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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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虽然你能闯出来破去魔焰令老夫稍微诧异，但你认为凭你能是老夫的对手？即使老夫不还手，你的剑也刺不中老夫。”。
聂隐对原缜的话毫不在意，此刻，董一昌这个金丹修士已然无力再战，他们尽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那就试试，想不到我原缜还有斩杀金丹上阶的一日，痛快！”。仗着身后有仙女姐姐这个大靠山，原缜决定好好的猖狂一番。
“黄口小儿，胡吹大气。”，聂隐心头暗怒，狠声道。
原缜抄起七星剑，运起体内依旧磅礴的真元。对着聂隐就是一记旋斩，剑光速度极快，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平常练剑之时，可没有这样快的剑速。
原缜只觉畅快至极，如此酣畅淋漓的斗剑才有意思，剑道的魅力尽在于此了。
“待哪一日我也有仙女姐姐这般境界，该有多畅快！”。
剑速大大超过了聂隐的预料，很是疑惑，眼前这小子的实力怎会突飞猛进。原缜被姑射仙子以远超他实力的力量灌输，剑道的眼界都大大的打开。
就如一个终年生活于地面的凡人，不能见得山河之貌。若是带他翱翔九天之上，俯瞰天地山河，万物造化。眼界必是极大的开阔，远远不是原先可比。此刻原缜就有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这种状态下，施展出剑道的高妙境界剑光化虹已不是问题，剑道之上的进步可谓极速。
剑光化虹，乃是剑道的一大境界。通过秘传剑诀，震荡仙剑，化为一道惊天剑虹。剑虹的长短，威力，端的要看飞剑的品质和自家的修为。是剑气雷音之前需要成就的境界，是练就剑气雷音的前提与基础。
剑光化虹亦是身剑合一，御剑飞遁的根基，只有炼成了剑光化虹，方能御剑飞行，不然就只能操纵飞剑应敌，不能与身合一，出入青冥，飞天遁地。
修界之中，剑光化虹基本都存在于金丹修士之内，故而金丹剑修依仗剑遁，速度极快。虽不及传说中的剑道妙境剑气雷音，但也大大超过一般修士的飞遁。
至于金丹之下，非是剑道天才，还未听闻有领悟剑光化虹之境的。原缜原本就极有习剑天赋，小小年纪就触碰到了剑光化虹的境界，但却始终差上一层，不得契机。
而今，在姑射仙子的助益之下，契机已到。
“那只是打个招呼罢了，现在让你见识见识原大爷的真本事！”。原缜拇指一抹鼻尖，朗声笑道。
言罢，身化剑光，破开空气的嘶声传入耳中，瞬间擦过聂隐的身侧。
原缜十丈开外，负剑而立，一片黑色的袍袖从聂隐身上缓缓飘落。
第四十七章 隐现雷音（）
聂隐收起心神，清晰的感觉到如今的原缜，的确对他有陨落的威胁，必须全力应对。
猝不及防的，一道耀眼的剑光直冲聂隐而来。
右掌平推，一层黑光结界护在周身，聂隐反应极快，金丹境修士毕竟不是那么简单的。随着一声脆响，剑光刺破结界，但有了些许阻碍的时间，聂隐避开了划过的剑光。
原缜微微站定，觉得金丹修士却是不好杀，若是单凭自己，只怕想都不用想。但有了仙女姐姐助益就不同了，总之聂隐他是必杀的。
不光是为了除魔，想想被一个修为高自己极多的魔修盯上，头皮都要发麻，不在此时了结因果，还待何时？
“再试试，看你能挡几剑！”，原缜哼声道。
言罢，虹光再次亮在眼帘之中，来回划过，交织出数条长长的剑光之痕。聂隐几次差之毫厘闪避过去，但衣袍之上又多出几道裂口。
