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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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径看着他。
人还没到近前就叭上了:“。。。。。。笑死我了!游赫又没穿校服!老王想上手打了!然后你猜怎么着?哈哈哈!游赫他爸直接揍了!游赫现在还在跑呢!喏——就在大柱子下面!老王都内疚了!你不知道,游赫他爸下手真的狠!我都吓了一跳。。。。。。”
他兴致勃勃地给梁径八卦,神采飞扬的样子,整个人像是在太阳底下吸足了能量,这会全力朝自己释放。
梁径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他控制不了。一点都控制不了。
他拉起时舒的手腕朝礼堂内的安全通道走去。
“哎——你干嘛?你不去看吗?超逗!你说游赫这会回去换也来得及吧——哎——唔——梁——嗯。。。。。。”
沉重的关门声,眼前忽地一暗。
他被梁径扣着下巴直接张开了嘴,舌头还准备发音呢,眨眼就被梁径含住,好像爱惨了他的声音,千方百计都想着舔一舔。
“嗯。。。。。。”
时舒吓死了,他睁着眼,眼珠子四处打量,还好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往上也是寂静一片。
梁径好像真的什么都管不了了,他吻得很急,紧紧贴着时舒,很快,时舒就感觉到了。
“你疯啦!”时舒被亲得心脏猛跳,梁径直接的反应更是让他心惊胆战。
他这一声传出不大回声,低低徊徊地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回响。
梁径深深喘了口气,抱着他略松了松肩背,片刻,轻轻啄吻时舒的嘴唇,语气很无奈:“时舒。。。。。。我自制力不是很好。。。。。。”
时舒愣住,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说梁径自制力不好,那世上应该没有自制力好的人了。
从小到大,他们五个人里,梁老爷子一手带大的梁径就像棵笔直的松柏,言行举止,没一样是逾了矩的。对照之下,时舒堪称梁径的反面教材,闻京则是加强版,而原曦,常常属于男孩子奇怪行为观察者。幼年的原曦,有一段时间不是很明白梁径为什么喜欢和时舒玩,明明性格天差地别。时舒要真闹起来,梁径有时候还会被气得红眼睛。但先天制约,往往不等梁径苦口婆心、或是疾言厉色,老天爷就亲自来收拾这个烦人的小孩了。
隔着一扇门,脚步纷沓。
花篮的香气也弥漫过来,两个人静静挨着,呼吸相贴。
梁径看上去好像真的很懊丧,他不停地亲吻他,低声叹息:“你以后不要那样和我说话,尤其是公众场合。。。。。。你知道我喜欢你,时舒,你那样说话我受不了,我。。。。。。我只想亲你,你知道吗?”
话到最后,语气都有些委屈。
时舒脑袋转不过来,他想安慰安慰,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周前的那个吻让他明白了现在的“喜欢”和小时候张口闭口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小时候的喜欢,顶多就是蹦蹦跳跳抱在一起,是见面时的欣喜,离别时的难过。现在的喜欢,带着无法抑制的欲望和冲动,想要每时每刻在一起,更想要永永远远不分离。
时舒听着门外的动静,脑子里灵机一动,想起方安虞之前说过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冲着梁径耳边小小声:“没事。。。。。。你就是太喜欢我了,火、火气比较旺。。。。。。小伙子都这样。。。。。。我、我也是啊!我都流鼻血了!”
梁径忍不住笑,他看着时舒的湿润的嘴唇,怎么都冷静不了,一边吻他一边低笑:“是什么是。。。。。。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笨蛋。。。。。。”
时舒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垂眼看了看,脑门都有点冒汗了:“你这样怎么出去啊。。。。。。待会还要上台发言呢。。。。。。完蛋了,梁径,你完蛋。。。。。。嗯——别亲了!你、你昨天没亲够吗?!”
