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在线崩塌人设-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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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精不可置信,“真的?”
姜子明:“自然。”
第21章
兔子精走后,师徒两大眼瞪小眼。
孙韫询问,“她失忆了?”
兔子精好像对狼妖没什么印象,姜子明点了点头,给他解释,他适才摸兔耳朵的时候趁机探了探,兔子精灵根受损,能再修成精怪已是不易,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之前的记忆消失了。
不过狼妖已死,于她而言,忘了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听完,孙韫点了点头。
乍没了话,师徒两大眼瞪小眼,须臾,不约而同的别过头,各回各的地,继续入眠。
翌日,姜子明醒的早去院子里压腿,开肩,等到汗水浸透了衣衫他才觉浑身舒畅,忽想起在夜市中风息散人的舞姿,便操起地上的树枝做剑,模仿她的姿态。
风息散人那日的一举一动讲究的是一个“魅”字,神态动作虽不精不巧,但胜在神韵勾人,姜子明自幼学舞,对技巧和表演看得较重,往往会忘记舞蹈本身的美,那日风息散人一舞,他心有所感。
晨光熹微,他于花丛之中的青石台上舞动,衣带翩飞,身姿轻柔,不需用一点法术也能轻松翻转肢体。
他身段极好,腰细腿长,霞光万道下清颜白衫,青丝墨染,指间树枝晃动,灵动如鸾凤,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手中的树枝如软剑一般,时而凌厉,破空肃杀,时而柔软,撩动微风,他越跳越有感觉,玉袖生风,身姿妙曼,伴着微风、霞光、树叶花响,一舞卓绝。
一舞毕,他心中欣喜,抬手擦拭滑到下颚的汗珠,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惊愣住的双眸。
小姑娘身着府中仆人的衣饰,手中捧木案,上置两盏茶,不知何时到的,双眼瞪得极大,嘴巴足塞下一个鸡蛋,看样子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姜子明左右看了看,只她一个人,便抬脚走近,抬手合上她快要脱臼的下巴,顺嘴问一句,“好看吗?”
小姑娘呆愣愣的望着他,几欲张嘴都没出声,最终只是疯狂点头,手中的茶盏晃动。
闻言,姜子明心情大好,他与原主性子天壤之别,他原是个喜怒行于色的人,听到笑话就会笑,见到疾苦就会伤心,奈何原主不苟言笑,喜怒不行于色,他在旁人面前总是忍得很辛苦。
现下四下无人,适才又有新得,便摘下谪仙面具,露出嘴角上扬,眼睛弯弯。
没成想,他一笑,小姑娘瞬间就愣住了。
于是他顺势操起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润喉咙,搁下后再擦了擦汗,竖起食指到嘴边,示意她不要告诉旁人。
“谢谢。”
言罢,他拂袖离开,独留小姑娘楞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恍惚间以为适才是场梦,一低头看到案上被喝过的茶盏,又有些不可置信。
等飘飘忽忽的心重回胸腔后,她才小声嗫喏道,“可……这是漱口的茶诶。”
姜子明耳力极好,悬在门槛上的脚一顿,抬手扶着门框懊恼,立即就想回去将小姑娘的记忆给消除掉,却见孙韫已经起身望过来了。
又是师徒两的四目相对,他端着架子,神态自若的进屋。
孙韫将他从上到打量了一遍,汗水淋漓,白净的脸上浮着红晕,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更奇怪的是手上的东西,与他一声浅灰色的素衣实在不搭。
“师尊,你拿根树杈做什么?”
