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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菡萏乱-第83章

小说: 菡萏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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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还要任性地抓紧。只是曲洛和曲意都比我好,他们还有彼此,还有顾忌,还有有为对方放弃自己的羁绊。而我,像在台上,又像在台下,一个人,独守一座败落的城。或许我是羡慕,嫉妒,然后恨。我魂穿,迎接我的是一句羸弱的身体,我什么都没有。看着曲洛抱紧曲意在药王谷外求医的样子,我也觉得那样的曲意,即使死,也是温暖的。我不刻意,已经如此,我若刻意,或许连曲意也沦陷。
  羡慕,嫉妒,恨,像一朵花开的过程发芽,生茎,最终开出妖娆。艳丽的花朵。黑暗面,我从来就有,连自己都感觉阴暗地不愿回顾。
  看着前路,那么简单容易,抬脚跨出一步,懵懵懂懂。
  “白——”
  我承认我胆怯,也不敢承认错误。空出的手抬起,无意地压在小腹上,动作不自然的奇怪,却又像是理所当然。
  无人催促,我也可以呆在原地,都有惰性。银白的鱼影在身边的水域潜游。深邃的紫色无处不在,似乎有人慈眉善目,对我说:“慢慢走,不着急,”又不自觉地又向前跨出一步。我奇怪于自己的姿势,无端地有了想回去的欲望。
  缓慢地前行,细软的银白色沙滩上也没有留下任何脚印,真的是断了退路。
  “白——”
  唇角勾起轻浅的弧度,那一声一声婉转留恋,很有安抚人心的作用。挽留,还是不弃,温暖流进心底,其实也在乎,都在乎!
  ————
  “七百万,七百万。”二爷双目充血双手胡乱地抹擦女子嘴角不断溢出的黑色液体。怎么办?她要怎么办?二爷嘶喊,泣不成音,即使七百万就站在五步外。
  “七百万。”黑血不止,瞬间沾污暗绣莲纹的衣襟,混黑与苍白相衬,对比强烈地刺激着视觉,转眼,似乎就失去了除黑白外的所以颜色。
  飞天端着汤药走入,听见二爷的呼喊,手中的白玉碗失去平衡地倾翻,碎成一地污浊。她的主子。飞天不敢想地快步走入,眼角鼻尖酸涩一片。
  七百万和医圣子站在床边,眉心深皱地看着床上的人,深黑浓稠的血液侵蚀女子身下银白的丝缎,一点一点晕开。
  “救她,救救她。”二爷泪眼婆娑地看着七百万,他们是她唯一地希望了,半臂衣袖也染上黑血,她狼狈不堪,无措无助。
  “二少主,麻烦你让开。”七百万深吸一口气,像有一块巨石沉沉地压着心脏。
  飞天一把将二爷扯下床榻,转手丢给林释风。依靠着床柱,飞天也不敢再去看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她依旧相信她的主子会醒过来,之前的那么多次,她的主子也像这样沉睡,却还是醒过来,所以这一次,也一定可以,一定可以醒过来。眼里不知不觉就已经划过嘴角,飞天垂着脸,任泪水断线。
  医圣子手指利落地捏住一颗莹白药丸送入女子口中,一捏一抬,迫使服下。七百万凝神切脉,活人如他所想,或许,今日便是他们的死期。
  “呜——呜,呜呜——”二爷埋首在林释风怀中抽气,心肺被挤压,疼到必须找一个人抱紧。
  林释风拥紧怀里的人,眼眸中有难以言说的温柔心疼,他抱着她,才感觉她那么娇小,她哭泣,像个女孩子一样,没有了嚣张跋扈,没有了死皮赖脸,她不做作不矫情,也不顾及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因为无法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所以痛恨也难过。这世上,有什么比看自己在乎的人痛苦而自己无能为力更难过,她是,他又何尝不是。
  医圣子盯着七百万的脸,不放过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他们是赌赢了,还是赌输了。
  良久,二爷哭到无力地必须依靠林释风的搂抱才得以站着,断断续续地抽噎。飞天红肿着眼睛,手脚冰凉,呆呆地看看窗外。
  七百万极慢地收回手,有那么一丝不确定,可他应该不会判断错误。抬眸看向医圣子,七百万第一次希望得到命中克星的认同。医圣子接受信息的探手诊脉。
  “你觉得呢?”
