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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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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些羡慕地和沈玉兰道:“我听亚伦说,你家这女婿好得很,家里姐姐也很喜欢爱立。”
  沈玉兰点头笑笑,“是,那姑娘对铎匀和爱立都护得很,常给爱立寄吃的过来,我怕爱立想不到这些事上,也经常替她准备点汉城的特产,让她给人家寄过去,樊家就他们姐弟俩个,这姑娘爱人是军队里的,先是在西北,现在在京市里,我想着她一个姑娘在异地他乡的,可能想着一口家里的吃食。”
  贺亦棉拉着她手道:“是这么个理,不说投桃报李,我们将心比心些,这姻亲关系才能处的好,我现在就盼着,羡薇她婆婆能说得通,不然我可舍不得我女儿在她手底下受磋磨,再者,这都什么时代了,文江还是研究党政政策的。”
  “大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和我们开口,我和之桢也帮着想想法子。”
  贺亦棉笑道:“好,我俩都是从小一块踢毽子的姐妹了,我跟你客气什么?厨房这边我来帮忙就行,你快去休息一会,傍晚咱们吃过晚饭,再去江边走走。”
  “哎,好!”
  俊平和亚伦。瑞庆几个围着院里的小石桌喝茶,沈玉兰看铎匀在廊下和之桢讨论着什么,俩个人似乎说得正在兴头上,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也就没过去打扰,转身回房里找爱立去了。
  沈爱立正坐在桌前写信,看见妈妈进来,笑道:“妈妈,你看,他们给我和樊铎匀准备的棉被,竟还是一床新的,这可让我怎么好意思睡?”
  沈玉兰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单被面,发现都是新的,笑道:“搞不好还是这回你姑姑他们过来,新买的,以后这也是你和铎匀的家,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纸,“是写给哲明的吗?”
  爱立点头,“是,想着早些把蓉蓉姐的事和哲明大哥说一声,回头蓉蓉姐到了边疆那边,有人照应提点一下,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沈玉兰笑道:“你该喊哲明二哥。刚你们姑姑说,明天中午在老饭店有几桌酒席,可能会有一些贺家的亲朋故旧过来。”
  爱立笑道:“那家的菜还挺好吃,这一回估计得花不少钱。”
  沈玉兰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叹道:“你怎么尽想着吃了,我是让你有点心理准备,我和你贺叔叔毕竟是再婚,可能外面的人有些打量……”
  她想,当年谢家对她的拒绝和誓不接纳,可能对她的影响比较大,以至于她刚听大姐说,要给她和之桢办酒的事,潜意识里就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虽然今天过来,老太太和大姐都给了她足够的重视和脸面,但想到要对上那些亲朋故旧,或探询,或瞧不上的眼光,仍旧有些紧张。
  她自己倒没什么关系,在决定和之桢结婚的时候,就想过了这些问题,但是这回儿女和女婿都在,她怕自己会让孩子们感到难为情和丢脸。
  沈玉兰正有些忐忑地想着,就忽然听女儿道:“妈,你不要觉得再婚就怎么了,我觉得你和贺叔叔很合适,很般配,你们能走到一起,我和哥哥们都很替你们开心,你只要在意我和两位哥哥的想法就可以了,别的人,和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关系?以后过日子,还不是我们一家人过吗?”