不肯这样被动下去，聂隐用这争取而来的短暂时间，飞快祭出那杆黑色令旗。
掐动法诀，又是阴风秽云刮出，操控起来，形成阵势，围卷向原缜。望着扑面而来的阴风阵，原缜凝起心神，也不敢让那阴风沾染。
原缜不想再耽搁了，在仙女姐姐的帮助下，决定全力灭了他，不能给仙女姐姐小看了。
但聂隐实力也是极强，剑光化虹的剑道境界想要击杀他还是很难的。
忽然，一缕悠远若箫声，清冷如明月的声音又传入原缜的耳中。“你去便是，这阴风阵不用去管。”。
原缜精神一振，所有顾虑都抛诸脑后，仙女姐姐的话总是不会错的。
阴风卷带着惨惨的腐蚀气息向原缜遮蔽而来，原缜统统无视，收敛心神，全力运起天衍之瞳。阴风声势极大，却没有对原缜产生丝毫的妨碍，纷纷被一股莫名的强大力量，粉碎瓦解于身前。
原缜眼中的世界开始不同起来，聂隐周身似乎被洞察，丝丝缕缕。
他全身能量的分布与流向好像也在洞彻之下，似乎下一步的招式也在预测的范围之内。原缜定神一分析，觉察到聂隐的一处能量薄弱处，对于此处的防护格外的小。
“试试这个破绽。”。
如虹的剑光亮起，原缜直冲观察到的，那出有如破绽的部位而去。聂隐对原缜能无视阴风阵，且刹那间破碎阴风极为的惊异，不明白怎么回事。
可虽是震惊之余，也在剑光亮起的瞬间依靠自身的修为闪避开去，以剑格挡剑光，以免受伤。
谁知，剑光刺破空气，划过他身畔后，没有与他的剑相碰撞。似乎只是擦过空气，但聂隐却忽然觉得后腰处隐隐传来刺痛之感，鲜血汩汩外渗！
聂隐大惊，原本认为不能伤到自己的一剑，却实实在在的划在身上。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掌控，种种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连番发生。聂隐心里开始略微慌张起来，好像有股力量在将自己推向深渊，这种感觉让他几欲发狂！
与他截然不同的心情的是原缜，他心里暗想：“果然是破绽么？那如此一来，凭借天衍之瞳，我岂不是能窥破对手的破绽，一举制敌！”。
心情不禁一阵激动，这可是绝佳的优势啊！
为了验证一番，剑光再起，分割纵横。随之，聂隐身上也多出几道剑痕。可原缜依旧不满意，因为虽然能窥破他的弱点与破绽，但他剑光的速度依然没有达到令聂隐无法抵御的地步，所以无法在他未反应之前，对他一剑致命！
“还是不够快，不够快！剑道的层次太难跨越。”，原缜心中不停的念道。
的确，剑光化虹与剑气雷音相比，差距太大，突破也是难如登天。
泛泛修界，剑道之上，能修成剑气雷音的剑修寥寥无几，都是顶尖的剑修，每一个都极为难得。
至于剑气雷音之上的剑道境界是什么，原缜不敢去想，想来即便在整个修界中也是屈指可数。
今日机缘之下，以感应境修成剑光化虹，已是极为难得，也是他平日剑道积累的一次迸发。而若再想突破传说中的剑气雷音之境，难了！
“虽然彻底突破是不可能，但借助仙女姐姐的力量，大可尝试稍微触碰那无上剑道的皮毛，不更进一步的话，对付这老魔头还是很乏力的。”。
聂隐却不甘心只看原缜的表演，打算拼出全力，用境界的压制，将原缜灭杀，到时候那股玄奇的自然也就消散了。
想到此处，眼神彻底狠厉起来。真元运掌，神念压制而去，一只元气凝成的巨手向原缜抓去。
原缜只觉天气元气猛然紊乱起来，一种神魂上的压制降临，好像要将他压倒在地，不得翻身一般。这种状态下，休说是施展全力，就是勉力施为都有困难！
这就是境界与神念上的绝对差距，总是客观存在的，聂隐这个金丹上阶，甚至有望突破凌虚境的魔修绝不是好相与的。
