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了吗-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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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硬。”宋梨因白他一眼,开始胡搅蛮缠,“你去丢最后一个,没中就是你不行。”
许洌屈指弹了下她脑门:“宋梨因。”
宋梨因抬眼,很乖又不解地嘤了声:“嗯?”
“赖皮鬼。”
“……”
为了证明自己很行,许洌非常认真地把最后一个圈丢出去,把那个水母给她赢到了。
抱着水母玩偶的第一秒,宋梨因本来想说几句表示感谢,结果肚子响亮地咕了声,在咕声之后是后面一声悠长的车笛声。
许洌没忍住笑:“饿了?”
宋梨因突然就觉得羞耻了,抱紧了手上的水母点头,低着脑袋:“饿一天了。”
…
两人找了家附近巷子口的老粥铺。
许洌吃过了,主要是为了喂饱宋梨因,给她点了份甜小笼和黄鱼面,边上还搁着一碗冰凉的糖水。老板看见许洌没吃,又端了个小碗装了花生米给他解闷。
吃到一半,不知道后边那桌在笑什么,嘴里还在阴阳怪气地模仿。三个花臂大哥,一个胖矮,一个瘦长,一个光头。
其中胖矮那个扮演女声,声音捏得很细很尖锐:“你说,昨晚的那个翠花到底是谁?”
另一个光头扮演男声:“没有谁,媳妇你要信我啊!”
互相扮演边说着,几个人肆无忌惮地大笑。
宋梨因转过头张望了会儿,终于知道那几个人在笑什么。
街边上的路灯下,一对情侣在吵架。比较特殊的是,他们可能是哑巴,两个人都用的是手语,即使没说话,看氛围也能看出他们吵得不可开交。
而注意到这边几个地痞在模仿他们后,两个人都放下了手。也许是受不了这羞辱,男人看上去很生气,但女人拦着没让他过来。
他们走后,那几个人模仿得更不像话了,污言秽语越来越下流,边上几桌人都有点敢怒不敢言。
宋梨因筷子插碗里,窝着火抬头:“你听见了吗?”
许洌把消息回完,手机揣兜里。知道她意思,但他指骨只敲敲桌面:“嗯,你吃完再说。”
宋梨因胸口气得起伏,有点反胃。
许洌低眸看了她眼,一只手把钱压在碗下。另一只手抓了一把花生米朝那桌丢过去,拽着张冷淡的脸问:“喂,小光头,能不能闭嘴?”
“……”
没等那边摔凳子,宋梨因愣了下,反应过来拉着他就跑。
后边那几个人大概是这一块的地头蛇,骂着脏话就往他们那追过来,边追边喊人。
居民区因为这乱糟糟的声音又响起几声狗吠,宋梨因拉着人绕了几条巷子还没出去,最后在那群人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两人一块挤进一条窄而黑漆漆的过道里。
耳边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过去,宋梨因那口气还没松下来。
因为太过逼仄的空间,她还在踮着脚喘气,很小声:“你行动之前怎么连个暗号也不给啊?”
“……”
许洌其实没明白为什么要跑,他都做好打架的准备了。
回过神来发现,这是条特别窄的废弃巷子,亏自己刚才能被她塞进来。他俩中间还夹着个玩偶,更是往这夏季夜晚的体温攀升中加了把火。
身前人呼吸一点点缠上来,轻微地落在他胸口,又有点烫。雪白锁骨那的窝深深陷下去,染上了汗,在月色下亮晶晶地有点反光。
宋梨因暑假没跑过操,现下累得不行,长长卷卷的睫毛在她眨眼时扫过他喉结。一下、又一下,跟羽毛撩拨过那一样。
“宋梨因。”许洌环在少女细腰上的手臂猝不及防收紧,微微仰起修长的脖颈,声音压着点难耐的低哑,“弄痒我了。”
…
作者有话说:
单纯男高中生,哪痒啊?
