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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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径笑了下,有点无赖的意思:“我不记得了。”
时舒:“呵呵。你下次再拱我,我就把你踹下去。”
梁径:“你试试啊。”
时舒憋气,哈欠打得眼泪呼呼:“梁径!”
梁径:“在呢。”
时舒:“滚吧。”
梁径:“好。一秒钟后回来——时间到。”
时舒忍不住笑:“我要十分钟!”
梁径啧声,商量:“打个折,一分钟。”
时舒快要淹没在哈欠里了:“你这什么折啊?骨折?”
梁径:“不可以?”
时舒不想说话了:“行吧行吧。我要现在就执行。”
梁径严肃:“在此之前,有些细节需要确认。”
时舒哭笑不得:“梁径,你有病吧!”
晃晃悠悠,哈欠连天,没等梁径问好细节,比如滚多远、怎么滚,时舒自己就挨上去了,黏得紧紧的,生怕被老王捉住。
进入六月,气温没有一点初夏的氛围。这会还带着几丝凉意。
梁径很快带着他的校服回来,还有两个扫帚。
时舒想起来了,这周他值日,负责操场前小花坛的地。
现在距离早读还有二十多分钟,他要在早读之前把小花坛扫一遍。
“老王没问你?”时舒低头拉拉链。
忽隐忽现的日光从玻璃栈道投射进来,在他白皙的下颌和露出的锁骨映出一片温润荡漾的水光。
梁径看着他头顶翘起来的几根毛,伸手拂了拂:“没。我进去的时候,他还在走廊里训游赫。”
时舒有种大难不死的得意劲,嘿嘿乐了几声。
两个人拿着扫帚去扫地。
时舒:“又不是你值日,你回去好了。”
这个时候倒装起大方,明明刚才还支使人拿校服又拿书包的。
梁径无语:“赶紧的。我怕你把自己扫了不行?”
时舒又呵呵呵乐。
小花坛前已经有值日的学生。
闻京杵着扫帚走神,大高个,格外醒目。
时舒上前朝着他后脑就是一巴掌,闻京被打得有点懵,下秒回神,举起扫帚就追:“时舒——!”
梁径服了,不想管了,低头默默扫理科一班的属地。
两个人绕着花坛打架。
路过的同学见怪不怪,这样的男高中生戏码,一周里上演几回。
“——让你欺负原曦!”时舒朝他捅扫帚。
闻京回捅:“我欺负她?!你睁开眼看看好吧!从小到大,我哪回不被她捏得死死的?!”
“昨天怎么样了?你把她送回去了?”时舒一边战术性后退一边用扫帚敲他的扫帚。
闻京伸手去捉他的扫帚:“不然呢。她妈还让我进去坐坐,说好久没来玩了。。。。。。我哪敢进去,原大小姐鸟都不鸟我,甩个辫子就走了!”
时舒“切”了声:“活该!”说着不解气,举起扫帚:“我要替原曦教训你——”
闻京后退几步,无语:“你省省力气吧!——靠!你再打?!”他以为就是闹着玩,谁知道时舒真的用扫帚打他。
而实际情况是,时舒没控制好扫帚挥出去的角度,闻京又不当回事,人和扫帚就接触了下。
事情变质,闻京开始反击。
某个时刻,战况看上去挺激烈的。
闻京捅了两下时舒。
时舒挥着扫帚格挡。
但是下秒闻京转身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叫梁径。他不敢真打时舒,怕把人打坏了。毕竟他们五个人里,最容易出毛病的就是眼前这个胡来的人。
梁径诚心扫地,当没听见。
他有些庆幸自己跟着来了。不然这个地还不知道怎么扫。
可有些事,一旦他不插手,注定会失控。
闻京被追上,挨了两下,气得不行,低头就把脚跟前他们班堆好的垃圾往理科一的地界划拉:“让你打我!让你打我!扫你的地去吧!”
时舒惊了,觉得闻京无耻至极:“闻京!你再弄过来?!”