周身的空间瞬间被那只元气大手封锁，并且不断压迫而来，大有将自己攥死于掌中的势头。
“金丹境的修士有这么强大么？完全超出我的预料啊！”，原缜心里也被眼前的情况惊到了。因为这种掌控的威势，太过于强横了。
远处的聂隐阴狠一笑，心里暗恨：“这是你逼老夫的，虽然施展出我魔宗突破极限的禁法，以获得超阶的力量，会使我元气大伤，甚至有修为掉阶的危险，但若能彻底消灭隐患，老夫觉得还是划得来的。早知如此，老夫第一次就该将这小子击杀，何以有今日的窘境！”。
念头千转，其实只是在一瞬之间。
原缜身化剑光，划过元气之掌，直冲聂隐而去。却在接近聂隐的瞬间，被元气之掌裹挟回来，无法在巨掌动作之前化为剑光突破出去。几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反而被元气之掌慢慢的压迫，眼见就要彻底攥住，逃脱不得。
原缜虽然奇怪仙女姐姐为何不毁去这限制且威胁自己的空间元气之掌，但已没有时间给你考虑了。
咬紧牙唇，手中七星剑嗡嗡颤鸣，表明了原缜竭力一击的决心。
运转剑诀，神念与真元归于一点，身与剑合，瞬化虹光！这绝地下的一剑，完全超越了之前的数次剑光，甚至它们之和！
元气之掌一如之前，企图将原缜身化的剑光栏回。但却意外的阻空，剑光以前所未有、眼不及见的速度飞刺表情错愕的聂隐！剑光划过，聂隐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不对，这次的剑光与前几次有所不同！
剑身虹光之外，还裹有几缕隐约可见的雷光，极淡、极微，却是真实存在的。
原缜半跪在地上，剑光闪过之后，一丝微弱的雷鸣稍稍落后些许，传入耳中。
聂隐瞳孔先是猛地收缩，最后归于涣散，僵住的手缓缓落下。一道剑光划出的血痕从肩膀横跨腰部，身体轰然倒地，神消魂散。
“这就是剑气雷音的剑道至境么？不，不是！还远远不够，只不过是稍微触碰到了剑气雷音的门槛。”。
而且是借助仙女姐姐蕴含玄妙元气的外来强行催出，一旦失去催化的助力，就不能再次使出，哪怕只是极不合格的剑气雷音。毕竟，这一无上剑道至境不是如此简单就能突破的。
经脉內腑也因负荷，受到极大创伤。半跪于地的原缜嘴角溢血，捂住胸口，“咳咳……”。
一旁因为无力再战，而一直在观战的董一昌也震撼不已。“我眼睛没花吧，那是传说中的剑气雷音？他才多大，怎会有如此剑境？我还从未真正见过剑气雷音之境的剑修呢，只在传说中听闻。莫非，这就是了？果然剑光已到，雷音附尾，聂隐这魔头也在来不及抵御之下，一剑绝命！”。
待看见原缜似乎也身受重伤，连忙收敛思绪与感叹，向着原缜走去。
扶起缓过劲来，慢慢起身的原缜。董一昌语带感激与赞叹的说道：“没想到还是小兄弟救了董某，我蕴养近百年的元气之刃都没能击杀那老魔，不想被小兄弟剑灭。想必施展的就是传说中那剑气雷音了吧？果然霸道！”。
原缜勉力站住身体，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不过是借助一位……一位高人的襄助，才勉强施展出些许皮毛威力罢了。真正的无上剑道剑气雷音，可不仅仅如此威势而已。那遮天的雷光，滚滚的雷音，原缜自问还差的远。让我抛除外力的助益，现在我也是施展不出的。不过，剑气雷音！总有一日，能在我手中再现！”。
原缜向董一昌说出了实情。正要说出仙女姐姐的瞬间，耳边传来一句箫音般完美的声音：“你不要将我的存在诉与外人，徒饶我清净。”。
听到后，原缜只能敷衍似的用一神秘高人代替了。随后想想，心中又喜悦起来。“仙女姐姐说勿要诉与外人，我自然就不是外人了？”。
想到此处，那种兴奋比之打败聂隐老魔还要来得强烈，仿佛经脉与內腑的伤也好了无数。
