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在线崩塌人设-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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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东西!”
胡萝卜突然发出声,在孙韫怀中拳打脚踢起来,嘴里嘟嘟囔囔。
姜子明和孙韫一下就清醒过来,这里可不是宣云峰的小院,被人看见了可就麻烦了。
两人相视一笑,孙韫垂眸看胡萝卜还在手舞足蹈,看来梦里是气急了,伸手抓住蹬来蹬去的兔爪子,“骂谁呢?”
姜子明看胡萝卜因为爪子被抓住睡得不舒服,就拍开他手,让她继续蹬,“她说她最近老是梦到坏东西。”
两人起身回小院,孙韫路上打趣,“估计是梦到小诸了。”
没留的排骨汤将小诸定了个大罪,院中的小家伙打了个喷嚏,继续四处寻找胡萝卜,开始有些着急起来,喃喃自语:“到底去哪了?”
孙韫和姜子明回去,看他扒着草丛看,神情焦急,姜子明歪头问他,“找什么呢?”
小诸头也不抬的回答:“胡萝卜不见了。”
闻言,孙韫心里起了坏主意,拦住了要说的姜子明,把胡萝卜往身后藏了藏,故作生气的呵斥,“什么!胡萝卜不见了?”
他突然一凶,吓得小诸浑身一颤,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指着孙韫的屋子说,“我没有欺负她,我去找她玩就发现她不见了,小院上上下下我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她。”
孙韫依旧一脸严肃,“大家都在忙,就你一个无事可做,连胡萝卜都看不好吗?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她一只傻兔子,万一遇到爱胡闹的弟子或者是凶兽怎么办?”
“我……我……”小诸被他说得直哆嗦,支吾半天没话说,哇一声就哭了起来,眯着眼睛去抱姜子明的大腿,“爹爹,我错了,你快找找胡萝卜。”
孙韫看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往姜子明衣服上招呼了,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咦!”姜子明嫌弃的推开他,把孙韫藏在身后的胡萝卜塞他怀里,戳了戳他脑袋,“下次可不许弄丢了。”
说完就忙走了,让孙韫自己收拾自己惹的祸。
“诶!傻兔子!”小诸睁开被眼泪黏在一起的眼睛,定睛一看毛茸茸的胡萝卜,又惊又喜,脑袋往她皮毛上蹭,又是眼泪鼻涕蹭上去,欺负胡萝卜睡不醒,还过分的往他耳朵里吹气,“你吓死我了。”
孙韫看小孩似乎没注意到刚才是自己逗他玩,于是趁他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第72章
是夜,姜子明辗转反侧,听着窗外风过林梢,草木摇曳的声响,心里纷乱如麻。
他好像身在局中又好像不在,感觉事事与自己有关,又感觉事事无关,他到底是局中人还是旁观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起身披上衣服去外走走,满天繁星在夜幕之上悬挂,恍若眼前,伸手可摘得,他立在悬崖边的松树下,连松鼠都入眠了,他却异常清醒,他依着树干看景。
山间云雾缭绕,风吹云雾飘散,隐约可见云水涧,那座悬挂于峭壁之上的阁楼,有终日不停歇的大雪,有被困顿的生灵,还有也不灭的烛光,那微弱的一点黄光透过薄雾却照不到外间。
他恍然间又看见了一对人影在灯下,少年束着高高的马尾,意气风发,女子竖着云鬓,巧笑嫣兮,一人灯下练剑,一人台上吹笛,长剑划破苍穹,少年笛声婉转悠扬。
凉风拂面,再看不过是死寂了的阁楼。
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自从那日闯入云水涧后,他脑海里会偶尔浮现一些与他无关的场景,想必是因为他惊扰了其中的生灵,他吸取了他们的记忆。
冬末的寒气虽然不再是刺骨的凉,但风过是还是觉得满脸生疼,姜子明拢了拢衣袍,往回走去,在孙韫房门口的窗边望进去,他和小诸睡得香甜,忽然就想到了汪爻,他对自己戾气深重,盖因韩青玥的挑拨。
韩青玥虽然玩弄人心,但细想来针对性很强而且都是话出有因。
他心里一颤,立即就往后山而去。
灵光微散,他明明结阵的目的是后山小屋中,到的地方却是山门前,眼前是高大的是石像和壮阔的大门,他心里一惊,再冷静不下来。
背后响起一道淡然的声音,“汪爻来寻我时,我就想仙尊会来。”
姜子明的心沉到底,转过身望着浑身血迹斑斑的韩青玥,目光如刀,“汪爻怎么了?”