“……”
刚才光顾着帅了,一时不查。
他梗着脖子将树枝搁在桌上,闷声道,“你拿了我的佩剑,为师只能借树枝练一下。”既掩盖了自己浑身的狼狈,又表达了对佩剑的想念。
孙韫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颠了颠应声,“哦,和你挺配。”
所谓没心没肺没心肝大抵就是如此了,姜子明见他说完就出洗漱去了,对他师尊想要回佩剑的心熟视无睹。
屋子里有准备好的衣服,他拿着准备去找地方洗澡,才出门就撞上了刚才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见他就低下头,说话也磕磕巴巴,“请……请贵贵……贵客……”
姜子明见她把手捏的泛白,想她应该是紧张,轻声道,“不急,慢慢说。”
闻言,小姑娘缓了缓才讲话顺畅说完,“奴婢已备好沐浴用物,请贵客梳洗。”
姜子明点头,“多谢。”
姜子明跟着去吓了一跳,光女孩子就有四个守着,而打水的男子有三个,他只是想随随便便洗个澡而已,这么大阵仗,他突然觉得脏着也挺好。
“请。”
小姑娘为他引路,姜子明咽了咽口水,双手一负,一张脸沉了下来,演了一出不近人情,“都下去吧。”
闻言,小姑娘抬头看他一张紧绷的脸,与清早所见的温和如春风的谪仙天差地别,于是又瞪大了眼睛看他。
姜子明被她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很是不自在,但还是撑着“生人勿近”的模样,硬邦邦的再说了一遍,“你们都下去。”
小姑娘皱了皱鼻子,低下头应了一声,就带着一干人等都下去了。
姜子明进入房间,直奔浴桶,慌忙将汗湿的衣服脱下,忽然听到“啧”的一声,瞬间愣怔住,足足愣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回过神,手中捏着诀,准备清除记忆的功法,一回头不料正是他的逆徒。
孙韫将打湿的头发往身后揽,刚才他实在不想承认眼前这个神似小偷的人,是他平日里清风霁月般的师尊,举止实在辣眼睛就忍不住的“啧”了一声。
见他的师尊脸色忽变,手中灵光闪现,微微蹙眉,“师尊想做什么?”
他眼睛本就明亮有神,总能将人看穿一般,姜子明被他盯得心虚,将手中的诀不着痕迹的转换,抬手放到浴桶上,沉声道,“为师不喜水凉。”
话音刚落,浴桶中的水冒着热气。
孙韫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操起架上的外衣穿上,“师尊慢慢洗。”
他一走姜子明就五官乱飞,狠狠锤了一下浴桶出气,一早上梅开二度!
他三下五除二收拾干净,已然没了心情出去逛了,只求今天别再有幺蛾子了,让他平平淡淡度过就好。
孙韫也和他一样就闲在院子里,不知从哪找的话本,搬了张椅子到院中的茶树旁看,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姜子明看的也十分羡慕,只是屋内的书都是些古书,他光看书名就没兴趣了,于是坐在院中品茶,计划着怎么才能尽快完成任务。
师徒两各做各的事,也算是和谐,若是做师尊的不总盯着徒弟看就更好了。
孙韫“啪”一下将书合上,抬头抓住姜子明斜来的目光,直截了当的询问,“师尊看我做什么?”
姜子明将茶盏搁下,光明正大的盯着他看,孙韫眉目清秀,剑眉下的一双眼睛总是带着戾气,与他浑身的少年气倒是相得益彰。
“你为何想拜楚骄为师?”
