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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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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很疼惜的样子,和时舒坦言:“你越哭我越控制不住。”时舒气得差点撅过去。
  到达江州的第二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
  周末他们在屋子里做作业。吃完饭带着小乖下楼玩雪。时舒担心小乖进了雪堆找不见,时时刻刻抱在怀里。梁径就不大高兴,插兜跟在后面和作威作福的猫面无表情对视。
  两周后,复试结束,时间一下空闲不少。签证下来,梁径开始联系英国那边的公寓。期间舒茗回来了一趟,说过年还是去温哥华舅舅那过。
  “你爸太忙了。可能不会过去。”舒茗说。
  时舒点点头,其实有点想说,要不这回去澳洲吧。但这话说出来有点别扭。他和时其峰好像也没“好”到这份上。。。。。。
  梁径照例回安溪过年。
  在年后一起出国前,他们还得分开半个多月。


第92章 
  原本打算把小乖也带去温哥华; 收拾行李的时候,梁径却说他带着。
  时舒和小乖同时扭头。
  小乖纯属被抱着“强制”扭头,不然刚搁进行李箱的那只胡桃夹子八音盒就被它拍上一爪子了。
  那是送给舒俊女儿舒瑜的新年礼物。打开来就是一场梦幻华丽的音乐剧; 角色小人轮番登场; 连续五幕的场景设置繁复又精巧。这是时舒托舒茗找人买的,一看就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当时礼物邮回来; 梁径照例有点吃醋。时舒已经很习惯了; 一边小心翼翼查看八音盒,一边头也不抬无语:“八岁小女孩的醋你都吃啊?酸死你算了。”梁径站在门边,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小乖踱着步绕过他进屋,朝前趾高气昂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上下打量梁径,好像在说; 就是就是。只是后来它也看上了时舒送给别家小女孩的礼物; 追着要拍里面旋转的小人; 吓得时舒抱着八音盒在屋子里上蹿下跳。梁径铁了心不管,中途还劝了句; 说要不就给小乖吧?咱们女儿也喜欢。时舒站在飘窗上举着八音盒; 哭笑不得; 梁径你是不是有病!梁径淡淡:“对啊,我酸死了啊。”时舒:“。。。。。。。。。。。。”
  这会,梁径坐床沿; 看了眼时舒整齐码了三分之一礼物的行李箱,又去看时舒怀里动个不停的小乖; 伸手把猫抱出来。
  “爷爷也想孙女了。以后出国就看不到了。今年跟我回去过年吧。”
  梁径做作地摸了两下小乖脑袋; 胡说八道。
  可能因为小乖和梁径的日常接触大部分通过眼神和表情; 这会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 小乖一时还找不到合适姿势。最后,它前爪搭梁径手臂,后腿不停蹬着梁径,看上去只要梁径一放手,它能立马蹬出去。
  时舒:“。。。。。。”
  “烦人。”
  时舒白了白眼,扔下这句,转回去继续收拾。
  梁径:“。。。。。。”
  时舒不看他了,他手上松了劲,小乖瞬间窜出。
  温哥华冬天并不冷,气温往往零度以上。有时候出太阳,室外还要热一些。时舒只带了两件羽绒服,剩下都是一些课本和书。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站起,一会蹲下,拿完这边又收走那边。小乖在他脚边亦步亦趋,偶尔喵喵两声,不知道在说什么。
  间隙里,时舒会蹲下来跟它说两句话,诸如——
  “明天带你去办检疫证明。要有礼貌知道吗?”
  小乖仰起脑袋在时舒手心里很享受地蹭:“喵。”
  梁径:“。。。。。。”
  “飞机时间有点长,不要害怕。”把书搁进夹层,时舒又轻轻拍了拍踩在夹层上的小乖。
  小乖很专注地看着他:“喵喵。”
  梁径:“。。。。。。。。。。。。”
  “这个爸爸也要想哦。”时舒指指坐床边的梁径,“我们经常打视频好不好?”
  小乖朝后方的梁径斜了一眼,尾巴在脚边扫了扫,矜持又端庄。
  梁径:“。。。。。。”
  他有点疑惑,看着小乖,语气严肃:“喂,你还知道当初是谁带你回家的吗?”