  沈玉兰心里一暖,忍不住抱着女儿道:“谢谢我的爱立。”
  爱立安慰她道:“妈,我觉得你一直很勇敢,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都很勇敢,是我的榜样。”特别是今天她听小姨说,张伽语把亲生女儿遗弃的时候,越发体会到当年那个环境,女性独自养娃的不易来。
  沈玉兰抱着爱立的手又紧了紧,觉得这大概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等妈妈缓了情绪,爱立和他道:“妈,这马上过年了,咱们也该二哥寄些年货过去吧?他那边建设的任务重不说,天气又冷,日子估计难过的很。”
  沈玉兰笑道:“好,咱们明天或者后天就去第一百货公司看看,我想着,再给乔乔买件小袄子。”
  晚上送走小姨一家和姑姑一家以后,爱立又陪着奶奶说了一会儿话,看老人家有些困了,才和铎匀回房睡觉。摸着手感顺滑的新被面,和樊铎匀道:“我下午给哲明哥哥写了一封信,明天早上你提醒我一下,得把信寄出去。”
  樊铎匀点头应下,和她道:“关于谢微兰的事,我下午问了贺叔,他说谢微兰和藏季海离婚以后,认了芦海区委宣传部的主任当干妈,后来自己也调到了芦海区团工委工作。”
  爱立奇怪道:“贺叔叔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这个干妈很有名气吗?”她原先以为贺叔叔可能只知道谢微兰和藏季海离婚的一些始末,没想到,竟连她认干妈。调工作的事都知道,与她印象中的贺局长可不甚相符。
  樊铎匀握了一下她的手,发现有些凉,就放到了胸口给她捂,一边道:“也可以这样说吧,这位林主任的丈夫就是申城《解放与自由》杂志的副总编辑,而一年前林羡薇的丈夫文江刚好在芦海区委宣传部工作,是这位林主任向《解放与自由》杂志社举荐文江,文江才调到了杂志社去,所以贺叔对谢微兰的事也有所耳闻。”
  爱立听完,不无感慨地道:“谢微兰真是挺厉害的,你发现没有,她每次身处逆境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了?但是她每次都会以我们想象不到的方式,重振旗鼓。”
  在技术交流大会上被爆出抄袭,证据确凿,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眼看就要丢失工作,她立马就把自己嫁给了藏季海,寻求一份稳定的庇佑。
  她自己都相信,一旦和藏季海离婚,她谋求的富裕。安适的生活就会在眨眼间灰飞烟灭,不然先前也不会接连跑了几趟京市,请求老太太给她作主,她当时的低姿态,爱立至今都记忆犹新。
  但她转瞬给自己找了个干妈,无缝衔接地让自己从富家太太转换为政要的女儿,双脚不曾掉落悬崖不说,还摇身一变,从技术员变成了团委宣传员。
  爱立又和樊铎匀道:“我现在觉得,她能从一个小镇孤女,叩开京市谢家的大门,并不是一个意外,你看,谢家关了门,这不又有申城的林家给她开了门。”
  樊铎匀和爱立道:“贺叔说,当时那位林同志得了肝病,住在传染病医院里治疗,谢微兰似乎也恰好得了传染性肝炎,俩个人在里面认识的。”
  爱立想想,以谢微兰的性格和她当时的处境,若是知道林主任的身份,怕是不惜一切代价,和人搭上关系。而且,她前头在谢家老太太那里,已经实操过一次,这一回搭上林主任,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爱立真心有些佩服地道:“她真厉害,我现在都毫不怀疑,给她一个合适的支点,她能把地球撬起来。”
  樊铎匀摸摸她的头道:“她现在在申城这边生活,和我们也搭不上边,咱们先睡吧,明天还有得忙呢!”
  爱立忙应下,和铎匀说起棉被的事来,问他有没有注意到,俩个人又从棉被说到了明天喜酒的事。事实上,在爱立心里,这不过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顿喜酒,她和樊铎匀聊起,也只是想到吃的方面,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老饭店里,碰到意料之外的人。
  而另一边,东边房间里的沈玉兰也正在问贺之桢,“我听大姐说,羡薇那边婆家不是很好说话,你这几年也没注意吗?”
  贺之桢摇头道:“羡薇是我亲外甥女,我怎么会不注意?”轻叹道:“其实,我找文江谈过几次,他每一次都说会和家里沟通,他也确实做到了,并不算敷衍我,但是每次都只是稍微缓和个几天,这一年来又调到新单位去,工作上就更忙了,羡薇说日子还能过,暂时不拿家里这些事来烦他。”
  沈玉兰皱眉道:“你啊,也不和我说这事,你真当文江不知道?不过是看羡薇能忍,就不想得罪母亲罢了,他母亲更是会看儿子脸色行事,儿子越不管,她行事起来更是不用顾忌,委屈的还不是咱们家姑娘。”
  想了一下,和贺之桢道:“这事,你先别操心,我回头和大姐商量下,到底咱们家条件还行,又不是指着姑娘过日子的人家,文家那边要是不收敛点,让羡薇回来就是。”
  贺之桢抱了抱她道:“玉兰,谢谢!”
