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剑天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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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把剑怎么会成为灵魂的居所,当它自天空红云陨落;会改变什么,江湖还是天下;英雄还是枭雄;今生缘未了缘的缠绕;能否通过改变人心来改变世界。旧梦不须记,逝去种种昨日经已死。从前人渺,随梦境失掉,莫忆风里泪流怨别离。旧事也不须记,事过境迁以后不再提起。从前情爱,何用多等待,万千恩怨让我尽还你。此后人生漫漫长路,自寻路向天际分飞。他日与君,倘有未了缘,始终都会海角重遇你。因此旧梦不须记,亦不必苦与悲。缘来缘去,前事的喜与泪,在今天里让我尽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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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解()
峰上庄园,通天的烟火残光淡淡散去,空气中的浓烈酒味也飘散了不少,熙熙攘攘的宾客们和此间的主人开着玩笑,然后纷纷作揖离开。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响,红彤彤的洞房中那娇小的人影渐渐的颤抖起来,但随着开门的声音传入耳中逐渐镇定下来,静静的坐着,任由那双大手轻轻的揭开头上红巾。
君凝目望着摇曳烛光下娇艳的容颜,烟波流转,莹莹中仿佛要流出水来,心中一阵感叹,柔声到:“玉芝,看你眼前的样子,那里还有昔日武林第一仙子的风采。”情不自禁伸手揽如怀中,清嗅她发间的芳香,心神迷醉“仙子,你为我私自下凡了么……玉芝微微低下头,红晕泛上,连雪白的颈子都红了个里外。轻声道:“今夜,贱妾只是君的妻子……”语声渐渐低沉下去,喃喃消失。
洞房中气氛渐渐旖旎起来,俩人沉醉。
玉芝云鬓散乱,娇喘咻咻,眼光迷离,只觉得衣襟下钻进一个异物,撩拨的心飞在云端,突然打了个寒战,好似想起了什么,玉掌轻按,强自笑道:“相公怎么一身的酒味,那些客人也没给你留个面子?”
君哼声道:“你说的是那些家伙啊,前面一段时间里还口口声声说要斩妖除魔,武林正义之类,见了我好似杀父仇人,总是一窝蜂涌上来今儿到是变了个彻底,亲亲热热围上来,恨不得立马把我灌倒,要不是我惦记着我的亲亲小娘子,运功把酒化了,恐怕就回不来了。”兀自恋恋不舍抽出手掌,嘟囔道:“宝贝,你的那些白道人物们怎么都是这个德行,岳父那个武林盟主也不管一管。”
玉芝轻抬起手拢拢头发,不管那坠下的衣袖露出一端皓腕看直了君的眼,“以前啊,你是魔宫少君总是和他们过不去,自然不会给你好脸色,可眼下你既然收拢魔宫,不再和他们为敌,大家同为武林一脉,这个面子总要给的,就算不给你,总还的顾着我爹吧。”
“这倒是,你看看他们表面上笑的温柔,暗地里不知道怎么咬牙切齿了。”
“当然,你把他们弟子的丑事全给抖出来,让他们颜面大损,他们自然心理不是味儿。”玉芝轻轻白了他一眼,“你呀,做事情随心所欲,什么后果都不考虑。”
“魔道行事总有几分自己的作风,不过我看那些白道人士作事情比我教的人还要猖狂…”君很不以为然。那日击败他们之后,他们跪地求饶的丑态还是历历在目。
“好啦,江湖上面的事情咱们就少去管,看着总会叫人生气。”玉芝娇声道。
“是啊,你喜欢清净的日子,咱们以后就在这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再生一大堆小萝卜头,呵呵。”一脸的神往,“什么江湖霸业,还有什么千秋万代,都不及你的一颦一笑,只羡鸳鸯不羡仙。”
“相公……”玉芝哽咽起来。
“怎么了,”君慌乱起来,“我说错了什么了?”
