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后悔-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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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项目被导师作为科技领军项目投递出去,也以团队名义在申请其中一项技术的小专利,未来一段时间,可能会参加一些科技论坛的汇报。
所以先回到江州。
回江州的前一天晚上庄颂和站里的师傅们一起吃了顿饭,因为跟大家处得很好,要离别了又舍不得,就喝了点酒。
不能叫“点”,第二天顾昳来帮忙搬东西时他还宿醉未醒,头仍然疼着。
开门时庄颂愣了愣。
顾昳站在门外,穿着件深灰色很漂亮的外套,胸前口袋有条纹装饰,侧面口袋还嵌着两根丝带,里面是件白色内搭。黑色休闲西装裤显得一双腿格外长,但脚下踩了双板鞋,让这一身不至于太过正式,却又恰到好处勾勒出他宽肩细腰的好身材。
庄颂脱口而出:“你穿的好隆重啊。”
“怎么样?好看吗?”顾昳笑了笑,“衣服我新买的。”
庄颂脑子没太转过弯来,“为了搬家买件新衣服?”
“嗯。”顾昳被他这么问,突然卡了个壳,然后才略有点不爽地反问,“不可以吗?”
庄颂这会儿还没完全睡醒,没想明白顾昳特意买了新衣服是为了见他不是为了帮他搬家,他揉了揉自己额头,“可以可以。”
反正顾昳很有钱,想怎么花当然是他的事。
顾昳看起来有点郁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跟着庄颂进屋,问:“你昨天喝酒了是吗?”
“嗯。”庄颂应着,“喝了好多,现在还头疼。”
“喝那么多干嘛。”顾昳看他恹恹地满脸写着不太舒服,忍不住埋怨,“还不是自己难受。”
“你管我。”庄颂板起脸,“我乐意跟他们喝。”
“好好好,那你喝点茶解酒吧。”顾昳任劳任怨任怼,“有茶叶吗?我现在给你沏。”
“胡青有。”庄颂说。
“那我先烧水。”顾昳转了个身找厨房的位置,刚要过去,脚步又定住了,“有拖鞋吗?我怕把你地板踩脏了。”
“有。”庄颂这会儿没什么精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他拉开柜门,用脚尖把拖鞋踢到顾昳面前。
那是一双柯基头造型的拖鞋,本来应该挺可爱的,但是四只狗耳朵被9。9咬掉了三只,还被挠了好几道,现在看起来就像两个秃头黄豆刀疤脸,很滑稽。
如果不是因为被咬成秃头狗了庄颂也不至于换双新拖鞋,虽说是在家里穿,但偶像包袱他还是有的。
顾昳看着这双拖鞋,脸上表情极复杂。心想要不干脆穿着他这双新买的很能耍帅的鞋进去沏茶回来再给庄颂擦擦地算了。
但又觉得这可是庄颂给他的拖鞋,不穿血亏。
就这么很矛盾地足足发了半分钟的呆,顾昳终于决定先不去想这个:“算了,我还是先去要茶叶吧。”
庄颂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守在门口等他。
。
下去要了茶叶,顺便还要了个胡青上来。
本来胡青是准备睡了,看见顾昳这身打扮吃了一惊,迷迷糊糊就跟着上来了。
庄颂穿着睡觉时的小熊T恤和灰米条纹的宽松大短裤,垂着一双细白小腿,人还没太清醒,坐在沙发上跟皇帝似的看着顾昳忙前忙后。
9。9趴在他右手边,胡青在他左手边坐下,不一会儿,茶香从厨房里溢散出来,又过了几分钟顾昳端着茶出来,递给庄颂:“小心烫。”
之后就帮庄颂搬东西。
其实大部分行李庄颂都收拾好了,但因为在小城又添置了不少东西舍不得扔,所以比刚过来时多了两个大箱子,顾昳就把这几个箱子搬下去。
双手扛着大行李箱时,穿着那么隆重的帅气外套和西装裤真的有点多余。
“你不就是来帮忙搬个家吗?”胡青打量着他问,“干嘛穿的跟花孔雀似的。”
打扮成花孔雀本身无可厚非,但如果想要展示的对象对花孔雀造型无动于衷的话,就很尴尬了。
再被外人提一嘴,尴尬程度就超级加倍。
如同顾昳现在。
“要你管。”顾昳没好气道。
“你再拿捧花可以直接约会去了。”胡青锐评。
顾昳不想理他,继续搬。
这时节小城的气温已经相当高,顾昳穿得又多,上下跑了两趟,已经在出汗。
眼看着他又扛起第三个箱子,胡青好心问道:“你穿这么多真不热吗?”