  医圣子肯定地点点头。
  七百万表情怪异地看一眼二爷,不自在地清清嗓子。
  “二少主,主上服下的迦叶已经解了。”
  飞天慢慢抬头,迦叶解了,是不是说明她家主子没有性命之忧了?二爷闻言转头看向七百万,洗涤一丝小小的欣喜在看到七百万阴沉的脸后,瞬间熄灭。
  “所以呢?”二爷呢喃,不要告诉她不好的事。
  医圣子淡淡地瞥一眼七百万,接道:“她怀孕了。”
  怀孕了?怀孕了!飞天讶然,她主子怀孕了,她就要有小主子了!
  “可是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生育。”医圣子专业地陈述,老年病死,人间常事,他是个医者,不是掌管生死的阎王。就这一点而言,他的确比七百万冷情,比七百万理智。
  二爷怔怔:“你什么意思?”
  “趁孩子还没成形,打掉。”
  七百万脸色更差地睨着医圣子,这死老头还是一成不变地令人讨厌。
  “不行。”二爷怒吼,她不同意。
  医圣子一脸无谓地转向她:“那你想怎么样,她这样孩子根本保不住,即使我不用药,也活不了多久,与其等他成形,流产时伤了母体不如现在就拿掉。”
  “你敢,老子打断你的腿。”
  “哼,那估计连大人也保不住。”医圣子冷哼,他说的都是事实,是他们没能力,保不住这个孩子。
  二爷轻轻摇头,孩子呀,白一定会喜欢,白的孩子。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二爷推开林释风,乏力地跪在医圣子身前。
  “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不可以。”她也是女人,她至少能够设身处地。孩子,多么珍贵的礼物,她知道,白一定也很想把孩子生下来,她就是知道,如果舍弃了孩子,白就算醒过来,那又和吃了不死药有什么两样。
  飞天伸直手臂,指间触及她紧闭的眼角。“主子,你听到吗?在你的腹中,有一个生命。你的孩子,飞天的小主子。所以,快醒来啊。”
  “求求你,不要拿掉她的孩子,不要。”
  医圣子别开眼,依旧冷漠:“拿掉孩子,大人还有活的希望,你们若执意留下孩子,那大人必死无疑。”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轻轻带出一句,医圣子感觉憋闷地逃离,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留下这孩子,就像当初,自己竭力保住自己的孩子一样——
  130  我的宝贝
  “怀孕?”还真是无中生有的事。
  “是,医前辈亲口说的。”阎王站在暗影里,看着同样沐在暗影中的男子。他回来了,却不如不回来,她没死,不如死了。
  “噢,他还说了什么?”
  “要把孩子拿了,她的身体太弱,如果坚持保下孩子,一尸两命也是迟早的事。”阎王说得事不关己,而此事也的确与他不相干。
  “呵呵,你说那孩子是谁的?”金曲洛挑起自己的一缕发丝,绕在指间一圈一圈,欣赏着发丝迷人的光泽。
  “——”反正不是他的。
  “落尘煊?还是孟莲,或者是端木渊?”
  “——”她果然该死,真是不安分的女人。
  倾国倾城的笑绽开在男子嘴角,金曲洛姿势优雅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眼角眉梢,不配的冷寒。原来,他不在长安的日子里,她过得让他讨厌的好。孟莲,那个孟莲竟然救了她,他不在的日子里,那个孟莲,再一次在她心里烙下痕迹。
  “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阎王唇角勾笑管他是男是女,反正没成形就要被灭掉,猜测又有什么意义。
  “我喜欢女孩,可是,女孩一般都会像父亲,那就很让人讨厌了,不顾,我更讨厌男孩,看着就讨厌。”白的孩子,他真的没办法感觉高兴。
  “看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没办法喜欢。”杯中的清流,映着模糊的人脸,微微扭曲。金曲洛自嘲地轻笑出声,如果是孟莲的孩子,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喜欢吧。
  “他们说要把孩子拿掉?”
