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江湖道-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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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回 一身正气()
“舵主,我们拦不住他们!”
刚才守门的两个弟子此时也进入了大厅,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的人,这些人中有县令王伯汤,含香阁掌柜李博以及他的三个伙计,县衙的捕快白寒以及六个其他的差役,他们夹着一个身穿盈绿色丝绸的胖子,一起冲入了黄山县五虎门分舵,气势汹汹。
“裘非你个王八蛋!杀千刀的狗东西,竟然你动到老子头上来了!”
远远的就有一声叫骂声传来,声音不到裘非整个人都为之一振,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一样。
“裘舵主,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待清楚吧。”
一行人到了大厅里面,王伯汤拉住了激动万分的李博,先是对裘非一个抬手作揖,然后徐徐道来。真说起来他这个县令真不好做,平日里面在黄山县,就算裘非杀了个把个人,他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是耐何不了。上折子到州府吧,上面的官员绝对会把他的折子压下来,谁有胆子去得罪江南五虎门。真去抓人吧,说白了就县衙那群差役,五虎门分舵随便抽四五个弟子就可以把他的县衙打得七零八落,王伯汤是有苦说不出。
可就算是裘非在黄山县权势很好,不过也好在他是一个完全的武人心思。没事也不会专门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才是王伯汤可以放心不管五虎门的原因。可今日的含香阁就不同了,李博也是他王伯汤多年的好友,而且十多万两的案子实在是太大了,面子上实在是抹不开。
可就算是如此,王伯汤依然拿裘非没什么办法。开堂公审吗,就算是他下面所有的差役一起出动都请不动裘非,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王伯汤亲自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如果裘非顾及自己的面子,五虎门的名声,或许会归还字画,这也是王伯汤想了半天想出来唯一的办法了。
“哼,王县令,你说的话裘某听不懂。”
裘非撇着嘴,眼神之中稍有闪烁之色。
王伯汤再一次拉住了激动的李博,他也知道就算和裘非撕破了脸皮,
“既然裘舵主忘记这个事情了,那我就请裘舵主的一位朋友来帮裘舵主回忆回忆如何,白捕快,将人带上来!”
王伯汤一声令下,白寒和其余的几个差役一起将那个油面粉头富商摸样的人带了上来。
“裘舵主可识得此人?”
王伯汤指着那富商问道,这样裘非好不尴尬,这人他自然是认识的,而且两个人还做过多次买卖,见得光的有,不见得光的也有。而且既然此人已经落入了王伯汤的手中,想必这件事情肯定是露馅了。
“此人是江南富商田全伟的胞弟田小伟,也是杭州回香楼的掌柜,我作为江南五虎门黄山县分舵的舵主,这田掌柜我自然是认识的。怎么,王县令有什么疑问吗?”
裘非说话的时候故意将县令这两个字给咬得很紧,也是从另一方面提醒一下王伯汤,这混水不是他有能力可以弄清楚的,别继续自找没趣。
王伯汤是一个懒人,但不是一个蠢人,裘非这样的话语他怎么会听不出来,一方面是对自己的警告另一方面也是直接认下了含香阁窃案,自己要继续将这个案子查下去就得掂量掂量。含香阁只是一个寻常买卖物件字画的地方,就算他李博再有能耐在长安、洛阳开了两三家分店,可说穿了还是一届商人,无权无势。
裘非是警告也是提醒。
“这……这……李兄,你看这件事情……”
王伯汤一脸的尴尬,李博如果息事宁人那再好不过,裘非可不是好惹的。李博也不是不懂,今日王伯汤为了他公然上门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可怎么办呢,二十多幅字画才追回来两幅,十多万两银子一半就这么打了水漂,就算李博真是多年韬光养晦家底深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你这县官,真是枉为读圣贤书之人,竟然为了不得罪区区一个江湖门派的舵主就不顾事实,要你这般的官员有何用?”
就在王伯汤和李博难进难退的时候,一记响亮的嗓门响起。说话的不是刚才震退裘非的司马无悔,也不是杨飞等人,而是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整件事情发生的骆冰王。
实际上这件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含香阁密室里面的字画定是裘非所拿,而那田姓的富商一定就是他的同伙,故意在店面里面吸引三个伙计好让裘非有机会下手。这会儿田掌柜失手被擒一定供出了裘非,案子到这里已经再明白不过,裘非不过就是想用江南五虎门黄山分舵舵主的头衔来压一压。
说起来骆宾王和卢照邻是何等人物,从小饱读圣贤书的书生,之乎者也的东西没人能够比他们更在行,卢照邻是完全士族出生,家中也有一些清流官,对于官场不算是陌生。可骆宾王就不同了,几次科举失利本就让他对于朝局有些不满,官场上面的是是非非更是他胸中鄙夷所在。
“这案子到如今已经再清楚不过,你作为县官竟然这么懦弱,怎配的父母官的名讳。我大唐朝堂若都是你这般鼠辈,何以匡扶社稷,何以国泰民安。若不是有你这等屈以求全之辈,泱泱大国又怎么会被吐蕃这番邦之地如此恶待。”
骆宾王一时说的齐宇轩扬,话语之间激情昂扬,就连一旁的卢照邻都深深叹息,自愧弗如。卢照邻见过不少这类事情,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圣贤书是圣贤书,官场是官场,卢照邻依然分的清楚,就更别说没怎么读过圣贤书的王伯汤了。
可骆宾王骂的话语每一句都好像直接戳在王伯汤的脊梁之上,生疼生疼。弄得王伯汤一时涨红了脸,不知所措。
“你个白面书生,躁慌!”
