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王爷的吃醋日常-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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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心棠莞尔行了晚辈礼,雨霖铃的父母看向她的目光却从审视变得阴冷起来,那仿佛充满了敌意的目光让阮心棠心颤。
雨霖铃脚步微移,隔开了父母的眼神,说是要回房处理伤口,妇人立刻喊道:“二娘,二娘,你长姐回来了。”
此时从厅后款款走出来一位腰肢软摆的女子,那少女一双含情目微微一睨,道:“姐姐。”
阮心棠猛地攥紧了手帕,这女子正是那日回京所见到的与柳元在一起的女子。
二娘扶着雨霖铃回房,雨霖铃让阮心棠略坐坐,拐弯时,忍不住回头看向阮心棠,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阮心棠极其不舒服,应该是这一家人的眼神都让她不舒服。
可有些事她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柳元和雨霖铃怕不是单纯的恩客和乐妓的关系,他与这一家都有牵扯。
侍女上了茶,外头走廊传来几人嘀咕的声音,阮心棠不动声色,装作欣赏厅堂墙壁上挂画,竖起了耳朵去听外头的窃窃私语。
“她这脸上的伤不会留下疤痕吧?”听声音是雨霖铃的母亲,“那和大娘一起回来的该不会是燕归楼新来的小姐?若是抢了咱们女儿的风头怎么办?”
这么一说,她母亲急了起来:“若是如此,大娘伤了脸,可还怎么接客,客人被她抢了去,那大娘的赏钱岂不是大打折扣。”
此时二娘却满不在乎道:“这些年姐姐拿回来的钱也够多了,若是伤了脸好不了也就罢了,左右柳大哥已经考上状元,不日就要授职了,姐姐再做这一行,到底不好。”
阮心棠站着已经有些僵硬,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这时一家人已经换了温和的笑容走了出来,阮心棠感到一股厌恶从心底而起:“我还有事,就先不多留了,还请夫人转告……大娘一声。”
二娘却道:“姐姐不多坐坐?”
阮心棠心下冷笑,面上还是笑道:“不了。”
她走出厅堂来,此时再看着精致的庭院,来往的奴仆,一股愤怒蹭地冒了起来,想来他们能在这里做夫人姑娘,也是牺牲了雨霖铃换来了的,那柳元呢,那好似挥霍不完的银钱究竟是祖上庇佑,还是雨霖铃。
她看着关上的门,觉得胃里翻腾着恶心,她忽然又想到,雨霖铃是否又知道她妹妹和柳元的关系呢?
阮心棠怔怔站在门口,也没有上车,听到有人唤她,她抬眼望去,竟是陆离。
“陆公子?你怎么会在这?”
陆离偏头看了看这宅门,了然一笑:“我想着你大概很想弄清楚柳生和这雨霖铃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便去燕归楼打探了一番,从雨霖铃的心腹丫头那里打听到她在此处有一座宅院。”
站在人家门口说话,倒是不像话,两人并肩往长街走去,车夫驾着车跟在后头,阮心棠却讶异道:“为何这样大费周章地去打探?”
陆离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她,眼里含了一点笑意:“你想知道不是吗?”