书中的孙韫拜原主为师,是因为曾在修习院中见过,不过惊鸿一瞥便叫少年难以忘却,日日苦练功法,终于在拜师会上夺得头筹,求入安奂仙尊门下。
说来,拜师这事也是他的一厢情愿。
只是后来,他一腔热血也捂不热原主的顽石之心,还一再对他猜忌怀疑,对他三番五次的侮辱轻视,最终一代仙尊因为固执偏见,逼得孙韫误入歧途,踏上邪道。
两人的孽缘从拜师开始,如今师徒关系已是定局,姜子明想知道当初孙韫为何想要拜原主为师,又为何在拜师大会上改了主意。
孙韫往椅背靠去,姿态慵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脚尖抵着地面,椅子晃动,一张脸时而在光下时而在庇荫下,明暗交错。
姜子明也不催促他,微微垂眸,静静地等待着他给答案。
“师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椅子脚停驻,孙韫俯下身,书落在他的腿上,青丝垂落在椅中。
姜子明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他一向知道徒弟与众不同,可头一回觉得答案呼之欲出,故此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呼吸也极力的控制着,生怕扰了他说出缘由来。
他紧绷着的神经,被一阵急促的脚步打断,一群人冒然的闯入院中,将他们之间的谈话打断。
姜子明心中浮出两股复杂的情绪来,直觉告诉他孙韫的问题会叫他震惊亦或为难,可另一种情绪又失望,他其实很想知道那个问题。
孙韫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随即重新靠上椅背,将书往脸上一盖,继续吹着惬意的春风。
冒然闯入的人大约有五个,除却为首的中年男子,其余的都穿着下人的衣饰。
中年男子朝他端正行礼,介绍自己是府中的二管家,而后才解释到贸然来此的缘由。
厨房里菜一晚上的时间被洗劫一空,此事可大可小,难就难在府上正在筹备婚事,备好的菜忽然不见,主人家要是怪罪下来,他们做奴才的担待不起,经过府中的幕僚查后,厨房中残留的灵气来着此处。
姜子明听完微微蹙眉,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我不爱吃素。”
孙韫书下的脸动了动,依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姿态。
二管家抽了抽嘴角,继续将话说的更明白些,厨房中的东西丢失不是人为,应该是灵兽或是妖魔所为。
姜子明更懵了,探出身去看他的逆徒,他身边就养了一个不孝徒弟,除此之外没任何称得上“畜生”的了,忽然想到什么,他连忙将袖中的黑虫取出来。
黑虫因为失了指路的任务,时长气息奄奄,乍被请出来还颤了颤,黑触角晃了晃又继续昏昏欲睡,小指大小的东西,怎么可能将厨房洗劫一空,姜子明见男子也摇了摇头,他便将黑虫重新收起来。
“在那!”
有人惊呼,姜子明看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孙韫身上窜去,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第22章
孙韫听到惊呼,抬手就将窜到身上的东西逮住,书往腿上掉下,他睁眼一看,不是昨晚放走的兔子精是谁。
男子指着兔子精喊:“就是它!”
姜子明第一反应是:不熟。
正要趁乱离开,就听到兔子精哭嚷,“主人救我!”
果然被讹上了。
感受到诸多刺背的目光,姜子明硬着头皮转过身,硬邦邦的解释,“我与她毫无关系。”
兔子精在孙韫手上挣扎,哭兮兮的求道,“主人!救救我!”
这种事不能凭一面之词,姜子明很紧张的看着为首的二管家,见他面相沧桑,定是经历过世事的人,决计不会信一只胡作非为的兔子精谎话的!
孙韫轻轻捏了捏兔子精的耳朵,将她放开,示意她往那边去,于是兔子精很会来事,蹦跶到姜子明脚边,哭哭唧唧做出一副可怜样,
姜子明移步躲开她,光明正大的盯着男子,言辞正义,“我从未见过此物。”
“主人,救救我!救救我!”
兔子精不依不饶,姜子明暗暗咬牙。
“师尊,你灵宠求你呢。”
压死骆驼的可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但坑死师父的一定是孽徒!
孙韫笑意盈盈,满眼的纯良无害,甚至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将兔子精重新抱回怀中,温温柔柔的摸了摸兔子脑袋,兔子精也是个有眼色的,立即配合的蹭了蹭他胸口。
“!!!”
