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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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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指尖一点点描过时舒冰冷漂亮的眉眼、亲吻过无数次的嘴唇、还有光滑柔和的下巴。
  “他们在给你选墓地。”
  “墓地。时舒。”
  “就是你游戏里那种黑漆漆、爬满虫子的地方。”
  说完这句,他的指尖停留在时舒嘴唇上。
  “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害怕。”
  “你小时候胆子就不大……一个人不敢睡站在走廊里叫我名字。”
  “记得吗?”
  梁径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温和。
  “所以你放心。”
  “不会让你去那个地方的。”
  风声敲打窗户。
  好像催促。
  “你真的好冷。”忽然,梁径说。
  他收回手,不再触碰。过了会,又往后退了两步,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看着时舒。
  不知为何,时舒好像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那种带着无尽恨意的视线。穿透空气、直抵他的心脏。
  好像恨极了他。
  恨不得将他敲骨吸髓。吃他血肉。
  这么想着,身体有了本能反应,时舒吓得抖了下。
  只是梁径没发现,他似乎陷入了一种疯狂却自洽的计划中。
  “那带你回家好不好。”
  “保存起来。”
  “可你已经这么冷了,再冷点……是不是就生气了?”
  “不要生气。”
  “小乖会陪着你的。”
  “我让它每天守着你好不好?”
  梁径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就要被冷酷的风声淹没,但时舒却听得越来越清楚。
  清楚到满头问号。
  梁径真的脑子有病。
  神经病。
  被吓到的本能反应还在,但不是要逃离,是想骂人。
  这么一想,想骂人的冲动愈加猛烈。
  于是,梁径发现,时舒的气息不知怎么,突然急促了些许。
  只是这种情况之前出现过许多次,梁径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胸口微弱地起伏,站在原地,没有动。
  直到——
  时舒的声音真的发了出来。
  只是一点模糊的气音。
  瞬间,梁径以为自己做梦了。
  他面露疑惑,盯着插着输氧管、面色苍白的时舒,还是没动。
  接着,气音变得十分急促。
  换做平时,这铁定就是时舒骂人时的正常呼吸。
  只是这会,骂得有点气喘。
  做梦似的,脚下悬浮,梁径走近,俯身——
  他听见时舒骂他:
  “……变……态……”
  “大……变……态……”
  “你是……大变态……”


第175章 
  再次醒来; 是第二天的清晨。
  最先反应的还是听觉。
  有些闹,但每个人说话声都刻意压了些许。
  过了会,有几个人的步伐跟着往外走; 其间夹杂一两声抽泣。
  周遭慢慢安静下来。
  眼皮没有之前那么重; 时舒想睁眼看看。
  身体的坠落感也不是那么强了,虽然手脚还是很吃力。指腹触摸床单; 布料的纹理和触感变得清晰。这么感知了片刻; 点滴里药物的苦味混合注射器械的冰冷气息一点点进入鼻腔。
  那天发生的事不再像拼图一样支离破碎。
  所有的记忆顷刻如同潮水,连贯地、迎面向他袭来。
