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残阳-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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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是我们的首领了!我们不怕了。”
人群沸腾起来,人们欢声雀跃着。
齐晓月将身旁的带头造反的那个男人带到一旁,问:“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
男人爽快的说:“我叫二愣子,江涨水把我家人都淹死了,家里什么也没有了。”
“二愣子,你叫大家肃静!先找地方住下来,然后,把身上吃的分分,我看有不少人身上有东西,有的人身上空空的,千万别饿死人!”齐晓月交代着说。
二愣子问:“大侠,我听你的话,马上告诉大家按你说的做。那以后怎么办呢?”
齐晓月看了看远处隐约可见的辽城城墙,又看了看一旁正张望着他的黑压压人群,低头沉思了一会,说:“地里的庄稼基本成熟了,虽然受了灾但不至于绝收,大家饿了就到地里找吃的。但千万别向黑鱼帮那样抢劫,你告诉大家,如有随意抢劫杀人者,我绝不客气。”
二愣子笑呵呵地转过身来,挥挥手对人群,高喊:“大家听着,咱们首领大侠说了,先找地方住下,有吃的大家分着吃。大家要饿了就先向我汇报,然后在到田地里找吃的去。谁若是抢劫杀人,大侠就杀死谁!大家听到没有?”
人群鸦雀无声,随后人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渐渐四散开了。
一个脸上有血迹的人跑了过来,送给齐晓月一块干粮,齐晓月看这个人笑了笑宛然谢绝了。
齐晓月躺在一块木板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累了,他不但身累,心也很累呀。想当初,自己舍弃了荣华富贵一心想找寻自己的父亲,想奉劝他老人家金盆洗手,不再做偷盗之事,随自己到太平川过幸福生活。可万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找到父亲却遇到这些难缠之事,自己还成了官府的通缉犯。自己的妻子花儿受牵连不但耳朵被震聋,还在被寄托在深山的莲花庵,自己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呀。现在,又成了造反的首领。自己怎么能和朝廷官府做对呢?可眼下不与官府做对又有什么办法呢?齐晓月在犹豫彷徨中不知不觉间,齐晓月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父母及家人被五花大绑押到一个场地,一些光着身子的大汉手举鬼头大刀朝头上看来,齐晓月大叫起来。
齐晓月被恶梦吓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些人围着他,见他醒来,一个个悄无声息地躲开了。
二愣子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碗水,双手捧着到齐晓月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首领大侠,你喝点水吧。”
齐晓月真的渴了,他接过碗,仰起脖子,咕咚咚一口将碗里的水喝得精光。
二愣子看着齐晓月喝水的样子幸福地笑了。
天渐渐黑了,齐晓月告诉大家赶紧到庄稼地里去,四散开住,要防止官兵的偷袭。
齐晓月担心有人偷袭是对的,想偷袭他们的不是官兵而是凶狠的黑鱼帮。
第六十四章()
秋天的太阳比老虎还毒辣呀!平静的水面被炙热耀眼的太阳光*得冒着白气,那些停在水面上的船只和周边茫茫的芦苇荡,远远看去像一幅飘逸抖动着的描绘美丽景色的锦缎,真好似海市蜃楼一般;偶尔一阵风吹来,船只轻轻晃了一下,船周边便发出“啪啪”江水亲吻船体的声响,芦苇荡里紧随着发出“唰唰”叶片摩擦声,船舱里不时传出杂乱的鼾声也随风扩散开来。掩藏在芦苇荡里的每条船上除了一两个哨兵来回走动外,只剩下落下堆在一起晒得打蔫的帆和发烫的船体了;唯有一根根笔直的桅杆仍然挺立着,迎接着太阳的考验。一只白色信鸽“扑啦啦”扇动着翅膀,飞落在一艘木船桅杆上的一个木笼子里。一名满脸是汗的黑鱼帮匪徒一抖手中的绳索,笼子门关上了。木笼子很快被放了下来,这名男子伸手将木笼里的信鸽抓在手上,麻利的从信鸽的一只脚上解下一个细小的圆筒。匪徒双手拿着这个圆筒飞快的跑到二帮主尹智明的船舱前,单腿点地,低着头,双手托着圆筒,高声说道:“报!”
