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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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其峰吓死了。他赶紧绕道餐桌另一边,一边摸着时舒背,一边叫救护车,一边开始想是不是有人要害自己——当然不会这么戏剧,时其峰生意场上人缘还是不错的。他只是着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脑子里乱七八糟就冒出了前妻舒茗的电视剧。。。。。。觉得还是有这个可能的,毕竟时舒是他唯一的儿子,毒死时舒,他这条老命——
“我不要!”时舒一把推开时其峰,捂着嘴巴说:“不要救护车。。。。。。”
“时舒。”时其峰表情严肃:“不开玩笑。爸爸带你去检查检查。你从小就胃不好。。。。。。”
时舒干脆趴在座位上:“我不要。”
他是胃不好,但这几年其实被梁径养得很好,能吃能喝能睡,就是一些刺激性的还是会少吃。
时其峰冷脸:“听话!”
时舒扭头,火冒三丈:“你管我?!”
时其峰眉头一扬,简直莫名其妙:“我是你老子!兔崽子!”
“你才不是!你是骗子!撒谎精!”时舒一下坐直了大声嚎叫。
——剧情又回到了熟悉的开场。
最后,依然是梁径赶来救场。
时其峰一直难以理解,梁径在他们时家父子之间到底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从小到大——从小到大,梁径的每次出现,合理、又不是那么合理。
医院里,时舒靠梁径怀里一眨不眨地瞪着隔了几步坐小马扎上皱眉瞧他俩的时其峰。
梁径摸了摸时舒冷汗涔涔的额头,好气又好笑。当他接到时舒电话说自己被强制送去医院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又打起来了——这不能怪他,在他这个“外人”眼里,时舒和时其峰见面要是不打不吵,太阳是会从西边出来的。
“还想吐吗?”梁径轻声。
时舒摇摇头:“不想吐了。”
“要不要睡一会?”梁径憋笑着问。
时舒不说话,过了会说:“气死我了!”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之前帮忙解决问题的助理拿着一盒药进来,时舒以为是给自己的,赶紧抬头去看梁径:“我不吃药啊。。。。。。”
梁径看了眼:“你爸的。”
时其峰接过助理递来的水和药片,不作声,挨个吃了。
时舒越看越气,最后简直气到想哭,他转过头,埋进梁径怀里,气到抽泣。
梁径这会也有点火气了,他觉得时其峰这个人真不算是一个好父亲。时其峰从没把时舒放在平等的位置去正视时舒的情感需求,很多时候,时其峰就是在养“兔崽子”一样养时舒。一旦他和舒茗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或者他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他不会想到去和时舒沟通、去和时舒认真、合理地解释,他想的永远是“保护”时舒——自以为是的“保护”——不告诉时舒、欺骗时舒,或者等等、等情况好点再半遮半掩地告诉他——这种保护,其实是毒药。一种慢性毒药。
梁径直截了当:“叔叔,您是不是生病了?”
其实这句话,时舒见到时其峰的第一眼就想问了。但是这类“饱含关心”的话,在他们父子的谈话中从来就没“正常”地出现过。
时其峰叹气:“没事。。。。。。已经控制住了。”
时舒闷在梁径怀里,咬牙切齿:“会死吗?”
梁径低头看时舒,发现他浑身颤抖。
时其峰没好气:“暂时死不了。”他莫名都有点觉得自己儿子还没梁径这个外人来得。。。。。。亲切?时其峰默默叹气。
“梁径。。。。。。”时舒哽咽的声音从梁径怀里传出来。
梁径一听声音就知道,时舒难受死了。
“怎么了?”他低头,其实这个动作顺带的是亲吻时舒头顶,但时其峰在场,他控制住了,他拍了拍时舒肩。
“呜呜呜。。。。。。我想回家。。。。。。呜。。。。。。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时其峰走过来问,忧心忡忡的。他这个儿子,从小身体就废,废就算了,还皮,皮就算了,还格外招人喜欢——这不尽折磨别人吗。
“不要你管!”时舒抬起头,兔子一样的眼睛,一张脸哭得通红,额头冒汗,都哭出一身汗来了。
“你这个骗子!你骗我我也骗你!以后我死了——”
“时舒!”梁径和时其峰同时喝止。
时其峰正准备说什么,就见梁径一脸凶狠地瞪自己儿子,语气十分不好:“再瞎说话?”