这一瞬间,阮心棠忽然明白了什么,她蓦地红了脸,低着头道了声谢,语气轻轻的。
陆离看着她好一会,才移开目光看了看前面:“一会要到西市了,那儿人蛇混杂,上车吧,我送你回王府。”
阮心棠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上了车,陆离只是略略看了这马车的装饰,笑道:“靖王很关心你。”他这话说的轻松,语调却沉了几分。
阮心棠卡了一下,抬眼望着他:“我寄居王府,王爷只是看在宸贵妃和三公主的面子上,略尽地主之谊罢了。”
地主之谊吗?陆离想起昨日宇文玦看着他的眼神,那可不是地主之谊该有的眼神。罢了,既然她没有放在心上,他又何必去点破让她添烦恼呢。
**
快进入五月了,长安城已经先热了起来,正午的阳光晒在这青浩浩的靖王府外的长街上,干净的不见尘埃,不闻市井吵闹,只有偶尔陆离温和的声音,和阮心棠轻吟吟娇滴滴的笑声。
那样的笑容明媚娇丽,柔柔的,像是珍藏在琉璃瓦里的蔷薇,时刻沾着水露,叫人移不开眼,府门的兵士和门房小斯总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移过目光来。
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长街那头驰来,陆离和阮心棠抬眼望去,那黑色的马正瞪着发亮的眼睛看着他们。
马背上阳光晃下来,宇文玦身姿临风瞧不清脸色,直到他跳下马背来,立刻有人过来牵走了他的坐骑。
阮心棠这才看清他冷若冰霜的脸,她已经不会惊吓到了,已经习惯了,她礼数不少,行了礼,陆离也作揖行礼。
宇文玦看向陆离,冷冽道:“陆先生,又见面了。”
陆离微微一笑:“我送阮娘子回来。”
宇文玦眸光骤然一缩,比之刚刚还要冰冷:“如今局势紧张,陆先生与太子交好,还是少来靖王府较好。”
陆离从容道:“我只是太子的客卿,从不参与政务,王爷多心了。”
话虽如此说,他却也出声告辞了。
阮心棠看出了宇文玦对陆离的不近人情和敌意,她不由将不满露在了脸上,今日陆离送她回来,是她的客人,他却如此下人的面子,实在可恶。
她不理会宇文玦看过来的目光,转身走进了王府,径直回到岚舍,却见阿银慌慌张张迎了上来,半跪行礼:“参见王爷。”
阮心棠大惊转身,果然见宇文玦跟着她,静止的双眸中藏着冷意和不知名的愠色,她硬着声音问询:“王爷有事?”
宇文玦想起昨日见到她时她的一脸羞涩,和今日满脸甜美明亮的笑容,那样的笑容,似乎从来没有对着他过,他看着她,这一刻,心如刀割。
“你下去。”宇文玦瞥了眼阿银,撩袍率先走进了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
雨霖铃这一段对后面剧情有推动作用,所以多写了一点。
第33章
阮心棠默叹一声; 提裙走进屋中,在离宇文玦几尺远处规规矩矩站着。
她这摆明了尊卑有别的态度着实让他气恼,压着气声; 力持平和道:“刚刚在和陆离聊什么?”
阮心棠望着他; 心里觉得他这样质问她着实毫无道理; 闷声道:“随便闲聊。”
宇文玦低头冷笑一声:“闲聊; 你和他倒有说不完的话。”
见他这样阴阳怪气的,阮心棠耐着性子问道:“王爷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宇文玦看着她的眼神,心里一揪; 他想说能不能看着他的时候也有几分笑脸; 几分温情,和他在一起时不用这么规矩也能和他随便闲聊。这些要求看起来那么匪夷所思而又显得可怜。
他终究是站起身; 面对着门外; 院子里的杜鹃依旧艳红灼眼,他冷淡道:“陆离是太子的人,你寄居在王府; 不该和他走得太近; 惹人话柄。”
他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忍无可忍,还是补了一句:“还有,你对着他笑得样子; 很傻。”
屋中一片寂静。
“王爷这是为什么!”
宇文玦顿住了脚; 为她这句话的急切; 也因她语气里的哽咽; 他的心一颤; 转过身去。
正午的阳光自他身后照进屋里,她眼里的湿润闪烁的光; 她颤抖抿紧的唇,让他不由自主向她靠近。
阮心棠终于忍不住凄哽道:“所以王爷为什么非要强迫我回来,又为什么要妨碍我交朋友,如今我连笑都不能了吗?”
“我是犯了什么法,我笑了,又碍着王爷什么事了吗?难道就因为我曾说过中意王爷,又住进了王府,王爷恼我打扰了您,就见不得我快乐吗?”