姜子明满肚子脏话,恶狠狠的瞪死逆徒和蠢妖精。
二管家是个有眼力见的,即便眼下情形已经十分明朗,可府中的客人非富即贵,这小院中的更是辞姑娘的住所,眼前的客人气质卓然,灵力斐然,定不上等闲之辈,既不承认是自己灵宠,他也不敢咄咄逼人。
二管家面露难色,“这……”
姜子明看和兔子精亲密无间的孙韫,他已然是掉坑里了,只好低声道,“也罢,既是徒儿灵宠,做师父没教好也有错。”
他抵死不认,孙韫也不反驳,抱着兔子精却退半步,对他的眼色视若无睹。
姜子明身无分文,这一路都是跟着孙韫混吃混喝,眼下一个厨房的菜钱他赔不起,结果逆徒也不接招,在二管家的注视之下,他硬着头皮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抵账,二管家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见玉佩质地上乘,其中还刻有细纹,像是梵天派的物件,但见客人未透露身份也不敢妄加猜测,故此只将物件收下,等着去请示大管家后再说。
一群人走后,姜子明恶狠狠的盯着两个东西。
兔子精见他抬手,连忙往孙韫怀里躲闪,不料孙韫直接将她交了出去,送入敌手,她闭着眼睛等着酷刑来临,“我没有将厨房洗劫一空,我只是吃了几根胡萝卜而已!”
一只大手覆盖住脑袋,在脑袋上揉了揉,想象中的酷刑没有来临,兔子精睁大眼睛,如果没有眼花的话,她从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看到了宠溺和怜悯,她躁动的情绪被安抚下来,她流浪人间早已习惯了逃亡和盛怒,头一遭犯了错没有被打骂,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姜子明看她亮晶晶的红眼睛不一会就滚落出几颗眼泪,微微一怔,有些无奈的替她抹去,他都没说什么,她倒先委屈上了。
“哭什么?”
“你管我!”兔子精掉着眼泪,嘴上依旧不饶人,姜子明被她逗笑了,一抬头就看到孙韫抱着长剑,眉眼带笑,颊边的两颗酒窝很深。
他瞥了一眼姜子明,伸手薅了一把兔耳朵,“你能把那么多胡萝卜吃完,怎么没变成胡萝卜精啊?”
兔子精挣脱他们的魔掌,往地上跳去,凶狠的说,“要你管!”
说完就跑了,兔毛都没留下一根。
孙韫摇了摇头,转身回他的椅子上,准备继续体验“老年生活”,才刚拿上话本,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又来了一群人,眼熟的是刚来过的二管家,众人来势汹汹,他捏着书走到姜子明面前,却被他推到身后去。
姜子明巍然不动,神色淡然的望着来人。
领众人前来的男子与二管家年纪相仿,只是周身的气质更为庄重,且灵力充沛,是个修道之人,身份不可小觑。
他抬起双手郑重行礼,声音浑厚,“晚辈是府上大管家,见过仙尊,不知仙尊驾临舍下怠慢仙尊,还望尊上见谅。”
原来是身份被认出来了,姜子明就知道那个玉佩会惹祸,没想到惹这么大,大意了。
大管家脑袋越说越低,身后的一群人也齐刷刷的低着脑袋,他扫视过去,有一种自己在训话的错觉。
姜子明这高高在上的身份很多时候都让他很头疼,就比如现下,明明是他该喊“叔”的人,却对他弯腰行礼,对他客客气气,敬重万分,他每当此时只想快些完成任务,早点脱离身份,否则长时间下去,飘不飘不敢说,眼见越来越折寿了。
大管家滔滔不绝的说着,基本都是些“怠慢”,“失礼”,“见谅”的词句,还说到孙家主因为在商量婚礼细节走不开,而后又是一番“见谅”,“失礼”的词句,姜子明都快被洗脑了,抬手阻止他的话,低声道,“无妨。”
其实他想说的是,“叔啊,您少说点吧,我寿命快没啦!”但碍于人设和身边有逆徒,他只好忍耐着吐槽的心。
大管家缓缓将手放下,不敢抬头看他,垂下眼道,“晚辈已为仙尊备好上房,请仙尊移驾。”
他们住的本来就孙府,只不过这个小院与主院离得稍远,是特意划出给辞嫣住的,偏僻又安静,他很喜欢,便拒绝了,“不用。”
“仙尊驾临舍下,是晚辈招待不周,还望仙尊见谅……”
大管家一边将他的玉佩双手奉上,一边重复刚才的说辞,姜子明叹为观止,大管家居然能将刚才的话再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
他接过玉佩,瞥了一眼孙韫,见他也是一脸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