他不提昨天还好,一提梁径眼神就变了。
时舒麻了,赶紧捂住嘴,已经想着要不先跑吧,反正梁径很厉害,应该能自己解决。
梁径深吸口气,低头抵上时舒肩膀,有点磨牙的意味:“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啊。。。。。。我——”
时舒一边竖着耳朵听四周动静,一边欲哭无泪,他不想说话了。
梁径笑,伸手摸了摸时舒耳朵,凑近:“抖成那样了,我怎么够啊。。。。。。”
他这话说得实在暧昧,暧昧到近乎色情。
耳边的热气和昨天一模一样,时舒眼睫都潮了,小声嗫嚅:“是真的有点疼。。。。。。”
梁径:“手指进去都疼?”
时舒真的想哭了,他抓着梁径衣服下摆,羞耻得鼻音都出来了:“别说了,求你了。。。。。。”
梁径看了眼手表,他拉起时舒往楼上走。
时舒有点呆地跟在后面,耳朵红得滴血。
礼堂四层楼高,最后一扇门锁着,一旁开了扇小小的天窗。
天气依旧时阴时晴。
比起低矮处未干的雨水气息和鲜花渲染的芬芳,高处吹进来的风带来一丝初夏的热烈。
梁径仰头望着窗外,英挺眉宇间落入一片深刻阴影,半晌,喉结上下,他感觉心口涨满。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顺理成章的事吗?
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上来了。
梁径垂眸,漆黑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蹲在地上的时舒,他眼尾红得厉害,像是要哭出来,潮湿的眼睫很慢地眨动,如同被雨水浇灌之后脆弱不堪的雨燕。
“咳。。。。。。”
梁径把人拉起来抱进怀里,亲吻时舒的嘴唇:“时舒,我疼你。”
时舒有点缓不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挨着梁径,不说话。
“我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嗓子口黏黏的,时舒想喝水,他只点了点头,依旧没说话。
“你健健康康的,让我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第43章
礼堂前高二各班已经准备进场。
老王在队尾和班长李新哲说下午的班级聚会; 叮嘱他们不要玩过,说着话的时候,发现男生队伍里少了几个; 梁径居然也不在; 想起一会梁径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事,老王皱着眉头四处找人:“梁径呢!”
方安虞左右看了看; 发现时舒也不在:“时舒呢。。。。。。”
“游赫被打的时候; 我看他往里去了。”他同桌乔一销指了指礼堂:“估计就是去找梁径的。”
老王刚准备踹几个男生去找人,就看时舒和梁径并肩从礼堂出来。
梁径一边同时舒说话,一边朝这里走。他手里拿着瓶矿泉水,正在拧开。时舒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露出来的耳朵红得不像样。
身后不时还有好多同学跑出来; 空地上各班班主任跟老母鸡似的挨个认领归队。
老王大吼:“干什么呢!时舒; 赶紧的!梁径!稿子拿来给我看看。”
梁径把拧开的矿泉水给时舒; 又和他说了几句,没进队伍; 直接朝老王走去。
文科三班的队伍刚整顿好; 闻京目睹这幕; 无语至极,同何烁说:“你说他是没手吗?”
前几天何烁尾巴骨摔了跤,这会走路还别别扭扭; 闻言好笑:“你是酸他俩感情好吧。要不我把梁径喊来,让他也给你开一个?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嘛。。。。。。”
闻京睁大眼:“有病吧?我一个人能开五十个!”
站在前面; 听到他俩神经病般对话的唐盈:“。。。。。。。。。。。。”
忽地; 头顶云层散开一大片。
金灿灿的日光倾泻下来; 队伍里发出不小的骚动; 大家都仰头瞅这难得的夏日晴光。
“今年好奇怪啊。。。。。。”
方安虞抬手遮着前额,对慢慢喝水的时舒说:“去年特别干,今年怎么这么多雨?我妈说明天又有雨,还是暴雨。。。。。。绝了。。。。。。真想立马飞去三亚——你行李收拾了吗?我妈还说让我带作业呢。。。。。。”
时舒不说话,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梁径走进队伍,站过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方安虞来回瞧他俩,有些疑惑,问一直不吭声的时舒:“你们干嘛去了?老王嚎了好久。”
时舒抬头:“啊?”