船舱的门开了,尹智明揉了揉眼睛探出头来,问道:“有什么事情?”
“二帮主,信鸽白雪儿飞回来了。”匪徒仍低着头说。
尹智明忙走出舱门,从匪徒手里拿过圆筒,然后,用手指尖快速从里面挑出一段细长的白绸缎。尹智明看也没看匪徒一眼,说了一句:“好好喂养白雪儿,你下去吧。”
匪徒下去后,尹智明急忙钻进船舱,坐在桌子旁,将白色的绸缎慢慢细致地展开,只见上边写着黑色的小楷:“齐晓月等乱匪已到城外,命你等今夜除之。”尹智明一看这熟悉的字体就知道是何成的手谕。他忙将何成的手谕折叠好,揣在怀里,出了船舱去找于鹰。
于鹰看完何成的手谕,“哈哈哈”大笑起来。
尹智明莫名其妙地看着于鹰,心想:“不但没追杀到齐晓月还损失不少弟兄,现在何成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了黑鱼帮,何成打的什么算盘还不清楚,有什么好笑的。”
于鹰“啪”地使劲砸了木桌面一拳,发着狠说:“今夜就干他个你死我活,我就不信齐晓月有三头六臂。”
“帮主,这上边可写着齐晓月等人呢。”尹智明歪着脑袋思考着说。
“对呀。怎么不是齐晓月一个人了?”于鹰好像想起了什么,“派出的那些人怎么一个也没回来!”于鹰有些恼火了。
尹智明看了看船舱外,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辽城一定有变化,派出的人也许遇到麻烦了,不然早回来了。”
正说着,船舱外有人急促地喊着:“报!”
尹智明慌忙地问:“什么事?”
“二帮主,外出打探的人刚回来两个,有重要的事找你。”
“快叫他们到这里来。”尹智明看了看一脸焦急的于鹰说。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尹智明赶紧把来人叫到船舱里来。一个汗流浃背的胖子呼喘着,急躁地说:“反了,齐晓月带人反了。”
尹智明用手一指正用衣袖擦着脸上汗的另一个瘦子,说“麻杆,你说说怎么回事。”
麻杆在右脸旁扇了扇衣袖,不紧不慢地说:“那个齐晓月带着辽城内的灾民、乞丐抢劫粮站和官兵干起来了。官兵的大队人马围上来后,齐晓月就带着人冲出城来。现在都在城外的野地旁休息呢。城内的官兵见到可疑的人就抓,稍有反抗或者逃跑的抓住就砍头。我和胖子好不容易才跟随齐晓月的人跑出城,其余的哥们都跑散了。”
“官兵没追出城来了吗?”于鹰提高嗓门问。
胖子看了一眼麻杆抢着说:“齐晓月打死不少官兵,可能官兵怕了,追到城门口就回去了。”
“你们下去吧。”尹智明听后点了点头说。
胖子和麻杆走后,尹智明担心地说:“看来齐晓月真的不好对付,连何成都望而生畏却步了呀!”
于鹰抖了抖说理的白绸缎,说:“何成之所以让咱们晚上消灭齐晓月等人,我看这里有安排。传令下去:今夜上岸,有杀死齐晓月的重重有赏。”
尹智明半天没说话,于鹰不解地问:“二帮主难道有别的想法?”
尹智明看了看正瞪眼看自己的于鹰,笑了笑说:“今夜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于鹰好奇地问:“二帮主有何高招妙计?”
尹智明走上近前和于鹰耳语起来,于鹰边听边点头,最后,他用佩服加赞许的眼光看着尹智明,拍了拍尹智明的肩头,笑呵呵地说:“二帮主,你真的太有才了。不管他齐晓月有三头六臂,今夜就是齐晓月的死期。快快准备去吧!”