他愣了下,以为时舒铁定发飙,谁知当他转过头,就见自己儿子咬着嘴唇不说话了,只是眼泪掉得更凶。
这幅样子,不招人疼简直就是假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浸得湿透透,眼睫全糊在一起,鼻尖、脸颊和下巴,全红了,整个人汗涔涔的,又是唰唰两行不间断的眼泪,实在可怜。
“没想骗你。可告诉你能做什么?你要高考,后面又要出国,我想着先治疗治疗,有起色了再说。现在这不好好的?别担心,你老子我命长着呢。”时其峰在一旁坐下,听他的语气,好像考虑得还挺周到的。
时舒听他说完,没说话。自己擦了擦眼泪,在梁径伸手过来要替他擦的时候,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梁径面无表情,一副你再这样,回去看着办。
时舒:“。。。。。。”
顿了顿,他若无其事转过脸,去看着气死人的时其峰。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和自己的父亲沟通这么难——难到每次都要歇斯底里。
慢慢地,时舒冷静下来,想着算了吧,要不就好好和时其峰说话,好好问问他,但开口还是:“那你万一中途死了,我怎么办?”
“你会有好多好多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花不完——我已经写好遗嘱了,都是你的。”时其峰似乎也习惯了,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时舒头发,发现他头发根都潮了,看来哭得上了力气——嘿,时其峰好笑,心想,这小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哭起来就死命哭,哭到人心软、心碎不罢休。他这么想着,心底居然还有点自豪,好像时舒的哭法也是最值得骄傲的。
时舒:“哦。”
在梁径的调和下,父子俩终于在傍晚时分又坐在了一张餐桌上。
日落确实瑰丽。金碧辉煌。
父子俩头也不抬地交流了病情。时舒知道具体情况后,后半程吃饭就没再说话。他看着华灯初上、灯火璀璨的都市,听着耳边梁径和时其峰的交谈,心情终于慢慢平静。
眼下,同样的餐厅,时舒和梁坤坐着等梁径下班。他转头看着暮色四合的天际,想了想,给时其峰发去信息。
“梁径爸爸来了。”
他以为时其峰会托他给梁坤带句问候什么的。
过了好几分钟,时其峰回:“等着。过几天爸爸也去看你。咱不输。”
时舒:“。。。。。。”
第105章
快要下班的时候; 梁径接到一份投诉,是顶级VIP客户对客房酒品的投诉,投诉他们的香槟质量有问题。一般这种级别的投诉; 是需要部门负责人直接受理的; 但梁径的直属上司路易斯在看了投诉电话后四位后,笑容不明地对梁径说:“你去看看。”
共事一个多月; 路易斯发现梁径并不像他之前接触过的那些姓梁的——外强中干; 绣花枕头一包草。他听闻梁径面试遭遇的情况,有点意外梁径的反应。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位梁姓,指不定怎么闹,闹到总部梁基那里也不是没有过。梁径却按时报到,第一天就跟着他处理了好几起棘手的投诉。
他们每天都要和酒店各个部门打交道,除去起初几天的手忙脚乱、程序错乱; 之后梁径适应得很快。梁径能力强、待人彬彬有礼; 最开始的接触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但也仅此而已。他身上有一种隐而不彰的冷漠——这也是路易斯后来才慢慢发觉的。
“可以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刺头’。”
路易斯笑呵呵:“记得带上这五年的供货商名单——如果他需要的话。另外,库房里再拿两瓶瑟洛斯。”他有心好好培养梁径; 顺势拉近点关系; 毕竟能力强的人前途大抵不可限量。
“好。”梁径将投诉单子打印出来; 看了眼上面的英文名:温迪。
梁径忽然想起,他的某位表兄,英文名好像也是这个。
顶级客房都在最高层; 电梯上到中段要换卡,转换更私人、规格更高的电梯。
梁径的心情并没有受到投诉的影响。他站在电梯里; 看着一层层上升的数字; 过了会; 拿出手机点开和时舒的聊天。
一分多钟前时舒发来餐厅定位; 还有一张落座后的餐碟和刀叉的照片。
头顶吊灯的光线照射在干净锃亮的勺面上,金光四溢。
时舒:“敲碗等你。”
梁径笑:“爸爸在,还是规矩点。”他发完,抬起头,嘴角笑意不减。
时舒很快回他:“就是形容,又没真敲。你好烦。”
手机震动,梁径笑容扩大,低头回他:“嗯。”
还没发出去,时舒又来一条:“开车过来多久?”
