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病秧相公冲喜,我腰疼了-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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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眠默默松了口气。
她隐约听说过,隔壁是个女东家。
这希望,别惊扰了人家。
能设计出那么多好看衣裳的女子,定然蕙质兰心,温柔娴静。
“是被当成了土匪。”观音奴又道,“娘,打起来了!”
柳云眠脑袋瓜子嗡嗡的啊!
“怎么打起来了?”她要气炸了,“你们吃亏了?小白被人扣押了?”
“没有,没吃亏。”观音奴弱弱地道,“但是怕他们要找来……”
柳云眠:“来,别跟我绕来绕去,直接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小白!你哪里去了?你别给我藏头露尾的,你出来说。”
小白这才掀开帘子进来,弱弱地道:“姐姐你别生气,我也没想……但是谁知道,那狗男人,打女人有本事,结果那么不经打……”
“你说什么呢?”
原来,小白“飞”到柿子树上,帮观音奴取风筝。
结果居高临下,看到了屋里有男人正在打女人。
那女人跪在地上,抱着男人的腿,低声哀求着什么。
可怜巴巴的,连大声都不敢。
而男人似乎从女人那里抢了什么,抱着盒子就要走,不耐烦地踹着女人。
小白看到这里,那还了得?
她直接踹窗飞进去,把男人从屋里踹出来,在院子里大展拳脚。
观音奴和阿宽趴在墙头给小白加油,年纪还小,上不去墙头,也抢不到梯子的铁蛋在下面急坏了。
“让我看看,告诉我……”
闹着闹着,忽然从前院又冲进来几个男人。
当然,在小白面前,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可是对方已经说要报官了……
眼看着事情瞒不过去,观音奴这才来说。
不过他避重就轻,先声夺人,装可怜拿着风筝说事。
柳云眠无语。
要骂人吧,确实见义勇为,而且她内心深处,最讨厌的就是家暴的男人。
但是要表扬吧,这几个,下次还不知道能给你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
她想了想,先让人去找陆辞,把这件事情说了。
京城中卧虎藏龙,先得知道隔壁的背景,然后再看怎么办。
看着几人垂头丧气的样子,柳云眠又心疼,道:“行了,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回头咱们再算账。要真是那男人过分,也该打!不过以后还是得多用用脑子。”
青天白日,大剌剌地闯入人家房间里,把人踹出来打,到哪里说,也不占理。
尤其这里的价值观就是,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
真是想起来就能吐一盆血。
小白立刻道:“他该打,真是个混账东西!媳妇那么好看还舍得打,他还抢媳妇的钱!”
“你知道那是两口子?”
“我听见了啊。”小白道,“那女人一直喊‘相公’嘛!其实姐姐,我觉得,可能,也没什么事……”
“这又是怎么说的?”
“那男人就嚷嚷着报官,喊得厉害,但是爬起来就揣着匣子往外跑,像急着去投胎一样。”
小白觉得,那男人未必真会报官。
只是她也担心,万一官差来了把柳云眠吓到,所以只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这不,就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柳云眠想了想后道:“雪仪,你去街上买几样点心。”
她决定去隔壁看看那被打的女子。
柳云眠猜测,那多半就是女东家。
——如果不是东家,只是给人干活的,那男人不敢在别人铺子里那么嚣张。
雪仪领命而去。
柳云眠让那几个闹心的去墙边站着思过。
结果大大小小几个站在那里,挤眉弄眼,做手势又窃窃私语……
柳云眠头大如斗:真一群讨债鬼。
她知道自己不行,心软,尤其对上孩子。
所以她放狠话道:“等着,都等着,看侯爷回来,赏你们板子!”
小白道:“侯爷不能打我。”
“那我让二哥收拾你!”
小白默不作声了。
柳云眠没管她,也没发现,小白其实是低着头,红了眼眶。
没想到,雪仪还没回来,隔壁女东家先来了。
这是一个二十五岁上下的女子,明眸皓齿,肌肤白皙,气质温柔娴静,只是眉宇之间带着一抹淡淡的愁容。
她应该是刚梳洗过,鬓角的头发还是微湿的。
她对柳云眠笑笑,很是和善,目光仿佛在看熟悉亲近的人一样。
柳云眠起身对她行礼:“夫人,刚才实在是抱歉,家中小妹顽劣,打扰了。”
“你不认识我吧,但是我知道你。”女子笑着道。
第283章 原来是怀玉
柳云眠惊讶:“您是——”
“我姓张,闺名怀玉。”
柳云眠愣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怀玉姐。
那是韩长川的白月光,是陆辞也十分敬重的大姐姐。
原来,就在她隔壁?
也不知道陆辞买这医馆的时候知不知道。
这混账玩意,咋不跟她说一声?
难道是暗戳戳地暗恋张怀玉?
