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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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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多美一时还真有兴趣听杨冬青怎么瞎编,缓缓地退了一步,让人进来。
  等人进来了,清了下嗓子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自己做不出人事儿,还在后面抹黑沈家,不然,我想安连长也不会娶你吧?”
  这种难堪之极的**被人当面揭穿,杨冬青羞愧得脸都要滴血一样,又怕狡辩,会更得罪了樊多美,只得呐呐应道:“是!少原以为是沈家亏待了我,这也是我故意让少原这么想的。”
  安少原垂着头,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了起来。原来冬青本来就是故意为之的。
  樊多美这才朝安少原道:“安连长,你们夫妻俩的事,我们外人管不着,但是我可和你说,我弟媳一家人厚道着呢,我知道我说的话,你未必肯信,等以后你回老家,要是有心,可尽管去南华医院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又补刀道:“其实,你这回确属大意了,结婚这么重要的事,回部队之前,就应该自己先去确认一下。”
  安少原默然,如果自己当初真的像樊多美说的,有心去确认一下冬青话里的真假,那还会不会娶她?这么一瞬间,安少原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执念地要立即就打结婚报告,不管妈妈和姐姐怎么劝,都打消不了他的念头。
  哦,他想起来了,因为冬青太可怜了!他希望后面半生能好好保护她。呵护她,可笑的是,这一切原来不过是冬青给她设的局。
  如果夫妻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从谎言开始,这一段感情,还能走得长久吗?或者说,还有必要长久吗?
  安少原半晌才道:“嫂子,这事是我们不对,我们和你道歉,今天来也是想和你商量个补偿的法子,是道歉或是赔偿,都行,我们都决不说二话,就是希望这事儿能在家属院里翻篇,冬青到底还年轻,要是这事传出去,她是没法子在这待下去了。”
  顿了一下又道:“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当初结婚,我妈妈和姐姐就是极力反对的,所以,她是没有办法回我老家的。”这几句说出来,安少原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木了一样,他自己都有些怀疑,嘴里这个忤逆母亲的人,是自己吗?
  这个被骗的人也是自己吗?
  杨冬青也忙道:“我和沈俊平离婚的时候,还了他借我家的两百块钱,他家给我买的工作,我也又退了两百块钱给他家。”杨冬青也看出安少原的不对来,现在却是压根没心思哄他,只希望尽快将樊多美这边解决。
  她觉得自己现在和被凌迟也差不多了。
  樊多美不轻不重地道了一句,“你家怕是村里的首富吧,四百块现钱呢!一般工人家庭,怕是都没几个能拿出来的。”
  这话再明显不过,安少原转过头,忍不住吁出一口粗气。
  杨冬青支吾道:“是少原,把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了我。我瞒着他,还给了沈家。”她这话,掺了一半的假,其中有两百块确实是少原给她的,另一半,是她这些年陆陆续续寄给家里的。
  又望向樊多美道:“林家嫂子,真是对不起,是我做人不地道,伤害了沈家人,伤害了爱立。你要是觉得心里有气,我就给爱立写一封道歉信,你看行不行?”她现在压根不敢提,沈爱立浮肿病的原因,还有她自己当冤大头,借给人家一百多块钱的原因。
  只得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就希望樊多美这女人能早点消气,她能过个安生日子。
  樊多美也懒得拆穿她,“这事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要是真觉得心里有愧,就给该道歉的人道歉去!”
  杨冬青忙应道:“好,好,我今个就回去给爱立写一封道歉信。”
  樊多美又道:“还有,现在家属院里的人,都说周家嫂子昨个欺负了你,你自己和大家解释去吧!”
  “一定,一定,都是我的错。”
  等将人送出门,林以恒有些好笑地问媳妇道:“这就出气了?”