韩青玥看他眼中闪过杀意,这是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看到仙尊露出杀意,倒有些像传言中嫉恶如仇的样子了,她自知自己不是他对手,便解释道:“仙尊放心,他好得很,我奈何不了他,他也奈何不了我,如今想必去找汪展妍去了,你若不信可以去看。”
闻言,姜子明心中才稍缓和些,看着她从头到脚的血迹,脸上有几道伤口还在渗着血,身上的淡黄的衣裙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样式,破碎不已,四处是血,不过站立了片刻,脚边就多了一滩血水,而她依旧神色淡然,似乎一点不在意自己会失血而亡。
面对伤痕累累的姑娘,姜子明出不了手,且看她明明逃了却没有立即就走,而是在此处等着,看来是有话要和自己,他从乾坤袋里找出丹药递给她,沉声道:“韩姑娘,先止血吧。”
韩青玥看着他递来的丹药,神色一怔,她实在是看不明白这位仙尊了,她早做好了与他殊死一搏的准备,可他却递给自己丹药。
腰间的符纸异动,她立即收敛了无关紧要的情绪,朝着他冷冷一笑,抽出腰间的匕首,“仙尊不想知道我是如何逃脱的吗?”
姜子明见她真就不管自己的死活,面上的血迹太多看不出脸色,只见她握匕首的指骨泛白,看来是在极力隐忍痛楚。
“仙尊喜欢下棋吗?”韩青玥的动了动脚,踩在了那一滩血迹上,一动便四处都是血脚印,“仙尊博学多才,想必能解开天下棋局,不知仙尊知不知道有些棋局是以天下为棋盘,万物为棋子。”她说着呕出了一口鲜血,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抬手蹭了蹭嘴角继续说,“仙尊可否想过自己是旁人的棋子?”
她气息孱弱,是在强撑着说这些话,姜子明听得出来,他现在只需稍稍动手就能将她拿下,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是棋子,她亦是,若他将她困住,那她极有可能是弃子。
他想知道自己身在什么样的棋局里,布下棋局的人要做什么。
“韩青玥!”凤溪子匆匆赶来,看到她浑身是血,吓得一愣,而后冲了上去,韩青玥退却几步匕首指着她,将她逼退。
凤溪子怒骂:“你疯了!”
姜子明按下凤溪子挣扎的手,看着她越发鲜红的衣服,上前一步询问:“韩姑娘即便以自身性命献祭也要维护的棋局,到底是怎样的棋局?”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不惜以性命拖延。
“仙尊会知道的。”
后山是风禾驯养灵宠的地方,里面有温驯的白兔自然也有凶恶的妖兽,光是门口看守的两只巨兽就是金丹的修为,且不说其他外面游荡的灵宠,就算是姜子明想从后山全身而退也需得费番功夫。
韩青玥能从中逃出,想必伤势很重,却还是要强撑着,现下她说话都在呕血,凤溪子急的不知所措,一有靠近的迹象她就后退防备,怕将她逼急了她就跳下山崖,故而不敢冲动。
姜子明欲言又止,此刻他觉得自己像个哑巴也像个聋子,明明听得见说得出,却听不懂无话说。
韩青玥腰间的符纸再次异动,她微微松懈了一些,防备的架势也稍稍卸下一些,却还是举着她的匕首不退,见姜子明眉头紧皱,虚弱的说:“仙尊勿怪,我有作为棋子该守的棋路,所以我们势必要针锋相对。”
姜子明:“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山门前宽阔,无山峦遮挡,寒风肆虐,如刀剑般灌入人的衣袍间,韩青玥站在边缘,任由狂风欺负,也不往前一步,几次都险些被狂风吹悬崖。