“妾身只是太高兴了。”玉芝眨了眨微红的双眼,瞅向了屋内桌子上的酒壶“妾身敬你一杯。”
“今儿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只是我喝一杯怎么够,要喝不如咱们来一交杯,”君走上前去,斟了俩杯酒,端到了床头。递在玉芝的手心里,挽过了她的皓腕,递在嘴唇边,深情的凝视着爱妻。
似抵受不住他那灼灼的目光,玉芝有点儿慌乱,却也只得端起酒放在红唇边,回望他的眼神,没想到君竟然闭上了眼,轻声道:“今生今世,永爱吾妻……”饮了进去,突然轻咦了一声。
君暧昧的瞧着妻子的紧张小脸,笑了起来,“金凤玉露散,宝贝,你在担心你的相公么,放心,我现在生龙活虎的,还用不到这个东西。”话虽然这样说,却扬起杯子,喝了个干净。
玉芝本来紧张的要命,现在轻轻松了口气,听他说的露骨,忍不住用劲推了他一把,君却顺势倒在床上,哈哈大笑道,“娘子,没想到你现在就等不及了!“玉芝又羞又怒,忍不住扑上前去,粉拳乱捶,闹了起来。
“宝贝,”
“恩?”
“我今天听你在那边敬酒时候,那个客人和你说的‘以身饲虎’什么意思啊?”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娇躯猛的一僵,调笑道,“是不是准备好了要饲我了……”没注意俩片柔唇轻贴了上来,把剩下的话全堵了回去。
两人激动地拥吻着,爱抚着,情火如炽。红烛燃尽而熄,幔帐悄然滑落。不见无边春色,只闻呢喃之声。
………
红烛渐渐燃尽,室内的声响沉寂。浓重的喘息声已经消失不见,君原先迷恋的眼神渐渐惊讶起来,越睁越大,盯着玉芝嫣红的容颜默不作声,玉芝也有所感觉,俩眼禁闭,玉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娇躯紧绷着。
“为什么?”君沉默良久,开口问道。
玉芝的眼睛闭的更紧了。
君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的功力潮水一般流出,想强运功抑制外流,但已经是来不及了,自己正处于男人最脆弱的时候,要是刚刚被吸的时候还好说,可是刚才心神迷醉的时候功力已流失大半,此消彼涨之下,又如何能达成目的,何况,自己从来没能想到,眼前的这位圣女般的人物居然练有**功,已经近于八成功力,不止如此,刚刚服下的金凤玉露散还在心头作祟,根本无从定下心来相抗,登时心如灰死。
君凝视着眼前的俏脸,还是双目紧紧闭着,恨意却并不强烈,只是感到深深的悲哀:你难道就不能再看我一眼,即便非的要置我于死地,也和我说说啊。难道以前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为了你,我违背了师傅的遗训,收拢了魔宫,甚至囚禁了那些原先的老兄弟;为了你,我向那些一向鄙视的伪君子们赔礼道歉,称兄道弟;为了你,我不惜抛弃了江湖霸业,将你的父亲捧上至尊的位置,只求能与你双宿双飞,可眼下……这就是你所说的以身饲虎么,饲了,却是要老虎的命。
君越想越闷,胸中似压了块大石,透不过气来,悔恨欲死,让原先紊乱不堪的真气再度散乱起来,在丹田乱刺不止,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溅到玉芝的胸前,她忍不住睁开双眼,眼神惊慌不已,可她眼下也处于紧要关头,努力消化着涌来的强大内力,根本动弹不了。君禁闭双眼,没有看她。
君不想动,也动不了,不愿再去看眼前这位女人,望见她只会让自己想起自己的无能,陪上了自己的基业,自己的兄弟们,自己的武功,甚至眼下自己的命。
无比怀念师傅,兄弟们,想起魔宫中的日子,自己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变练成了镇宫天魔功九层,离大成只有一步之遥,而师傅究其一生也不管练到第九层。据师傅临终前所说,十层功法已经遗失,传说大成时候可以夺天地之造化,具体如何,从来没人能够练成过,也无人知道,只是首代宫主曾经留下遗言,秘密可能在那把镇宫之宝噬魂剑上,却从来没人能参透其中秘密。想到这里,君心中一阵遗憾,这魔宫的秘密就要失传在自己手上了。不能这样,一定要把秘密传下去,君回想起来那魔功十层也有那一点心法,只不过没有人敢练过,逆行血脉,将阴性的魔功瞬间改成阳性,功力陡增百倍,后果据猜测血脉燃烧,俩时辰后爆体而亡,因为这根本是与习武之道相悖的。