  沈玉兰摇头,有些好笑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到底对上丈夫含情脉脉的眼神,低下了头去。


第191章 
  到底是为沈玉兰和贺之桢结婚补办的酒席,沈玉兰换了一件米色毛衣,外面穿了一件灰色毛呢大衣,脚上是一双新的蓝色小羊皮皮鞋。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爱立看着都觉得今天的妈妈好像年轻了好些。
  贺亦棉一早过来,看到沈玉兰的衣服,还有些不甚满意地道:“你们说现在,想买件红色的呢大衣都买不到。”
  贺黄氏笑道:“玉兰穿什么都好看,”说着,递给沈玉兰一块红纱巾,“添点颜色,我那儿其实还有些好布料,老派的扎染。刺绣手艺,就是这回没带来,回头给你做两件褂子。”
  沈玉兰忙道:“妈,不用,现在都不好穿得太显眼了,你看之桢连讲究些的呢子大衣都不穿,就几件粗呢的衣服,您先收着,以后给羡薇她们用。”
  贺黄氏笑道:“好,那我先留着,以后给爱立和羡薇做衣服。”三十多年前定的一桩姻缘,到底落实了下来,老太太望着跟前眼下也有了皱纹的儿媳妇,左看看右看看,心里还是满意的不得了。
  握着沈玉兰的手,眼里有点泪意地道:“玉兰,要是你爸妈知道你到底成了我们家的儿媳妇,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贺亦棉忙喊了一声:“妈,今天可不许把玉兰惹哭,一会眼睛肿了,可不好看。”
  贺黄氏笑道:“是,今天不说这个。”忽然想起来什么,望了院子里一眼,见文家的人都没来,微微皱眉道:“亦棉,羡薇没来吗?怎么还没看到人?”
  “哦,妈,早上乔乔有些流鼻涕,我就让羡薇带她在家烤会儿炉子,出出汗看看,中午直接去饭店就成。”
  贺黄氏点点头,“天冷了,孩子还得仔细些,不然婆家说话事小,孩子遭罪才揪心。”
  沈玉兰也赶紧道:“大姐,让羡薇先紧着乔乔,我们这边不过就是吃顿饭的事儿,别累得她着急忙慌的。”
  贺亦棉笑道:“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笑意却并不达眼底,顿了一会,和沈玉兰道:“今天可不准让之桢穿那几双旧皮鞋,怎么都得换双新的,一年旧到头,结婚还不能穿双新的吗?”
  沈玉兰莞尔,“大姐,你放心,今天我都给他尽量挑新衣新鞋穿。”之桢在衣着上向来比较低调,也就是去汉城看她,可能是顾及她的面子,稍微穿得讲究些。
  不一会儿沈青黛一家也到了,许是不愿意抢姐姐的风头,沈青黛今天穿得很朴素,灰色的袄子和黑色的裤子,贺亦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忍不住夸道:“你们姐妹俩这张脸啊,穿什么都好看。”
  沈青黛把有些冻僵的手,塞到贺亦棉咯吱窝底下,笑道:“大姐,你不知道,前年在申城,还有人把我认成了我姐呢!我就想着,以后会不会也有人把爱立认成我来?”早上的风有些过于凛冽,沈青黛说这几句话,嘴唇还冻得微微发抖。
  贺亦棉摸了摸她的手,见她今天连手套。围巾都没戴,想是出门急的忘记了,忙喊爱立去给她装一个热水袋,这才道:“你们仨是像,有时候看着,都恍惚觉得像是套娃一样。爱立这年纪还稚嫩些,你这朵花正是开得最盛的时候。”
  又低声在沈青黛耳边笑道:“你和姐姐说一句实话,瑞庆在外头是不是经常吃醋,回去和你摆脸子吗?”
