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野史-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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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公子笑了笑,其实他并没有笑,只不过做出个笑的样子,道:“但我刚才也说过,我根本就就不想和他交手,更不想有他这么样一个敌人。”
他这句话并不是和孟轻寒说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道:“为什么。”
逍遥公子道:“你看的出,我开创的局面有多大,所以我绝不能失去,但我却总有一天会老去,我总得找一个人继承我的事业,更何况这局面还要人去支撑,否则迟早总会被别人取代。”
孟轻寒了解,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一个站在山顶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人在仰望,更不知有多少人,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他拉下来。
任何人也不想从山顶跌倒山脚,因为谁也都不想失去,特别是经过千辛万苦努力才得到的东西。
逍遥公子道:“但你就完全不一样,你还年轻,而且又是我看中的人,像你这种人也绝不会叛离,若是你愿意加入我的组织,我今后也不必操那么多心,一切都可以交给你去搭理,你想做什么,我绝不会干扰,你想怎么样,你都可以自己做主,我只落得在幕后轻松。”
这个条件无疑很优厚,也很诱人,只要是个人,无疑都不能拒绝。
古往今来,人们所追求不就是这些?
金钱、美人、还有无边的生杀大权,更何况一个一文不名,连家都没有的浪子,这种诱惑无疑不是能抗拒的。
这岂非是一个四十岁的老光棍,天上突然掉下个林妹妹到他的床上?
如果这个人还能拒绝,那么他一定就是一头笨猪,要么就不是人的人。
孟轻寒道:“我看得出,你开创的局面的确是别人无法想象的”。
逍遥公子道:“本来就是的,你有的,我有,你没有的,我也有,任何人所能想象到的,我这里都已齐全。”
孟轻寒道:“我看得出,你的确什么都不缺。”
逍遥公子道:“但你却什么都没有。”
孟轻寒淡淡道:“我本来就什么有没有,我只有一条命。”
逍遥公子笑了笑道:“你也错了,你还有一样,最起码的一样。”
孟轻寒道:“哦,我还有什么?”
逍遥公子又笑了笑,道:“你还有名声,你的名声并不坏,但你惹是拒绝了我,我就能让你连这最后一样也失去,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很有办法,你相不相信我能做到这一点?”
孟轻寒道:“我相信。”
他不能不信,任何人都知道,只要公子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逍遥公子道:“你看的出,我已经不算太年轻,只要你答应了我,这些就都是你的,但你若是不答应,你就得死。我想,无论多愚蠢的人,在这么优厚的条件下,都不会选择后一条路。我也见过很多人,嘴里喊着不怕死,但等死亡真的来到时,一样会吓得尿裤子,你当然不会是这种人,但我想你一定蠢到连好处也看不清。”
孟轻寒道:“你错了,我也一样怕死,因为我只有一颗脑袋。”
逍遥公子笑了,道:“这是实话,我喜欢听这种话。”
孟轻寒淡淡道:“我说的是本来就是实话。”
逍遥公子道:“那么你是答应了?”
孟轻寒道:“我拒绝。”
逍遥公子手紧握,眼中射出刀锋般锐利的光。
若是眼神也能杀人,孟轻寒已经被目光绞得粉碎。
但逍遥公子毕竟不是常人,他的目光忽然又柔和起来,望着孟轻寒忽又一笑,道:“你知道,我很不愿意你死。”
第138章()
孟轻寒相信,要找到他这么样一个帮手,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逍遥公子道:“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这一点,因为你的心理在作祟,但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孟轻寒道:“不用,我已经决定。”
柳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真是榆木脑袋,死不开化,你只要点下头,这里一切就都是你的了,你为什么不答应,这么好的事,走遍天下,你还能去哪里找?”
孟轻寒道:“绝找不到。”
逍遥公子道:“侠义能给你什么
孟轻寒道:“什么也不能。”
逍遥公子道:“本来就不能,所以你现在还是孤身一人,而我却坐拥天下。”他叹了口气,慢慢接着道:“你知不知道,我刚出道时,也和你一样的想法。”
孟轻寒道:“但后来你却变了。”
逍遥公子道:“我不得不变,因为我不想庸庸碌碌,抱着根木头过一辈子。”
任何人都不想如此。
关键的是,你用的方法是对还是错,是否有损害到他人。
可惜的是,大多数人绝不会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人们为达目的,一向都是不择一切手段的。
人们总认为那些脚踏实地的是些笨蛋。
但奇怪的是,轻易得到的,人们又往往否定了它的价值,人们总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欲望永远也填不满,因为人心永远也会是不知足的。站在山脚,就认为面前的这座山高,但等你爬上这座山,才发现另一座山更高。
‘知足常乐’,这句话明明很多人都知道,只可惜人们都忘之于脑后,人们总是去不但追寻,追寻
虽然有很多人连自己究竟在追寻什么也不知道,但人们总是盲目的盲从,人们总喜欢拿自己去和别人比较。
这种盲从无疑是令人厌烦的,这种追寻也无疑是很容易令人疲倦,但奇怪的是,人们总是不愿停下来想一想。
人无疑是聪明的,但就很多事来说,人确实也是愚蠢的。
孟轻寒道:“你现在不用抱着木头。”
逍遥公子道:“的确不用,我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不能阻挡。”
孟轻寒道:“这的确是很多人想过的生活。”
逍遥公子道:“你呢,难道你不想过这种日子?”
