐说:“第二,退一步来讲,就算胡永卿有杀人动机,她杀葛时良的机会不计其数,为何偏偏选在人多眼杂的修红院?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和葛时良暂时住在一个宅院,胡永卿要杀他,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得手,她何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我暴露?”
韦扶风听了,不由得一楞,这的确是个很大的疑点。他想了想,说:“或许,他们在修红院发生了什么事,胡永卿不得已才临时起意,要动手杀人?”
石天赐说:“第三,就算如此,你们可曾在现场找到胡永卿杀人的弓弩?弓弩是重要的证物,可是,你们在现场除了葛时良身上的那只箭,并没找到射箭的弓弩,对吧?”
韦扶风说:“那里到处都是胡永卿的族人,早就有人为她藏起来了,也未可知。”
石天赐说:“这三大疑点,你都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全凭想象推定,难道大人一直都是这么办案的么?”
韦扶风说:“现场有人亲眼见到了胡永卿杀人,还描述得一清二楚。”
石天赐不屑一顾地问道:“既然这人看得一清二楚,那你怎么不问问他胡永卿杀了人后,将弓弩藏于了何处?”
韦扶风顿时怔住了,他思索了半天,说:“就算你说的对,毕竟这葛时良被杀是事实吧?而且,葛时良是后背中箭也是不假吧?我问你,若不是他身后的胡永卿所杀,那是谁杀了葛时良?难道是外面的人当葛时良的面射箭,那箭转了个弯射到他的背后了?”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石天赐看了看韦扶风,不屑地说道:“这,的确是本案最为关键之处,请问大人,你可曾问过葛时良的手下,或者他的家人,他手里的佩刀是不是他本人的?”
韦扶风一愣,问道:“这有什么关系?”
石天赐说:“你这个蠢货,这把佩刀关系重大,它是此案的重要物证,你竟然不去过问!”
第075章 水落石出()
韦扶风奇道:“葛时良大人当时意识到有危险,要拔刀拒敌,哪知道还没来得及就中箭身亡。这刀是不是他的,有何关系?”
石天赐说:“当然有关系,因为这刀根本不是葛时良大人的!这刀,是他从地上捡起来的!”
韦扶风一愣,说:“捡起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石天赐说:“你还不明白?有人在门口放了一把佩刀,葛时良大人到了门口,见到佩刀,自然弯腰要去捡起来看,于是,有人从楼上用弓弩射杀了葛时良!所以,他才会后背中箭!”
韦扶风听了,如遭雷击,他哪里想到有人竟然能用这样诡谲的方法杀人?
石天赐说:“你要知道谁是真凶,只需打听清楚当日谁在修红院楼上靠窗户的位置,就清楚了。再者,那证人也必定是假的,抓来一问便知。”
韦扶风急忙一方面命人索拿证人,一方面派人去修红院追查。很快,那证人就被缉拿到案,而去修红院的人也有了线索,当日在修红院楼上靠窗户的位置,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黄元仆!
石天赐说:“你现在明白了吧,黄元仆早就垂涎胡永卿的美色,而且,他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苏静水素来和三皇子不和,黄元仆这是一箭双雕,既要除掉对镇南王忠心耿耿的兵马都统葛时良,又要逼胡永卿就范!”
韦扶风兀自不信,将那证人讯问了一番,很快就查明,这家伙根本就是黄家的子弟!韦扶风这下无话可说了,他长叹一声,说:“是我一时糊涂,惭愧。”
石天赐哼了一声,说:“一时糊涂?你这庸才断案全凭主观臆断,不分青红皂白就乱用大刑,单单因为非我族类就认定罪犯,这是一时糊涂?真不知道你这样昏庸之辈是如何做到府尹的位置来的。”
韦扶风满面羞愧,不过,石天赐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破了葛时良被杀的错案,的确是让他无话可说,因此,他无法反驳,唯有听任石天赐宣泄辱骂。
石天赐骂够了,问道:“既然案情已经大白,不知道大人要如何结案?”