  清醒的刹那,时舒最先想起的,是狠狠刺入梁径身体的刀尖——指关节跟着一颤。
  他猛地睁开眼。
  “……听妈的,回去睡一觉、洗个澡,你看头发都——”
  丁雪的嗓音就在耳边; 再也不是之前那种隔着一片海的模糊声调。
  只是话还没说完; 丁雪忽然哽咽。
  这声将所有言语阻隔在喉咙里的忍痛; 时舒听得十分清楚。
  丁雪没再说什么。
  衣料摩擦的声音传来。
  余光里,时舒看到丁雪抱住坐在一旁、低着头不知想什么的梁径。
  梁径看上去憔悴许多。
  只是他垂着眼; 侧容异常冷峻; 神情也看不太清。
  但时舒明显感觉梁径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 他现在的脑子也不允许他多想。
  眼睛睁了几秒还是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感光刺激的,眼泪水很快冒出来。
  时舒闭上眼。
  再次醒来,估计也没过去多久。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
  病房里什么人都没有。
  原本梁径坐的地方; 此刻也没人。
  他转了转脑袋,张嘴叫梁径。
  时舒听见自己的声音。
  是好久好久没说话; 又哑又涩的音调。
  “咳……”
  时舒慢慢清了清嗓子。
  突然; “哐当”一声巨响。
  里间盥洗室传来的。
  时舒咽了咽喉咙; 歪头打量对面; 有些困惑。
  梁径在干嘛……
  ——梁径洗了把脸。
  只是他不在状态,手上东西都拿不稳。
  可能是昨晚听到时舒骂他——当然,骂是其次,骂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时舒醒过来了。
  不过这段时间他总浑浑噩噩。
  梁径撑着洗漱台,呼吸声难以控制地有些重。
  半晌,他闭上眼,试图驱赶脑子里冒出来的许多糟糕到极点的想象。
  这些天的煎熬,已经从里到外将他击得粉碎。而那些因为心软、因为疏忽,导致的悔恨与痛苦,如同世上最坚硬的块垒,横亘在他心间,反反复复。
  梁径抬眼注视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布满血丝的眼球、下颌的胡茬,还有沾湿后垂落的额发。
  他忽然明白了丁雪的沉默。
  因为他看到了一根白头发。
  梁径面无表情地盯着这样的自己,过了会,将那根白发挑出来、拔掉。
  他又用冷水洗了遍脸。
  摸到下巴的时候,梁径随手拿了架子上瞧着像是一次性用具的剃须刀。
  这里配备的洗漱用品还不是很齐全——连日来兵荒马乱,警方调查、梁圹失踪、频繁的病危通知……所有的日常都被打乱了。
  梁径没有过多停顿,很快收拾好了自己。
  最后,下颌边缘留下几道血痕。
  只是他的眼神从始至终十分平静,举止也不见丝毫的在意——时舒察觉的变化不是没来由。
  推门出去的时候,梁径还垂着眼,一副有些麻木的冷淡模样,没注意醒来后歪头瞪他、瞪了好久的时舒。
  见他终于出来,时舒张了张嘴:“你在里面干嘛啊……”
  话音落下,梁径猛地顿在原地。
  他抬起眼,有些震惊地看着床上朝他方向歪脑袋的时舒。
  脸整个小了一圈,乌黑灵动的眼珠子就显得十分孤零零。面颊苍白,加上体温低,看上去更加虚弱,好像沉闷又脆弱的瓷器摆件,摆得久了,白里透出些许灰败。平日里那股被人养得温软机敏的活泼劲,枯萎了不少。
  嘴唇张了张又闭起来,说话声也不大——事实上,梁径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不过他们在一起太久,即使没听清,梁径也知道时舒说的是什么。
  梁径朝他走过去。
  和昨天夜里绝望至极的时候突然听到时舒声音不同,这会他脚下坚实许多,步伐也有些快。
  时舒看着他,注意到他下巴上的血痕,想都没想,问:“小乖来啦?”
