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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上京春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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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个齐若白跟她一起来,却就被扔在了下头。
  眉头松开,他嘴角克制又含蓄地勾了勾。
  齐若白还在忙碌地应付着众人,正手忙脚乱呢,四周叽叽喳喳的官爷们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他一怔,回头往后看,就见一袭皦玉色的青烟袍拂开了满室喧闹,缓慢又气势十足地停在了自己身侧。
  “见过侯爷。”周遭的人都纷纷行礼。
  齐若白睁大了眼。
  “喜宴之上,不必拘礼。”李景干慢条斯理地道。
  众人起身,笑着四散,齐若白松了口气,侧头却见这位侯爷正看着自己。
  “借一步说话。”他道。
  齐若白呆呆点头,跟着他穿过人群,走去外头的露台上。
  “在宁府待得可还习惯?”李景干轻声问。
  “还,还行。”
  齐若白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怯生生地答。
  李景干笑了一声,低眼看着自己的指节:“她十天半个月不回去,回去了也不歇在你院子里,这样也叫还行?”
  “……”齐若白身子颤了颤。
  宁府里的事,他,他怎么会知道?
  面前这人俊逸又贵气,说话间也带着轻笑,本该是和蔼可亲的,但不知为何,齐若白发现自己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光是站在他身边,脖颈上就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连喘气也不敢大声。
  饶是如此,他还是挣扎着答:“宁大人是个好人。”
  用得着别人来说?李景干垂眼,移开视线看向别处:“你现在要是想离开,我可以给你一处宅子,并一些银钱。”
  嗯?
  齐若白不解:“宁府好端端的,我为什么会想离开?”
  “不为什么,就为你想。”李景干双指捻出一张银票,朝他递了过去。
  齐若白一看就倒吸一口凉气。
  好多钱!
  齐若白从小被穷怕了,最喜欢的就是银子,这么多银子一下子放在眼前,他很难不激动。
  于是李景干就见面前这人满脸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两圈。
  ——丝毫也没有当初他在花明村门口拒绝金子时的骨气。
  他想,这样的人,空学了他的外表又有什么用,宁朝阳没过几日就会腻烦了。
  眼瞧着这人要来接银票,他也将手伸过去了些,想让人早拿早走。
  然而,就在齐若白将要碰到银票的那一瞬,旁边突然就冲出来一个人,一把就将他拉去了她身后。
  “侯爷这是做什么?”宁朝阳跑得有些气喘,细眉紧皱,满是戒备地看着他。
  李景干骤然就将银票收回了袖口。
  他有些不甚自在地抿唇:“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瞥见他这动作,宁朝阳皮笑肉不笑:“今日上头既没有人设套,又没有人诈死,自然耽误不了什么。”
  “……”李景干垂眼沉默。
  宁朝阳转头看了看齐若白,确认他没被伤着,才轻声道:“你就跟在我身边,莫要再乱走了。”
  “好。”齐若白应下,有些可惜地看了看李景干的方向。
  不过也只看了一下,他很快就收回目光,乖乖地跟着宁大人走了。
  “宁朝阳。”
  眼看要走出露台了,背后那人却又喊了她一声。
  宁朝阳不耐烦地停下步子,刚想说又怎么了,却听得李景干认真地道:“抱歉。”
  露台上乍然起风,吹得她的鬓发往前浮动,宁朝阳眼眸微微睁大,感觉有一瞬四周好像都变成了一片白光。
  门栏之外的露台上,江亦川一身白衣,萧萧而立。
  他无措地捏着指间的白玉环,慌张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一如当初清澈,却又多了些艰涩难言的东西。
  宁朝阳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一场骗局而已,她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就不需要再沉溺其中。
  可真听见他说这两个字,心头的火竟还是蹭地一下就蹿了上来。
  抱歉?