韩青玥青丝飞舞,她摇了摇头,将匕首插回腰间,从怀中取出符纸,费尽的捏了个决将纸燃烧殆尽,而后像是完成了某项任务,整个人松懈下来。
抬手捧着流不止的鲜血,身上强行禁锢住的灵气也在散去。
“阿玥!”凤溪子见她的血从指缝间源源不断的流出,吓得惊慌失措,忙冲了上去。
在她只差咫尺之间就能抓住人,却被一道灵光击退,姜子明将她扶住,看着那道灵光的主人凭空出现,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一手结出一个阵印,另一只手给韩青玥传送灵力护住她的心脉。
姜子明没想到韩青玥一直不坑吐露的同伴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一时有些愣住,没有一点阻拦,就任由他救治韩青玥。
紧随他而来的是汪正信和风禾,两人身上有血迹,看来是已经战过一场,面对黑袍人神情严肃。
风禾瞥见姜子明,粗略的解释:“仙尊,此人就是幕后之人。”
韩青玥恢复一些意识,按住了黑袍给她传输灵力的手,借着他的力站起身来,黑袍把把手腕给她撑着,转过身来望着众人,只是面容藏在一张鬼脸面具下,看不清容貌。
汪正信怒喝:“将天权的神魂交出来!”
姜子明这才看见黑袍腰间挂着一个瓶子,里间是有一道神魂在挣扎,原来他们的目的竟是天权的神魂,怪不得天权在天璇那那么久,他们都无动于衷,原来是在等着梵天派将天权散落的神魂收集养合,他们才动手。
不过片刻,山门前就集结了许多长老和弟子,若是黑袍不来救韩青玥,或许以他难以捉摸的功法可以逃脱,可现在他选择救韩青玥,所以他们再难在上百双眼睛下离开了。
他在山门前见到韩青玥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她要为同伴拖延,所以他即刻就传信给了汪正信和风禾,还叫凤溪子前来,希望能抓住幕后之人,也能救下韩青玥。
只是他没想到,如今两方会在一起。
天权长老的神魂在他们手上,他们即便交出来,也罪无可赦了。
韩青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往前站,无力的将黑袍往后推了推,“你先走。”
她已经强弩之末还要维护贼人,凤溪子看得满眼失望,手中结下了阵法,悲痛的询问:“韩青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韩青玥低声咳嗽,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盯着汪正信和风禾将腰间的匕首抽出,准备以命相搏,为黑袍拼出一条生路。
凤溪子见她冥顽不灵,心中爱恨交织,结阵冲上前去,杀阵从空而下,直冲韩青玥而去,“你到底在做什么!”
黑袍抬手就将阵控在空中,见韩青玥被阵气催的吐血,眉头紧皱,“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后果,所以你不必高高在上的指摘她,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资格责怪她,唯有你凤溪子不配说她一个错字。”
黑袍的声音空灵,带着强大的威压,顷刻间就将凤溪子的阵捏碎。
凤溪子摔倒在地,韩青玥微微一怔,朝黑袍摇了摇头,见状,凤溪子呆愣住,她忽然怀疑起了眼前的一切,包括过往的一切。
汪正信怒火中烧,“竖子休狂!众弟子听令!结阵!”
弟子听令很快就各归其位,结了剑阵,蓄势待发。
韩青玥又吐了口血,将黑袍往后推,“你走!”
风禾:“谁都走不了!”
闻言,黑袍嗤笑一声,不容置否的将韩青玥护在身后,黑帽之下露出半截雪白的发尾,语气冷冽,“我若要走,谁敢阻拦!”
