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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个罪臣和贵女的半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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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芙今日实在没心思同他斗法,直言道,“崔邵,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自然是来助纣为虐的。”
  崔邵搁下手里的羹勺,笑意里带了几分苦意。
  周芙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觉得荒唐,过了半响才沙哑出声,“他就这么等不及么?”
  “是啊,他就是这么等不及。”
  雨淅沥沥的下着,上一世,老皇帝在构陷完陈恺之之后还是隔了一段时日才让大理寺查抄的陈府,而这一世,他连一日都等不了了。
  “你带的人呢?”
  “大理寺卿和那些官差现下都在拐角安平街的酒楼里。”崔邵神色疲惫,抚了抚眉心后,将手肘撑在木桌之上,叹道,“郡主,眼下放通敌信的人已经进去了,宋大人有几分把握抓住他们?”
  “放信的几个人?”
  “三个,但都是武功都不差。”
  崔邵这么一说,周芙心里也有些担忧,但还是安慰自己,“有蒋厚在,在应该没事。”
  两人正说着,陈府内突然传来了一阵躁动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尖利的“杀人啦”,里头乱作一团。
  周芙忙起身,找了几个人进陈府看看是怎么回事,剩下的人则跟着她前去按照原先的计划将陈府的四面墙围住。
  “天杀的狗东西!还敢跑,爷打断你的腿!”
  耳边传来蒋厚的厉喝,周芙抬头,只见两个黑衣人翻墙而出。
  “堵住他们!”
  “别让他们跑了!”
  周芙赶忙下令,与此同时,宋裕和蒋厚也跟着翻墙跳了下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被周芙的府兵钳着双手,死死地摁着跪在了地上。
  另一个黑衣人本是要向西面跑,许是发现东南西北都被人堵住了,干脆直接认命地被抓。
  这两个黑衣人出来的时候身上就带伤了,周芙瞧见蒋厚的腰刀上有血,大概猜到这两人没少挨他的刀子。
  “雨大了。”
  “周芙,先进去避避吧,里头还有个已经被爷五花大绑了的,走,咱们进去审他们。”
  蒋厚将腰刀竖着扛在肩上,雨丝如幕,落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上,野的不像样。
  周芙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宋裕。刚刚的那一阵打斗让他的衣冠略微有些凌乱,先前本就有伤的掌心也因为握刀太紧从指缝间渗出了血来。
  “进去啊,周芙,看什么呢?”蒋厚大声招呼着。
  周芙移开目光,“没看什么。”
  说着,扭头对手底下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人带进去。
  手底下的人见状将那两个黑衣人拽起来,就在这时,这两黑衣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使出最大的力气挣脱开了府兵,然后拿起刀一个向着宋裕而去,一个向着蒋厚而去。
  周芙撑着伞走在蒋厚和宋裕中间,感觉到身后声音不对,连忙回头,眼见着黑衣人的刀子砍了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拉了一把蒋厚,“小心。”
  蒋厚连忙回头,战场上这种偷袭脊梁他见得多了,他一记扫堂腿过去,狠狠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
  宋裕听周芙叫了那声“小心”后也立即回了头,他反应快,偏过身去躲了那黑衣人一刀。虽躲得及时,但左臂还是被刀尖划破,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衣料渗出来。
  那几个府兵反应过来,忙冲上来又重新将这两个黑衣人擒住。
  “郡主,属下们一时失察,还望郡主恕罪!”
  周芙脸色一白。
  她没什么心思管恕罪不恕罪,只是急匆匆地迈步向宋裕走过去,
  “你怎么样?”
  “没事。”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想探他伤口的手,一贯温润的嗓音里带了一丝细微不可查的沙哑。
  周芙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疏离,本想开口解释刚刚拉开蒋厚纯属因为蒋厚离她近,但关怀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偏过脸去恢复了原先的清冷模样,并留下一句,“还好,受伤的不是蒋厚。”
  宋裕早知道她不会心疼自己,但听了这话后,心里依旧很不是滋味儿地扯扯唇角。
  “皮外伤,没事儿,咱进去敷点药!”