她将所有的委屈都倒了出来,低着头忍不住掉下眼泪来:“我本来就不想回来的,我也解释过,我对王爷绝无此心,我这就进宫禀明宸贵妃,搬离王府。”
“嘎”然一声,宇文玦转身看向屋外,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乌鸦扎在了一丛杜鹃花上,爪子扎得杜鹃花瓣簌簌而落。
他紧紧揪在一起的心就仿佛七零八落了,猛地抽痛,那乌鸦的爪子也抓破了他的心。
宇文玦在阮心棠经过身边时扣住了她的手腕。
“王爷请放手。”
阮心棠用另一只手去推他的手,头顶却响起他极其克制低沉的声音。
“不要搬。”
阮心棠怔住了,她抬头去看身侧的他,宇文玦正偏首低眉看过来,那眼神中的深意沉痛叫阮心棠一顿。
“你问我为何见不得你快乐?”
阮心棠以为他要向自己解释,便摆出一副凛然的模样,面向他正色道:“王爷请说。”
扣住她手腕的手臂轻轻一扯,突如其来的拉力阮心棠脚尖着力,身子扑进了宇文玦的怀里,她震惊地抬眸,宇文玦已经俯下身,霸道极致的吻不由分说落了下来。
宇文玦的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穿过了她的腰间,将她紧紧搂住,他热烫的唇紧贴着她的,辗转吮吻,不容她退缩。
不知过了几何,宇文玦放开了她,轻轻抚摸她红艳饱满的唇瓣,低吟:“这就是原因。”
他道:“因为我想让你呆在我身边,因为我见不得你对别的男人笑,见不得你的快乐是因别的男人,因为我嫉妒。”
宇文玦一声叹息,夹杂着浓浓的深情,这样的感情一开始让他陌生,等他明白过来时,却已经熟悉的让他猝不及防而甘之如饴:“阮阮,因为我有心。”
**
翌日一早,阿银掀开床帐伺候阮心棠起身,不由“呀”了一声,阮心棠已经迷迷糊糊挣扎着起身,耷拉着脑袋闷不做声。
“姑娘,您怎么了,好大的黑眼圈。”阿银坐下随手拿起枕头下手柄小镜子,阮心棠轻轻推开了。
“昨晚上我大半宿没睡着。”阮心棠拉过阿银的手臂,顺势枕在她的肩头。
本来已经平静无波的水面,忽然扔下一颗小石子,不,是一块巨石,深深砸到湖底,激起了惊涛,也在湖底砸下了一个大坑。
阮心棠觉得有点疼,是前世已经经历过的疼,现在想起她都有一种沉闷的感觉,让她下意识要逃避,所以昨晚宇文玦说了那一大摞后,她呆呆地站了一会,推开了宇文玦然后落荒而逃了。
她梳洗一番遮盖了黑眼圈后去了餐厅,餐桌旁已经围了一圈女使,见她来春风满面行了礼齐声声道:“阮娘子早安。”
阮心棠不由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她们一脸晃眼的笑容,着实抽了抽嘴角:“早,早。”
为首的女使道:“娘子用早膳吧,今日的早膳是王爷亲自吩咐厨娘做的,都是娘子爱吃的点心小米粥。”
阮心棠刚坐在便觉得如坐针毡:宇文玦他想干嘛?此时她自然也明白过来,平日里对她冷淡的女使为何如此殷勤起来。
为首的女使又道:“娘子,女婢是专门来伺候娘子的,叫春芽,因着王爷觉得女婢的名字喜庆,象征着春始希望,是个好意头。”
“咳咳咳。”阮心棠刚刚喝进嘴里的小米粥不慎呛了喉咙,猛地咳了起来,那些丫头立刻紧张地七嘴八舌关心她。
阮心棠咳得脸颊都红了,摆摆手,看了春芽一眼,人也挺喜庆的。
她看着满桌的点心,就有点食不知味了,无力地站起身道:“我再去补个觉,阿银你们把这些早餐吃了吧。”
春芽亲昵地上来挽住阿银的手:“阿银姐姐,娘子怎么了?”
阿银呵呵笑了两声:“没事,姑娘比较随性。”
春芽便道:“对了,今天初一,要发月钱的,瑶娘子也已经回来了,待会我去把大家的月钱都领了来吧。”
阿银呆了呆指着自己:“我也有?”