  他一直很有脑子,但可能因为撞了下,脑子是正常的,就是偏了点。
  梁径不作声,垂眼盯着他,盯着他有些干的发白嘴唇、湿漉漉的眼睛、还有疤痕浅淡的脖颈。
  “小乖呢?”时舒很轻地继续问。
  他以为就是这样,问完便转开眼,向一旁找去。
  梁径还是没说话。
  在时舒无知无觉、好像如梦初醒一样的时候,他的目光将他死死裹住,如同蛛网,时舒一丝一毫的动弹都必须在他能够监视、能够触及的范围之内。
  几秒没找到,时舒眼睛转回来,下秒想起什么,脸色忽地紧张,视线移到梁径腹部,开口急促:“梁径……”
  梁径在一旁坐下,伸手去摸他老是在动的嘴唇。
  “没事了。”他语速很快地回道。
  指腹有些重地按在时舒嘴唇上,这张嘴说话的时候,带着温度的湿润被他一点点感知。
  时舒还想说什么,但是嘴唇被摸得有点痛,“你干嘛啊……”他含糊道。
  梁径不理他。
  这个时候,他脸上甚至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描摹时舒嘴唇的指腹带着很重的力道,好像全身力气都用在了触摸时舒身上这一点的鲜活气息。
  渐渐地,时舒发现了梁径的异常。
  只是没等他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初次清醒后的困乏很快将他带进近乎昏迷的沉睡状态。
  再次清醒,是晚上。
  房间里好像没人。
  说“好像”,是因为时舒没看到。
  但时舒能感觉到。
  于是,他小声:“梁径……”
  很快,传来一个人站起、走动的声响。
  梁径走到他身边,垂眼注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时舒其实想问爸爸妈妈呢,还想问前几天听到的方安虞闻京和原曦去哪了。但梁径一直这么看他,眼神和昨晚说要“保存”他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莫名还有些阴沉。
  这么对视了会,时舒闭上眼睛,抿嘴:“别那么看我,我害怕。”
  话是这么说,但他说话的语气、自顾自用力闭紧双眼的动作,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倒像在发脾气。
  梁径没说话。
  过了会,他在一旁坐下,视线落在时舒输液的苍白手背。
  梁径似乎一直在确认一件事:时舒醒过来了。
  只是这件事总是被时舒时不时的昏迷打断,所以他下意识的神经反馈,就显得格外警惕。
  也许是梁径太沉默,也可能是他身上有着一股比时舒还要死气沉沉的气息,没一会,时舒不由自主睁开眼,朝他看去。
  “梁径。”他叫他,和以前一样。
  梁径抬眼,朝时舒看去。
  一瞬间,幽深到近乎可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措和惊慌。
  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这十来天,那些彻骨绝望的瞬间早就将他的情绪耗竭,痛苦抽丝剥茧,心脏被啃噬,变得麻木。
  慢慢地,他好像只需要确认时舒在眼前就好。
  其他的,都可以。
  时舒感觉到了。
  眼泪一下涌进眼眶。
  他们总是心意相通。
  此时此刻,梁径遭受到的所有担忧、惧怕,甚至是恨意,他都能感觉到。
  时舒哭得越来越凶。
  说不出一句话,喉咙口仿佛被巨大的悲伤堵住,眼泪持续不断地从眼角淌下,浸湿枕头。
  梁径看着他,隔了好一会,才伸出手给他擦眼泪。
  泪水温凉,好像浇在他的心头。
  时舒望着他呜呜地哭着。
  忽然,像是被梁径身上的痛苦压到窒息,时舒大声哭叫:“梁径!”
  梁径猛地收回手。
  视线重重落下,他的眼眶随即跟着红了。
  过了会,梁径双手掩面,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哭喘。


第176章 
  许久没这样熟睡了。
  以至于睁开眼看到异常灿烂的阳光; 梁径都有些恍惚。
  明媚斑驳的光影带着一点热度照在手背。窗外暖风袭人,高高的玉兰已经开了一波,雪白丰润。栀子花的香气却还似有若无。
  下秒; 梁径就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正趴在桌上。眼前是一张没写完的生物卷子。
  耳边传来有些熟悉的嘈杂、桌椅磕碰的动静; 还有肩膀不断被人推搡。
  “梁径……梁径……梁径!”
  “再睡就变成猪了!下不下去啊?方安虞他们都下去了……梁径!”
  是时舒。
  梁径猛地坐起来。
  时舒被他吓了一跳:“醒了不起来!快点!今天要测跳远!”
