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病秧相公冲喜,我腰疼了-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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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串虽然不怎么精明,但是隐约知道,这女人,值钱,能换来兵马。
罗裳原本以为自己作一作,就能吓唬住外面看守的人。
但是没想到,钱串油盐不进。
罗裳以为自己身手不错,可是钱串根本不惯毛病,也不让着她,每次她要出来,就给她打回去。
罗裳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她恨!
她都已经出事了,她是为了侯爷才出事的,为什么他不来看自己?
自己对他还不够好吗?
这份千里相随的感情,他就不感动吗?
罗裳越想越气,刚开始还拿着自己仅存的丫鬟出气,后来钱串见那小丫鬟被她欺负得狠了,干脆把小丫鬟给拎出去在旁边安置。
无处发泄的罗裳,开始绝食。
她就不信,陆辞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饿死。
她身上是带着一股恨意和狠劲的,所以真的三天三夜水米未尽。
钱串进去灌她吃食,罗裳恨恨地瞪着他:“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告诉我爹,你轻薄我,毁了我清白!”
钱串:“放屁!我什么时候动过你了?明明是那些流民,我……”
罗裳听他提起这件事情,抄起鞭子就甩过来。
可是她一动作,眼前就一片黑,整个人从床上滚下来,摔得半晌不动。
总这样也不行,钱串想想,还是去找了陆辞。
陆辞现在等着威远侯府的支援,不能让罗裳真死了。
——虽然罗裳明显舍不得死,但是作精要是有分寸的话,那就不是把自己作到这个份上。
陆辞担心她真把自己作死,所以才勉强来看她。
罗裳见到陆辞,双目含泪,好像被始乱终弃一般,看着陆辞:“萧侯爷,你好狠的心!”
陆辞看她做作的样子就反胃。
忍住,为了要人。
陆辞离她远远的,仿佛躲避瘟疫一般,站在门口,负手而立,拧眉沉声道:“你要见我做什么?你爹收到消息,会派人来接你。我对你,已经极尽忍耐,你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我本来是不用忍受这些的,”罗裳指着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这是人吃的吗?这都是猪食!”
钱串怒道:“你胡说八道!侯爷也吃一样的饭菜,侯爷吃得,你吃不得?”
罗裳却只看着陆辞,泪水簌簌而下:“我从来没有掩藏过对侯爷的崇拜和喜欢。我本来根本不需要来这一趟,为了侯爷我来了;侯爷需要人,我来了,我爹为了我,也会出兵的……”
她虽然骄纵,但是也不是傻子,知道怎么说对自己最好。
乌金西坠,霞光染红了半边天,陆辞身姿挺拔,被镀上了一层天光,丰神俊朗,让罗裳舍不得挪开视线。
这才是她梦中的情郎。
高大俊秀,英雄盖世。
这才是世间可以和她匹敌的男人。
只可惜,他没有心。
“侯爷,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看我一眼?”罗裳哀哀哭道,“我在别人面前,什么时候那般卑微过?你为什么心硬至此!”
陆辞开口,声音冷冽,眸光如锋刃。
“不要自取其辱,我早已成亲!”
便是不成亲,他也看不上罗裳这样的女人。
事实上,他看不上其他任何女人,罗裳这种对他而言,是厌恶。
“就因为她曾经救过你,你就以身相许?你是侯爷,是男人!倘若我当初遇到你,会比她做得更好,也可以为你付出所有。”罗裳大声地道。
“她只是个村姑,她根本配不上你!”
陆辞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那是我的事情。”
陆辞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最后只冷冷地说了这样一句。
夏虫不可语冰。
他懒得和罗裳废话。
她以为,没有柳云眠,自己对她会有那么多耐心?
遇到柳云眠之前,陆辞的人生,没有考虑过女人。
他有了所爱之人,才明白需要如何照顾女人,明白了女人立于这世间的诸多不易。
她们面临各种压力,要面对流言蜚语,要承担生儿育女的凶险,相夫教子更不是四个字就能概括的辛苦……
柳云眠教会了他体谅女人,让他想到女性的时候会爱屋及乌,心存悲悯和怜惜。
倘若从前,陆辞会在乎罗裳的名声?会有那点怜悯?