  蒋厚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们俩中间,靠着多年受伤的经验匆匆给宋裕胳膊上的刀伤定了性。
  陈府里头,此刻灯火通明。
  三个黑衣人被蒋厚用绳子捆了直接扔到地上。
  “来人,把他们的袍子给我扒了!”
  “住嘴,我是皇城司的禁军,你岂随意动我?”其中一个黑衣人不服,昂着头厉声对着蒋厚叫嚣。
  蒋厚的劲头顿时上来了,“皇城司怎么了?禁军怎么了?你有脸到别人府上来干偷鸡摸狗的事,就得有种承担后果!扒!”
  说时迟那时快,这三个人的袍子就直接被家丁褪了下来。
  蒋厚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在这三个人的胸口摸了个遍,终于在第二个人的胸前摸到了那封通敌信。
  “传下去,给所有宾客看一看!”
  “这可是有人要陷害咱们陈军师啊!”
  蒋厚用他那大嗓门嚷嚷着,这封信被在场的宾客的一双双摸过,席面上顿时一片哗然。
  周芙坐在灯烛旁,手捧一盏茶静静地看着蒋厚表演,眼见着目的达到了,宋裕刚巧给手臂敷完药从客房走过来。周芙瞧他步子稳当,面色也正常,心道确实是皮外伤,就不再管。
  “你们可还有什么话说?皇城司就可以害人了么?禁军就可以到忠臣的府上塞通敌信了?爷踹死你个不要脸的!”
  蒋厚说着,一脚将那个话最多的家伙踹翻。
  那人被踹倒后咬了咬牙,挺直了脊背后冷笑道,“蒋小侯爷,你只在我同伴身上搜到了通敌信,凭什么牵连我们这两个什么都没做的人?我和我的另一位兄弟又怎么会知道我这位同伴身上有通敌信?”
  蒋厚懵了。
  不止蒋厚懵了,这番诡辩让周芙也懵了。
  “我们虽穿着黑衣,但没穿夜行衣,难道普天之下着黑衣的人就都是恶人么?蒋小侯爷,我们三个人身上可都是带伤的,每个人都至少挨了你一刀,你是朝廷命官,我们又何尝不是皇城司的官差?”
  “我们虽未收到陈大人的请帖,可仍旧想来拜访一下陈大人,难道不行么?我和我的另一位兄弟是清白的,却被你们像贼一样地对待,我要向朝廷告你,治你个不尊律例,仗势欺人,殴打官差的罪状!”
  红口白牙,能言善辩。
  可惜,都是强词夺理。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正在此时,崔邵带着大理寺的人走了进来,看着底下跪着的三个人的时候,崔邵先是松了口气。
  可那口气还没松多久,那位能言善辩的黑衣人便膝行到了崔邵跟前,“崔大人,卑职有冤,要上报天子!”
  崔邵甩开这人捏着自己袍子的手,先是向陈恺之行了一礼,随后又向着周芙行了一礼,然后装做不知情的样子,笑道,“听闻陈府刚刚发生动乱,下官带着大理寺的其他官员刚巧在这条街办其他的案子,顺道过来瞧一瞧。”
  陈恺之捋了捋胡须,“说起来,这也不是小贼,是三个往老夫府上塞通敌信想要污蔑老夫的无耻之人罢了。”
  “哦?竟有此事!”
  崔邵装作吃惊的样子,“那这可就要带到大理寺严查了!”
  说着,挥了挥袖,示意身后的大理寺官兵将人带走。
  “崔大人,带走我们可以,但是蒋侯爷和这个姓宋的,您也得带走!大理寺讲究公正,卑职要向天子鸣冤!”