  樊多美轻轻哼了一声,“我气什么,我该骂的当面就骂了,我才不会为了这烂心肝的人,为难自个。”
  林以恒道:“就是少原,我看着都觉得可怜,你是没注意,刚你说杨家富裕,能拿出四百块现钱的时候,少原眼睛都红了。”
  樊多美道:“他这是气得,这杨冬青肯定还瞒了他不少,这四百块钱,我看至少有一半还本来就是靠着沈家攒起来的。”
  顿了一会,轻轻叹气道:“其实我今个也是看在少原的面子上,没为难她,少原倒真是条汉子,一见面就说这事是他俩的错,没有把杨冬青一个推出来。”
  林以恒也点头:“是,少原最近为这事,心里压力大得很,我不和你说了,有一天晚上,我还见着他一个人在跑步,像是不把自己累趴下,不罢休。”
  樊多美点点头,又道:“这事我以后不说,不代表就没人知道,周家嫂子可是嫉恶如仇的性子,昨晚上大家又都说她欺负了杨冬青,她说不定气不过,早就漏了一点口风出去。”
  林以恒道:“这事,我们就管不着了,总归,我们答应少原的,做到就行了。”
  樊多美满意地看了丈夫一眼,“有你这话,我这一早起来给你做早饭,也不算那么辛苦了。”又俏皮地和丈夫眨了眨眼,“实话和你说,我现在都有些期待爱立收到信,会是什么反应。不行,我现在就给爱立和铎匀写信去。”


第90章 
  樊多美把信写好,上午就寄了出去,顺道去找周家嫂子一起买菜。
  周家嫂子开门见是她,拍了拍胸口,“哎呦”了一声,“多美,是你啊,我还以为那不要脸的又来了呢!我都担心这次忍不住,真往她脸上吐唾沫星子,回头老周要训我。”
  边说着,边忙把人让了进来。
  樊多美给解大妞竖了竖大拇指,笑道:“嫂子,你可真仗义,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
  解大妞却颇不以为然地道:“这算什么,这事放哪里,大家都觉得她不要脸,就是我家老周昨晚和我说,少原求他,让我不要在家属院里说。唉,你说少原这回真是瞎了眼了。”
  樊多美接话道:“可不是,少原倒真是一条汉子,没得说。今个一早,少原带着杨冬青来我这道歉呢,明明是杨冬青的错,他觉得也有自己的责任,真是可惜了,找了这么一个女人。”
  解大妞道:“我听老周说,少原妈妈还是寡母呢,把他拉扯大可不容易。”
  “他和杨冬青结婚这事,听说他妈他姐都不同意,他自己非要娶。”这事儿,樊多美想想都有些替安母难受,和解大妞推心置腹地道:“嫂子,和你说句心里话,我爸妈去得早,我现在有时候想起来,没让他们享一点儿女福,心里都不是滋味,少原他,怕是有的后悔。”
  解大妞也点头,“我是农村的,我太知道村里那些寡妇的不容易了,不说地里的活做不做得下来,就是夜里都提心吊胆不敢睡熟了,深怕有人敲门敲窗的,唉,这少原不说孝不孝顺,就是媳妇这一桩事,怕都是他妈妈后半辈子的心病,真是为难老人家。”
  俩个人聊了一会,就起身去买菜,一出门高指导员家的嫂子就围了过来,问解大妞,“周家嫂子,昨天那是咱回事啊?我看少原那新媳妇一路上泪珠子就跟断了线一样。”这事,徐宝珍本来不想管,他家老高非让她问一问,怕一点小事闹大了,影响大家的关系。
  解大妞冷笑一声,“她不要脸,”说到这里,又想起老周的叮嘱了,“唉,反正就是我看不惯,算了不说了,徐妹子,你要是想知道,你问少原媳妇去。我是不说了。”
  她这话倒是给高家嫂子提供了新思路,见这边问不出来,就跑去问杨冬青。
  杨冬青从林家回来,一路上和少原俩个都没话,直到临走的时候,少原才交代了一句:“冬青,你今天把给小沈同志的信写完,明个我俩一起去寄。”
  少原也没在家吃早饭,就去训练了,她自己也没心思做吃的,趴在桌子上,准备给沈爱立写信,只是拿在手里的笔,感觉像千斤重一样,怎么都写不出一个字来。
  就是“爱立”这俩个字,杨冬青都觉得难以下笔,仿佛一下子就想到最后那一天的事情来。其实说起来,她也就那天算是和沈家人撕破了脸,之前沈家母女俩一直顾忌着沈俊平,对她多少都容忍几分。
  或许,她从来没真得向她们低三下气过,所以这一封信,她确实不知道怎么下笔。
  忽听有人敲门,以为是少原忘了什么东西,又回来拿,忙起身开门,却看到两位有点面熟的嫂子,一个好像是吕连长家的嫂子,一个是高指导员家的嫂子。
  忙将人让了进来,这时候才发现,家里地上还有些脏乱,想来昨儿个晚上少原只是把桌面收拾了,没有打扫地面,昨儿个晚上,少原和她说今天一早去林家道歉,她从起床就没什么心思,都没注意到家里的卫生来。