“让你打我?!”
“你不该打?!”
梁径:“。。。。。。”
梁径看着面前越来越乱的地,真的很想把他们两个拎过来。
他直起身,闭了闭眼,打算默背一遍《诫子书》。
态势不断扩大。
时舒开始疯狂扫地,落叶和瓶盖哗啦哗啦往文科三扫:“闻京!你完了!我跟你说——你!完!了!”
他力气没闻京大,闻京扫帚挥得跟双节棍似的,时舒扫过去的那点垃圾,很快被他双倍奉还。
“我看你才是完了!”闻京继续气他,文科三的垃圾很快全到了理科一的地界。
虽说昨晚一场雨,但灰尘还是有的。何况两人闹了那么久,犄角旮旯的尘土都飞出来了。
闻京一个大力,尘土漫天。
时舒呛得咳起来。
他皮起来就是很招烦,梁径刚要去拉他,时舒推开他,一边咳一边放狠话:“你给我扫回去!听到没有?!闻京!不然以后没人陪你打球!咳咳咳。。。。。。”
闻京呵呵冷笑,扫得越来越起劲:“怕你啊!怕你啊!不知道是谁,上周几天没来打。。。。。。你看我缺人?!”
时舒气得就要冲上去,被梁径生生拦在臂弯里。
梁径头疼不已:“闻京!”
他皱着眉看了眼闻京,闻京卡住,对上梁径严肃视线,举手不动了。
梁径转过身摁住挥着扫帚随时准备反击的时舒,压低声音恶狠狠:“再闹就亲你了!”
时舒也瞬时卡住。他抬眼瞅了瞅不像在说假话的梁径,闭紧了嘴巴。
梁径站他们中间,看了眼时间,还有六分钟就打铃了,他拧眉毫不客气说:“给你们三分钟,三分钟后不扫干净,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他在花坛边坐下。手上的扫帚搁在一边。很有一点不怒自威的架势。
时舒闻京互相看了眼,停顿几秒,默默上前划拉地上乱七八糟的垃圾。
中途为了几个瓶盖的属地权,两个人又差点打起来。
梁径简直服了:“就几个瓶盖,不行给我?”
时舒余光瞅他,接触到梁径视线,很乖地认领了回来:“。。。。。。知道了嘛。”
闻京不服气:“本来就是你们的。。。。。。我记得很清楚——”
梁径:“还有五十秒。”
闻京闭嘴了。
好歹在打铃前扫干净。
一身校服没眼看,梁径给他抖上面的灰尘,时舒还跑得远远的。
梁径又气又好笑,他抖完衣服指了指隔了老远的时舒,阴着脸把人招过来。
时舒挪着步子靠近,直觉梁径要收拾他,讨好地笑:“干嘛。。。。。。”
困意早就飞了。闹得太厉害,出了身汗,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清澈,这样笑起来就很人畜无害的样子,明明刚才闹得人心烦。
梁径盯着他水润弯翘的嘴唇:“回去亲死你。”
第33章
时舒红着脸上完了第一第二节 课。
刚进教室那会; 脸红得脑子都不清楚,忘记上周五换座位了,一屁股在原曦身旁坐下; 吓原曦一大跳。
他俩你瞪我; 我瞪你,时舒还挠头问原曦:“怎么啦?”
原曦指了指对角线的座位:“你不是在那?”
脑子是真短路了; 他对原曦说:“我就在这啊。”
原曦:“。。。。。。”
之后走进教室的梁径听见; 觉得时舒大概是得了什么脸红短路症,他朝原曦笑了下,伸手把稀里糊涂的人拎了回去。
开始还挣扎几下,但对上梁径饶有兴味的眼神,时舒就不动了。到了座位也煞有介事离了那么几厘米,两手在桌面上小心比划距离。梁径低头往桌肚找课本; 他都要歪下身子正襟危坐地观察。
像个被偷了栗子的仓鼠; 在窝前一惊一乍。
梁径好笑; 刚想说什么,时舒睁大眼制止; 急哄哄:“你写下来!”