  “是。”
  “也好,还是不要生下来的好。”就这样拿掉,当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不要生下来。
  真的,不要生下来!
   ————…
  “孩子是谁的?”
  飞天持着沾水的丝绢轻轻擦拭那些干涸在皮肤上的黑色血迹,孩子是谁的?能是谁的,是她家主子的。
  “孩子的父亲是谁?”
  飞天斜眼二爷,淡道:“端木渊。”
  “哦。”二爷点点头,她没什么意思,就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怎么办?”
  “什么?”
  “小主子。”飞天换一块丝绢,沾湿,继续擦拭。
  二爷坐在一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种事她如何决定,她希望抱住孩子,身为一个女人的母性本能。医圣子的话在脑海中回复,清晰明了地告诉他们,这个孩子必须出去,他还没有成形,离着成长还那么遥远,就要被迫结束,是不是太残忍。
  “主子会喜欢这个孩子。”
  “我知道。”二爷头疼地扶额,她也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无法决定。其实,医圣子已经很明确,即使他们不动手,孩子也会胎死腹中,现在要他们考虑的不是拿与不拿,而是何时拿,只是,他们都不愿意去想罢了。
  “端木泓,大景的六皇子,今年十岁,主子就很喜欢他。”飞天陈述。
  二爷转向七百万,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她想威逼的,没办法就把他们喂鳄鱼,可是现在谁鸟她,她想利诱的,可是估计她把忘川弱水放在七百万面前,他依然会摇头。
  “孩子,能不能不拿掉。”
  七百万笑得嘲弄,嘲弄眼前这群人,也嘲笑自己。保住孩子,如何保住,他们连大人都治不好,还贪心地想要保住孩子,这一刻才感觉自己的艺术原来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精湛。
  二爷厌恶地蹙眉,本能地反感那种笑。缓缓蹲坐在床边,而是双手和握住女子的手,抵在眉心。她的指尖冰凉一片,她掌心的纹路凌乱不堪,她一直都很喜欢握着她的手,小时候是,现在也是,虽然没有温度,却很柔软,柔软的像是母亲的手。没有血色皮肤想,微蓝的血管清晰的勾结,指甲里也泛出败则。双唇贴上苍凉的手背,低垂的脸是无法让人看见的深切的悲痛。
  飞天停手,坐在床沿,情绪莫测地看向窗外。她也不是很清楚,为何此时,能如此平静地,她的主子似乎也总喜欢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她也错觉,她会一直那样看着静默的主子,一辈子。不过是一方景,四季不同,风云变幻,却也值得用一生去守护。只不过,如果有了小主子,她会不会多一些多一些笑,会不会像所以母亲一般小心又紧张。其实,她也挺喜欢泓儿的,那么漂亮的孩子,不过,她应该会比女子还要宠爱的小主子吧。她从来都不信神明,她家主子都能造神了,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可是她现在想要求,想要拜,想要对所有的神明佛许愿,长命百岁不过是空话,她只求她的主子母子平安,健健康康。
  “曲意。”
  二爷微愣,这似乎是第一次飞天唤她的名字,她自己也快要遗忘的名字。
  “或许,端木渊会有办法。”
  “为什么?”
  飞天眼眸流离,其实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感觉,可是,她并不是靠感觉的人。
  二爷轻轻摇头,自顾自地理解飞天话中的意思:“七百万和医圣子的医术比宫里的御医要好得多,我们的药材也比皇宫里的珍贵的多。”
  飞天点头,这个她也知道,可是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或许一直待在主子的身边,也间接地看着那些在主子身边的男人,似乎,能与主子站在一起的只有渊王殿下。总觉得,渊王殿下和她家主子总有难以描述地相似,感觉像是一类人。
  “曲意,我们或许应该让他知道。”
  “知道什么?”