第73章
“杀!”汪正信一声令下,白剑横刺而去,黑袍结了屏障抵挡,面对杀气汹涌的剑阵毫无惧色,稍一动手就将剑扫回弟子身上,组的剑阵竟不堪一击。
汪正信和风禾一齐出手,奈何连他随手结的屏障都击不破。
两人被击飞,姜子明出手接住他们。
黑袍望向他,抬手撤下了周身的屏障,“想必仙尊的伤势还未好全,若仙尊以命相搏我自然敌不过,可若我也以命相搏,死的可怕就不止我们俩。”
闻言,姜子明心里一紧,果然看到了他袖中有熟悉的身影。
黑袍见他看见了,也就不再隐藏,从袖口中拎出一直浑身是血的兔子,垂眸望着气息奄奄的兔子精,语气嘲讽,“仙尊是不是开始怀疑自己了?”
姜子明的确如五雷轰顶一般,头痛欲裂。
黑袍:“多亏了她,否则我们还无法取到天权长老的神魂。”
姜子明望着气息微弱的胡萝卜,往昔种种闪过眼前,他开始害怕起来,他原来那么早就被人摆在了棋盘上了吗?
黑袍看他捂着胸口忍痛的模样,语气也轻快了一些,“下次见,我就将她还给你。”
他带着韩青玥穿阵离去,无人拦得住。
汪正信崩溃的吼叫,风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子明,听着弟子们的哼叫声,抬头望了望天,她伤势尚未好全就追击贼人,伤上加伤,心里又受到了冲击,再难撑住,晕倒过去。
四周乱成一团,姜子明茫然失措。
胡萝卜怎么会?
汪爻不知何时来的,同他一道的还有汪展妍,她双眼通红,看似哭过,汪爻拉着汪展妍略过人仰马翻,直朝他而来,张嘴质问:“仙尊不给一个解释吗?”
姜子明脑袋混沌不清,呢喃他的问话,“解释?”
“仙尊不必装作无辜,后山看守的弟子全都看见了,是仙尊的灵宠救走了韩青玥,也是仙尊的灵宠帮那黑袍盗走天权长老的神魂,这些不是我攀扯之言,全都是有人所见,仙尊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姜子明头痛欲裂,他抬手压住太阳穴,汪爻的话犹如雷电一般在他脑海里响动,挥之不去。
汪展妍:“阿爻,不要这样。”
“阿姐,我没有一字虚言,难道因为他是仙尊就不能询问了吗?”
“不是。”姜子明张嘴辩驳,可他忽然发现自己无从辩解,胡萝卜是他带来梵天派,也是以他灵宠的名住在宣云峰,可是他不知道胡萝卜为什么会这么做,她一直在昏睡,怎么会和韩青玥他们扯上关系。
汪爻见他闭口不言,愠怒,“仙尊无话可说吗?还是仙尊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必和我们解释?”
汪正信冷静下来,让人将受伤的弟子带回去,出声呵斥,“汪爻!”
汪爻对他的呵斥无动于衷,反而高声反问:“父亲身为掌门看不清此事的利害吗?”此一言,不止让汪正信浑身一怔,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仙尊的心若是向着梵天派,我们自然奉至上座,可若心不想着梵天派,那我们这么多年守着的是神还是妖魔,就该还好思索,及时止损才是。”
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每一字都将姜子明钉在刑台上,偏他却是无话可驳。
汪爻环顾四周,见无人再出声后冷冷一笑,盯着眼前曾经被人奉为神明的仙尊,冷声质问,“仙尊还是不屑解释吗?”
姜子明好像在接受审判,是一种没有结果的审判,因为从汪爻的眼神中他已经知道他罪无可赦了,是死刑。
他握紧拳头,气极反笑,艰难的张嘴,“我……”
话音刚出,肩膀就传来辣痛,汪爻的赤锋剑毫无征兆的刺入他的肩膀,将他要说的话全都堵截在喉咙里,他心生寒意,没有躲让,望着汪爻眼底的杀意。
不知旁观者是被惊住还是放任,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无人出声。
寒风从伤口处与赤锋剑的剑气一齐侵蚀他的血肉,心底生出的寒气逐渐放大遍布全身。
天边白线翻成了五光十色的晨光,山间云雾翻涌,依稀可见山门下层层叠叠的阶梯,蝉叫声戛然而止,雄鹰展翅在山间飞跃,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