孟轻寒道:“我想,我当然想,我又不是傻子。”
逍遥公子叹了一口气,道:“那么你为何拒绝我?”
孟轻寒沉默了下去,过了半天,才淡淡道:“因为我知道,我纵然得到这些,我还是不会快乐。我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我还能安心,但我若是接受了你赋予的这些,我一定连觉都睡不好,更不用去谈快不快乐。”
金钱、美女、权利,这些并不能带给人真正的快乐,真正快乐的是你正在奋斗的这个过程。
只有经过奋斗得来的,才会使人真的快乐、安心。
这个过程也许会很痛苦,但若是没有这个过程,那就会是说不出的空虚、寂寞,那就像是一个人站在最高的山顶,俯览众山小,不知自己该向何处去,因为你没有自己的目标。
然后你就会变成一个连你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人,这就是腐化、坠落,因为你心灵太空虚,太寂寞,所以你需要发泄。
逍遥公子正在问,道:“那么你想得到什么?”
孟轻寒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想,我只想安心的活着。”
这个要求很简单,但可惜的是,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也有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得不到。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完全公平公正的。
但你得知道,世上本来就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你若是都去计较,难免就会有更多的烦恼,当你放端正心态,就会发现,这世界其实还是很可爱的。
温暖的阳光,青山流水,鸟语花香,这些都不是那些忙碌的人能享受到的。
但可惜的是,世人宁愿终日忙碌,也不愿放下手边的活计来感受这些。
逍遥公子笑了笑,道:“但你却拒绝了我,我保证你连这一个愿望也得不到,我手下有很多人,这对于我来说,这只不过是件很简单的事。”
孟轻寒道:“我知道,只要你一声号令,我就会被人砍为肉泥。”
逍遥公子背负着双手,长身而立,道:“但我要杀你,却用不着他们动手,你看得出,我的武功远比你要高,并且我很了解你的缺点,你若是和我作对,连一分胜算也都没有。”
孟轻寒道:“活着不安,就不如死。”
有人说:“重要的不是死,而是如何死,只要死得心安,死得有价值,死又何防?”
又有人说:“只要能舒舒服服的活着,就算活得并不光荣,也还是值得的。”
这两种观点都不能说是错,因为前者是为自己的追求而死,这种人无疑是死得有价值的。
后者是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创造一切,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这世上大多数都是属于后者,前者又还有几人?
能坦然面对死亡的又还有几人?
柳夫人忍不住道:“他到现在除了说话,连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你就能看出他武功的高低?”
逍遥公子道:“就因为他没有动,所以我才看出他武动的深浅。”
柳夫人道:“你越说越玄乎,我又不懂了。”
逍遥公子淡淡道:“武功本来就是很玄乎的东西,懂的人本来就不多。”
他慢慢接着道:“他不动,只因为他不能被我看出他的弱点,因为他没有把握。刚才我站在他的背后,我已发现,他的衣裳都已汗湿,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只有不停的说话,来扰乱我的视线,因为他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定下心来。我敢说,他的手心现在都还捏着一把冷汗。”
柳夫人嫣然笑道:“看来你也长着一双贼眼。”
逍遥公子微笑着道:“人的眼睛本来就是很神奇的,你若仔细去观察,就会发现很多很奇妙的事,只可惜很多人并不能善用它。”
孟轻寒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下沉,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有把握。
他身上有汗,就说明他在担心,他担心,所以就不敢动,不敢动当然也就是害怕逍遥公子看出他的弱点。
逍遥公子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明得多,他的分析也永远是那么的精当准确。
他不得不承认,逍遥公子的武功确实非他能及。
冷汗,又湿透了他的手心。
逍遥公子凝注着他,忽然一笑道:“我今天说了很多话,这些话是我平时绝不会说的,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孟轻寒淡淡道:“我知道。”
逍遥公子道:“你不再考虑考虑?”