  飞天怔忪,却也不懂,为何会觉得渊王可以救她的主子和小主子。“他是孩子的父亲。”
  二爷凝视女子安静的脸,慢慢咀嚼那句‘他是孩子的父亲。’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所以就可以让孩子活下来吗。她不是很清楚父爱这种东西,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所以太陌生。可是,她的白似乎并没有嫁给那位渊王,那这个孩子算什么,那个人或许根本就没这个意识。
  飞天看着二爷的犹豫,也找不出一条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实话说,主子和渊王殿下的关系并不正常,很多事她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可是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主子并没有不许。“我们,现在,并没有其他办法。”飞天咬字,或许,她也只是觉得多一个人多一个办法。或许更深一层的,是她想要逃避责任。如果,无论如何,她最先考虑的依旧是她的主子,端木渊,至少做那个负责人的人,他们也就可以卑鄙地把所有的错,都推给那个男人。
  二爷似乎也有些明白地沉默,那个决定应该交给相关的人,交给孩子的父亲。这样,他们谁都不比心里有愧,谁都不用害怕面对白。
  “是你去,还是我去?”二爷故意不去看飞天的脸,这一刻,她们都心虚。可是,谁能真正坐到不在乎重要的人怨恨自己的做一件其实对他好的事,谁能看着在乎的人对自己露出埋怨的眼神还依旧能无谓地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其实,不过是害怕。
  飞天当没听见,她虽然最合适,但她并不想去。
  二爷明了地点头,她去就她去。深深地看一眼女子的静默如初,二爷突然笑出并不合适的弧度笑得莫名,笑得怪异,她自己其实清楚自己笑什么,笑自己的懦弱,笑他们终究不如她,她突然就懂了她的强大,不是拥有了天下三分之二的财富,不是拥有了忘川弱水,更不是拥有了他们,而是她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可以扛下一切地直立,一个人,好的坏的,都一力承担。
  飞天眼神闪烁地别开脸,那些故事里的人物,多催人泪下,多感人肺腑,可是故事终究只是故事,是眼眸都怕受伤害地自保,无法想象自己被她漠视,就这一点,他们的确被逼堪比小人。
  ——…————
  我想我没有听错,一手不自觉地贴在小腹上,哪里,正在孕育一个生命。
  我的路,依然看不见尽头,白色的光点据需延伸,可是,我听见了,听得清楚。孩子!我的!我的孩子!
  眉眼笑弯,我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一些我并不熟悉的情感从内心深处自然而然地流转而出。我的孩子!我的宝贝!我还以为我并不会想要怀孕,可是,当真切地知道有一个生命在自己的身体里时,真的,很开心,很想将那小小的生命拥入怀中。
  掌心握着的光珠如五月阳光般温暖,漫入胸腔,裹挟心脏。
  不想放弃,不想就这样失去,脚步加快,我想要回去了强烈地想要回去,回到那具身体里,用我的一切去保护这个还未成形的生命。我想要他,想要好好保护他,想他出生到这世上,想他健康成长,想看他开心地走一辈子,一直延续。
  我想要这个孩子,我的宝贝!
   1 孩子的认知
  足足三大车,全部装着送给端木浅白的礼物。二爷本着白墨染有,端木浅白也一样不能少的原则,再追加一只雪豹,压根忘记了,端木浅白所拥有的,白墨染并不完全拥有。但是,因为不在身边,所以更想要更加宠爱,恨不得将一年的点滴浓成一天,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白墨染牵着凯特站在白宫宫门,他个子不如同龄的孩子高,看起来因为不像三岁,然而在忘川弱水,谁也不会忽视了这位小主子。白墨染直勾勾地仰视着身边的人,看他们穿梭来回,将那些又大又华丽的盒子搬上马车,越垒越高,塞到塞不下为止。
  “小主子,你怎么在这儿?”若兮刚将一方一人长的木箱搬上马车,抚落挽起的袖子,撩起袖子蹲坐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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