第43章
狭窄的过道甚至不能称之为巷子;更像是老城区建房时没有规划好两栋楼之间的间距,连两个人面对面都觉得挤得不行。
明明错开站着就能站好了,但也许是跑太累了;谁也没挪一步。
宋梨因本来就为了缩小自己占的面积踮着脚,还刻意吸了下肚子。被他突然一揽紧,一只脚直接搭在后边那堵墙上,整个人像压在他身上。
她下意识怕站不稳,手拽着他肩膀;下巴磕在他颈窝了。
“哪弄痒你了?”宋梨因一只手拽紧了掉到两人腰腹之间的水母玩偶,气都没敢大喘;“我刚刚都没动……”
其实她这么说话,睫毛也一直在扑扇扑扇地划过他脖颈,弄得许洌更痒。大掌握紧她腰;闷哼了声:“你眼睛别眨。”
宋梨因:“……”
太过分了吧!玩一二三木头人都不带这么严格的,这是对人提的要求吗?
许洌发现跟她好好说话根本说不通;让她别眨眼,她眨得更起劲了;还一直在喘气。他背靠着墙;这姿势像被她摁住了似的。
他突起的喉结一直在吞咽般滑动;俩人气息铺天盖地地纠缠在一起。
小巷子口还能听见那伙地痞跑上跑下地找人。
小混混们也许是第一次被两个看上去加起来还没他们鞋码大的高中生挑衅,这会儿集合了更多人,找他俩的声音越来越大。
许洌仰长了脖颈,下颔抵着她发顶。
突然就觉得出去和那千军万马打一架,好像也比在这抱着她死得痛快。
香汗淋漓这个词是这么来的吗?为什么宋梨因跑步出完汗身上还是这么香?为什么她看上去这么瘦;身材曲线居然还挺明显?为什么她腰这么细这么软?
还有;为什么她手要碰在不该碰的地方……
许洌满脑子都是十万个为什么的有色废料;鄙弃自己的同时终于忍不住喊她:“宋梨因;你手挪开。”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一只拽紧了玩偶,另一只攀着他肩膀,很无辜地问:“我挪去哪?”
他舌尖抵了抵后牙槽,眼神克制冷淡,声线已经哑得不像话:“别放我腿那。”
宋梨因沉默两秒,为了撇清自己关系,谨慎措辞跟他分析道:“就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是水母的触须碰到的呢?”
“……”
宋梨因觉得不公平,蹬了下踹在墙面上的脚:“而且就算是我碰的又怎么样?那我还没让你手挪开呢。”
他劲瘦有力的手臂正好卡在她后腰线那。显然,能卡在那就表示往下并非一马平川,而是能清楚感知到凹凸起伏的柔和挺翘。
许洌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疯。
少女身上好闻的橙花香气一点点缠着人心尖绕上来。
他低垂下眼,喉结一下下控制不住地滚动着,蓦地揽着她腰把人交错放到一边,逼仄空间一下就变大不少。
这一块地方都暗淡昏沉,而在看不清楚脸的情况下,声音和动作成了反馈情绪的最大参照物。
边上人高大清瘦的身影半露在夜色里,安静无声时显得格外清冷寂静,也格外的正经。
宋梨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拎到了旁边,不可置信地抬起脑袋看他。
表情从“你刚刚是不是把我丢开了?”的震惊,到“你他妈居然把我丢开了!”的愤怒。
像是被他这急不可耐剥离自己的动作气着了,她冷笑声很响亮:“呵?”
“……”
许洌想解释几句,虽然这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就是长得像个性冷淡,但不代表真是个性冷淡。
总不能说再抱会儿,他可能就真要不做人了。
他清了清嗓子,勾下颈还没来得及开口。
突然被她推了一把,宋梨因吸着气又从他这挤出去,那只可怜的水母就被她直接丢在地上。
…
宋梨因的特性:对他十分没耐心。
她生起气来走得格外快,许洌靠在墙边缓了会儿出去时,就瞧见她已经绕出巷子口了。
那伙地痞也许是风风火火却一无所获,早就各回各家。耽搁这么小段时间,巷子里居民楼的灯光都灭了一半。
许洌追上人之后也没说话,看清她去地铁站的方向,就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
一直到进了学校,宋梨因也没回头跟他说一句话。
许洌终于拉住她:“宋梨因,你的水母。”
宋梨因使了力气挣脱他,气势汹汹地转头说:“奥特曼都是假的蜘蛛侠以后会死的这没心脏的破水母你留着继续摸你腿吧!”