  话音刚落,时舒抬头,不满:“你干嘛!人家妈妈已经不在身边了,你干嘛这么说?”他正在卷自己的裤子,这个时候干脆把看似受伤实则傲慢不理人的小乖抱到怀里。
  梁径罕见幼稚道:“我就说。”
  时舒:“。。。。。。”
  和时舒对视半秒后,梁径意识到自己有多幼稚,他不自在地移开眼,半途又想起什么,十分不解:“——不是,它听得懂吗?”
  时舒见他一副失落、沮丧又无语的模样,忍不住笑。
  桌上好几本书都归到了箱子里。原本日常熟悉的桌面一下空荡荡,梁径看着,瞬间有点不适应。
  不是没有和时舒分开过。事实上,去年这个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时舒收拾去温哥华的行李的——他还帮着收拾了。只是今年不同。一个多小时的光景,屋子里渐渐缺东少西,梁径感觉自己好像患上某种焦虑症,心底老是平静不下来。
  他的目光和小乖一样追随时舒,但他不是小乖,他不能被带走。
  过了会,梁径对抱着小乖卷裤子的时舒说:“你就没什么话和我说吗?”
  “你跟这只猫说的话,都赶上这两天和我说的话了。”
  语气到最后,简直委屈死了。
  时舒卡住,半晌抬头,对上表情困惑的梁径,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原来大乖是梁径啊。
  后来,小乖被抱出房间。时舒坐在梁径身上给他“顺毛”。他搂着梁径肩和梁径接吻,接着接着就想笑。
  梁径板着脸:“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你能不能认真点?你这样很难不让我怀疑是因为要离开我而开心。”
  他一下罗列的“罪状”太多,时舒都反应不过来。
  时舒笑得快岔气了。
  “那怎么办?机票都买了。”时舒哄他。
  梁径依旧板着脸,快速道:“退了。告诉你妈,小乖生病了,离不开人。”
  “小乖听到要骂人了。”时舒笑出声。
  梁径注视他笑意盈盈的双眼,还有无论什么时候都令他沉迷的嘴唇,他贴唇吻上,叹息:“这是你第一次离开我。”
  只有他们彼此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的时候,分离也会令他们不安、焦虑、难受,但因为总会见面,所以短暂的分离似乎可以被理解和接受——大不了临走再嚎啕一场。
  但眼下不一样。
  拥抱和亲吻好像某种增稠剂,使得他们之间的空气密度都和别的地方不同——另一个人离开身边,变得愈加难熬,好像水土不服。
  第二天,舒茗打来电话,说小乖不能带去温哥华。她和舒俊联系的时候得知吕瑛怀孕了,保险起见,小乖只能留在江州和梁径一起回安溪过年。
  临行被告知的小乖一下也萎靡不振。
  然而,即使有了小乖陪伴,梁径的状况也没改变多少。最后一晚他都有点失魂落魄了。
  “就这一次。以后一直在一起。”时舒转过身亲了亲梁径额头,语气笃定。
  梁径注视时舒双眼,不说话,过了会,他低头埋进时舒肩窝,闷声:“我一次都不要。”


第93章 
  高三这个寒假; 闻京罕见制定了寒假作业计划。
  他把计划表发群里、@所有人给他建议的时候,时舒已经到达江州国际机场。梁径给他办行李托运,转过身就见他低头看着手机直笑。
  “爱情真伟大啊。”
  时舒笑眯眯抬头; “闻京居然都有学习计划了!”