裘非大吼一句,毕竟是天生武人,中期十足。仅仅一句话,就将骆宾王的气势盖了下去。
“你既然还没有功名在身凭什么乱说,你懂得屁!黄口小儿,若是再敢胡言乱语,看老子不撕了你的嘴,把你直接扔出去!”
裘非说话的时候还捏紧了自己的大拳头,骆宾王乃是书卷之家,家中从没有出了武人,跟江湖人士更是一点交道都没有,即便心中有匡扶正义的激情,可这激情在裘非拳头的面前又顶什么用。
“我……我……我凭我一身正气……”
“你个黄口小儿都结巴成这样了,还一身正气。回家喝奶去吧!”
裘非说完身边几个五虎门的弟子都笑了笑,骆宾王这般人物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那些书生表面都说的华丽,可最后一动手统统都不敢再叫唤什么。
骆宾王和卢照邻毕竟只是路过的书生,既没有权利去插手此案也没有权势给王伯汤撑腰,司马无悔等人也是如此,所谓过门是客,这他们才刚刚到江南地区就把依附五虎门的孙家给闹了一个鸡犬不宁,如果这会儿再把五虎门黄山县分舵舵主给整了,似乎五虎门面上也过不去,杨飞和李封晨想的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于司马无悔么,整个案子在他心中依然还是一个悬案,不然也不会那么茫然,完全不知道骆宾王突然发难说了些什么。
一众人等都在大厅之中,裘非一个人站在大厅的中间,双手插腰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王伯汤和李博。
“怎么今日如此热闹?!”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顺着目光,司马无悔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这两个人算不上朋友,但绝不是陌生人。
来的两个人正是江南五虎门的五小虎之二,纸老虎裘断浪和裘断水。
这两个人一出现,对裘非先是一震,说起来裘非是裘彪的族弟,那还是裘断浪和裘断水的师叔,可这个师叔现在在五虎门已经没有什么价值,根本说不上话。如果真的比五虎门的地位,裘断浪和裘断水要比裘非高得多。
实际上就算只是一介普通的裘姓内门弟子,裘非就惹不起,更别说被门派寄予厚望的裘断浪和裘断水。这两个人以后最差也能够坐上五虎门长老的位子,甚至裘断浪已经得到了冷月夺命连环刀,这意味着整个五虎门是将他当成未来掌门人来培养的。
孰轻孰重,裘非自然懂得。
“原来是两位贤侄啊,快,快,先去内堂坐坐,我这打发了这群人就去和你们说说。”
裘非马上反应过来,拉着裘断浪就想把他往内堂送,还给门下几个弟子暗暗使了下眼色,想着要快快把王伯汤喝李博给打发走才行。
这会儿,两个人过来,看着王伯汤等人都是轻描淡写地掠过,唯独目光落在司马无悔的时候,两个人都显出了与众不同的神色。裘断浪更多地是一种善意的交流,他微微一笑似乎和司马无悔打招呼一般,而在他的后面裘断水则是恶意瞪了司马无悔一眼。没想到这家伙十分的记仇,黄沙镇那一脚之仇,他依然未能忘记。
第二百零九回 归还字画()
“你可是本县的县令?”
裘断浪没有理睬裘非,也没有顾上和司马无悔等人寒暄,只不过他很好奇怎么突然今天黄山分舵来了这么多人。而且王伯汤穿着一身官服,这是办公务的时候才会穿的衣服,一个县令带着差役来,这不是砸招牌的事情么。
“不错,我正是黄山县县令王伯汤,不知少侠是何人?”
“好说,我是裘断浪,江南五虎门内门弟子,这位是我师弟,裘断水。”
王伯汤不是江湖中人,所以并不清楚五虎门内门弟子的分量到底是什么,只是心中转念一想,一个是弟子,一个是舵主,怎么听都是后者要大,而且裘非还是他们两个人的师叔,自然帮不上什么忙。
“王县令不妨将这个事情说说清楚,裘舵主在江南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平白无故被官府给冤枉了岂不是无妄之灾。既然现在已经抓住了犯人,那王县令就在此处问案都可以。裘断浪河裘断水两个人虽然是裘非的后辈,可他们两个人乃是宣州五虎门总舵的内门弟子,身份也非比寻常,甚至可以代表五虎门总舵。”
杨飞站了起来,刚才裘非出手差点伤了自己,若不是司马无悔眼疾手快,裘非的虎爪龙鳞刀已经挂在自己肩上了。就杨飞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他一马,现在这不机会不就来了吗。如果裘断浪和裘断水两个人没有来,杨飞也不好给王伯汤以及李博出头,可现在形势完全不同。
“莫非两位少侠可以替五虎门总舵做主?”