他是怕了梁径再说什么亲他、摸他的话了。这是在教室; 前后桌挨得紧; 什么悄悄话都能听到一点。
小纸条就这么传了过来。
梁径:“这么害羞?”
明知故问的问号。
时舒戳着笔:“不许亲我了!”括弧:阅后即焚啊,外加六个感叹号。
梁径低低笑,收起这张纸放口袋里; 又换了张:“这不许那不许,那你许什么?许摸吗?”
他字好看; 挺拔又稳重; 有时候说字如其人; 这会写出来; 时舒对着正正经经的一撇一捺组成的明显不正经的句子,已经能想到说话人的语调和表情。
时舒看了眼侧头笑着瞧他的梁径。
梁径慢条斯理转着笔,见他握笔一直不动,稍抬了抬下颌。
他骨子里本就带着几分矜贵气,这么个下意识动作,不经意间的轻浮,实则暧昧到极致。
距离上课还有两三分钟,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教室人来人往,上厕所的赶着跑回来,打水的赶着跑出去,桌椅碰撞,课本翻飞。
窗外,最后一波玉兰悄无声息绽开,枝干斜斜地伸出去,末梢的花瓣踉踉跄跄。
他们两人在一个磁场里,你来我往。
忽然,时舒眯起眼。
梁径察觉几分,伸手就要去拿纸条。
时舒一把抓起塞进校服里兜,小声:“等着吧!我要给你爷爷看!”说完还不解气,又哼哼两下。
梁径难得不大自然,他慢慢坐直,笔也放下不转了。
话语里出现的第三方让这个气氛变了味——太像小孩做坏事被大人抓。
拉链拉到下巴,时舒扬起头:“梁径啊梁径。。。。。。不学好啊不学好。。。。。。”哼哼唧唧,乐得不行。
方安虞回头:“什么不学好?”
梁径虚咳两声:“没什么。”
时舒神秘道:“谁心虚谁就是。”
梁径看他,没再说什么。
原本笑得占尽上风,但转头对上梁径注视他的眼神,时舒就又有些不好。
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情绪,只是专注得近乎直白。
好像羞耻的从来不是他梁径。
——他太喜欢他了,所以一切都可以是天经地义的。
就连羞耻也是。
为了保护这个“证据”顺利抵达安溪,时舒大课间没和梁径一起走。他裹着校服走得贼兮兮,好像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中途没意外碰上闻京,两人隔着方安虞踢了会脚。后来遇上原曦从后面上来,闻京转眼溜得跟耗子似的。
梁径远远瞧着,一时半会还不想把他怎么样。
毕竟外面再怎么疯,最后回的还是自己家。
做完操,一些同学回教室换校服,不过大多都懒得爬楼,或者让同学帮忙带回去,或者干脆不换了。
下堂课是体育课,他们都聚在小卖部前买饮料。
原曦不大舒服,和体育老师请了假,准备上楼的时候问方安虞时舒和梁径,要不要帮他们把校服带回去。
时舒现在看校服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哪会假手旁人,就说要自己放上去。
梁径和方安虞就把校服给了他。
“你没和闻京和好啊?”爬楼的时候,时舒问原曦。
原曦大姨妈来了,走得有点慢,脸色也不是很好,闻言没好气:“和什么好?我说了,再和他说话我就是白痴。”
楼道里没几个人,高二这层大多都在同一时间上体育课,这会只有零星几个放好校服急匆匆下楼的同学。
“哎。”时舒又开始发愁:“那中午还一起吃饭吗?”
原曦:“。。。。。。”
从小到大,原曦觉得就时舒没变过。
等不到原曦的回答,时舒考虑两秒,当机立断:“还是踢了闻京吧!我们不跟他一起吃。”
原曦笑,她靠着栏杆看着时舒:“把衣服给我吧,你快下去,要上课了。”
时舒就原地脱校服,一边脱一边观察原曦脸色:“要不去医务室躺会?”