  梁径没什么心情笑; 他伸手揽住时舒肩膀,语气淡淡:“走吧。”
  一走就是三周。
  说实话; 早上起床那会梁径就有点低气压。话少得几乎没有。即使是必要的沟通; 他开口都省略为单音节。
  “梁径,一起刷牙。”“嗯。”“梁径,喝牛奶。”“嗯。”“梁径,行李箱合上了?”“嗯。”“梁径,十一点出发就可以了吧?”“嗯。”
  “——梁径。”
  梁径抬眼,没说话。时舒觉得他和小乖一样; 走过去摸摸他的头; “要不要亲?”梁径盯着他; 眼神一下深刻许多,他有点凶地说:“要。”
  吃好早餐; 丁雪下来叮嘱他俩; 顺便看看有什么落下了。她一早要和梁坤去外地拜访几个朋友; 之后两小伙的行程只能他们自己安排。时舒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在阳台抱着小乖说话。毕竟到了温哥华有各种各样的游乐活动等着他。新春庆典、冰球比赛、国际画展、森林徒步,还有多到数不清的滑雪项目——对时舒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但他尽可能控制住了自己隐隐的兴奋和雀跃; 因为梁径看上去真的很失落。
  梁径一从房间出来,丁雪就察觉儿子不开心; 笑着说:“要不你也跟着去玩两周?反正老宅每年一样;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拨人; 爷爷那有几个叔叔伯伯帮衬; 不用太早——”
  “他以后也要帮着家里做事的。”
  丁雪话没说完,下楼来催妻子的梁坤听到就不大乐意了,沉着脸看向梁径:“过了年虚岁二十,该懂点事了。我二十岁那年都进公司帮忙了。”
  梁径没什么表情,朝丁雪和梁坤点了点头,叫了声“爸妈”,就去阳台和时舒蹲在一起。
  行李收拾得差不多,早餐吃完了,午餐大概率是不能一起吃了。。。。。。梁径抱着膝盖,叹了口气。
  丁雪很不喜欢梁坤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好像他们梁家有什么皇位要给她儿子似的,再说,她的儿子还不够懂事吗。
  她冷下脸,站着瞥梁坤,没动。
  气氛陡然一变。
  梁坤莫名尴尬,看了眼蹲阳台抱猫的时舒和陪一旁蹲着的梁径,小声:“来不及了。。。。。。”
  丁雪:“呵。”
  梁坤瞧着丁雪脸色:“心情不好啊。。。。。。”
  丁雪冷哼:“梁总再说几句?”
  梁坤有点纠结,他确实还想再说几句的,比如梁径蹲着坐没坐相,但。。。。。。
  “不说了。我们走吧?”
  大清早,屋子里静悄悄。
  时舒也不敢说话,他蹲在阳台背朝夫妻俩和小乖告别、和梁径偷偷牵手。
  从梁径早上起床,到这会梁坤进门,小乖觉得这个家里的氛围越来越不友好,它都不敢瞎喵了。它盯着时舒和梁径摸来摸去、十指交缠的手,发觉自己的感受一点没被小情侣关心,眼神一凛,一爪子“啪”地拍了上去。时舒愣住,忍不住笑。梁径依旧没什么表情,过了会,反手掀掉小乖爪子。小乖:“。。。。。。”
  “。。。。。。那你话还那么多?”
  丁雪有点烦,转身走出去。
  梁坤跟上:“不多啊。。。。。。就几句。”
  丁雪看他。
  梁坤就不吭声了,帮她打开门。
  门关上的时候,时舒笑出声,“你爸好好玩。”
  梁径也笑了下:“他不敢惹我妈的。”
  丁雪身体不好,情绪波动太大会有点影响。这方面梁坤总是很注意,但也有出其不意的时候。比如刚才。
  年节里江州时不时下雪。松树常常披着雪衣。
  早起一上午都灰蒙蒙的。云层很厚,日光也不是很透亮。阳台外,远远能看到晨练跑步的人,每个人面前都是白花花的雾气。
  “很开心吧?过去玩。”丁雪和梁坤出门后,梁径从后面抱住时舒,注视时舒始终微微笑着的侧脸,怪声怪气。
  时舒笑起来:“你干嘛!”