  好生轻飘的两个字,仿佛只要他说了,她就要马上感动地转身抱住他,说声没关系。
  去他的没关系,她很有关系。
  她清楚地记得当初的六楼上自己是如何的痛彻心扉,也清楚记得自己顶撞淮乐殿下、几欲放弃前程时的万念俱灰。
  李景干什么也没失去,他摇身一变就可以做他高高在上的定北侯。可她,连累了秦长舒,殃及了凤翎阁,一连半月彻夜辗转难眠,还要继续收拾抚恤粮一时留下来的各种烂摊子。
  凭什么呢?
  宁朝阳觉得自己不是输在付出的感情更多,而是输在地位权势尚不如他。
  但凡她能掌他生死,他现在压根不会有机会在这里膈应自己。
  白光消失,四周恢复了原样,从门栏边再往露台上看去,那人就变回了李景干的模样。
  朝阳拱手,规规矩矩地与他一行礼。
  然后什么也没说,带着齐若白就回到了宴席里。
  喜宴开场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衬得露台仿若隔在人间之外,李景干沉默地站在露台上,看着宁朝阳与齐若白一起往楼上走。
  该给的给了,该说的也说了,他该离开了。荣王因抚恤粮一事已经疑心他倒戈,再在凤翎阁女官的喜宴上久留,恐怕就更难以解释。
  ——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脚一抬,李景干想也没想就朝那两人跟了上去。
  四楼之上。
  宁朝阳刚拉着齐若白在自己右侧坐下,左侧就倏地也落坐了个人。


第72章 没什么该在原地等你
  定北侯鲜少回京,回来这么久也只在宫城?????和自己的府邸走动,皇后想见他一面都有些困难,就更别说朝中的其他人。
  于是当那块彰显身份的玉牌在桌沿边一闪而过时,桌上其他人登时都站了起来。
  “侯爷?”华年起身道,“您怎么坐这儿了?该上五楼去才是。”
  “是啊。”程又雪也手足无措,“咱们殿下也在五楼。”
  沉浮玉倒是没说话,只默默端起碗筷换去旁桌,努力不让李景干注意到自己进而记仇。
  李景干微微颔首:“各位请坐,不必紧张。”
  说是这么说,这么一尊杀神杵在这儿,谁还吃得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宁朝阳居然没有开口赶他走。
  她只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然后就自顾自地提起了筷子。
  齐若白敏锐地察觉到了宁大人不太高兴。
  他虽然喜欢银子,但宁大人待他很好,给他吃给他穿给他地方住,还允许他到处种花。这么好的女官,怎么能被个只知道给银票的男人欺负呢?
  鼓了鼓腮帮子,齐若白当即就拢起衣袖,给朝阳夹了一块酒醋肉。
  桌上其他人都还僵持着,他这动作就显得格外的扎眼。
  “大人。”他道,“这个看起来好吃。”
  宁朝阳一怔,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竟在偷偷瞪着李景干。
  这么稚嫩的小郎君,连李景干的一剑都挨不住,识相的就该缩在她身边不吭声。可他倒好,挺着小身板,神色还颇为不服气。
  像乡野间刚满月的小狗,龇牙咧嘴地对峙着路过的老虎。
  她忍不住弯了眼尾:“好,我尝尝。”
  对面的程又雪战战兢兢地坐在华年身边,小声问:“华大人,这情形是不是不太妙?”
  华年闻言偷瞄李景干一眼,低声与她回:“这不神色挺和蔼的?”
  “可,可我总觉得冷。”
  “喝点热汤,别多想。”华年安慰她,“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侯爷总不能跟人打起来吧。”
  话刚落音,李景干的筷子就与齐若白的撞在了一起。
  桌上顿时一片死寂。
  “是我先看上的。”李景干轻声开口。
  齐若白皱眉:“但是我先落的筷。”
  “哦?”李景干笑了一声,筷尖随之一撇,齐若白的筷子登时脱手,飞落到了旁边的地上。
  “你!”齐若白咬牙,“堂堂侯爷,纡尊降贵与人争抢,不觉得丢人么!”