尹智明摇晃着身子得意地走了出去。
第六十五章()
将近午夜,李总兵带着手下几百人手持兵刃出了城,静悄悄地朝齐晓月等人逃跑的方向行进着。李总兵无精打采地和金刀手刘龙,神鞭李勇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边。李总兵不时地回头看着黑夜笼罩的辽城。李总兵心里这个骂呀!白日里那么些官兵都没围堵住好上千的造反人群,晚上我们这么少人去不是白白送死吗?何成呀何成,不得好死!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何成是京城派来的呢?既来之则安之,他边走边无奈地鼓动着手下的官兵,说:“兄弟们,今夜何大人和我们一起抓捕那些造反的人,到时候可要按功论赏。造反的都是亡命之徒,你不杀死他,他就杀死你,谁狠谁就有命在。听明白了吗?”
跟在后边的官兵只有李总兵近前的少数人有气无力的应和着:“听明白了!”,距离稍远些的人没吱声,一个个垂头丧脑地低着头走着。他们白天也参与厮杀了,累了一天。本来一个个暗中庆幸自己命大,没被造反的人杀死砍伤。哪知吃完晚饭,刚躺下正呼呼做着美梦呢,又被叫起来出城追杀造反的人,心里是怨气冲天。这些官兵有的确实听到李总兵的问话了,可哪有心情回答呀;有的正想着如何保命呢,根本没在意李总兵说什么;有的互相窃窃私语。李总兵见手下人势气不旺,勒住马头,队伍停了下来,让大家先原地休息一会。他亲自派两个得力官兵到前边打探。
不一会,这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李总兵忙询问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慌里慌张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前边打起来了。”
“哦!”李总兵吃了一惊,问道:“离这里多远?谁和谁干起来了?”
“黑鱼帮和造反的人杀在一起了,喊爹叫娘的吓死人了。过了前边这个高岗再走一段路就听到喊杀声了。”派出的人边用手比划着边说。
李总兵仰头望着夜空里的星星,心情美极了。杀,杀,杀!杀死的越多越好。可恨的黑鱼帮,抢走了我的金如意,骚扰我,耽误我升官发财;该死的齐晓月搅得我寝食不安。
李总兵一挥手中的马鞭子高声喊道:“大家听到没有,前边黑鱼帮和齐晓月的人正在厮杀。现在传我的命令:点亮火把冲过去,队伍聚拢在一起,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准动手参战。”
官兵们一听黑鱼帮和造反的人杀在一起了,都有些不解,边燃起火把边私下里议论开了。
“黑鱼帮和造反的人怎么干起来了?”
“还不是为了吃喝争地盘吗?”
“听总兵的意思是让咱们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死伤差不多了咱们再上。”
“你懂个屁呀!小心你的脑袋。”
“呵呵,你懂。你死了,你家那个美人就是我的了。”
“别他妈的瞎闹了,都什么时候了。快点跑步前进。”
“我说头,一会咱们到底和哪家厮杀呀?”
“这。。。。。。就你他妈的话多。一会,总兵大人自会告诉的。”
官兵们手举着火把冲上高岗,前边的庄稼地里,火光闪动,喊杀声和哭叫声响成一片。
李总兵心想:冲下去,就有伤亡。不冲下去吧?放走了齐晓月,何成老贼怪罪下来,罪责难逃。如果和黑鱼帮厮杀,造反的人就会乘机逃跑,黑鱼帮就会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如果和造反的人厮杀,黑鱼帮的人就会如虎添翼,齐晓月也不会让自己的人占便宜。李总兵心里明白,黑鱼帮是受了何成的命令截杀造反人的。可何成这次没说不围剿黑鱼帮呀!既然遇上了,就杀他个痛快,以解自己心头只恨。李总兵看双方伤亡得差不多了,从马鞍下的兵器环架上拿起自己的兵器丈八蛇矛枪,高声喊道:“兄弟们,下边都是乱匪一律杀死。跟我冲!”说完,李总兵催动*马,率先冲向庄稼地的战场,官兵们也嗷叫着冲了下去。一时间,庄稼地里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平日训练有素凶残成性的黑鱼帮匪徒如狼入羊群,屠杀着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的造反人。造反的人有的手中有白天夺下来的武器,有的赤手空拳,但他们没有被吓住。他们一个个就像凶神恶煞一样和黑鱼帮的匪徒搏斗着厮杀着。
