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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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爱立这才从口袋里摸出早上妈妈给她的那枚古币,和铎匀道:“我亲爸就用这么个东西,骗了我妈好多年!”
铎匀道:“可能当时谢三叔也没有骗的意思,只不过后头发生了些变故,他做出了更利于自己的选择。”樊铎匀忽然补充道:“爱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排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爱立忍不住揽了下他的腰,“好的,樊同志,我知道了!”
程立明上午去单位办点事儿,到中午回来,就发现妻子不在家,问了家里孩子,“妈妈说去看个朋友。”
程立明就没当回事儿,以为妻子出门散心去了,毕竟因为小舅子的事,他们夫妻俩最近都没睡过安稳觉,现在沈爱立那边说不通,想来子衿也就死心了,剩下的只能看派出所那边怎么处理了。
但是眼看太阳下山,夜暮四合,妻子竟然还没有回来,程立明就有些坐不住了,过去问女儿道:“你妈妈说去哪个朋友家没?是你林阿姨家,还是李阿姨家?”
只见女儿摇摇头道:“妈妈没说,”说到这里,程媛媛忽然想起来道:“妈妈出门的时候,带了奶粉。绸缎布。好像还有手表票之类的。”
程立明立时觉得不对了,这不像是去见朋友,倒像是去送礼。为的大概还是小舅子的事,但是她去给谁送礼呢?这件事情,公安局那边有江局长盯着,旁的人,也说不上话啊!
程立明忽然想到,妻子不会又去找沈爱立了吧?想到这里,忙穿了外套往单位去,他想着妻子也不知道沈爱立的住址,如果真去找她了,肯定会去他们单位找人问住址。
简单交代了女儿两句,就匆匆地往单位跑。
和门卫一打听,就知道妻子确实来过,“程厂长,您爱人和我打听沈爱立同志的住址,我刚好知道,就给她指了下,您看,就在马路对面的那条巷子里。我看着她过去的。”
程立明立即就顺着门卫指的方向跑了过来,问了中间的一户人家,才得知今天沈爱立办婚宴,夫妻俩应该还没回来。
程立明不死心,上前去敲门,发现确实没人在家。琢磨着,中午的婚宴,这都快六点了,妻子不管是找到或是没找到沈爱立,都该回去了啊!
程立明一头雾水地回了家,刚坐下,就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妻子回来了,忙起身去开门,却发现是两名公安,程立明心里立时一“咯噔”,果然听其中一人道:“请问是朱子衿的家属吗?”
程立明点头,“是,是,我是她丈夫,同志,请问我爱人怎么了?”
“涉嫌恐吓。威胁受害者,试图对受害者进行打击报复,被拘留五天,我们是来通知家属的。”
程立明忙问了是怎么回事,等知道妻子竟然当着江局长的面,威胁让沈爱立没工作。没前程之类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等送走了公安同志,程立明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生气,但是很快又想到,江珩既然当场就毫不避嫌地给沈爱立出这个头,回来怕是事情还得闹到他们单位来,刘葆樑。徐坤明大概都要找他谈话,自己怎么应付还是个问题。
程立明想的还是简单了,他以为自己作为单位的总工程师,徐坤明和刘葆樑就算对他有一点意见,也不会轻易的动他,完全忽略了最近从上到下都在“突出政治”这件事。
周一早上,爱立刚到单位,就发现程厂长的助理在机保部,像是在等她一样,见到她过来,立即就道:“沈同志你可来了,程厂长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爱立笑道:“我想我没有迟到吧?我看离八点还差几分钟呢!”
那助理忙道:“沈同志,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程厂长那边还挺急的。”
爱立心想,他现在着急有什么用,他但凡早急个两天,他爱人也不会住到派出所去。和这助理道:“劳同志稍等一下,我放了包就来。”话是这样说,爱立却是直接拐到了齐部长的办公室,见齐部长正在里头泡茶,微微松了口气。
齐炜鸣看到她过来,还有些奇怪,笑道:“沈主任,怎么这么早?过来送喜糖吗?”
爱立摇头,“部长,我是来求救的,程厂长的爱人,昨天给我搞到派出所去了,程厂长刚让助理喊我去,我猜我这回没什么好果子吃。”
齐炜鸣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皱眉道:“为的朱自健和马鑫朵的事?”
见爱立点头,齐炜鸣又道:“没事,你先过去,我这就去找刘书记,你稍微和我提两句,程厂长的爱人,到底做了什么?”公安既然把人给带走了,说明她一定是做了什么违纪的事,他好提前和刘葆樑他们通个气。
“她昨天本来是找我给朱自健夫妇俩说情的,然后得知朱自健在里头对自己的罪行,已经供认不讳,就忽然威胁我是不是不想要前程,不想要工作之类,让我等着瞧,很不巧的是,昨天市公安局的江局长也在,当时就让派出所派了两名公安来,把人给带走了。”
一直到爱立走,齐炜鸣都想不通,程立明的爱人,竟然会做这种事。朱自健的事情,旁人不清楚,他自家人不清楚吗?怎么好意思,一而再地找人家麻烦,就这态度,还想让爱立不追究朱自健的事?