  对着两位嫂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今天有些头痛,家里也没收拾,让嫂子们见笑了。”
  吕家嫂子笑道:“没事,是我们不请自来,少原媳妇,你别见怪才好。”
  高家嫂子也道:“是,少原媳妇,我们就是想来问问,昨儿个是不是和解大妞闹了误会啊?昨儿个好多人都看着你从她家哭着出来。”
  高家嫂子见少原媳妇,低垂着头,也不说话,显然是昨儿个气得不轻,叹道:“唉,这个解大妞,虽然是个好人,但是脾气爆,在家属院里和嫂子们吵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把人家气得半死,她自己回头没事人一样,又来找人家说笑。你说可气不可气?你刚来,怕是不知道这么个情况,一个人闷在心里。”
  吕家嫂子也柔声安慰道:“少原媳妇,确实是这么回事,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和我们说。”
  一听这话,杨冬青的眼泪就像决堤了一样,解大妞的鄙夷。樊多美的奚落,还有少原的心存芥蒂,都让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泡在黄连里一样,苦得自己嘴巴都发麻,现在被人稍微一安慰,对她说一两句软和话,杨冬青感觉就像是找到了发泄点一样。
  越哭越伤心,最后还伏在了桌子上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晌,想到这儿还有人,才勉强止住了泪,哽咽道:“嫂子们,不关周家嫂子的事,是我的错,是我行事不周全,给人讲闲话,也是难免的。”
  高家嫂子见她愿意开口,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少原媳妇,你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头,要是她解大妞欺负人,回头我让我们老高,找周连长好好聊聊,这毕竟是家属院,可不是她们乡下,想撒泼就撒泼,想骂人就骂人,一点分寸都没有。”
  吕家嫂子也道:“要是老周那边不说,我们就去找郑家嫂子,让她和政委说一说,看到底还有没有人能管得了这解大妞了。”
  杨冬青看出来,这两位嫂子似乎对解大妞也有些不满,斟酌着开口道:“不瞒两位嫂子说,其实我和少原是二婚,前头那家,刚好是林连长家嫂子的姻亲,我和前头那边离婚的时候,有些不体面,我自己受委屈不说,也让人家受了委屈。”
  杨冬青说完这话,轻轻看了一眼对面的俩人,见二人对她是二婚的事,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一时倒觉得,她死死要捂住的这块遮羞布,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少原打结婚报告的时候,可能大家就都知道她是二婚了。
  有些事,与其提心吊胆地怕樊多美捅出来,还不如她这个当事人先说出口,有人信樊多美的,自然也有人会信她的。
  接下来的话,杨冬青就一点没有心理负担了,“那回在周家吃饭,林家嫂子就恰巧提了这事,当时也没指名道姓说是我,我也没好吱声,昨儿个轮到我家请吃饭,我看周家嫂子没来,怕她是脸皮薄,就特地上门去请,没想到周家嫂子劈头盖脸就给我一顿臊,说再不走,就吐我一脸唾沫星子。”
  说到这里,杨冬青又委屈地掉了几滴眼泪,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指着脸骂过,就算是先前和沈俊平闹离婚,沈玉兰最多也只是说她不要脸。没有心肝。今个樊多美也只是阴阳怪气,不像解大妞,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什么恶心东西一样,让她心里实在受不了。
  特别是解大妞还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也就是这军区家属院,要是放在她们村,她怕是平时都懒得和她多说一句话。
  这样的人,竟然还瞧不起她!