可是眼下已经别无选择了,自己那双从小在药池中泡过的耳朵已经辨出有数十高手自外面包围而来,当下再不迟疑,所剩不多的真气瞬间倒流,生生将玉芝震了开去,君也连吐了几口热血,丹田几欲碎去,用手一招,放于衣架上的噬魂呼啸而来,“锵”的出鞘,寒光如电,疾向玉芝奔去。
玉芝依然禁闭双眼,脸色铁青,嘴角却溢出条条血丝,本来吸来的功力已经大部融合,却被君最后一下震乱了,有走火入魔之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有的只是一片宁静,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让人费解。
看着眼前这个玉体横陈的女人,君的心理复杂到了极点,噬魂离她的眼睛不到一厘,却还是一片宁静,让人愤怒的宁静。噬魂雪亮的剑尖颤抖着。
“你就是魔宫少君么?”她倚在树干上,淡淡笑着“听说你杀了不少白道豪杰,停手好不好?”
“既然杀不了你,不如我就跟着你吧,看看少君是怎么杀人的,也好长长见识。”在用完她师傅的雪玉剑法伤不了君后,她将那柄宝剑随手抛掉。
“你看啊,你英俊,我也不丑,孤男寡女的结伴走江湖难道不好么,说不定还能添一段神仙侠侣的佳话呢!”
“为什么要有争斗呢,大家和和平平的难道不好么。”在君和群雄对峙的中间,她轻声慢语。
“找一处没有争斗的地方,鸟语花香,男耕女织,和和美美,一大群小孩子围在我们中间听故事,那样温馨。”她倚在君怀里,任由发丝飘扬。
“今夜,贱妾只是君的妻子……”红盖头下谪落的天仙么。
……
君的剑颤抖着,终于没能落下去,猛的一掌拍去,替她理清体内紊乱的真气,心道“只要你能够好,其他我都不管了。
轻柔的横抱起来玉芝,温柔的给她穿着整齐,放在床上覆上锦被,她的睫毛抖动,终于开口问到:“你不想说些什么么?”
君沉默了下,“缘分,尽了。”说罢穿起长衫,招起噬魂向外面走去。
玉芝再也难掩惊慌,尖声叫到:“不要出去!”
“你以为我不出去,他们就不进来了么?”君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啊,我的岳父大人?”
“呵呵,女婿真是聪明啊,不错,今日你定将毕命如此。”一阵中气十足的长笑从外面传来,“今天你是插翅难飞,各大门派的顶尖高手全部在此,何况,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留有几成功力。”
玉芝激动的大叫:“你说只要毁去他的功力,就让他和我过平静生活的,爹,你难道都不认了么?”
“乖女儿做的好,我是说过,所以我就不动手了,至于其他的豪杰们,我就管不了了”
玉芝如遭雷击,再也说不出话来。
君淡笑了下,提步就向外面走去。快没有时间了,估计动作快的话还能够赶到山下魔宫的联络处吧。
外面的一众黑影猛扑过来,君随手劈到了几人,但是更多的黑影猛扑过来,于是血肉横飞,惨肢断臂到处都是,仿佛人间地狱再现,中间有几个侥幸留下性命的心胆剧裂,亡魂大叫,“他功力比以前还要高!快逃命啊……”使得原先想要扑上来的人们飞速窜走,登时形式大乱。
只剩下中间那个白面中年人在那里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说着提剑向君冲过来,君现在正在为时间焦躁,那管他是谁,运足十成功力就向他拍去,劲风呼啸,而那个中年人还在呆呆向前冲,眼看就要脑浆四溅,却晕了过去。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夫君,不要杀我爹……”一道白影冲了过来,君心头大震,“夫君,她还叫我夫君么?”强行收回掌力,可是那岂是说收就收的,火热的真气冲破原本就脆弱的丹田,内腑尽碎,不尽露出一丝苦笑,真的是天亡我也,连自己最后一点心愿都不能达成。长叹道:“罢了,罢了吧。”再也不向那白影瞧一眼,摇摇晃晃朝山顶行去。
残存的高手们胆战心惊的随后而来,不再理会那再声声叫唤父亲的玉芝,君登上了山顶,遥望天边的朝霞,红彤彤烧遍了半边天,再也不说话了,任由夜风吹的衣襟猎猎作响。紧紧握着噬魂,这也许是最后和它相伴的时候了。
最后用魔宫密法传命宫中,事情做完了么?
