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野史-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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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轻寒道:“你是什么人?”
这人道:“我就是天鹰子唯一传人,令狐剑。”
孟轻寒敲了敲头,好像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在哪里听说过似的。
令狐剑微笑着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打发这些人?”
孟轻寒道:“不知道。”
令狐剑道:“我之所以帮你杀这些人,是因为我不想你死在他们手上。”
孟轻寒道:“哦?”
令狐剑道:“因为我要亲手杀死你。”
孟轻寒道:“你真的那么想要杀我么?”
令狐剑道:“我真的想,我想得要命。”
远远站在门边的柳青青忽然道:“因为只要他杀了你,我就嫁给他。”
令狐剑也在问:“你今年有二十七八?”
孟轻寒道:“二十九。”
令狐剑叹了口气,道:“我比你大四岁,今年已经三十三,你看你连儿子都有了,我却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没有尝试过,你看这是不是很不公平。”
孟轻寒忽然道:“你见过女人走路没有?”
他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出来,就连站在门边,始终狠狠瞪着他的柳青青都忍不住想笑,但她并没有笑出来。
令狐剑又叹了一口气,道:“我既然没有尝试过女人,当然也不会有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总不能叫我做个不孝的人,以后我死了也没脸面去见低下的父母。”
孟轻寒点点头,貌似也想表示同意,但柳青青已抢着道:“你放心,他绝不会这么做的。”
令狐剑道:“为什么?”
柳青青道:“因为他的刀上已经没有了鬼。”
令狐剑道:“鬼呢,去了哪里?”
柳青青道:“鬼已经去了他心里。”
令狐剑道:“怎么去的?”
柳青青道:“为了酒和女人。”
令狐剑叹了口气,道:“这两样东西实在很可怕。”
这两样东西的确很可怕,无论多有前途的人,若是沉溺在‘酒’这个东西里面,都会变成一个酒鬼,变得得碌碌无为。
无论多聪明的男人,若是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都会变成一个瞎子、聋子,甚至还有人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因为他眼睛里已看不到别的,耳朵里也听不到别的,连最起码的是非也不能明辨。
只可惜,人们明知道这两样东西很可怕,却偏偏又少不了这两样东西。
酒鬼宁可少吃几顿饭,也绝不能没有酒。
男人宁可少活十年,也不能没有女人。
柳青青慢慢接着道:“为了这两样事,他以前就几乎死过一次。”
令狐剑道:“但他现在却还好好的坐在这里,他为什么没有死?”
柳青青道:“因为有一个人救了他。
令狐剑道:“什么人?”
柳青青嘴角浮现出恶毒的笑,冷冷道:“是个女人,一个叫马如蓝的婊子。”
令狐剑摇着头,叹着气,道:“要女人来救命的男人,简直根本就不能算是男人,若是我活到这个地步,我情愿找根绳子上吊。”
只可惜,要女人来救命的男人,大多都不会上吊,甚至还有人为此自鸣得意。
还有些人,不但不以为耻,还觉得傍上‘大腕’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这种人当然不能就说他可耻,因为他想活得好些。
只不过有些可悲。
男人们的悲哀!
柳青青道:“只可惜他连上吊的勇气都已没有。”
她叹了口气,又接着道:“这个女人为他而死,到现在只怕连尸骨都已经腐烂光了,可是他却一晚上就找了三十个女人,好像这样没良心的男人,这世上还不多见。”
令狐剑也在叹气,道:“好像这么样一个人,他一定没有朋友。”
柳青青道:“本来就没有,以前勉强有几个,可是这几个也都已经为他而死。”
令狐剑叹道:“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柳青青点点头道:“危险得很,他以前说过,心里有鬼的人就避不开他的刀,你的剑也一样,只要心里有鬼的人,也一定避不开你的剑。”
令狐剑道:“他避不开我的剑,我岂非也同样避不开他的刀?两虎相争,通常情况下,两只老虎都会同归于尽,没儿子事小,若是将我自己的脑袋也搭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柳青青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他一定打你不过,因为他的手已经不稳,莫说杀人,只怕连一只狗也都杀不死。”
第130章()
令狐剑叹了口气,道:“杀狗也要技巧,不懂得技巧的人,确实连一只狗也很难杀死。”
柳青青道:“所以他现在最多只能杀一个人。”
令狐剑道:“谁?”
“他自己。”她看着孟轻寒,冷笑道:“横刀割自己脖子,这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也比杀一只狗要简单得多。”
令狐剑点头道:“这么说来,他岂不是已经死定了?”
柳青青冷冷道:“也许还不会死,因为他还有一点希望。”
令狐剑道:“什么希望?”