有些刺眼的日光落在他细密的眼睫上,时舒眯了眯眼,沾了水的唇瓣粉润晶莹,尤其是下唇。
梁径转头注视他,没说话。
方安虞看着时舒眼睛:“你眼睛不舒服?我问你们刚才干嘛去了?这么久不回来。”
时舒张了张嘴,脸不知怎的热起来,没和方安虞对视,捏着瓶盖的手慢慢移到瓶口,一点点转瓶盖,语气犹豫:“干。。。。。。干嘛——干嘛去了?”余光里接触到梁径视线,他扭头直接朝梁径问去,眼神有点气恼。
方安虞:“。。。。。。”
梁径看着时舒,眼底笑意温和,语气寻常:“和我妈说话。”
时舒:“。。。。。。。。。。。。”
很快,队伍松动朝前走去。
礼堂宽阔敞亮,附中独有的红色帷幕高高悬挂着,成人礼的横幅已经拉起来。
主持人开始主持仪式。背后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这一届的校园剪影。
没多久,学生坐席上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笑声。就连观礼的家长也跟着笑起来。
同学们都在荧幕上看到了自己。
激烈冲突的背景音里,校篮球队的闻京格外出众。
丁雪转头对闻康说:“闻京今年又长了吧?”
闻康不屑:“光长个有什么用?脑子就是摆设。还没球好使。”
丁雪好笑,没再说什么。
高二社会实践,屏幕上理科一在山里徒步,因为方安虞的“走失”,他们拿了最后一名。
时舒走到最后都不会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往前直直伸着。一闪而过的画面里,梁径蹲在他面前笑着说什么,伸手把他头发上几片树叶子拿走。
“时舒这孩子打小就赖皮。”闻康瞧着呵呵直乐。
丁雪也笑。
之后的几秒,他们两人都不在画面中心,只是丁雪看到,队伍末段,梁径背着时舒,时舒有气无力地趴在梁径背上。
原曦父母坐得远,和方安虞妈妈董芸女士一起说笑。
每一处有方安虞出现的场景,方安虞不是嘴里吃着零食,就是手里发着零食。一般发的时候,对面总有时舒和闻京两人出镜。
闻康都要气笑了,不知道说什么,片刻,问丁雪:“方安虞这小子他们几个里年纪最小,今年十八岁的生日过了吗?”
丁雪想了想:“过了。本来是要好好办的,后来店里太忙,董芸说等他高考完一起办。不急。”
“闻京也是。年初的时候本来要办的,他妈在国外,我也抽不开身。前几天说起这个事,他妈就让他去三亚玩,补偿补偿。。。。。。你知道吧?梁径他们也去。”
屏幕上一伙人踩着下课铃声朝食堂冲,架势跟上阵似的,乌拉乌拉的,个个表情兴奋异常,闻康皱着眉头低声数落:“我看他们只要不学习,什么都起劲。。。。。。”
“梁径说了。去玩玩吧,江州天天下雨,时舒天天打哈欠。”
丁雪眼尖,看见画面角落里时舒挂梁径身上,一条腿还在那和闻京互踢,三人身后,原曦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丁雪忍不住笑:“时舒长大可怎么办。。。。。。”
背景音忽然变得隆重。
原曦拿下化学竞赛一等奖,她穿着一身白大褂,专业又优秀,面朝镜头羞涩地笑,眼睛极亮。
“原曦这姑娘,小的时候我就喜欢。比梁径聪明。”丁雪赞叹。
闻康瞥了眼丁雪:“我家那位也喜欢。你们以后要打架了。”他语气听上去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丁雪和不远处的原曦爸妈对视一眼,笑道:“嗨,看梁径和闻京吧,这两个还没开窍呢。”
闻康凉凉道:“梁径我不知道。反正闻京是肯定没开窍。我听我家的说,就前几天,还把原曦惹毛了,一路送回去,人家理都没理。兔崽子!”