血脉还在继续燃烧,功力还在膨胀,君突然觉的手心一片冰凉,真气缓缓流入噬魂之中,其实并不光是真气,似乎连灵魂都要被他拉去。难道这就是噬魂的真正意思么,君恍然,将全身的功力都向噬魂灌过去,意识也渐渐脱离而去,留给身体最后一个意识就是向悬崖跳去,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留在山顶的人只看见君将那柄闪耀着血红光芒的剑抛向山边,然后浑身冒出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顶,飞身跳入悬崖。他们都松了一口气,这个大魔头终于伏诛,却连欢呼都发不出,纷纷瘫坐在地上。
玉芝好不容易叫醒父亲,只见山顶一阵金光,大骇,忙飞身上山。那些高手们都滩在地上,君却不见踪影。她拽起一个人,颤声问到:“君呢,君呢?”
那个高手指着悬崖,断断续续说道:“跳下去了,他把剑也扔下峡谷了。”
玉芝只觉的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黎明前,谁也没有看见半空中一道血红火焰向天边飞去。
昆仑山。
魔宫,数百的黑衣人在那空空的宝座面前静静站着。宝座上方的一颗明珠发出怪怪的声音。
“君令:各分舵进入潜伏状态自由发展,魔宫总堂人员封闭山口十年之内不得出宫参与江湖中事。十年后如果本少君还未出现,则宫中齐聚,由各堂主共同议事,再出江湖。”
黑衣人们行礼,散去。
引子()
圣历1855年,东大陆清风王朝甲申年。
这是一个黑暗的年代,一个不祥的年代。清风王朝的王都圣京正沉浸在一片慌乱中,各种天色异象和随之而来的形形色色的谣言充斥在大街小巷,皇城中的钦天监从来没有这么忙碌过。
黑压压的狂风,裹着无以计数的黄沙,扑天盖地而来,在整个圣京蒙上灰色的盖子。
城里面的家家户户早已禁闭门窗,仿佛要把一切都挡在外头,可那些细小的沙粒却从门缝里,窗棱间,甚至瓦片的小洞里,疯了一样的向里面钻,无孔不入。
清风王朝的光崇皇帝大惊,命钦天监即刻观测天象,占卜吉凶。
没想到几个太仆占卜过后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回话,只是递过一张纸,然后狂叩头不止,任由鲜血在额头上流淌。
光崇帝大恐,一张白纸自指间滑落,上面那风从乾起,主暴兵,城破几个大字瞬间血一般殷红。
俩天过后,清风王陵所在地天崩地裂,龙脉断绝,到处狂风呼啸,鬼哭狼嚎,历代王陵峰顶崩塌,一片哀声。
光崇帝听闻消息目瞪口呆,喃喃道:“天意,天意……”痛哭不止,直至昏死过去。
帝苏醒之后,忙令大赦天下,减轻赋税。
然此年间,全国大旱,半数以上的郡颗粒无收,饿孚遍野,瘟疫肆虐。
暴乱频起,西昌的赵青整乱民,聚数十万众向北推进,直逼圣京。
北方关卡,强大起来的后金王朝频频犯边,马蹄声碎,硝烟迷蒙,告急文件雪片一般传入皇城。
官府失去对东南武林盟的控制,武林乱局已现。
皇城凄然。
光崇帝于天台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