王伯汤不太清楚,于是就问了一句。
裘断浪确是不太清楚事情到底是什么,之前刚进来着架势还以为是自己的师叔吃了亏,而且杨飞也如此说,本着五虎门弟子的一贯做派,裘断浪自然要弄出一个是非对错来。江南五虎门可不是软柿子,尤其是在江南地区,就是当官的也得给三分面子。
“当然,王县令你说吧,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额……断浪贤侄,这个事情无关紧要,无关紧要。届时我再寻王县令说清楚就行了,今日你们都过来了,再这大厅里面……”
“裘舵主,这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说你是大盗,说你不顾兄弟之情朋友之义,更说江南五虎门试贼窝。刚才还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是王八蛋,难道裘舵主忘记了?”
裘非一副要马上息事宁人的样子,可杨飞马上来一个火上浇油,这一句话说的裘非真是哭笑不得。杨飞哪里是真的关心他,哪里是为他喊冤,简直就是把他往火坑里面推。
“师叔,在黄山县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不行,绝对不行。”
裘断浪先是看了一眼裘非,然后转身怒视着王伯汤。
“今天如果你们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离开五虎门的分舵!”
江南五虎门是什么,是整个江南地区最大的帮派,不说门下弟子遍布整个江南,就是官场上面的势力,商场上面的势力都不容小觑。裘断浪发火不是一种情绪的表现,而是一种家族的意识。裘非和他只是名义上的师叔,实际上裘断浪从小到大也就见过他十来回而已。
“既然今天你们五虎门要说个清楚,那好,白捕快,把人带上来!”
“别……别……王县令,这个事情还是改日再说吧。”
裘非依然在打马虎眼,这件事情不能让人知道,自然有他的理由。
“裘舵主,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大家都在就一起听一听也好为你撑些门面。”
裘非瞪着杨飞,恨不得眼睛里面可以直接飞出两把刀来直接杀了他,若不是杨飞一直在身后推波助澜,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般田地,裘断浪也不会咬住王伯汤。
“王县令,裘舵主,大家都知道此人便是田小伟,富商田全伟德胞弟。今日上午含香阁失窃之时,田小伟就在含香阁之中假借买卖之举,实际上则是故意和李掌柜的三个伙计搭话,好让裘舵主有机会闯入后院。”
白寒一字一句说道。
“空口无凭,你们官府断案便是如此的吗?”
裘断水冷哼一句。
“这位田掌柜今日上午之后并没有离开黄山县,而是在酒楼里面喝花酒,被我们抓住的时候,还从他的包袱里面搜到了两幅被窃的字画,其中一幅是长孙阁老的字帖,还有一副则是顾恺之的画云台山记。”
“嘶……”
就连裘断浪和裘断水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诧不已。原本他们以为的窃案也就是一般的案子,可顾恺之的画云台山记,这可是不世的宝贝。这东西少说没有五六万两拿不下,就算是进贡大内都是一等一的宝物。
“不过二十幅字画只在田掌柜这边搜出了两幅字画,根据田掌柜的口供,其余的字画都在裘舵主这边,如果裘舵主心中没有鬼就让我们几个搜一下府邸,在你们分舵这里找一找,如果真的找不到……”
“你敢!”
此时说话的不是裘非,而是裘断浪。说完裘断浪就瞪了裘非一眼,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官府来搜五虎门的分舵,这是五虎门的门面,如果是大理寺下折子刑部的人来动手那他没办法,现在不过就是几个县衙的差役,难道还能让他们骑到老虎的头上来撒尿吗?
“王县令,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五虎门是什么地方,总不能什么人能来就来想搜就搜吧。这个事情还是容我和师叔先商量一下,自然会给你一个答复。”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即便裘非真做出这等事情也不能是被县衙的人搜出来的,要不然以后江南五虎门的面子往哪里搁,江南所有的商铺又会怎么看。江南五虎门分舵舵主靠着武力随便盗取他人的财物,一出手就是十万两,如此大的手笔,将来还有什么商铺会和五虎门合作。
裘断浪和裘非使了一个眼色,事情不简单,自然要先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师叔,此事是真是假?”
“贤侄……这……这事……”
“师叔竟然如此支支吾吾想必这事情肯定是真的了,依小侄之见,师叔还是将字画归还给含香阁才是。”
裘断浪的态度比较强硬,是实际上此事到了他这里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裘非是否同意,已经不重要了。
“这……这……也罢,也罢。”
裘非一招手让他下面的几个弟子进他的房间去拿字画,裘断浪一看情况舒展了眉颜,然后马上用一个如沐春风的笑脸来面对王伯汤一行人。
“王县令,我师叔也是误信贼人,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字画是含香阁被盗的字画。既然这些字画在我们五虎门,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