柳青青道:“只要他拿出七彩凤凰针和怜花宝鉴,我们连碰也都不会碰他。”
令狐剑叹了口气,道:“七彩凤凰针一筒七十二枚钢针,一旦发射出来,连鬼也不能躲避。怜花宝鉴却是昔年王怜花花毕生心血所著,据说这上面所载武学心法,连王怜花本人也只练得七成,这七成功夫就已助他横行天下,连一代天纵奇才沈浪也莫可奈何。他若是也练成了这上面的功夫,我们岂不是就很危险了?”
柳青青道:“一个心里有鬼,手又不稳的人,是使用不了七彩凤凰针的,也许他得到怜花宝鉴,但却没有办法练成这上面所载的功夫。”
令狐剑又叹了口气,道:“看他现在的样子,的确已经没有办法再练别的功夫。”
柳青青道:“他现在唯一还能练的功夫就是喝酒。”
令狐剑叹道:“刚才他说过,再喝三天三夜也不会醉,这说明这样功夫他已经练得很不错了。”
柳青青道:“只可惜这样功夫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他变成一个酒鬼,彻头彻尾,死的酒鬼!”
他们一问一答,每句话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
他们想把这把锋利的刀刺进孟轻寒的心里,让他痛苦难受,让他绝望崩溃。
只可惜这把刀就像砍在了一块坚硬的铁板上,甚至就连火花都没一点。
孟轻寒一点反应也都没有,就好像是在听别人说故事,故事的主角当然完全和他没关系。
这还不算,他居然还在不停的往嘴巴里倒酒,看他的样子,若是不多喝几杯,立马就会渴死。
他已经完全麻木。
麻木之后要再受到一点刺激,往往就会彻底崩溃,要么变得疯狂。
崩溃距离死并不远。
疯狂距离死也不远。
令狐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看他的这个样子,他是决心不肯交代这两样宝贝的下落了。”
柳青青道:“也许快要死的时候就会交代了,有种人往往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令狐剑道:“现在,是不是就快要到时候了?”
柳青青道:“只要你的剑在他身上划几道口子,就到时候了。”
令狐剑的剑果然已经在动,‘天鹰二十四式’本来就是招招抢攻,一招出手,招招连环,变化万千,让人只有招教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他的剑看来也并不快,但就像天空劈下的闪电,等你看到这道闪电时,这道闪电已经变成千万道。
但这一次,他一式二十四变并未使完,孟轻寒的刀就已经出鞘。
孟轻寒虽然已经不是孟轻寒,他的手虽然已经不再稳定,但他的刀并没有变。
刀光一闪,漫天剑光忽然就消失不见。
再看令狐剑,居然还好好的站着,只是手中的剑已垂在地上。
他似乎再也无力气举起他的剑来。
他根本就连一丝力气也都没有,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气体的气球。
他忘了一件事,酒鬼往往是不可理喻的,疯子也往往是极度疯狂的,因为他根本就不顾一切,出手也就更狠辣歹毒。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想到去找一个疯子打架。
若是真有这种人,那么这个人不是个傻子,就一定是个呆子,要么就是个白痴。
但在疯子眼中看来,世上也许只有他自己才不是疯子。
孟轻寒既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只不过是个疯子。
可怕的疯子!
令狐剑看到一闪刀光从自己头上一闪而过,他甚至还看见了飞溅出来的血珠。
血珠竟然像是从他两眼间飞溅出来的,巨大疼痛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在这一刻,他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脑浆在不停的波动,肺叶在不停的一张一合煽动。
有谁能了解他的这种感觉?
没有人能,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了解自己身体感觉,死人是绝对不能感觉到这些,身体被劈为两半的人,本也不应该感觉到这些,只因刀太快,刀锋砍下时,神经仍然没有死,还能感觉到这些。
刀已经入鞘,灯光是黄色的,血却是鲜红的。
红色的血,雾一样的弥漫开来,染红了灯光。
灯光红了,人的脸却青了。
奇怪的是,在这弹指间,令狐剑忽然想起了很多往事,其中有很多甚至是早已忘切了的,这些往事就像是画面一样呈现在他脑海,因为他听说一个将要死的人是会想起这些的。
现在,他想起了些什么往事,当然是别人所不知道的。
然后,忽然间的,他的人从头顶开始,慢慢向左右分开,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就变成了两半。
就像是被切开的西瓜一样。
令狐剑的心脏居然还在一下一下跳动,肺叶也还在一张一合的扇动。
柳青青张大了嘴,瞳孔在扩散,脸上的神情就像看到了扼住了自己脖子的鬼一样,连叫都叫不出。
只因恐惧已经使她麻木。
她根本就没有看到这把刀是如何出鞘的,只看到令狐剑的人忽然左右分开。
这世上一万个人中,很可能只有一个人是杀过人的,但每个人都有机会见到死人。
可是,却很少有人见到活生生的一个人,忽然在自己眼前左右分成两半。
柳青青眼中的孟轻寒已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也不是疯子,而是一个鬼。
地狱来的恶鬼!