  “我既喜欢吃这个,便要伸筷去夹,因果得当,谈何丢人。”他漫不经心地夹起那块金粟平追,放在了自己碗里,“抢都抢不到才丢人。”
  这话太挤兑人,齐若白气得当即就要站起来。
  宁朝阳伸手按住了他的肩。
  她斜睨着他道:“不要命了?”
  对面的某个人登时连背脊都挺得更直了些。
  看吧看吧,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他的。真品和赝品放在一起,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这满腹的愉悦刚涌起来,李景干就瞥见宁朝阳手腕一转,将自己的筷子放到了齐若白手里。
  他嘴角一僵。
  “该是你的东西,从来就不用抢。”宁朝阳朝那盘金粟平追示意,“它等在这儿让你吃。”
  齐若白年岁太小,听不懂这话的深意,但见大人已经展颜了,他也跟着高兴,当即就伸筷去夹来吃。
  “好吃!”他眼眸晶亮。
  宁朝阳失笑,左手撑着眉骨睨着他狼吞虎咽,余光瞥见对面的程又雪,她纳闷:“你很冷?”
  程又雪哆哆嗦嗦地接过华年递来的热汤,心虚地摇头:“还,还好。”
  外头艳阳高照,常人穿薄衫都微微有汗,她身子骨也太弱了。
  摇摇头,宁朝阳接过身后小厮重新拿来的筷子,顺手又给程又雪夹了一块。
  于是等李景干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盘金粟追平已经没了。
  他嘲弄地道:“以宁大人之意,这东西就不该是我的。”
  宁朝阳半阖着眼哼笑:“方才是有侯爷的份的,侯爷自己也夹到了。但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是会变的,就算该是你的,也不可能一直在原处等你。”
  “我已经说过了喜欢。”
  “那又如何,桌上喜欢这道菜的又不止你一个。”
  “……”
  程又雪哭丧着脸转头,问华年:“我们真的不能换一桌吗?”
  华年也扶额:“没别的位置了。”
  四下宴席都已经坐满,觥筹交错,好不热闹。独她们这一方角落,桌上的菜都快结霜了。
  华年愁着愁着,突然又想起了柳岸。
  他那么爱看热闹,若能遇见这样的场面,说不定不会害怕,只会更高兴。
  怅叹一声,她又招来随侍询问柳岸的消息。
  齐若白胃口很好,一直在吃。
  宁朝阳心情很好,一直在看他吃。
  她觉得自己一开始想要的外室就是这个模样的,单纯省事,天真无邪。自己到底是抽了什么疯,非得去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而李景干已经气饱了。
  他觉得宁朝阳大多数时候是很聪明的,看得清形势,也分得清利弊,但一遇见感情之事,怎么就那么容易变成傻子。
  齐若白肖似他又如何,终究不是他,她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
  正想着,陆安就穿过层层人群,艰难地到了他身边:“侯爷,荣王和常将军想见您。”
  李景干一顿,接着就看了宁朝阳一眼。
  她像是没听见陆安的话,只继续给齐若白夹着菜。
  深吸一口气,他拂袖起身。
  宁朝阳漫不经心地听着身后的动静,等了一会儿见人已经走远了,才对宋蕊道:“让灰雁别吃了,先去跟他兄弟回话。”
  宋蕊低声应下。
  灰雁是她亲自从死牢里放出来的人,挂着个不大不小的武职,乍看不太起眼。可他常跟荣王那边的人走动,还时不时将凤翎阁的消息传给他拜把子的兄弟。
  与六子不同的是,她想让荣王知道什么,灰雁才会说什么。
  荣王已经对李景干有所不满了,她知道。
  但光是不满怎么行呢。
  轻叹一声,朝阳心情甚好地又给齐若白夹了一块肉,看他吃得腮帮鼓鼓,不由地跟着笑起来。


第73章 造化弄人罢了
  李景干一走,华年和程又雪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正常进食。
  华年换到朝阳身边来,犹豫地与她道:“我实在没法子了,你可否帮我一把?”