  死鸭子嘴硬。
  周芙看不下去,忍无可忍道,“三个人同行前来,其中一个往陈先生府上塞那等物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其他两人却说自己不知情,岂不荒唐?崔大人,快把这三个小人带走,莫污了陈府的地。”
  崔邵自然知道要把这三个人带走。
  但更知道,这三个人是老皇帝派来的,此番陷害陈恺之不成,待会儿回了宫陛下定然会震怒。
  他如今还在忍着厌恶做那老皇帝的近臣,既是近臣,就不好太维护宋裕和蒋厚。
  “这三个人我现下就带走。”
  “但宋公子,蒋侯爷还是要麻烦你们同我走一趟了。”
  崔邵话音刚落,周芙起身,刚想质问你带他们走干什么?就见宋裕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宾客被大理寺的人遣散,周芙眼看着蒋厚和宋裕被带走,心中升起一股子浓重的不安来。
  她打着伞跟着走了两步,到陈府门口的时候,崔邵跟她一起站在廊檐下,缓声向她保证:
  “郡主,上一世本官最遗憾的是没能跟宋大人同朝为官,所以不管怎样,本官会保他无事,至多受些皮肉之苦。”
  周芙的眼皮跳了跳,那人虽不在身边,但不影响她嘴硬,“他受不受皮肉之苦,跟我有什么关系?”
  崔邵闻言忍不住笑了。
  笑了很是开怀。
  眼前是茫茫雨幕,崔邵回忆起上辈子,在他记忆里,他上一世也就只认真地看过那么两场雨。
  一场是在沧州城,那是宋裕只身赴死。
  另一场,是后来宣武门被攻破。
  “你竟然还在恨他啊?哈哈哈。”
  崔邵一面笑一面摇头,“周芙,你恨他,应该会让他很疼吧,会比上一世车裂疼么?”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入v啦。女主要开始心疼男主了,不会嘴硬了,感谢大家支持。
  预收:《杀死前夫后,他不爱我了怎么办》
  三百年前,昆仑女君燕岭曾在九幽之境斩杀过她的凡人夫君。
  那凡人桀骜不驯,一身反骨。
  在九华山前救下她的是他,为她在昆仑山前扫了数年雪的是他,后来满身是血也要捏碎炎帝灵根替她讨个公道的也是他。
  凡人弑神,有违天道。
  燕岭爱百里玄琅,却不得不杀了他。
  此后百年,燕岭每当梦醒都能回想起满身伤痕的青年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
  所以后来千年天劫,燕岭将一身的仙力都渡给了妹妹,如愿的死在天雷之下殉了她的夫君。
  昆仑众仙家为燕岭聚魂,像当年她一片一片捡拾起九幽之境前破碎的百里玄琅一般,送她入了轮回。
  许是冤孽不休,
  三百年来,每一世,她都会再遇到百里玄琅。
  她与他成婚,与他生子,但他不会再爱她。
  当年百里玄琅身死,燕岭为他聚魂后曾去天命星君前替他求过来世圆满的人生,这份圆满自然也包括姻缘。
  天命星君并未算到后来燕岭会死在雷劫之下,所以百里玄琅的正缘自然不会是她。
  三百年的凡间轮回,燕岭每一世都清醒地看着他爱别人。
  直到最后一世。同样的九幽之境,她三寸的刀锋抵着他白月光细白的脖颈,而他则拿剑冷冷地指着她。
  那一日,她撞死在他的剑下,终于将命还给了他。


第26章 刑杖(一更)
  “你在说什么胡话?”
  周芙骤然抬头看着崔邵。
  “胡话?”崔邵神色里出现了一丝的悲悯; 耳旁雨声噼里啪啦,崔邵的嗓音很轻,但砸进周芙的心里却有千斤重。
  “你觉得我在说胡话啊; 周芙?”
  “上一世也是这样一个日子; 沧州城外,你恨的那个人为救沧州城的三百俘虏只身赴死; 车刑曝市,你竟然不知道?”
  崔邵拿着折扇; 似乎觉着这是他这一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你们刚见面时; 你恨他,我以为他没有告诉你; 没想到到了如今,他依旧没有告诉你。周芙,他是笃定了你不会心疼他啊。”
  周芙的脸上血色一寸一寸的消失,寒冷的风伴着她的呼吸灌进肺里,她咳得脸色发白,勉勉强强扶住了旁边的柱子; 这才没让自己没倒下去。
  “周芙; 魏王没告诉你,宋裕死那么早,那是不是也没告诉你; 后来宣武门破了,宋裕用自己的死也不过仅仅为大梁续了八年的命啊?”