原曦:“没事。就是很烦——快给我。”
时舒麻溜上交。
梁径在楼下等他,见时舒出现在楼梯拐角,抬头:“校服给了?”笑意十足的语气。
时舒站住脚,居高临下的,想笑但憋住了,装腔:“干嘛!休想!我告诉你——”
话没说完,梁径几个大跨步上楼,瞬间上下两级台阶,就这么和时舒面贴面。
“你给爷爷吧。反正他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
梁径说完,低头很快地亲了下时舒微张的嘴唇。
这一刻,前后左右都没有人。
但是上一刻,人声鼎沸。
心跳比此前无数次的亲吻还要鼓噪。
“你发什么疯?!”
时舒吓得飞快跑下楼,后退几步朝左右看了看:“万一有人呢!”
是一个没有人的大庭广众。
梁径插兜一级一级走下来,语速很慢:“感觉是一样的。”
“什么感觉?”时舒又后退几步。
“你把纸条给爷爷,和刚才”,他抬手朝身后某个空无一人的位置指了指:“我在那里亲吻你,感觉是一样的。”
时舒不解:“你一点都不害羞?!”
梁径:“是你阈值太低。”
时舒:“。。。。。。”
顿了顿,梁径忽然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我有点担心以后了。。。。。。”
时舒觉得现在和梁径说话就像踩雷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自己。
“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梁径转头,和颜悦色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34章
这种感觉很不好; 抓耳挠腮的。
后面两堂课听得三心二意,时舒走神想,难怪说谈恋爱影响学习——何止影响学习; 简直影响人格。
时舒花几分钟反思了下自己; 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梁径占据了他所有的情绪和感官。
他以前可没这么爱脸红、也没这么一惊一乍。
相反; 是梁径总被他搞得脸红、不知如何是好。
脸红的梁径很好说话; 都不用他怎么磨,左右叫两声“梁径”,问题就解决了。现在的梁径,胆子大又恶劣,怎么叫都不管用。
最重要的是,时舒气愤地想; 一天到晚只知道亲亲亲!
周末两天的亲吻已经让时舒尝了个饱。
确实很快乐。唇齿交。缠的愉悦是会蔓延的; 像一丝丝的电流; 并不汹涌,细密绵长; 他能感觉到自己逐渐变得敏感; 梁径碰他哪里他都会先瑟缩一下。
可也就止于此。
他被亲得浑身发热没有力气; 梁径的触碰不仅带来他的敏感,好像把他的力气都揉走了。
时舒觉得梁径获得的快乐大概比自己多。不然他不会上瘾似的亲他。
还有摸他。
浴室那次两个人都昏头了。
他被梁径抱着揉捏,脑子里根本就是一团浆糊。梁径让他并拢他就并拢; 让他往后摸他,他就伸手往后摸他。
那会; 时舒对自己做的事没有概念; 估计梁径也没有; 他只有兴奋和本能。
突然; 一张小纸条被梁径推了过来。
——“怎么了?”
时舒转头看梁径。
梁径握着笔注视PPT上的公式,除此之外什么动作都没有。
老王唾沫星子满天飞,cos和sin连着一起飙,整个教室只剩他的大嗓门。
时舒没有把纸条接过来,他右手伸过去在下面画了个问号。
始终目视前方的梁径很快把纸条拿了回去,没几秒,时舒就看到再次推来的纸条上,第三行写着:“你耳朵好红。”
时舒:“。。。。。。”
时舒恨不得敲他,怪谁啊。
他拿过纸条,趁着老王换PPT的功夫,一笔一划:“你影响我听课了!”
跟着一个原地跳脚的暴躁小人,小人头顶全是闪电,看上去挺能唬人的。
本来时舒还想在后面写一句威胁的话,比如再影响我就不跟你谈恋爱了,或者再吵我我就换座位了。但是时舒没写出来。因为他就是想跟梁径谈恋爱,也想跟梁径坐一起。
以前换座位也不是没一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