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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上京春事-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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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乐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竟真有这样的事?”
  她仔细看了看那字迹,又皱眉:“这字倒是没见过。”
  “简单,殿下大可以关怀幼弟幼妹的名义进宫,让皇子所里的人都誊抄一遍孝经,再一一来比对即可。”
  淮乐点头,目光又重新落在她身上:“你方才进宫,父皇怎么说?”
  朝阳坦诚地道:“陛下想借微臣的手处置殿下。”
  淮乐抿紧了唇:“青云台失了倚仗,?????眼看就能归我所有,凤翎阁也正在风口浪尖上。这个节骨眼本宫说什么都不能获罪。”
  一旦获罪,人心如流水,很多事都会立刻变得难办。
  宁朝阳头皮微微一紧。
  她知道殿下这是希望她顶住的意思,但圣人话都说那个份上了,她还敢顶着雷霆给淮乐开脱,那岂不是摆明了不忠于帝王,只忠于殿下?
  “此事往小了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试探地道,“呈一封折子给圣人宽宽心也就过去了?”
  “他们只是叫嚷得厉害,却没真抓着本宫什么实证,你大可以将本宫摘出去,先让牢狱里的人顶罪。”
  “殿下。”宁朝阳皱眉,“此举授人以柄,一旦有误,就不是上折就能宽宥得了的了。”
  “本宫一旦上折,便是彻底认罪,台鉴那些人不会放过本宫。”淮乐看着她道,“朝阳,你一向聪明,最能明白本宫是什么处境,怎么一拿了那首辅的印鉴,就开始畏惧起来了?”
  宁朝阳沉默。
  “殿下。”门外有人来传话,“各位大人已经在暖阁里等着了。”
  淮乐抿唇,起身对朝阳道:“你先回去好好想想。”
  “是。”
  目送她出去,宁朝阳在原处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慢慢往外走。
  哪怕已经坐上了东宫之位,淮乐殿下也依旧是最勤奋刻苦的人,看她眼下的青紫就知道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掌东宫印不过才半月,实绩就已经斐然。
  有这样的主子是她的幸运。
  但不幸的是,自己以往的黑锅背得多了,殿下也就习惯了遇事就让她出头了。
  今时不同往日,往日她在凤翎阁,只要殿下力保,她就能留住性命。可眼下她已经是尚书省的人,再被降罪丢命,殿下丝毫保不了她不说,最明智的反应还是立刻与她割席。
  一面是帝王的考验,一面是殿下的逼迫,她现在就像一团肉馅,被夹在当中,缝隙越压越小。
  听圣人的意思,宁肃远还即将回京。
  真是屋漏偏逢大暴雨。
  饶是平时再喜怒不形于色,朝阳此时的脸上也还是挂了愁绪,整个人无精打采地回到东院,在门口就蹲下不想动了。
  许管家习惯了她这情绪,只吩咐下人们不要靠近,让她自己静一静。
  但她蹲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就将她整个儿抱起来,端进了暖和的屋子里。
  朝阳的气性蹭地就冒上来了,咬牙道:“你勒着我了!”
  “嗯。”江亦川将她放在软榻上,把软和的被褥拉过来给她盖上。
  宁朝阳气恼地踢开:“我不冷。”
  他看她一眼,又端了杯热茶过来。
  “不喝!”她恼了,抬眼看他,“你能不能别来烦我?”
  江亦川终于皱了眉,伸手就将她按在了软榻上,冷声道:“嫌我烦?”
  “……”她别扭了许久,泄气地闷声道,“不是,我自己心里烦。”
  “心里烦就吼我?”