许洌:“……”
他有病是不是?
说完,宋梨因径直朝着那水母给了一拳头。本来也没用多大力气,结果那玩偶脑壳就这么凹了下去,半天才慢慢抚平复原。
“……”
宋梨因整个人都愣住了,乌黑剔透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靠,她没打算表现得这么暴力来着。
许洌看着她微张着嘴的呆滞样子,手握拳抵着唇笑了下:“挺好的,身强体壮宋梨因。”
宋梨因翻白眼儿瞪他。
许洌还在笑:“跟我去趟你们操场。”
她不解:“去那干嘛?”
“我早上放了东西在那。”
宋梨因故意讽他:“你不是说你没来吗?”
他不否认:“嗯,我闲的。”
夏季训练营借用的校区是本市大学,操场比九中大很多,光是跑道边上的阶梯也很高。
黑灯瞎火的,路灯只开了几盏,还有几个老师在哼哧哼哧地夜跑。
许洌放的东西在阶梯最高位置,本来还有个什么石头剪子布的游戏规则。但宋梨因没心情配合他玩,直接忽略就往上走。
走到最顶上,她在囫囵月色下看见那是一个蛋糕,包装得很漂亮的蛋糕上面还有个小礼盒。
紧接着手机就响了,台阶下面的许洌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少年声音隔着淡淡的电磁波,在静谧夜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温柔。
他喊她名字,说:“生日快乐。”
宋梨因低着头看了眼下面,他们隔得很远,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她把手机放在蛋糕盒上边,一边拆礼物。
从认知到自己的生日是弟弟的忌日之后,她就很久没再过生日了。
小礼盒被拆开,是一个木质篮球的钥匙扣,上面刻着一行字:to夏日限定宋梨因。
耳边风声呼啸着,宋梨因拿起手机贴在耳边,有点魂不守舍地叫了句:“许洌。”
“嗯。”
“谢谢,我承认刚刚对你大声了点。”
〃……〃
…
也许是暑假大家都过得太好,开学换到高三教学楼的教室里时,彼此看着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都胖了一大圈。
秋高气爽的周一大早上,王嘉芙和一圈人在讨论转学回了老家的同学李蓓。又说在办公室看见七班又要转来一位插班走读生,听名字还是个女孩。
刚说完就打铃,祁飘领着一个女孩从走廊走过来。
一群人纷纷往窗户那看,后排男生里,孟江南想认识新同学的失望表现得一览无余,直接喊出来:“卧槽,怎么是熟人啊!没劲!”
对孟江南来说是熟人,对许洌来说也是。
这姑娘之前就是他那国际学校的,还和他一个班。从开学就盯上许洌,明着示爱,暗送秋波。没想到这都高三了,她居然直接追来这了。
但许洌这会儿早自习刚训练,还一无所知地趴那睡觉。
祁飘对他向来是宽容,不知道是没注意看还是懒得喊他起,进门就直接让后边的新同学上来打招呼。
齐刘海黑长直的女孩穿的还是之前国际学校的制服校服,西装小短裙,俏皮而优雅。
“大家好啊!我叫靳姗。”边说着,靳姗笑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大大方方地说自己喜好,“平时擅长的爱好有马术、滑雪和台球,希望接下来能和大家好好相处。对啦,我是为了许洌来的!”