韦扶风忙说:“我这就派人去抓黄元仆归案。”
石天赐点点头,说:“黄元仆是修士,我就陪你的修士一起去一趟好了。”
有了石天赐和其他两个天水门的修士,黄元仆自然是走不掉的,只得乖乖地就范,被抓到了府衙。在他的住处,韦扶风搜出了杀人的弓弩。加上有之前的那个黄家子弟做证人,黄元仆的罪行昭然若揭,再也遮掩不住了。
无奈之下,黄元仆对罪行供认不讳,签字画押,被押入了大牢。由于他是在闹市杀人,罪大恶极,因此,定于三日后问斩。第三天,韦扶风刚刚从牢中提出黄元仆,三皇子苏静山就回到了高平城。
三皇子听说了葛时良被杀,顿时勃然大怒,要将黄元仆碎尸万段。他利用烟草专营敛下了巨额财富,葛时良正在帮他筹募私军呢,想不到在这紧要关头竟然被杀,怎么能不让他恼火?
不过,随即黄元仆的二哥黄元炳也赶到了高平城,他带来了大皇子苏静风的一封亲笔信,要苏静山手下留情,留住黄元仆一条命。
虽然苏静水和苏静山已经不睦,不过,大皇子苏静风却一直和苏静山没有正面冲突。如果不给苏静风面子,同时得罪两个哥哥,苏静山有些吃不消。他权衡之下,亲自和黄元炳带着信来到韦扶风的府衙找正在等着看行刑的石天赐。
苏静山知道,要留黄元仆一命,只需和韦扶风说一声就行,可是,他一定要先说服石天赐。如今石天赐是他最为得力的干将,如果因为此事和他产生隔阂,显然得不偿失。他见到石天赐后说:“这个黄元仆怕是杀不得,这是我大哥的信,你看看。”
石天赐见了大皇子苏静风的亲笔信,转手就扔在了一旁,他取出天罡剑,来到黄元仆的身边,一剑就砍下了他的脑袋!
黄元炳万万没想到,这石天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直接杀了他的三弟,对大皇子苏静风的话置若罔闻,对三皇子苏静山视若无睹!黄元炳眼见三弟的人头落地,不由得心如刀绞,他用手指着石天赐说:“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我黄家子弟,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石天赐问道:“你弟弟于闹市中公然杀人,已经被判了斩首之刑,我杀他天经地义。你们黄家的人真霸道啊,只许你们家的人杀人,别人却不能杀你们家的人?这就是你们黄家的为人之道?这就是你们黄家的处世之法?”
黄元炳气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转头摇摇晃晃地走了。黄元仆本来是奉了二皇子的命令要暗杀葛时良,延缓苏静山筹募新军的步伐,谁知到这黄元仆贪图胡永卿的美色,竟然想要一石二鸟,把胡永卿也牵扯了进来。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搭上了小命。
苏静山看着石天赐,心中不禁怒火中烧,这家伙完全不给他面子,当着他的面,连商量都不商量,就一剑砍了黄元仆。不过,他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杀了就杀了吧。”
他正要离开,石天赐却开口道:“镇南王,属下有一事回禀,高平府尹韦扶风为官昏庸,滥用大刑,以至屈打成招。按律,应该革职查办。”
听了石天赐的话,苏静山脑袋都大了。这高平府尹昏庸无能,他岂能不知?只不过,这韦扶风是他的母亲秦皇后的亲戚,他怎敢轻易革他的职?苏静山想了想,说:“这事能不能过后再议?”
石天赐说:“王爷,你若是今天不彻查此事,我就连他一起杀了!”
苏静山吓了一跳,他已知这石天赐敢作敢为,哪里还敢怠慢?若是真的杀了韦扶风,事情只会闹得更大。他忙说:“也罢,来人,传我的命令,将高平府尹韦扶风革去职务,贬为庶民。”
石天赐听了,这才罢休。他见苏静山离开了府衙,转过头来便将韦扶风擒住。韦扶风吓得魂飞魄散,忙说:“我已经被贬了,你还要怎样?”
石天赐说:“你被贬职是因为你不称职,与我无关。不过,你打了我的女人,还想一走了之,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韦扶风真是怕了这个煞星,这石天赐可是连大皇子、三皇子的面子都不给,他如今是庶民一个,哪里还敢再嘴硬,只得乖乖地说:“你是个修士,我是个凡人,罢了,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都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