  “对不起。”她抿唇,“可我就是很烦,你放我自己待着不就好了。”
  江亦川沉默,低头打量她许久,而后道:“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强迫自己做。”
  宁朝阳一愣。
  眼前这人眼神柔和,宽大的手掌覆上来,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宁大人的确是无所不能,但也没必要一直无所不能。”
  “实在为难的话,你试着求求我吧。”


第159章 帮你
  屋外雪色簌落,屋内的炭盆暖光盈盈。
  宁朝阳感觉身上逐渐暖和了些,心里也就跟着舒畅了两分。
  她看着面前这人,语气软了下来:“你都不知道我在为难什么。”
  “我知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没有答,只将热茶重新放回她嘴边,“喝。”
  她听话地张嘴,喝完一整杯之后,冻僵的手指也终于有了知觉。
  江亦川这才道:“与你有关的事,我总是不会错过的。”
  想起圣人身边的刘公公,她眼里了然,可接着又皱眉:“不对,刘德胜贪财,收了钱是会给你传消息,但东宫那边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淮乐殿下戒心极重,能近她身的要么是签了死契的奴仆,要么是多年信任的家臣,绝不会出什么墙头草耳报神。
  江亦川转眼岔开了话头:“灶上有鸡汤和参汤,大人想喝哪一种?”
  “鸡汤吧。”
  他颔首,端来鸡汤放在她跟前。
  朝阳往汤盅里看了一眼,有些意外:“难得你没有主动放当归。”
  提起这茬,江亦川和善地笑了笑:“毕竟有人靠着不放当归就能得大人的欢心,我多少也是要学一学的。”
  头皮一紧,她老实地低头喝汤。
  热流涌遍全身的时候,宁朝阳才发现自己刚才在门口是冷着了。
  抿抿唇,她道:“我努力控制控制,往后绝不再对你发脾气。”
  江亦川正打算更衣,闻言就回头瞥了她一眼:“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想听她求他。
  嘴角抽了抽,宁朝阳干咳了两声:“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好。”
  “能处理好还烦成这样?”
  “烦肯定是要烦的嘛。”
  不管做什么样的选择,她都得失去很多东西,面对这种事,谁能不烦?
  宁朝阳又叹了口气。
  江亦川不悦,伸手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右手伸出来。”
  她纳闷地伸出右手。
  “左手也伸出来。”
  她照做。
  “很好,两只手合在一起,朝我这个方向动一动。”
  “然后跟我念——”
  朝阳呆呆地看着他的唇形,一字一句地学:“你帮帮我吧。”
  话说出来,她的耳根腾地一下就红了,细眉皱起来,飞快地就打乱手上的动作:“我不需要人帮!”
  江亦川托腮看着她这着急掩饰的反应,好笑地问:“大人这是在害羞?”
  “我怎么可能会害羞!我只是觉得说这话很可耻,我自己有手有脚有脑子,做什么要求你帮我,我……”
  话说到一半,这人就伸手按住了她的肩。
  眼睫微颤,宁朝阳抬头迎上他的视线。
  “要我帮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是你可以做的一个选择。”他目光平静而正经,“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靠你自己,现在是两个人在一起,你就可以选择靠自己,亦或是让我帮忙。”
  “前者很厉害,后者就未必不厉害。”
  “能被人不计得失地爱着也是大人自己的本事。”
  “大人有手、有脚、有脑子。”他把手放在了她的手心上,“但别忘了,也还有我。”
  手上一沉,心里也跟着一热。
  宁朝阳狼狈地垂眼,竟然觉得有点鼻酸。
  屋子里安静下来,江亦川也没有催她,只站在床边安静地等着。
  许久许久之后,床上这人才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地道:“那就有劳侯爷了。”
  江亦川倏然失笑。
  他伸手将她拢在怀里,愉悦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荣幸之至。”
  “这有什么好荣幸的。”她没好气地道,“牵扯进这事,你保不齐都要受殃及。”
  “大人似乎很看不起我。”
  这是她看不起吗?这是事实!中宫和荣王都已经偃旗息鼓,眼下他就是一根独木,圣人还对他起了戒心,保不齐哪天就要削他手里的兵权了。
  身边这人似乎半点也不担心,扯过被褥将她裹紧就吹灭了灯烛。
  一片黑暗里,江亦川的呼吸绵长安稳,宁朝阳的眼睛却瞪得像铜铃。
  ·
  第二日一早,圣人高坐朝堂之上,张口就问:“宁爱卿可有本奏?”