“……”顾昳郁闷死了,“你能不说话么!”
——
回去还是坐飞机,要托运的东西很多,顾昳跑前跑后地帮着搬,9。9在猫笼里打量着他,没之前那么不友善。
庄颂看着顾昳搬完东西,一杯茶下去,宿醉总算好了很多,跟胡青道过别后,坐上顾昳租好的车副驾驶时,顺口夸了句:“今天你衣服挺好看的。”
眼看着顾昳从小黑脸变成喜气洋洋。
庄颂有点茫然。
。
庄颂自己也没想到,上次一别江州,居然足足过了一年才再踏上这片土地,飞机在江州国际机场降落,走下飞机,干燥的热风扑面而来,和湿润带着海风气味的小城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对于从大一到研三都生活在这儿的庄颂而言,更是种温暖的熟悉感。
他们去托运处取东西,接猫咪,庄颂拎着猫咪,拖着一只箱子,顾昳双手拖着另外两只箱子。
在机场这么大人流的地方顾昳很容易被认出来,所以口罩帽子上了全套,一眼看去纯纯苦力。
顾昳自己的车是个小跑,应对不了这种情况,所以提前租了辆SUV,停在机场地下的停车场。
因为要陪猫,庄颂这次就坐在后座了,挺幸运的,租到了之前在江州租的房子,和房东大叔挺熟的,猫熟悉旧的环境应该也比适应完全陌生的环境要快。
上车时一口气收到三条烈日灼身的消息。
…到江州了?
…看时间应该落地了。
…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对吧?
这是之前就约好的事情,庄颂回复,没问题。
。
车开上机场高速时,顾昳说:“你今天回家要看着猫对吧?”
“嗯。”庄颂点点头。虽然是回到旧环境,但第一天他还是得观察下9。9的状态,毕竟猫胆子都很小。
“那明天一起吃个饭吗?我去接你。”顾昳说。
“呃。”庄颂一下有点尴尬,“我约了烈日灼身。”
从车前镜里明显看到顾昳愣了一下:“……哦。”
“我跟他提前就约好了。”庄颂补充。
“嗯。”顾昳笑了笑,“明白,你们好久没见了嘛。那我排后天行吗?”
“后天可以。”庄颂说。
“好。”顾昳说。
车载音响里面的歌响着,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气氛有点小尴尬。
大概有半首歌的时间,顾昳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河豚吗?”
庄颂一愣:“知道,怎么了?”
顾昳闷了一会儿:“没事。”
庄颂脑海里没来由地冒出一只气成球的小河豚。
。
又开了大概半首歌的时间。
接近收费站,顾昳刷完ETC卡,摇上车窗时说:“烈日灼身确实挺好的。”
他可能本意都没想让庄颂听见,这句话刚好融化在风里,但偏偏庄颂就是听见了。
庄颂:“嗯?”