礼堂里越来越闹,屏幕上播放到最精彩的校运动会,男生可劲地喊每一个出现的同学的名字。
近半小时的高二精彩回顾,之后,校领导们上台发言。
方安虞:“好了,可以闭目养神了。”
时舒抱着矿泉水瓶打哈欠:“我是真的有点困了。”
原曦回头:“别闭眼。拍照呢!”说着悄悄指了指老王的方向。
顿时,歪歪扭扭的两个人坐得笔直。
校领导发言结束就是学生代表发言。梁径一早被老王喊去准备。
时舒撑着下巴瞧站在台下一角的梁径。
他正低头看稿,侧脸轮廓分明,眉弓更是英挺,衬得神色专注,整个人清和而俊朗。
主持人叫到他名字的时候,梁径抬头,合上手稿向台上走去,身形杨树般笔直挺拔。
时舒跟着大家鼓掌。
起头都是千篇一律的“尊敬的”某某某,跟着一连串校领导名字,还有一些特别出席的优秀校友。
时舒出神听着,想起小时候梁径给他念课文,他不想看,赖在床上翻来覆去打哈欠。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梁径的声音真好听,低低的,清晰又干净——尤其催眠。
长大了的梁径,会在他的耳边说情话。
也是低低的,暧昧又温柔。
眼下,偌大的礼堂里只有梁径一个人的声音。
那些清清白白的文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一字一句,朗润周正。
可就在半个多小时前,梁径也用同样的语调对他说“我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时舒抬手捂住眼睛,抿起的嘴角弧度微微翘着。
他们在谈恋爱。
满打满算,一周都没满。
一周前,他们还没越过这条线。友谊的小船对他们而言是从小坐到大的,熟悉又惬意。
他还记得买栀子花回家的那个下午,他趴在桌子上做习题,冷不丁被路过的梁径打了下胳膊。他恼恨地抬头瞪他,大声问他干嘛。梁径也很不客气,说你等着戴眼镜吧,表情嫌弃又不满,说完就抱着收起来的习题册出了教室给老王送去。气得时舒半天没缓过来。后来闻京抱着球来邀他们放学去体育馆打球,时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闻京当他说话放屁,直接让梁径到时候领着人来。时舒更是气得差点撅过去。
放学梁径来“领”他,时舒当他是空气,磨磨蹭蹭收拾书包。梁径那会是真的生气了,骂他怎么好话坏话听不懂呢?为你好你还这样,以后都不管你了,说完就自己一个人背着书包往体育馆去了。时舒被打压到了,难过地背着书包跟上去。他那会是真怕梁径生气不管他了,毕竟梁径对他好是真的。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半途梁径站住不动,等时舒垂头丧气跟上来,忍不住抬手敲了下他脑袋,很轻的一下,然后又摸了摸时舒头顶乱糟糟的发旋,夸奖似的语气,这才乖嘛。时舒气笑了,抬手就要揍梁径。但被梁径轻易躲开。两个人就在操场上你追我赶,等晃到体育馆,时舒书包都背不动了,还是梁径跟在后头一并提进来的。远处,闻京骂骂咧咧,声讨梁径不拿他当兄弟,问这都几点了?就是一个球!也造出来了好吧!时舒笑得蹲在地上。
但就在之后的两个小时。
天翻地覆。
水杯被打碎,栀子花被踩在地上,他在卧室里哭得惊天动地。
后来,梁径拿着毛巾给他擦脸,问他:“我为什么要疼你。”
。。。。。。
耳边传来一阵如雷掌声。
梁径发言完毕。
第44章
方安虞嘴里的暴雨当天傍晚就来到了江州。
那会他们理科一班坐在剧本杀的场子里; 玩得惊心动魄。
梁径和时舒的角色关系是父子,拿到本子的时候时舒都无语了。梁径饶有兴味地翻了翻首页角色介绍,他那会就坐在时舒身旁; 看完也没说什么。后来主持人走流程; 一轮搜证和公聊结束,剩下的私聊时间大家可以随意找人询问; 梁径就拉着时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