  该来的始终要来。
  宁朝阳暗叹一声,出列先禀了一些不重要的事,例如库书修典的进度,还有城内道路的修葺。
  越往后说,她就感觉气氛越凝重。
  淮乐殿下站在她对面的首位上期待地看着她,圣人的目光也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双眼一闭,宁朝阳拱手:“冬日回廊的情况就是这些,下面臣还有一本,想奏东……”
  “陛下。”刑部侍郎黄厚成突然出列,严肃地道,“冬日回廊原本是为百姓谋福之地,没想到近来竟成了刑案多发之处,光刑部接到的重案就有三起,臣以为还是得早日处理妥当,避免横生民怨。”
  “臣附议。”沈裕安也出列。
  圣人应了一声,对宁朝阳道:“此事也交由宁爱卿去办,户部配合拨款,不得有误。”
  户部那几个侍郎因着唐广君的牵连,已经都获了罪,眼下刚顶上来的是凤翎阁的沉浮玉。
  沉浮玉出列就道:“陛下,国库眼下虽还充盈,但冬日回廊里的难民是一日赛一日的多,若不先切断源头,恐怕——”
  “沈大人话说得简单,那源头在东边,是你想切断就切得断的?”常光皱眉嘟囔。
  胡山应声就出列:“常将军说得对,臣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东边的战事,东边需要得力的将军过去镇住局面,臣等愿意请缨。”
  “胡将军刚刚才随定北侯归朝,再请缨怕是太劳累了些。”台鉴官出来道,“此事还是另寻他人为妙。”
  “朝野如今得力的武将屈指可数,能镇得住东边战火的,除了?????胡山将军还能有谁?”
  “大人这话未免就看不起在朝的诸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原本寂静的朝堂突然就吵嚷了起来。
  圣人恼怒地道:“有众位爱卿的唇舌在,还怕东边的战事打不赢么!”
  此话一出,朝堂上安静了一瞬,但也只一瞬,就有武将接着道:“陛下有所不知,东边的战事如今已经是火烧眉毛,那凉国——”
  宁朝阳沉默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笏板,想了想,往怀里一揣,安安静静地看起戏来。


第160章 全身而退
  “凉国嚣张,屠戮边城百姓不说,还将郡守和知州的尸首悬于城门之上,真真是令人发指!”
  “他们号称有十万铁骑,东边几个州县都是未战而先输气势。我方溃败之势,恐怕只有镇远军的士气才能抵挡。”
  “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武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圣人始终沉默不语。
  早在先前定北侯提起东征之事,他心里就是不愿的,且不说国库能不能支撑那巨大的军饷支出,就说定北侯这个人,性子太凉薄,他不愿让他手里的兵权过大。
  如今中宫已薨,两人之间只剩了君臣的关系,圣人就更不想让他东征了。
  下头那一群不懂事的武将,越说越激动,弄得他已经有些下不来台。
  圣人转头,看向了下头站着的淮乐:“皇太女怎么看?”
  淮乐还是懂他心意的,当即就道:“镇远军操劳,休息还不到半年,再远征未免衰疲,不如先遣徐州和青州的驻将过去支援。”
  “嗯。”圣人终于点头,“你说得有理。”
  台阶都已经放上来了,他也准备踩着就下了,结果远处还冒出来个年轻言官,拱手就道:“臣以为不然!徐州和青州的驻将也有重任在身,不可妄动,还是得从朝廷里调遣武将。”
  “大胆!”黄厚成离得近,当即就斥了他一声。
  那言官不服气,沉声便问:“难道就因为是皇太女,说得不对就不允言官驳斥了?”