梁径先把“嗯”发了出去,然后回复时舒:“十五分钟左右,你们先吃。”
时舒没再回,估计和梁坤说话去了。
电梯门很快打开。
房间号:A1501。
绕过中央珠宝展示台,左转再走一段就是。
远远能看到房门大敞,房间里明亮璀璨的光落在深红色地毯上,在门边延伸出一个倒三角的形状。说话声、笑声和酒杯碰撞声交叠在一起。
走近的时候,其中一道笑声格外张狂,开口说着:“。。。。。。这家酒店我叔本来想送给我。。。。。。可这才多少钱?不过香槟很不错。。。。。。最好的一款除了法国,只有这里有。。。。。。得提前一周预定。。。。。。我有办法。。。。。。试了好几次了,只要说他们酒柜里提供的口味有问题就行。。。。。。等着。。。。。。”
梁径站在门口,听着逢年过年都得听一次的熟悉嗓音,望了望天花板,心想,如果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那应该叫时舒也来的。
他伸出手指敲了两下敞开的门板。
“进来。”梁旭懒洋洋道。
梁径站着没动。
房间里的笑声嘻嘻哈哈,梁旭扭头盯着门,几秒不见动静,皱眉大声:“我叫你进来?聋了吗?!”
梁径还是没理。
梁旭狐疑片刻,起身走来。他全身只穿了条短裤,披了件浴袍,像极了电影出场必死的开场反派。
走到门口,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话戛然而止。
“梁径?!”
虽然早就知道梁径在英国求学——去年梁老爷子那拜年,他还夸下海口,说英国他从小就熟,梁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但他心里也知道,梁径这种真太子爷,大概率只有自己找他帮忙的份。。。。。。
梁旭疑惑至极,打量好几遍梁径,怎么也想不明白,梁径放着好好的、真金白银垒起来的管理层不做,来这个犄角旮旯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杂。
梁径看也不看他,接着拿出一支笔和投诉单,对着上面的框框开始打钩。
依次打了前排三个钩,梁径开始问他:“姓名。”
梁旭瞧着,闻声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眼一屋子朝他们张望的狐朋狗友,随口:“啊。。。。。。温、温迪。”
梁径淡淡:“中文名。”
梁旭顿住,有点想骂人,但到底不敢惹梁径:“梁旭。”
梁径漠然:“哪个旭。”看他的表情,好像他真的不知道梁旭的旭是哪个旭。
梁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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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眼,一脸奇怪又畏缩。换成别人这么羞辱他,他早一拳头上去打得人找不着北了。但梁径不同。他要是敢上手打梁径,他爸改天就能去安溪老家族谱上把他的名字划掉。他是过继的宗子,算不得真数——这件事他原本并不知道,直到小时候他把时家那个粘人精摁喷泉池子里揍了一顿后,他就知道了。于是,他童年的内心遭到重创,一度自卑——但也只是“一度”。
等了片刻,见他不答,梁径抬眼,眼神看不出情绪,重复问道:“哪个旭?”