  崔邵仰头看天; 说这话的时候; 嗓音也有些抖。
  魏王不愿意做亡国的君王; 所以魏王回来了。
  蒋厚上一世战死沙场; 不愿意再眼睁睁看着胡人的号角插上了会极门的城楼,所以蒋厚回来了。
  他崔邵身为士子,却没能为天下百姓求一方安居乐业,所以他也回来了。
  谁愿意见到山河破碎?
  谁愿意见到风雨飘摇?
  上一世的他们都还不够好,这一世的他们一定会努力变好。
  没有人知道这一辈子的结局会怎样,但搏一搏,说不定就能窥见天光。
  真相总是残忍的。
  周芙闭了闭眼,喉间已然涩得说不出话来。
  “郡主,你怎么了?”
  陈恺之从堂屋出来,见周芙面色发白,连忙关怀地开口。
  “没事。”
  周芙哽了哽嗓子,不愿意在外人面前红眼,只是拿起地上的伞,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往王府走。
  雨越下越大,街面上的摊贩都已经收摊回家,陈恺之不放心,让两个家丁撑伞跟着她,却都被她拒绝了。
  “郡主这些日子很不对劲,这个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以前没有那么多心事的……”陈恺之满眼的心疼。
  崔邵也将目光落在周芙的背影上,过了许久,轻哂了一声,“她只是面对了该面对的事。”
  天色已晚,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往家走,周芙却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
  她心疼父亲。
  心疼姐姐。
  心疼兄长。
  也心疼那个自重逢开始就一声不吭认打认罚的人。
  她心疼他们明明都做了那么多,却最后都一无所有。
  “小郡主在哪儿!”
  “快,大家快过去!”
  临近宵禁,周芙还不回府,王府的家丁都提着灯笼出来找人,银灯第一个看见自家郡主,忙冲过去,跟她一起过去的还有周妘。
  “这么晚了,还下雨,你蹲在外面做什么?知不知道爹爹和阿姐会担心你?伞还给扔地上了!拿起来!”
  周妘压不住火气,叉着腰对着周芙就是一阵吼。
  周芙淋了一遭雨,此刻头昏沉得厉害,起身后看了一眼周妘,虚弱地笑笑,“阿姐,我头疼。”
  周妘瞧她这样子顿时气不起来了,她抬手摸了摸周芙的额头,确实烫得厉害,今日府上因为有宗亲在,所以父亲和她都没去陈府吃席,她本想问周芙你是不是去陈先生的席面了,怎么没让他给你备顶轿子,话还没张口,就感觉手臂一重,自家妹子已然倒了下来。
  周芙回去后便起了高热。
  银灯用湿帕子搭在她的额头上,有一茬没一茬的换着,一直到半夜,身子才没那么烫。
  “陈家宵禁前来人说,今日有人想放通敌信害陈先生,说当时芙儿也在。”
  “还说宋公子跟蒋家那小子都被大理寺带走了。”
  周妘坐在周芙房间里,时不时地去探探周芙的额头,见比回来时要好些,才忧心忡忡地对着夫君张臣民开口。
  张臣民披着袍衫坐在一旁陪着周妘,“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命数,蒋家那小子不会出事的,不必担心。”
  周妘摇摇头,看着躺在榻上的周芙,轻叹道,“蒋家那小子如今已经封侯,他自然是不会出事,我担心他做什么,我担心的是宋家那个。你不知道,芙儿喜欢他。”
  “父亲疼芙儿,她想要的,父亲都会给她的。”张臣民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低笑一声后,反握住了周妘的手,“父亲也疼你,所以当初你在千万里挑中我,父亲就将我给了你。”
  “没个正行。”
  周妘拍开张臣民的手,娇嗔了一声后,又托着下巴看着周芙。
  灯火下,周芙的半张侧脸恬淡,可纵然是梦里眉头也紧紧地蹙着。
  “万一……”
  “嗯?”
  “万一,我说的是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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