第六十六章()
齐晓月白天睡了一觉,被晚上的凉风一吹清醒多了。他看着一个个躺在庄稼地里熟睡着的灾民乞丐,心里很不是滋味。官府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来追杀的。自己报完仇一走了之,可他们以后怎么办呢?这些可怜的人一个个无家可归呀!今夜千万别发生什么事情呀?夜越深天越凉,齐晓月身子有些冷,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了,齐晓月舒展一下身躯练起功夫来了。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和厮杀,齐晓月对蟾蜍功领会更深了,功法运用也更自如了,只要意念一起一股热气就会随着意念到达指定部位。齐晓月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坠入丹田,舌抵上腭一搭鹊桥,双掌在肚脐处捧着体内燃烧的丹火,一股洪流热浪顺着周身经脉运行着,大小周天瞬间更畅通了。片刻,齐晓月的头顶冒着热气,周身火热,靠近腹部的一双手掌发热发涨发红发紫。他移动身形,右掌在上左掌在下,双掌互相吸引着,仿佛有一个气球被双掌间挤揉着,两掌一开一合一股气流被拉动着聚集着,体内的热浪越来越凶猛;一呼一吸间,他的双腮时而鼓起,比吹着大喇叭人鼓起的腮还高,好像两个大圆肉球;时而干瘪,脸立时凹陷,嘴两边出现两个肉坑;变得粗壮喉结处不停地在蠕动着,远看齐晓月好似一只大蟾蜍坐在那里直立着身子在喘气。此时的齐晓月真好似融入天地间,采集着天地之灵气,吞咽着人体之精华。练了有半个时辰,齐晓月收住功法,练了一套白万喜师父教的拳法。齐晓月真有些想白万喜师父了,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如何呀?不知不觉中白万喜师父的音容笑貌浮现在齐晓月的眼前。齐晓月将身边的一些庄稼放倒躺在上边,双手放在脑后,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回忆着与白万喜师父共同生活的日日夜夜,泪水渐渐溢出眼帘,白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呢。如果没有白师父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和手把手的言传身教,自己能有今天这样扎实的功底吗?可他老人家年岁渐渐大了,身边多需要人照顾呀!等自己眼前的事情了解了,尽快找到父母,回太平川王府和老人家过幸福快乐的生活去。一想到了太平川的王府,齐晓月就联想到了王水生一家人,奶娘对自己胜过她的孩子,自己朝夕相处的小伙伴可爱面庞活灵活现的呈现在眼前。一晃自己已经离开这些可爱的亲人半年多了,家里的一切都好吗?王府的一草一木每一处景物都在齐晓月的脑海里放映着,那些自己在每一处生活过的场景在他的眼前慢慢呈现。齐晓月完全陶醉在回忆的海洋里了,几乎忘记了深处险境。
庄稼地四周突然火光闪动,接着传来喊杀声,庄稼地里顿时炸营了,哭爹叫娘的,呼喊着逃命的,互相践踏谩骂的,兵器相击声响成一片。
第六十七章()
齐晓月身子一跃跳了起来,心想坏了:官兵真的来偷袭了。齐晓月忙飞身来到厮杀处,挥动双掌打退几个手持钢刀向他砍来的人。齐晓月借着微弱的火光近身一看尸体清一色的青衣打扮,他太熟悉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了。他大吃一惊,怎么是黑鱼帮人的打扮?齐晓月急转身形,将一名正挥刀砍着一个灾民的人擒在手中,他右手指扼住这个人的脖颈,高声喝道:“快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杀人?”
那个人翻了翻白眼哆哆嗦嗦地说:“我们是黑鱼帮的人,帮主让我们包抄杀了你们这些人。”
齐晓月手指上一使劲,那个人当场毙命。又是黑鱼帮,齐晓月被激怒了。他挥舞双掌,在厮杀的人群中穿梭着厮杀着,一个又一个黑鱼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