孟轻寒立即闭上了嘴巴,脸上的表情就是岩石
逍遥公子凝注着他,忽然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看来我很难改变你的决定。”
孟轻寒道:“本来就很难,我决定了的事,谁也不能改变。”
逍遥公子又叹了一口气,道:“那么我们的事,就只有一个方法来解决。”
孟轻寒道:“自古以来,要解决这种事情的法子,就只有一个。”
逍遥公子道:“所以无论怎样,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公平交手的机会,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种人并不是容易遇到的。”
孟轻寒道:“谢谢。”
逍遥公子道:“你不用客气,这本是你应该得到的。你很有个性,跟你聊天我也觉得很愉快,我很喜欢你这个人。”
他摇了摇头,嘴里直叹气,像是觉得很遗憾,道:“好像你这种人已经越来越少,也许到了某一天,很可能连一个也没有。若是我们联手,我敢说天下无人敢挡,只可惜,你不能为我所用”
孟轻寒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们的决斗场所就选择在此地?”
逍遥公子道:“我这里当然也有用于我们交手的场所,但你若是不满意,地方就无妨由你来选择。”
孟轻寒淡淡道:“我想,你准备的地方已足够大。”
逍遥公子并没有否认,道:“那地方的确很大,是我专门开辟来作为我们决斗的场所,我保证绝不会影响你轻功刀法的施展。”
孟轻寒道:“这种地方很好,就不必再另找地方。”
逍遥公子道:“但你无妨另选你熟悉的地方,要知道高手决斗正如两国交兵,先占了地利的一方往往就占了三分便宜。”
孟轻寒道:“不用。”
逍遥公子笑了笑,道:“那么就随你,我并不想勉强任何人。”
孟轻寒道:“地方既然已定,那么时间呢,就在此时?”
逍遥公子又笑了笑,道:“近日来你来回奔波,体力难免要差上许多,我并不想占你这方面的便宜,所以你可以修养一段时间,等你精神体力恢复到了巅峰,我们再另行决定决斗的日期。”
孟轻寒沉吟着道:“那么就定在明日的此时如何?”
逍遥公子道:“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么就按照你说的办。”
孟轻寒道:“那么明日的此时我再来。”
逍遥公子道:“你不必走,我在这里已经替你准备了住所,饮食也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算你想要女人,我也可以吩咐下去,让人帮你物色,就算你想要摘天上的的月亮,我也可以让人帮你搬梯子,所以你可以在这里安心休养。”
孟轻寒吐出口气,道:“看来,这的确是一场很公平的战斗。”
逍遥公子淡淡道:“本来就是一场很公平的决斗,但既然决斗的日期定在明天,我想你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先看看决斗场所。”
孟轻寒并没有拒绝。高手对战,胜负往往就决定在一件很小的事情上,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地方逍遥公子当然比他更熟悉,他只有先去看看,才能决定该如何去做。
逍遥公子道:“这地方很大,你也不熟悉,很可能会迷路,我带你去,请,请随我来。”
推开门走出去,是条漫长的甬道,一眼望过去,但见错路交叉,也看不到尽头。
柳夫人并没有跟来,这本来就是男人们间的事,和她完全没关系。
他跟在逍遥公子的身后,也不知走过多少间装饰得华丽异常的宅子,又不知转了多少个弯,才总算走到了甬道的尽头。
甬道尽头处也是扇很精美雕花的木门。
院子里到处种着各种奇花异草,花海中飘着醉人的甜香。
在孟轻寒眼中看来,这地方简直就像是珠玉做成的。
推开门是一间很宽阔的大厅,却没有厅柱,梁顶却是用腰不可合围的木梁三脚架支撑着的。
不用看别的,就只这几根木头就价值不菲,也不知生长了几百年,更不知这究竟是从何处找来的这硕大的屋梁。
但这并不奇怪,有钱能使鬼推磨。连鬼都能差得动,又何况是人呢?
大厅方圆十数丈,屋顶却有五丈高下,所以这绝不会影响轻功的施展。无论什么人,若是不借助工具跃上梁顶,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大厅正中央却是个很宽光的石台,大理石铺就的石台打磨得也并不是很光滑。
所以无论什么人站在上面,绝不用担心会滑倒。
当人就更不用担心你的轻身身法得不到施展,你若能跃起三丈,就绝不会只跃起两丈两尺九寸两分。
四面的角落里却各有一个巨大的火炬,屋子虽然宽阔,但点燃火炬闭上门,就算是冻僵的青蛙也会蹦起两米高。
所以你也绝不用担心你的手指会被冻僵。
逍遥公子慢慢走上石台,道:“这就是我们决斗的地方,为了这一战,我已准备了两个月,是日夜监工才完成的,你看如何?”
平坦的石台,明亮的火炬,屋子里甚至连风也都没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