不过张怀玉气质可亲,确实挺招人喜欢的。
柳云眠自己,对这种温柔如水的女子,就没什么抵抗能力。
“怀玉姐。”柳云眠试探着喊道。
“是我。”张怀玉苦笑,“看起来,阿衍跟你提起过我。”
柳云眠点点头,没敢提韩长川的名字。
“你成亲的时候我还去了,之前还想着,什么时候请你聚聚。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张怀玉低头,额角的青紫,即使用刘海遮挡,柳云眠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柳云眠请她到自己休息的房间坐,让人上了茶水。
小白几个在外面偷听,也被她撵走。
——发生这种事情,张怀玉本来就难受。
被熟人见到自己的狼狈和困窘,这份痛苦又被放大了许多倍。
柳云眠没有主动开口揭人伤疤,张怀玉自己说起来了。
“……他找我,无非是为了要钱。这个铺子,是我的陪嫁,我闲暇无事,找点事情消磨时间,没想到,竟然还能赚点日常花销。”
柳云眠道:“怀玉姐过谦了,您这个铺子开得很红火。”
“尚可。”张怀玉道,“只是也被他盯上了,就不知道能开多久。”
对于自己暴戾的相公,她不欲多提。
但是提起来的时候,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带着仿佛和自己不相干的疏离。
柳云眠轻声道:“怀玉姐,我们虽然初初见面,但是侯爷多次提起您,把您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我是个直性子,有话直说——”
“阿衍从小就倔强,没有什么话,什么都憋在心里,让人心疼。”张怀玉道,“我听说他非要娶你,心里很为他高兴。你既然也喊我一声姐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一生,能到遇到一个拼尽所有,也想陪伴左右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能够得偿所愿,更是令人羡慕。
张怀玉相信陆辞的眼光。
哪怕只是初初相见,她已经很喜欢柳云眠的朝气蓬勃。
柳云眠眼睛很亮,仿佛能照亮所有阴霾;她坦率直爽,平易近人,让人很想亲近。
即使自己注定得不到幸福,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幸福,也能分享一点喜悦吧,张怀玉想。
“怀玉姐既然嫁了这样的中山狼,为什么不抽身出来?”柳云眠冷静地分析道,“即使你家里不给你撑腰,你也可以找……侯爷吧。”
韩长川,恐怕愿意为她拼命。
张怀玉苦笑着摇头:“没有那么容易。”
她忽然岔开话题道:“我听说当初为了给你冲喜,你家里举全家之力,帮你买了阿衍?”
她声音轻松了一些,眼中也带着调侃的笑意。
柳云眠笑着点头:“确实是机缘巧合。”
“这是天作之合。”张怀玉道,“我羡慕你得遇良人,更羡慕你……有家人的疼爱。”
柳云眠隐隐听出几分苦涩。
张怀玉道:“我是庶出的,你不知道吧。”
柳云眠惊讶,随后摇摇头:“不知道。但是嫡出庶出,都是家里金娇玉贵的姑娘……”
“我算是吧。”张怀玉道,“尤其我还是养在嫡母身边的,没有吃过苦。”
她的生母,是嫡母的丫鬟,后来开了脸做了姨娘。
嫡母自己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嫡出的女儿,只有五个庶女。
但是她是唯一一个养在嫡母名下,也充当嫡女养的孩子。
这份额外的宠爱,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年,张怀玉喜欢韩长川,想嫁给他。
可是韩长川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拒绝了张怀玉。
偏偏张怀玉容貌秀丽,性情柔和,宜室宜家。
所以张家可谓一家有女百家求。
嫡母给她准备了厚厚的嫁妆,说要帮她找一个好夫婿。
对于韩长川的那段,嫡母和生母都心知肚明。
她们原本也是赞成的,毕竟韩家的家世,韩长川自己的外貌气度,才学人品,都无可挑剔。
身子弱一点,也不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弱项。
没想到,这桩亲事没成。
彼时张怀玉正是伤心的时候,和嫡母说,不想嫁人了。
嫡母也任由她冷静,暂时没给她说亲。
可是很快,白钟,就是她现在的相公找上门来。
张怀玉嫡母所出的两个哥哥,大哥碌碌无为,但是胜在相对本分,守着家业过日子。
可是二哥张猛就是个被惯坏的纨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天天在外面和人厮混。
白钟也是他的狐朋狗友之一,并且也多次上门,到张家做客。
白钟无意中见了张怀玉,惊为天人。
他上门,就是求娶张怀玉的。
白钟的名声并不好,嫡母也嫌恶他,觉得他带坏了自己的二儿子,所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求亲。
没想到,白钟手中却握着张猛的把柄——
张猛杀过人。
虽然是过失杀人,但是这件事闹出来,非但前途尽毁,恐怕还得吃官司,说不定还会被判刑。
虽然张猛这种人本来也没什么前程,但是哪个母亲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去坐牢,去流放?