  俩位嫂子都没想到,这还和樊多美扯上了关系,少原媳妇前头那个竟然和樊多美是亲戚,一时俩人都不由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为难。
  樊多美可和解大妞不一样,不仅是夫妻俩个都是大学生,就是樊多美自个还是烈士子女呢!她刚来家属院的时候,郑政委家。梁团长家都抢着喊她过去吃饭。
  她们的男人在私下都叮嘱过,樊多美的背景可能不一般,让她们平时没事都收敛着些,别把人得罪了,回头关系难处,以后说不准还有求到人跟前的时候呢!
  就听杨冬青又道:“今个一早,我就去林家,和林家嫂子把话说开了,她那边都说以后不再提了,我就是气自己行事不周全,落下话柄给人骂,是我自个没眼力劲,活该。”
  她只说是“说开”,没说道歉赔礼和给沈家写道歉信的事,倒让人觉得,樊多美也不是那么占理的样子。
  听樊多美都不在意这事,俩人顿时也缓了神,搭腔道:“少原媳妇,你也别往心里去,说句难听的话,二婚的女人就没几个不被骂的,那些人还守着老一套,早些年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了,离个婚怎么了?”
  另一个也道:“就是这话,你和前头那个又没孩子,日子过不下去,不离还能怎么地?”
  杨冬青一双眼睛已经哭肿得像桃子一样,望着两位嫂子又抽噎道:“嫂子们,对咱们女人来说,这二婚就是有罪啊。”
  高家嫂子心思缜密一点,在她印象里,樊多美这人爱说爱笑的,平时和她们来往,也算是好说话的,不像是那平白欺负人的,这怎么忽然就当着人面说起少原媳妇的短来了?
  她和吕家嫂子别是好心来关心少原媳妇,最后还被人当刀使了。
  高家嫂子微微垂了下眼,轻声问道:“你离婚后再嫁,也是合理的啊,多美她气什么?怎么还当着解大妞的面说这事呢?这不是故意让你难堪吗?”
  杨冬青眼神闪了一下,“我也不瞒两位嫂子了,我那前头的小姑子,就是樊多美的准弟媳,我和那姑娘,处得不好。”
  这么一说,大家都懂了,原来以为这姻亲关系远着呢,没想到竟是姑嫂关系,樊多美可就一个弟弟,这怕是不管谁的错,樊多美都要替自家人出头了。
  高家嫂子拍了拍杨冬青的手,“这么说,也是没办法,多美就一个弟弟,自然是护得跟眼珠子一样,少原媳妇,这事我看就这么过去算了,你就当这处吃点亏,老天爷肯定在别处补偿你咧!”
  吕家嫂子也道:“你以后要是和解大妞。樊多美处不好,有事也别一个人硬憋着,多来找找我和高家嫂子,咱们有空就一块说说话。他们男人部队里的事多,又粗心大意的,多少有顾虑不到咱们的时候,咱们做军嫂的,本来就比旁人辛苦些,得更坚强些才行。”
  杨冬青含泪应下,让两位嫂子又是唏嘘不已。
  等从安家出来,吕家嫂子问道:“宝珍,你说这事闹得,我以为就一个解大妞呢,没想到还掺和着一个樊多美。”
  徐宝珍道:“可不是,这少原媳妇也只能自己把委屈往肚子里咽了,今个一早老高还要我跑一趟,我还奇怪解大妞这回怎么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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