  宁朝阳也纳闷呢,黄厚成这一声吼的是所为何来?
  结果那年轻言官接着就道:“皇太女私放死囚一事,臣也想请圣人明示,该作何罪论处?也好给下头各人一个表率。”
  好么,这还替她赶着去送死?
  宁朝阳咋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淮乐先站不住了,出列拱手:“此事当中有误会,儿臣本不欲耽误朝事,谁料……”
  她开了这个头,后头的凤翎阁众人跟着就出来一一解释,表明该死囚还被关在死牢里,只是在刑部有些手续没办完,所以才调过去了,并没有偷偷释放一说。
  这解释不太能站得住脚,但圣人也不想太直接下了东宫的颜面,于是转头问:“宁爱卿怎么看?”
  “臣……”
  “宁大人出身凤翎阁,岂可对此事发言?”那言官大声道,“按理应当避讳。”
  圣人慢慢抬手扶住了自己额头。
  他咬着牙问刘公公:“这人叫什么名字?”
  刘公公小声回答:“贺知秋。”
  “很好。”圣人道,“看起来很会说话,派他去东边有战火的那几个州当文记去。”
  刘公公赔笑应下。
  朝臣都觉得这言官说得有道理,纷纷让宁大人回避。
  宁朝阳只能十分惋惜地朝淮乐殿下摊手。
  这不怪她不说情,大家都不让她说呀。
  摊完又朝陛下暗暗拱手。
  臣可没有偏袒淮乐殿下哈,没有办法要顾全大局的哈。
  适时地流露出一些痛苦的神色,宁朝阳安静地站在队列里继续看戏。
  凤翎阁众人自是有理有据,指责淮乐的言官们手里的证据还有些不足,于是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武将们重新开始争论该派何人前去镇守东边。
  最后以圣人直接退朝告终。
  李景干站在朝堂上,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还在偷偷打瞌睡,散朝了才醒过来,漫不经心地往外走。
  几个武将围过来与他道:“侯爷,您上上心,东边都已经要打到幽州了。”
  “还早呢。”李景干不甚在意,“真打到了河东再说不迟。”
  “您怎么能这么想呢!”
  “不是我要这么想。”他嗤笑,“是圣人就这么想的。”
  近年西边南边屡屡大捷,圣人已经完成了先皇都没有完成的伟大功业,就算东边再失掉两个州,对上京的影响也不大,故而圣人想先理一理内政,休养生息之后再思东征之事。
  并且只要没到万不得已,圣人一定不会把东边兵权也交到他的手里。
  施施然拂袖,李景干出宫,径直往冬日回廊的方向去了。
  有户部的拨款,冬日回廊的情况比先前好了不少,此处有足够多的边境难民,也有足够多的战场情报。
  他换了一身医者的白衫,背起药箱,一边给人看诊一边闲聊,只半日的功夫,药笺就用了三百张。
  程又雪奉淮乐殿下的命过来查看情况,一见这场面就忍不住夸赞:“侯爷真是慈悲为怀。”
  叶渐青看着那并未被难民拿走的药笺,轻嗤:“慈悲是有的,但不全是慈悲。”
  “此话怎讲?”程又雪满眼好奇。
  欲言又止,叶渐青最后还是笑道:“没什么,我瞎说的。”
  程又雪不悦:“大人好像把我当傻子。”
  “不是把你当傻子。”他摇头,“是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那大人你怎么老知道那么多?”
  “我知道得越多,你也越安全。”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程又雪撇嘴,转身就去找了管事,抄一些登记好的难民情况回去交差。
  宁朝阳逃过一劫,心情甚好,从御书房出来就打算直接出宫去冬日回廊。
  结果刚走过一条宫道,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
  “宁大人。”那人朝她拱手,“我们主子有请。”
  停下脚步,宁朝阳上下打量他的穿着,而后就眯了眯眼:“马岳?”
  倏地被点名,马岳一僵,接着就笑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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