  “还在找人?”宁朝阳扬眉。
  “是。”华年抿唇,“我官威太小,压不住那倌馆的掌事,他死活都不肯告诉我到底是谁给柳岸赎的身。若你去问,许是能有些眉目。”
  “华大人的官威都压不住,我去能有用?”她轻哂。
  “宁大人说笑。”华年掩唇,“整个上京谁不知道您凶狠又无情,等闲谁愿意与您过不去。”
  “……”
  宁朝阳凶狠又无情地拒绝了她。
  齐若白看着华年大人在旁边哀嚎不止,不由地跟着劝:“大人要不应了吧,我待会儿可以自己回去。”
  倒也不是因为他。
  瞥见华年那凄凄楚楚的神情,宁朝阳叹了口气:“行。”
  华年大喜,连忙拽着她就往外走。
  “我饭还没吃完。”
  “你也不缺这一口。”
  被推搡着上车,宁朝阳没好气地道:“先说好,我只负责帮你问,不负责帮你找,城防的人只为大盛效力,不为私人所驱。”
  “哎好好好,知道了。”
  再度闯进倌馆,华年底气都足了,拽出掌事来就道:“老实交代吧,柳岸到底哪里来的银子赎身。”
  掌事哭笑不得:“华大人,小的已经说过了,事关小的一家的身家性命,小的没法告诉您啊。”
  “身家性命是吧。”华年冷笑,一把将宁朝阳拉进来,“宁大人在这儿,你看是那背后之人能要你的命,还是她更能要你的命!”
  宁朝阳有些无奈,却还是配合地露出了凶狠的神情。
  掌事傻眼了。
  他结结巴巴地道:“宁,宁大人,那小倌,不就是您赎走的吗?”
  什么?
  华年一震,宁朝阳也是一震。
  “你——”
  “我不是,我没有。”宁朝阳皱眉盯着那管事,“我何时来这里赎过人?”
  管事慌了:“没错呀,柳岸拿的就是您府上的账房对牌,他与我一起去宁府拿的银子,银子拿齐了,我才放他走的。”
  账房对牌?
  宁朝阳愣了愣,突然想起李景干今天给了自己一张银票。
  心念一动,她问管事:“柳岸的赎身钱是多少?”
  管事说了个数目。
  宁朝阳低头去看那银票,刚好能对上。
  “……”眯起眼尾,她觉得这事很荒唐。
  江亦川为什么会找到这里,还用她的银子把华年最爱的小倌儿给放跑了?
  “哎,你,就是你。”管事一招手,叫过来一个戴着翠绿扳指的小倌儿,“你当时是不是跟柳岸在一起?”
  那小倌儿一看宁朝阳,当即就笑着上来:“在的,小的当时还在大堂里与柳岸说过话。”
  “那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宁朝阳问。
  提起这茬,小倌儿还有些后怕,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有个小郎君,大人应该认识,他不知何故找到了这里,想问小的关于大人的事。?????小的自是守口如瓶的,但柳岸没受住那牌子的诱惑,就带他上楼说了些有的没的。”
  “什么有的没的?”她皱眉。
  小倌儿掩唇:“这小的怎么能知道,我们这里都是本本分分的男子,难不成还会去偷听墙角……”
  “说!”
  “回大人柳岸说大人对沈御医一往情深带他骑马看灯替他在御医院挂名真真是一对神仙眷侣那小郎君听完脸色很难看从墙洞里看过去仿佛要杀人一般。”
  一口气说完,小倌差点噎过去。
  宁朝阳听得好笑又生气。
  她转头问华年:“你教的?”
  华年连连摇头“我可半个字没说,他估摸是自己那么以为的。”
  柳岸哪儿都好,就是过于在意情爱之事,成天想的都是能与华年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华年还没玩够,再说了,就算玩够了,以她的身份,他也未必就能做她的正室。
  于是柳岸看谁都觉得人家情爱正浓,觉完之后再顾影自怜,伤春悲秋一番。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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