顾昳沉默了一会儿说:“也是江州的,又体贴你,长得又帅,游戏打得又好,会护着你。说话比我好听,还不像我总是惹你生气。”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叹口气:“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开我的车吧。”
第49章 生分
顾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帮后座上那只忙前忙后跑了一天; 最后连顿饭都没约着。
原本想的是早点约,又觉得那样被误解自己企图心太强,对方会拒绝。
他本来也不是为了和庄颂吃饭才帮忙,但是帮了忙确实也想一起吃个饭。
纠结来纠结去; 一路憋到下了飞机; 上了高速;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才提出邀请。
原来早就被截胡了。
还是被烈; 日,灼; 身。
顾昳心里默念这人名都酸到咬牙。
所以他又失落又吃醋的; 碎碎念说了一堆。
心里是这么想的吗?确实是。但是要他承认烈日灼身“又体贴人长得又帅游戏打得又好”,反正放在平时打死他都不干。
念着念着; 顾昳习惯性看后车距离时; 从后视镜里发现庄颂在笑。
明显是被他那串唠叨给逗乐了,眼睛弯成很好看的弧度。
顾昳突然觉得自己吃点醋也没什么; 他又不敢太多走神; 谨慎地把注意力收回眼前的路况。耳边听见庄颂轻飘飘说了句:“你也还不赖。”
顾昳:“……”
这种虽然被安慰到了却又没完全被安慰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
回到家还不算太晚,房东大叔因为和庄颂处得还不错; 在门口热情地接。
他很高兴地冲庄颂挥手:“小庄; 好久不见啊!”
又快步走上前; “来,我来给你搭把手。”
之后看见庄颂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顾昳。
大叔不看直播; 但一年前天天在他门外守着的年轻人那张脸他还有点儿印象; 皱着眉头狐疑地盯了很久。
一直到顾昳从他身边走过去; 才听到大叔说了句:“还真是朋友啊。”
顾昳:“……”
所以之前到底当他是什么啊?
中间房子租给过别人; 所以家具有些变动; 但庄颂搬来之前,房东已经请保洁打扫过,所以整体是他熟悉的样子。
小猫咪对环境适应的还算快,一开始呆在房屋角落不肯出来,等到庄颂把箱子摊开收拾衣服时,它已经昂着头翘着尾巴在房间里巡场了。
顾昳也在帮忙庄颂,衣服他不好上手,但是帮着装机、还有整理庄颂满满一箱子的文件他都做得来。
庄颂正认真地挂衣服,突然听见旁边顾昳一声惨叫,之后怨念十足地吼:“庄颂!快来管管你的猫!”
庄颂吓一跳,飞快地转过头。
他床边就是电脑桌,顾昳正在装主机,现在极其僵硬地摆着一个左脚着地、右脚悬空的金鸡独立姿势,重心全部在搭在桌子上的两只手上。
——虎斑猫9。9正抱着他的鞋,俨然一副“这就是老子的秋千谁也别想让老子下来”的架势。
庄颂:“……”
要不是顾昳脸太臭了,庄颂真会笑出声,就算是现在庄颂也想别过头去笑,但还是决定当个人。
他吹了声口哨,9。9才从顾昳鞋上下来,但是顾昳那只一看就不便宜的鞋上已经留下一道爪痕。
。
“你的猫是不是在偷偷替你出气。”顾昳蹲下去按了按自己鞋面,又抬头看庄颂,眼里带着点笑,像是抱怨。
“对不起。鞋子多少钱?”庄颂问,“我赔给你。”
“不是,你别说赔钱,我没那个意思啊。”顾昳愣了一下解释。
庄颂没太明白,站在那等着他继续说。
顾昳靠着墙蹲在那,这会儿一点笑意都没了。他看着地面发了会儿呆,才低声地补充,“我就想跟你抱怨下,你别对我那么生分行不行。”
庄颂“喔”了一声,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
顾昳也说不出话了。
。
这一整天的忙碌其实都没什么,吃点醋也没什么。
现在顾昳心里却突然疼起来。
以前他因为庄颂,有时也会受点委屈受点累,第一个想着就是跑回去和庄颂说。
是抱怨的语气,但其实是在邀功,或者说是撒娇都没什么问题。
庄颂也知道顾昳是什么意思,会笑着哄他,或者嫌弃他,但其实庄颂的嫌弃也是哄他。
那时候顾昳会说,你要请我吃饭,但其实很少真的叫庄颂请客。
这次他也习惯性地这样说了,庄颂的第一反应却是客气。
客气地提出赔偿,客气地跟他拉远了距离。