嫡母没说什么,但是日日以泪洗面。
从小就伺候嫡母,把嫡母当成天的生母,主动提出让张怀玉嫁给白钟。
她和张怀玉说,“白家那也是钟鸣鼎食之家,你一个庶女,如果没有太太喜欢,你还在和你那些妹妹一样,为一条裙子打破头。做人要知恩图报,太太现在需要你……”
张怀玉不愿意嫁,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二哥吃官司,看着嫡母如此伤心难过?
加上生母劝说,又被所爱之人拒绝,那嫁给谁不是嫁?
张怀玉就嫁进了表面“钟鸣鼎食”,实则已经落魄不堪的白家,嫁给了白钟。
第284章 软弱可欺
张怀玉说起过往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和年纪不相符的麻木,看着让人格外心疼。
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女人,眼睛已经没有光了。
哪怕她还有自己喜欢的事业,能经营得风生水起,也难以消弭婚姻不幸的影响。
柳云眠轻声道:“怀玉姐,你想一直如此吗?”
张怀玉苦笑:“这是我想不想的事情吗?这是我的命,还能怎么办?”
她兄长不争气,有把柄落在那个禽兽手中。
她若是眼睁睁地看着兄长去死,她难道能活得了?
她姨娘呢?
她和嫡母的情分呢?
倒不如现在这样,她一个人熬着,熬到什么时候死了,娘家或许还能怜悯她,哭她一场。
柳云眠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而小白在旁边,听得拳头都硬了。
这种男人,不一刀砍了留着干什么?
活着浪费粮食,死后污染土地。
真恨刚才没直接把人给弄死!
柳云眠想提韩长川,想想还是没敢。
她说:“怀玉姐,你把日子过成这样,为什么不向侯爷求救?”
“阿衍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张怀玉道,“都不容易,我还好的。”
柳云眠听到这里,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真的,我还好的。你没有见过,比我更惨的,很多……”
还有人,父兄都是高官,却还是被夫家打死。
最后又如何?
父兄怕丢人,直接把这件事情给隐瞒下去。
甚至于,提起这个女儿都觉得晦气,所以干脆不提。
张怀玉比起这种悲惨的人生,就觉得自己还该庆幸。
她能怎么办?
不这样比,她能去死吗?
虽然她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但是她不想死,也不知道如何体面地离世。
——她连死,都不敢想。
柳云眠听她说完,心里对她只剩下满满的同情。
这是这个时代,多少女子的缩影。
她们囿于她们所受到的教育甚至可以说是迫害,不敢反抗。
柳云眠给张怀玉脸上的伤上了药,又给她把了脉。
张怀玉问她:“我,我还能怀孕吗?”
她流产多次,好多大夫都说,她不能再怀了。
这几乎也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在婆家境遇更差了。
可是,张怀玉想要个孩子。
虽然她不爱那个禽兽,可是她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
“……我想找个寄托,来个孩子陪伴我。那样我的日子,就好起来了吧。”
说起这些的时候,她眼中终于有了点点亮光。
柳云眠道:“你身体受损,现在不适合怀孕,还是先好好将养身体。”
“原来,真的不行了啊。”张怀玉失望地道。
柳云眠看着她心里实在难受,一种深深的憋屈和无力感将她环绕。
最后,她也只能请张怀玉,以后有空的时候来坐,仅此而已。
张怀玉走的时候,还不放心地叮嘱柳云眠,别把她的事情告诉陆辞。
谁也救不了她,何必徒增烦恼?
对着这样软弱又善良的女人,柳云眠只想狠狠地找个地方发泄一番心中的无力感。
晚上陆辞回家,她迫不及待地把今日见到的情景告诉她。
只是,她以为陆辞会火冒三丈,直接带着人去把那个禽兽暴打一顿,可是陆辞却没有。
他只是很气愤,手紧握成拳,却没做什么。
“你怎么不去揍白钟那混账东西!”
“我可以去,但是以后呢?”陆辞道。
柳云眠:“哎,你不能这么说啊!那什么都不管,岂不是让他气焰越来越嚣张?”
“如果不能一劳永逸,那就不要去试探。否则只能让怀玉姐的处境更加艰难。”
柳云眠觉得也有道理。
只是心里这口气,实在是难以咽下。
“倘若怀玉姐,像你一样坚强就好了。”陆辞也叹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怀玉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有些女人一直有气性,比如柳云眠。
还有的女人,能被困境激发出气性,比如柳云杏。
她们姐妹,性格都刚烈。
但是张怀玉不行,她逆来顺受。
即使她蕙质兰心,也改变不了她软弱的性情。
她很善良,性情温柔,会照顾别人,心灵手巧……然而所有的这些,都不能帮她解决面临的困境。
“眠眠,倘若将来我们生个女儿,第一件事情要教她的,就是性情要厉害。”
柳云眠:“……”
妈呀,你在有感而发什么!
我们两个床单都没滚,就能生出女儿了?
好家伙,你可真牛。
再说了,性情这东西,是能教出来的?
你想得倒不少。
但是看陆辞是真的不好受,她也就把吐槽咽下了肚。
“这件事情要我说,”柳云眠道,“就得怪大哥当年优柔寡断,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