也不知道是程立明当了几年总工程师,过于膨胀了些,还是朱子衿闹不清形势,以为他们单位的员工,能任由她家捏圆捏扁?
齐炜鸣把茶杯盖上,当即就起身去找刘葆樑。
爱立这边,助理刚帮忙推开程立明办公室的门,就见程立明走了过来,朝自己道歉道:“沈同志,实在是对不住,我是昨天夜里才得知我爱人又去找了你,听说还说了很多不合适的话,她那都是气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里才好。”
“程厂长,您言重了。”
程立明摆摆手,似乎真很过意不去的样子道:“沈同志,你可能不知道,我爱人是家中的长姐,自幼就对下头的兄弟姐妹比较关照,这次朱自健入狱,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先前没有把他教好,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他,又担心家里八十多岁的母亲受不住,每天心焦如焚,行事上未免偏激了些,可能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希望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爱立听得都想笑,这么一番姐弟情深的话说出来,就能掩盖朱子衿仗着自己丈夫的身份,欺负她的事实吗?
爱立半真半假地道:“程厂长您多虑了,您的爱人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困扰,她不过是当着市公安局局长的面,和我说了几句话,我还没听明白,江局长就让她配合一下,带她去附近的派出所了。”
程立明一噎,望着沈爱立的眼睛道:“沈同志,你应该知道,我爱人是无心之语,可能是一时情绪失控,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她本人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家中女儿今年就要高考了,不想让她妈妈的事,影响孩子复习的劲头,我想恳请沈同志这边,帮忙出具一封谅解书,不知道是否可以?”
爱立这才知道,程立明找自己来的用意。道歉是假的,给他妻子出具一份谅解书才是真的。
“对不住程厂长,出不出具谅解书,是我的私事,和我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想不应该在我的上班时间,讨论这件事。”
这就是拒绝了。
第229章 移山(二更合一)……
沈爱立的拒绝,着实让程立明有些错愕,虽然他主观上并不愿意以职权来压人,但从客观上来说,他确实是国棉一厂的总工程师。负责生产技术的副厂长,他和沈爱立之间,有着很明晰的上下级关系。
他以为,只要他开口,沈爱立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毕竟子衿对她,只是口头上的威胁,并没有付诸实际行动,沈爱立最多气不过,不至于对子衿有怎样的深仇大恨。
他再许以赔偿,沈爱立定然会借驴下坡,这件事就这样翻篇过去了。
如果沈爱立知道程立明的想法,怕是也会错愕不已,他口口声声说不想以职位或权势压人,而事实上,他考虑问题的立足点,不正是自己是国棉一厂的总工程师和副厂长吗?
不然,他凭什么认为,他的家属欺负了人,别人还不会计较?
此时沈爱立对上程立明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微微皱眉道:“程厂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齐部长还给我布置了任务。”
程立明没有想到,沈爱立的态度会这样坚决,如果沈爱立最后真不同意,那子衿就得真在派出所里待五天了!他都不敢想象,子衿熬不熬得住?
他和子衿从十七八岁就认识了,她娘家的生活也尚能过得去,送她去读了中学,及至他们结婚以后,家里的事情都让她拿主意。可以说,这三四十年来,子衿就没正经吃过苦。没怎么被逆过意,现在把她像犯人一样关着,还不知道会怎么惶恐。害怕,程立明一想起来,心里就担心的不得了。
再次开口道:“沈同志,我爱人已经被拘留了一天,受到了教训,她这人胆子小,经不住事儿,你看能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妻子坚持找沈爱立和解的想法,明明只要她愿意松口,这件事就能够翻篇过去。
爱立听到最后一句,觉得有点好笑,“程厂长,您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先不说朱自健同志的事,就是马鑫朵同志为什么到我单位来污蔑我?她饶人了吗?昨天是我办婚宴的日子,不说亲朋好友,就是我们单位的同事都去了不少,朱子衿同志毫不避忌地当着大家的面威胁我,她饶人了吗?”
还真是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
“程厂长,昨天也就是朱子衿同志去的晚些,我奶奶和妈妈都先回家了,不然你让她们听到我在办婚宴这一天,还被厂长的爱人恐吓。威胁,你想想老人家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程厂长,不是只有你们家有孩子,有老人,别人家也有的。”爱立现在想起朱子衿昨天去她婚宴上找茬的行为,还有些来气。
在她大喜的日子,来给人添堵,对程立明来说,都不算什么事儿?他程家的谱也太大了些!