  他低头挠小乖肚皮,对小乖说:“要好久才能见喽。”
  小乖回他一个毛茸茸甩尾。
  每年过年他去温哥华,舅舅一家招待得还是很周到的。衣食住行、吃喝玩乐,除了偶尔严肃的舒俊,时舒和舅妈吕瑛、妹妹舒瑜在一起总是玩得很愉快。
  “我每天想你一百遍好不好?”时舒转头亲了亲梁径嘴唇,开始甜言蜜语。
  梁径还是很有理智的。
  他说:“九十九遍就好。”
  时舒:“。。。。。。”
  小乖正等着超豪华的肚皮按摩,好一会没动静,睁开眼发现小情侣又在亲嘴,它就很没意思地翻身坐起,尾巴左右扫着。
  自从上个月它被拎去绝育,这方面的事情就看得很淡了。以前梁径在床边抱着时舒没完没了地亲,它路过会立马停下,一个冲刺窜进去挤到他俩中间,逗时舒笑得不行。绝育后的小乖,则会慢慢悠悠踱步进来,几下跳上书桌,隔着一点距离十分端庄地坐着——围观人类频繁的发。情症状。
  两个人在阳台断断续续亲了好久。久到小乖无聊到去抓沙发做拉伸。
  最后都有点控制不住。梁径用力揉着时舒屁股,时舒趴他身上和他接吻,最后屁股都有点痛。
  他们交往后的第一次别离,比想象中还要难以割舍。
  江州国际机场人总是很多。
  虽然距离过年还有大半月,但探亲访友的已经陆续出发或抵达。中午十二点一刻,空气里漂浮着咖啡和香水的气味。
  微信群里,闻京发来的学习计划表满满当当,除开例行的球队训练,其余时间都被他安排了刷题写卷子。
  方安虞第一个回他:“早上六点就起?好早啊。。。。。。”
  原曦:“你确定能照着做?”
  闻京:“试试嘛。”
  时舒:“要不先试行一周?你这个计划太——”
  闻京看尾巴突然掐掉的半句话,追问时舒:“太什么?说清楚啊!兄弟!”
  梁径:“他马上上飞机了。你先试行一周再说。”
  闻京:“。。。。。。。。。。。。”
  方安虞:“哈哈哈哈哈哈!”
  原曦很快发来一个“一路平安”表情包。
  巨大的玻璃窗外,能看到一座座延伸出去的登机桥。
  厚重的云层逐渐散开,日光依旧单薄,落在地面好像水纹一样清浅。
  一架架飞机起飞又着陆,硕大又渺小。
  航站楼里人来人往,时舒凑梁径耳边小声:“我每天都和你视频的。”
  梁径闷闷不乐,打开时舒手机,屏保是那张他和时舒高一开学在附中门口照的相。
  两年前,少年周身俊朗,相视一笑。
  梁径低头看着,许久没说话。
  “梁径。”时舒戴起羽绒服帽子,更近地贴着梁径耳朵,他亲了亲他,说:“不要不开心嘛。”
  “我不想和你分开。”
  梁径很轻地说。
  “一分一秒都不想。”
  他的语气和往常一样,甚至因为心情不好听上去还有些冷淡。他语速缓慢,像是在陈述一个习以为常的事实。
  时舒听完也低下头,不作声。
  他这个时候都觉得自己玩心过大有点对不起深陷离别之苦的梁径了。
  “那怎么办啊。。。。。。”
  他也好为难,恨不得地球折叠,温哥华和江州就上下铺的距离。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
  梁径抬头,对时舒说:“我尽量克服。”
  “走吧。”
  那个时候,他们以为是年纪太小、热恋刚起的缘故。毕竟十八岁的年纪,感情充沛得和黄梅天的雨一样多。可等再长大些,离别还是分外难熬。每一次朝对方奔去的过程,漫长得都像登月。
  不过登月成功那一刻,开心值是爆表的。
  事实证明,梁径的“尽量”,一点用都没有
  ——全数瓦解在除夕夜的晚上。
  分开的第一周,两个人状况都还不错。像许久不见面的老朋友,亲昵中有些不自然,不自然里又有些依依不舍。温哥华和江州,十五个小时的时差。时舒早上八点起床和视频那头准备睡觉的梁径说今天准备干嘛、问小乖好不好,然后互道早安晚安。梁径想起来会抱小乖过来打招呼,想不起来就算了。毕竟清心寡欲的小乖作息逐渐规律,如果他不事先提醒,贸然捞它出窝,是会被很不客气地拍一爪子的。
  例行化的视频问候到了第二周变得黏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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