梁旭扯了下嘴角,压低声音:“梁径,我好歹是你表哥,你没必要这样吧。。。。。。你要是不愿意做这个,你和堂叔梁基说好了,我看他总部的位置都愿意让给你。。。。。。”
“你又何必来找我的茬——”
“不是我找你的茬。”
梁径放下手里的单子,正视道:“你还记得我来之前你说的话吗?是你找酒店的茬。我现在在这里工作,有必要对你的恶意投诉行为上报——有问题吗?”
梁旭:“没这么严重吧。。。。。。”
梁径有点怀疑梁旭这几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需要我带你去看规章吗?”梁径语气渐冷。
梁旭又朝房间里看了眼,想了想,拉上门虚掩,对梁径说:“念在我是初犯——”
梁径觉得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蠢,“你是初犯吗?”
梁旭即刻改口:“初次被你发现行吗?”
梁径:“。。。。。。”不想跟他扯皮,他把笔和单子递过去:“你给我如实写。给你五分钟。”说着,他看了眼腕表。
梁旭接过,察觉到什么,又问:“你是不是要下班了?”
他想就此将这件事蒙混过去。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事,哪天被梁基知道,告诉他爸,免不了一顿打。
梁径没理他。
梁旭:“下班过来喝一杯吧?就现在吧!你不是带了瑟洛斯吗?正好,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他们就没一起喝过酒。梁旭这话说的,好像他和梁径是亲兄弟。
梁径看着他,停顿几秒,语气忽然缓和,笑着说:“这样吧,正好我爸来了,大家都是亲戚,你写好,穿好衣服,跟我一起去见见?这两瓶酒算我的。不用你出钱。”
话音刚落,梁旭立马站直了把纸贴墙上开始认认真真写——开什么玩笑。他也就敢过年凑人堆里跟着一众叔伯糊弄糊弄。。。。。。真到了梁老爷子跟前,他是气都不敢出的,梁叔面前更是屁都不敢放——还一起吃饭?那还不如一顿打。
临走,梁旭拉好浴袍带子,送梁径去电梯口,看着他原路提回去的两瓶瑟洛斯,十分不舍:“哎,还是我买?”
梁径公事公办:“酒店客户请提前一周预定。”
梁旭:“。。。。。。”
过了会,想起什么,梁旭又问:“那个姓时的小子呢?他也在这实习吗?”
“他不是跟你一起来留学了吗?啧。。。。。。我是真搞不懂你。。。。。。”
梁径扭头盯他,目光沉严。
梁旭摆摆手,自以为是:“我懂我懂。。。。。。恩怨都过去了,我就问问。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是我不会说话,但确实是他先动手的。”梁旭言辞切切。
梁径:“。。。。。。”
他没说话,转回头,看着一层层跳跃的数字。
“。。。。。。我们好歹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吧?虽然有点——有那么点远。但时舒他就是一个外人,梁径,我可把你当我兄弟——”
电梯门开的时候,梁径对费劲巴拉套关系的梁旭说:“他是我老婆。”
梁旭:“啊?”
梁径淡淡:“我要和他结婚的。”
“但到时候邀不邀请你,得看我老婆心情。”说着,梁径微微一笑:“我猜大概率是不会的。因为我不会同意。”
梁旭:“。。。。。。”
电梯门合上一瞬,门外爆出一声惊天“卧槽”。
达到餐厅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梁径下班后发过去的几条消息时舒后来都没回。
他有些好笑,想起什么点进折叠的群聊里五人组的群。
下午开始,群里就十分热闹。方安虞说陈若又回安溪四屏山搞围棋道场了,他们组织了一个新闻小组去采访记录。闻京说,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