自从变成“追求者”以来,他们好像还是形影不离,庄颂也没一直拒绝他的靠近。
顾昳并没指望着庄颂会喜欢上他,只要庄颂能跟之前似的,和他做好朋友,他就很开心了。
可在这种时候,在形形色色庄颂突然客气的时候,顾昳就会清楚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关系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他说的也不对,不是庄颂故意对他生分,是他们根本就没回到以前那么亲近。
怪谁呢。
怪他自己。
。
看顾昳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庄颂其实明白他意思,他们的记忆很相似,顾昳那样说,他就知道顾昳在想什么。
如果当时反应过来了可以哄哄,可事后再意识到,就确实是不太想哄。
哪怕顾昳跑前跑后辛苦了一天,也还是不情愿哄。
最后顾昳笑了笑,起来接着装机,庄颂回过身去收拾衣服,让沉默和时间消磨那份突如其来的尴尬。
房间收拾差不多了,庄颂给顾昳点了外卖,顾昳看他点的是一人份,便拎着说回家吃。
“对了,明天你和烈日灼身吃饭,要我接送吗?”顾昳问。
“没事,离得又不远。”庄颂说。
他拒绝很多人都是这个语气,顾昳也料到这个答案,他们根本还没亲近到能够随意说话,或者整天黏在一起的程度。
顾昳让自己尽量轻松地笑了笑,冲庄颂挥手:“那后天见。”
庄颂点点头。
——
和顾昳约吃饭是隔天下午五点,四点半顾昳来庄颂楼下接他。
不出所料是去了东门火锅,就是大学他们总一起去,后来老板撤店回老家,前阵子才刚回江州的那家店。
店面换了位置,但还是个小门脸,重新开业不久,人倒是已经不少。
顾昳已经先订过位,他们找了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下。
锅端上来,菜碟也一个个上来。
能感觉到顾昳因为前一天的事,情绪不是很高,但他努力掩饰着,神色如常地说笑,帮庄颂调小料,又把庄颂喜欢的菜递到他面前来。
庄颂主动碰了碰顾昳的饮料杯,顾昳一愣,很惊喜地和他碰回来。
庄颂看得出今天顾昳并不开心,也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完全被自己牵制着,因为自己的一言一行大幅度地起落。
他不是不知道想缓和关系要怎样做,他们之间那些客气和疏离,想要化解,其实就是他往前走一步的事情。
可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想往前走那一步。
他们之间的隔阂不光是一年,还有庄颂已经截然不同的心境。他会刻意想离远一点,不想对那个人好,不愿意,也不太敢再靠的那么近。他有时觉得自己故意苛待别人很坏,看到顾昳强颜欢笑的样子也会有点抱歉,但那是顾昳自作自受。
——这样想着,心肠就又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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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还是熟悉的味道,老板也还是那个熟悉的大爷,客人再多他都会挨桌转转。
转到庄颂这边,他盯着看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孩子你是清大的吧!是不是以前总去我那?”
庄颂刚吃了一整片毛肚,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闻言惊讶地看着老板点头,“呜噜呜噜”地哼唧了两句。
“他说,您还记得他啊?”顾昳刚还在郁郁寡欢地闷头吃菜,现在看庄颂不方便说话,立刻贴心地当翻译。
“记得啊,哎,你我也记得,你俩常一起来嘛。”大爷笑眯眯地说。
“对。”顾昳笑起来,这次能看出来他真是挺高兴的。
他直接从冰柜拿了瓶啤酒出来给大爷,“来我请您一瓶。”
“……”
庄颂看看眉开眼笑的大爷,又看看眉开眼笑的顾昳,低头吃火锅。
这人真是的,无事献殷勤。
。
吃饭出来,太阳都落山了。
新店面也在一家小吃街上,就是两边都是小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