  沈青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些无奈地道:“姐,你真是想多了,我在医院药房里工作,每天就那么两三个同事,而且我这性格,人家还没起意,怕就是被我吓跑了。”
  贺亦棉望着她摇头道:“你啊,是心气儿太高了,底下的浮尘都看不见。”浮尘看不见,幽暗处的眼光,怕是也不屑于看见。
  爱立拿着热水袋过来,见她们说的热闹,立即问她们在笑什么,贺亦棉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爱立微微叹道:“唉,我都想做一只小蜜蜂,在我小姨周边飞一飞,就是我怕拍死我的不是我小姨父,而是我小姨!”
  这回把贺亦棉都乐到了,有些嫌弃地推着俩人道:“合该你们是一家的,不唱戏都浪费了你们姨甥俩的大才,你们去饭店那边装喜果盘子去,别在这边捣乱了,再说下去,我非得给你们姨甥俩带到沟里去不可。”
  又把自己的围巾给了沈青黛,“你先戴着,我这边还有一副,这么冷的天,不戴围巾,风都往脖子里灌,心口都是冷的。”
  沈青黛也没和她客气,笑呵呵地道:“姐,我都觉得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你和我姐对我左一声叮咛,右一声嘱咐的。”
  听她这样说,贺亦棉也想到了三十多年前的事,脸上也不觉带了一点笑意,和她道:“到底还是成了一家人。”就是越发恼火起张伽语来,和沈青黛道:“等有空,我也去看看张伽语。”
  又喊林亚伦把糖果。瓜子。花生。红枣之类的拿出来,跟着沈青黛一起去饭店装喜果盘子,小伊利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乔乔,这时候也跑到贺亦棉跟前来,皱着一张小脸,苦巴巴地道:“贺姑姑,你怎么没把小乔乔带过来啊?”
  沈青黛笑道:“他昨天一看见这个小妹妹就喜欢的不得了,一早起来,就和我说,让我今天不用管他,他要带乔乔玩。”
  贺亦棉摸了摸伊利的头,眼神柔和地道:“伊利,你先跟你妈妈过去,乔乔中午就到了。”
  等沈青黛走了,贺黄氏借口让女儿给自己选身衣服,把女儿喊到了她房里去,关了房门后,望着女儿的眼睛道:“你和我说句实话,是乔乔不舒服,还是文家那边,在闹什么幺蛾子?”
  贺亦棉眼神一闪,忙笑道:“妈,你想到哪去了?是乔乔……”
  贺黄氏摆摆手,打断了她道:“你也别蒙我,我看你这样子,就猜到了。今天我们贺家办喜事,羡薇的事先不说,等明儿个,我跟你一起去一趟文家,我倒要看看他文家待姻亲是个什么章法。”
  顿了一下道:“有件事,我和你说在前头,这事要是彻底闹崩了,得把乔乔要过来,我们带到江省去。”
  贺亦棉心里一跳,有些着急地道:“妈,你怎么好好说起这个来了,羡薇那边不是什么大事,哪就用得着,闹到这个份上来。”虽然她自己也有这个打算,但是可不敢在母亲面前露一点苗头出来,就怕回头把母亲气个好歹来了。
  贺黄氏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轻轻地看了女儿一眼,平心静气地道:“我就是老了,心里还明白着呢!今天这样的日子,文家一个人都没来,你和我说,闹不到这个份上?自古娘舅最大,羡薇可就这么一个舅舅啊,和他文家隔着不到半小时的路吧?”
  人不来不说,一句话也没有。
  贺亦棉低了头,呐呐地道:“妈,我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想着过几天再说。”她昨天晚上回到文家,金文英面上还带着笑意,等到了睡前,她想着和女儿说一声,明天起早些,到这边来帮帮忙。
  没想到走到女儿的房门口,就听到里头金文英对着女儿冷嘲热讽的,“羡薇,不是我难讲话,咱家到底不是客栈,回来就有现成的热水热饭,你这出去一天又一天的,家里的活谁来做?文江不在家,你别连个规矩体统都没有。你要是不收敛些,回头我说到你妈妈跟前去,没脸的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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