春芽道:“当然啦,姐姐可是娘子的心腹,必定是头一份的。”
阿银忽然有一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呃……有钱拿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有多少?”阿银咬了一颗水晶虾饺,转头去问春芽。
春芽想了想:“我们是二两银子,你总比我们多吧。”
派月钱的日子排起的长龙已经已经从院里排到了院外,等到阿银和春芽的时候,后面又另起了一条长龙。
瑶伽坐在堂屋偏厅的薰笼上,斜斜倚着靠枕,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一个一个进来的下人,肃然严谨的模样颇有一种当家主母的风范。
阿银心下冷笑:一个妹妹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
这是瑶伽也注意到了阿银,她目色一沉,走上前来,因着宇文玦回京没有事先知会她,她心里本就一肚子气,匆匆赶回来,今日天气热,她想喝一碗冰镇的酸梅汤解渴,女使却说今日厨房只有甜糯汁。
瑶伽热的烦躁,平时一到天气热时厨房总是备着她爱喝的酸梅汁,怎么今日却没有。
她厉声问了,女使才颤颤巍巍道是阮娘子不爱吃酸,所以大管家吩咐了厨房多备些甜糯汁。
此时瑶伽看到阿银想到她的主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瑶伽冷笑道:“阿银,你的主子是阮娘子,可不在我们王府发月钱。”
坐在案桌前的账房先生立刻起身将手边红色的账本拿了过来,小声道:“娘子,大管家已经重新更改了新账本。”
大管家统管着宇文玦的饮食起居,瑶伽有时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她皱着眉,拿过账本,那红色的账本上的名字皆是府里一等的下人,她的女使就在上头,可阿银的名字赫然跟在大管家后头。
又是大管家!瑶伽赫然合起,将账本扔在了桌上,厉声道:“大管家这是糊涂了吗!”
外头排队的下人听到动静都涌到了门前,账房先生低着头小心翼翼道:“这是王爷的意思。”
瑶伽愣住了,阿银见状,一口舒爽的气呼出,她懒懒道:“先生,把月钱给我吧,我还有事要忙呢。”
账房先生连声应着,拿了十两银子给阿银。
阿银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瑶伽,灵动的眼睛一转,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正是那绣着比目鱼,瑶伽亲手绣给宇文玦的荷包。
“哎呀,这么多银子,我可得好好收着。”阿银一边说着,一边晃着荷包打开,将银子一颗一颗撞进荷包。
忽然瑶伽猛地夺过荷包,厉声质问她:“这荷包怎么会在你这儿!”
阿银悠然道:“我们姑娘不习惯带荷包,没处装银子,王爷便随手给我们姑娘了,我们姑娘就给了我。”她将那“随手”二字咬得重了几分,果然见到瑶伽脸色煞白,眼底的阴气甚重。
瑶伽抓着荷包的手经不住颤抖,过了一会掐着尖锐的声音喊道:“你胡说!”
“啪”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掌掴阿银的半边脸就红了,她捂着脸不可思议且气愤地瞪着她:“你凭什么打人!”
外头围起来的人越来越多,账房先生在一旁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瑶伽身边的女使就更不敢劝了,她是亲眼看着瑶伽熬了一夜,半点不愿假手于人,才绣好这个荷包,自然明白她的心意有多重,此时这一片心意却被随手送人,送的还是个下人,换了谁能心平气和。
瑶伽怒声道:“你个下贱的东西,竟敢偷主子的东西,打你都是轻的!”她大喊一声,“来人,把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拿下!”
阿银也冷下脸来,丝毫不惧:“我是阮娘子的人,你没权处置我。”
一听“阮娘子”,瑶伽几近就要抓狂,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你们还不动手!是要我发卖了你们嘛!”
此时那些来领月钱站在门外的老妈子不禁都暗暗叫苦,偏偏是她们在这个时候来拿月钱,偏偏又站的这么靠前。
瑶娘子她们得罪不起,可这阮娘子她们怕也是得罪不起啊!
只能低着头上前一人一边压住了阿银的手,却没有下死力,想着阿银能反抗一波逃出去。
可阿银丝毫没有反抗任由老妈子将她压到院中,一脸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