  明明自己也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眼角还挂着打哈欠的眼泪水。但瞧着十分机灵; 冲人说话的时候; 眉眼朝气蓬勃的。
  梦境之所以是梦境,是因为当这个人出现后,此前所有的背景都变成了空白的一片。
  只剩眼前这个人。
  梁径一瞬不瞬地注视他。
  好像第一次见,又好像见了无数次。
  时舒摸不着头脑,可上课也实在来不及了。他一把拽起梁径,“走!”
  脚下倏地变成附中的楼梯。
  他们一级级往下奔。
  两侧的墙壁; 跟随他们的步伐; 不断朝前伸缩、波动跳跃; 明亮光线里,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绮丽和梦幻。
  他们很快来到操场。
  但这里空无一人。
  时舒环顾四周; 疑惑道:“记错时间了?可铃都打了……”
  他站在跑道上自言自语。身旁; 梁径还是非常专注地看着他。
  梁径心底很清楚这里为什么一个人没有。
  因为这是他的梦。
  在他的梦里; 只有时舒。
  时舒扭头对他说话:“梁径,怎么办?”
  梁径不作声,还是看着他; 似乎要看到地老天荒。
  “干嘛不说话。”
  相比找不到同学和老师,时舒觉得始终沉默的梁径更可疑。
  绿茵场上青草芬芳; 刚浇过水的土壤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湿润气息。
  “不说算了……”时舒的好奇心在他的梦里减弱不少。嘟囔着说完; 时舒移开眼; 继续在操场上寻找。
  忽然; 注意到什么,梁径上前,握住时舒左手。
  时舒不解:“干嘛?”
  随即,梁径就笑了。笑容俊朗。
  他举起时舒左手。不知何时,无名指上,戒指微光闪烁。
  时舒困惑:“咦,这是什么——”
  嘴唇被吻住。
  画面变得柔和。像是下着雨的黄昏,暮色旖旎。
  在他的梦境里,时舒没有抗拒他的亲吻。他们在附中的操场上亲了许久,久到日落月升,田径场上的灯都亮起。
  只是等再次睁开眼,他还趴在桌上,面前还是那张没写完的生物卷子,背后推他肩膀的人却不见踪影。
  张开手心,一枚戒指很安静地躺着。
  梁径一点点握紧戒指,扭头埋进自己臂弯。
  很快,肩膀轻轻颤动。
  他的记忆里存有无数个关于时舒的瞬间,永远阳光灿烂,永远芬芳恣意,但此后,也会有这样的短暂时刻:恩爱绵长,悲伤也绵长。
  “梁径……”
  “梁径……”
  有人在叫他。
  耳朵好像被人咬了下。
  还挺重。
  疼得他皱眉。
  睁开眼,教室与阳光通通消失不见,病房里十分昏暗。
  一双眼在黑漆漆的夜里瞧着他,神色担忧,眼含泪光。
  “梁径……”
  时舒慢慢靠近,抬起头亲了亲梁径额角:“别哭。”
  “我没事了。”
  他小声说:“不会离开你的。发誓。”
  顿了顿,时舒又往他耳边凑,哄他:“骗你是小狗。”
  和小时候一样。
  梁径不说话,伸手轻轻抱住他。
  两个人抱了会,时舒却在他怀里呜咽起来。
  “你刚刚坐在这里哭,我好难受……”
  梁径很小心地摸了摸他后脑勺,没说话。
  “后来你睡着了,我睡不着,我就看着你,你又哭了……”
  “流了好多眼泪……我给你擦,你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你怎么睡着了都在哭啊……”
  眼泪浸湿梁径的肩膀,时舒被他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想起小时候的梁径,想起小时候因为丁雪病情难受得也在梦里哭泣的梁径,顿时心头大恸。
  “梁径……”
  他们两个轮番哭。
  梁径哭完时舒哭,时舒哭完梁径哭。已经说不清哪个更可怜了。
  总之都很可怜。是天生一对的可怜。
  等时舒这边哭累了睡着,后半夜,医生过来例行检查。
  情况朝着乐观的方向发展。
  颅内淤血不像之前那样凶险万分,时刻压迫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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