第四十八章 仙踪缈（）
正当原缜心中喜悦的时候，姑射仙子清冷飘渺的声音又淡淡地传入耳中。
“既然这魔修被你消灭，安全该是无忧了。我不欲与人见面，若无事，你便下山去吧。记住勿向人提起见过我就是。”。声音渐渐微弱、悠远，直至消失。
原缜脸上的笑容定住，愣了半晌。
“仙女姐姐这是走了么？那我岂不是想再见仙女姐姐可能都不能够了？”。
不知为何，心底一痛，竟是如同空了一块。少年初起的情愫，虽是短暂的一刻，但却铭记了一生。
挣开董一昌扶着的手，原缜不顾身体的创伤，跌跌撞撞的朝先前与仙女姐姐一起呆的竹亭而去。拨开阻挡目光的竹林枝叶，即使竹条划破皮肤也不觉。
急促的狂奔，穿过几重竹障，月影斑驳，竹影飞速的向后倒退。
竹亭已映入眼帘，一抹白色的身影似乎伫立于亭内，一如以往，独立月幕，清寒广袖。
原缜大喜，心里简直像要炸开来，喜悦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浓烈。
“原来仙女姐姐没走！”。
可是，当原缜加快步伐冲入竹亭，里面却空空如也，除了淡淡的幽香飘入鼻中，没有一丝芳踪。
原缜颓然的坐倒在竹桌旁的竹椅之上，心情如同从九天翱翔，瞬间落于九幽冥域，失落无极。
“仙女姐姐还是走了么？没有留下来见我。”，原缜嘴里喃喃道。
突然，目光扫过桌上，一抹白色进入他的眼中。那是一个白色的玉瓶，握入手中，清寒中带着一股隐约可感的温度，像是从人身上刚取下来一般。
原缜眼睛闪过一丝神采。“这是仙女姐姐留给我的？”。
取开瓶口，原缜看出这是一瓶疗伤灵丹。且对经脉损伤有极大助益，正应自己的伤势，若是服下，想来伤势该有极大缓解。
但原缜只是怔怔出神看着玉瓶，并未服下，而是仔细的封好瓶口，紧紧握在手心。
想着仙女姐姐终归是走了，以她的性格，想必自己欲再见是难如登天的。心里又是一阵心痛，难过不已，原缜觉得一股疲累之感浓重的袭来，一时间心身俱疲。趴在竹桌之上，手里还握着玉瓶，原缜沉沉的睡去。
经过与聂隐的激战，身受重伤，且姑射仙子的离去给他带来的极度失落，他确实累了。
待到他醒来之时，月夜已经过去，正是朝日初升之时。他抬头四下望了一下，只见眼前是一片广阔的湖泊，正是姑射神山主峰之顶的接天湖。
波光粼粼，朝阳下映出红霞，不时有飞鹭俯冲、跃起，长长的喙里衔起一尾肥鱼。如此生动的朝景，让原缜之前的失落心情大为缓解，接着站起身来。
他本就是开朗的性子，还有少年的朝气与想法。“只要我努力，总能再见到仙女姐姐的！一定！”。
“咕咕……”。原缜摸摸肚子，奇怪自己居然饿了，想吃东西。
正在这时，董一昌的声音远远传来，朝着原缜这里走近，手里还拿着一些食物，似乎料到他会饿似的。
“小兄弟醒了？你可是睡了许久了啊！来，我采了些灵果，还烤了些鱼。虽是平凡物事，但吃吃也无妨的，总能解解馋。”。
原缜一听，愈发觉得想吃东西了，特别是看到那些被飞鹭不时衔起的肥美湖鱼，食欲也有了。董一昌见原缜有吃的食欲，将手中的灵果与烤鱼递到他手中。
“尝尝看，虽然是修行中人，但我还总喜欢吃些食物，所以手艺还是不错的。”，董一昌晃了晃手中捏着的烤鱼说道。
原缜轻轻地撕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看不出董一昌作为修士还有这种手艺。
“董大哥烤的鱼的确鲜美，我再吃一条！嘿……”，原缜对着董一昌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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