“……”
在一片死寂的安静中,靳姗看了眼就在自己左下方的男生,不慌不忙地补上一句:“因为我们之前是一个学校,所以在转学时,我就选择来老同学在的学校啦。”
最后这句话一丢下来,大家没看向许洌,反倒不约而同地望着他身后的人。
靳姗和宋梨因一样都是一眼突出的大美女类型,但这俩人风格差异也很明显。
宋梨因虽然长得明艳,可常常耷拉着恹恹无聊的眼皮。不笑时唇角走势往下,眉眼英气尖锐,整个人有种很强的疏离颓丧感。
包括现在,在听见讲台上那女孩喊出了许洌的名字后,宋梨因也只是停下写题的手,慢腾腾地往上边瞥了眼。
但靳姗没看她,一双圆而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前边的人,目的明确。
“行了大概就是这样。不过靳姗同学不是特长生,所以这学期的考试跟大家都一样要参加。”祁飘倒是看不出班上的波橘云诡,指了一下第一组第三排靠过道那个位置,“你就坐那吧,正好班上走了一个同学。”
靳姗这才把视线收回来,笑得很甜:“好的祁老师!”
祁飘在讲台上边打开电脑,边说着老生常谈的话题:“好了,大家下完这节课把暑假作业交上来。现在高三不比之前了,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青春一晃就过———”
漫长的下课铃声打响,左妮抱着一堆交上来的报纸作业跟着祁飘往外走,后排恢复一如既往的打闹声。
下节课是物理,物理老师还没回市里,早早交代了宋梨因去拿试卷和例题给班上同学们做。
等她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位置被靳姗坐了。
女生戴着个耳机,手指戳戳前边人的背脊,轻声细语地喊:“许洌啊,许洌?”
许洌大概是以为后边还是宋梨因,揉着眼睛懒洋洋转过身,音线磁沉好听:“嗯?”
还没把困乏的眼皮掀起来,耳朵那就被塞了个耳机。靳姗稍稍起身,手臂撑在桌面上看他,一脸期待:“好听吗?Bazzi的新歌呢!”
耳朵里的快节奏rap音乐把他眼角那点惺忪懒劲给吵走一半。许洌抓了把头发看清人,扯下耳机,迟钝地缓了两秒:“你坐我后桌位置上干嘛?”
靳姗理所当然道:“离你近呀。”
宋梨因没再看下去,拿着卷子例题走上讲台。
因为有图比例不标准,边上的数值在投影里看着也模糊不清,她只能在黑板上手抄例题。
而近在咫尺的交流对话声音自然就无法忽视。
一个很活泼,一个很冷淡,但也确实是熟稔的语气,聊的话题也和普通高中文化生的日常不一样。
“你看见我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记不记得上回我们上马术课的时候,刘总还说你那匹Aser———”
“不记得。”
“那没事儿,问你啊,今年寒假还回你奶奶那吗?要不我们一块去伯尔尼滑雪吧,刚孟江南还说你去年把腿给摔了?”
“……”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一来一回地进行着,许洌最后被她搞烦了,指着后面:“你去找孟江南叙旧,我睡觉。”
后边孟江南立刻道:“别找我!我烦死这老祖宗了!”
“嘿孟姜女,你什么意思!”靳姗听得气,一下子又杀到后面去。
宋梨因抄完题目下来,旁边的王嘉芙磨蹭着靠过来悄咪咪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俩刚聊的东西很不接地气?”
她淡声:“没注意听。”
“就什么直升机、赛车王、养马、射箭,这哪是普通高中生能接触到的。”王嘉芙家里也算小康了,但还是有点长见识的感觉,叹口气,“一想到他们国际高中的学生都是这种画风,简直跟韩剧里的集团继承人没什么差别嘛。”
靳姗在后边闹了会儿又回来了,看见许洌后边的位置坐了人,从桌洞里摸出块巧克力递过去:“同学,反正现在是自习课,我跟你换个位置好不好啊?”
宋梨因抬眼,对上女孩无所畏惧的目光,扯扯唇:“行啊。”
本来还平平无奇的上午在这段对话之后,班里一小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