孟轻寒还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他走路的姿势还是那么的笨拙,那么的可笑。
他已醉了,醉得发昏,醉得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去。
但她却一点也笑不出。
在她眼中瞧来,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每一个动作,甚至就连目光,都是那么的可怕。
她怕得几乎连血液都冻结了起来。
她想跑,但两只脚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连动一下也已不可能。
动物绝不是人认为的那么愚蠢,有些甚至比人更聪明,因为什么都是在向高等进化。人会的动物正在试着模拟,将来未必学不会。
但动物会的,人却很难学会。
动物发明了很多保护自己的本事,譬如说逃跑,譬如说变色,譬如说断其身体的某一器官,而保住身体最重要的部分,再譬如说装死。
人当然也有很多保护自己的本领。
昏厥也正是人类保护多种保护自己的方式之一。
当人们碰到自己不愿说,不愿听,不愿做,或者自己根本就不愿见到的事情时,恐惧到无疑复加时,往往就会以‘晕厥’的这种方式来逃避自己。
柳青青忽然晕了过去。
铁笛金刚,五十二岁。
本姓边,崆峒门下四大硕果仅存长老之一。
崆峒硬气功天下闻名。
所练‘金钟罩、铁布衫’,已有九成火候,刀枪难入,硬弩难伤,出手歹毒,手下少有活口。
十一月二十七夜,孟轻寒杀铁笛金刚。
绝户双杀,现年五十七岁。
姓胡,本为同胞孪生兄弟,出身双生门。
武功诡异,所练一心二用,双手互博,两人联手犹如四人同上。
是为近年来身价最高刺客之一。
两人联手,杀人无数。
十一月二十七日夜,孟轻寒杀绝户双杀。
卓东来,三十五岁。
武当俗家弟子,所练‘太极剑法’以柔克刚。
江湖年轻一代颇负盛名之剑客,曾杀三人。
十一月二十八日,孟轻寒杀卓东来。
彭贵,现年四十岁。
关西五虎断门刀传人,以臂力著称。
所练‘五虎断门刀’刚猛歹毒,及自负,自命江湖第一快刀。
性格阴沉,龇牙必报。
十一月二十八日,孟轻寒杀彭贵。
令狐剑,现年三十三岁。
天鹰子传人,所练‘天鹰二十四式’轻捷飘忽。
江湖后起一辈之快剑,公子坐下三使之一。
十二月三日,孟轻寒杀令狐剑。
花蝴蝶,三十岁。
蝴蝶谷花仙子第十八代曾孙女,有‘粉面花蝴蝶’之称。
家传‘百花错拳’,共一百零八式,拳法诡异莫测,拳掌号双绝,颤下毒迷香。
避居南疆,九月入关,**男童六人。
十二月三日,孟轻寒杀花蝴蝶。
厚厚的卷宗还有一大堆,都是这几天他的属下搜集过来的。
逍遥公子只看了这几页,就没有再看下去,他缓缓合起卷宗,用两根手指轻轻的在桌面将这叠卷宗慢慢推开,仿佛生怕沾染了上面的血腥气。
然后,他才长长叹了口气,问道:“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些天来,他一共杀了多杀人?”
站在桌子旁边的是吕逍,吕逍道:“据统计,这十三天来,已经有二十九人死在他的刀下。”
逍遥公子皱起了眉头,道:“十三天,二十九人?平均一天最少两个?”
吕逍道:“最多的一天是五个。”
逍遥公子又长长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他杀的人是不是已经太多了些?”
吕逍道:“是太多了些。”他看了一眼逍遥公子的脸色,又接着道:“照这么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江湖道上好手就会死伤殆尽。”
逍遥公子笑了笑,道:“幸好我们的人也就一个令狐剑,他剑法虽高,但却太傲慢,这种人迟早会落得这么个结果,所以根本就算不上我们内部人员,所以我们损失还不算大。”
吕逍摸不清楚他这句话是何意,低垂着头,不敢答话。
逍遥公子忽然一笑,道:“听说你的棋友百斩道长也被他砍断了一只右手。”
吕逍道:“是。”
逍遥公子道:“幸好下棋并不一定要用右手。”
吕逍道:“是!”
逍遥公子道:“花蝴蝶真的是个女人?”
吕逍道:“百分百是个女人。”
逍遥公子道:“听说她手下本有不少面首。”
吕逍道:“是有很多,而且每一个都是少见的美男子。”
逍遥公子道:“那她为何要在一天之内**六名儿童?”
吕逍道:“因为她害怕脸上的皮肤会松弛下来,听说儿童之精华可以采阳补阴,延年益寿,所以就大试特试。”
逍遥公子笑了笑,道:“女人大多胆小,就算一只老鼠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