程立明不明白沈爱立的情绪为什么这样激动,等她说完,不由皱眉道:“沈同志,难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你和我毕竟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俗话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沈爱立心里不由冷笑,这句“抬头不见低头见”和直接说“我是你领导”也没什么区别。她倒想看看,程立明还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就听程立明又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夫妇理亏,但是也请沈同志看在家中孩子即将要高考的份上,不要与孩子的母亲计较。如果沈同志需要什么补偿,我这边都好说。”
他提高考,爱立倒是深有感触,但她知道今年的高考考不了,不然她真可能看在程家孩子要高考的份上,不和朱子衿计较。现在已经是阳历二月,等到三四月,学校里的教学秩序就会被打破。先是高考延期三个月,再到直接取消。
一批批的学生开始奔赴边疆。农场和农村。
程立明见她低头沉思,耐着性子等着她的结果。
不想,这时候助理过来道:“程厂长,徐厂长和党委书记刘书记过来了。”
程立明心里一“咯噔”,知道这俩个人都是听了风声来的。不动声色地看了跟前的沈爱立一眼,心里有点着恼,但是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让人进来。
刘葆樑一进来看到沈爱立在,像是还有些意外的样子,笑道:“沈同志也在啊,你去年一年不在单位,支部会议缺席了不少次,今年可得准时参加。”
爱立忙道:“一定,刘书记您放心,我绝不拖大家的后腿。”爱立对刘书记一直是感激的,是刘书记将她发展为预备党员,也是刘书记在顾大山试图给她扣个反‘动派的帽子的时候,挺身而出。
刘葆樑见她应下,这才问程立明道:“程厂长,你和沈同志聊完没有,不然我们再等等你?”
程立明笑道:“差不多了,”转身和沈爱立道:“沈同志回去以后,不妨再想想。”
沈爱立摇摇头,“感谢程厂长的好意,但是我的想法不会改变。”
程立明有些尴尬地讪笑了一下,当着刘葆樑和徐坤明的面,没好再说。
爱立这边刚出了程立明办公室的门,后头刘葆樑就面色凝重地道:“立明,最近可有不少同志到我这里来反应你的问题,我特地喊了坤明来和你聊聊,看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是有误会,说开了就好,免得影响了你的工作。”
刘葆樑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是事情再怎么修饰。掩盖,还是这么个事情。
程立明叹了口气,和俩人道:“我也不瞒你们,我爱人的弟弟前头犯了事,进了里头改造去了,弟媳总觉得是沈同志举报的,心里憋着一股气,跑到单位来闹,给小沈同志带来了不少麻烦,这事我要检讨。”
刘葆樑没有接这话茬,而是提醒他道:“听说你爱人跑到沈同志跟前,威胁毁了人家的前程?立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当时那里还有我们单位的同事,影响太坏了。”
程立明硬着头皮应道:“是,是,是我爱人莽撞了。”心里叹道:刘葆樑真是一张口,就把他的七寸拿捏了。前头朱自健的事,他尚且可以一推六二五,但是涉及到他爱人利用他的职权行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和他毫无关系。
见他应下,刘葆樑才道:“立明,朱自健的事,是由公安查清楚定性的,前头你弟媳来单位闹事,还扯不上你,但是你程立明的爱人也掺和进来,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我给你打个预防针,如果这次只是误会,我们私下和小沈同志好好说说还可以,如果你爱人真利用你的职权来威胁。打压。报复沈同志,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程立明的脊背都不由发冷,子衿都被公安带走了,这里头还能有什么误会?心里立即骂了一句:“老狐狸!”刘葆樑这是明晃晃地要来动他了。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徐坤明道:“刘书记,不急,我们先听听立明是怎么个说法,我们办事还是得讲事实。摆证据,不能偏听偏信不是?”
爱立这边,原本以为程立明会坚持让她出具谅解书,但是一直到傍晚,程立明那边都没派人来找她,心里还有些奇怪。下班之前,去和序瑜说了这事,序瑜悄声道:“这肯定是徐坤明和刘葆樑出面了,你等着吧,不出俩天,肯定就有动静出来了。”
果不其然,到周三上午,序瑜就跑来和她说,单位里成立了一个临时小组,调查程立明的作风问题。 序瑜和她道:“这个调查小组肯定是有一些依据才成立的,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而且厂里面先前不是聘请了一位副总工程师吗?我感觉厂里面对程立明的问题,可能一早就有所察觉了,只不过当时时机可能不是很成熟。”
从年前徐厂长忽然转移了工作的重心,一心要调整厂里的人事,序瑜就察觉出不对来。到朱自健被公安带走。聘请副总工程师,到如今和刘葆樑一起插手爱立和程立明的纠纷,序瑜像是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条线一样,这条线指向的末端,应该就是程立明。
沈爱立听序瑜分析完,瞬间感觉,自己又给人递刀了。 序瑜见她耷拉着脑袋,笑道:“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朱家。程家的人是烦不到你跟前来了。”又问她道:“先前你去青市参加多刺辊的试制,京市纺织科学研究所的证书。奖章之类的是不是还没有寄来?”
爱立点头,“是还没有,怎么了?” 序瑜笑道:“我听钟琪说她在申请中级工程师,你也准备准备,你唯一不符合要求的就是工作年限问题,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