他不想让罗裳死,她就死不了,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可是他还是来了,因为罗裳任性,但是她依然遭遇了女人最凄惨的遭遇,她日后要为她的愚蠢付出很多代价。
只可惜,他的这份悲悯,到底喂了狗。
不是每个人都值得的。
“你不想日后下场凄凉,最好安分守己。”陆辞语带警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心知肚明。”
不用嚷嚷得人尽皆知,让自己和家族蒙羞!
罗裳听了这话却异常激烈起来:“你嫌弃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遭遇那些?萧侯爷,你有没有心!”
陆辞觉得这人幼稚且可笑,和她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他转身往外走,罗裳却还歇斯底里地喊:“如果是那个村姑呢?如果是那个村姑来找你,路上遇到这种事情,你怎么办?”
她不得不用自己最厌恶的人,尝试勾起陆辞的一点点怜悯。
这对她是奇耻大辱,但是她真的很喜欢他,希望他在自己最难的时候,给自己一点怜惜。
第440章 凛冽杀机
“住口!我不许你诅咒她!”陆辞怒而出声,“罗裳,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适可而止。你现在被照顾和纵容,是因为你有个好爹,但是你若是惹怒我,我会让你知道,真正的镇通侯,是如何冷酷无情!”
和罗裳,他就不应该废话。
他就应该像从前对待女人那样,简单粗暴地扔到一边,让人看着死不了就行。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值得被温柔对待。
罗裳尤其不配。
“你对我,没有哪怕一点点可怜吗?”罗裳眼睛红肿,一脸的不甘心,“我比她,到底差在哪里!”
“你给她提鞋都不配。你能在这里和我说话,是因为你爹;她能够成为侯夫人,是我愿意把她捧在手心。”
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对你已经没有耐性,”陆辞的声音像浸泡在冰水中一般冷冽,“这是最后一次。”
“那个村姑,她不配,她之前给人做丫鬟,还不知道跟过多少爷们,她……”
罗裳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柳云眠。
她甚至没有看清楚陆辞是怎么过来的,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陆辞眼里有凛冽杀机。
他想杀她!
这种认知,让罗裳瞬时软了。
她伸手要扒开陆辞的手,然而整个人却像没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动弹不得。
在绝对的力量悬殊面前,挣扎无济于事。
“侯爷,侯爷,要活的,要活的。”钱串在旁边提醒道。
陆辞松手把人扔回到床上,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嫌恶地看了罗裳一眼,转身出去。
他不想再警告她什么。
因为下一次,他真能杀了她。
钱串把陆辞送出去,回来后带进来一套新的被褥,捏着鼻子道:“你自己换。”
原来女人也会被吓尿,而且一样难闻。
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罗裳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喂,死没死?”钱串问。
罗裳的手死死抓住床单,半晌后才动了一下。
没死就好,钱串想。
他转身要出去,就听罗裳道:“你站住!”
“做什么?”
“我问你,如果是柳云眠来探望他,路上发生这种事情,侯爷会么办?”
钱串生气了:“你这女人,怎么那么恶毒,就不盼着别人一点好,怪不得你自己……”
“我问你话!”
钱串:“我就不想跟你说话,真恶毒!”
但是他还是说了。
“我笨不笨?”钱串问。
“蠢笨如猪!”罗裳毫不客气地道。
“你说得对,我是笨,可是为什么我能一直跟着侯爷?因为我是侯爷的人,侯爷喝过我娘的奶!懂了不?”
罗裳不说话。
“夫人在侯爷最难的时候帮过他,你说侯爷能不能忘?身份低?可是侯爷身份高。你巴巴想嫁给侯爷,难道不是因为出门被人尊称一声侯夫人很威风?”
看男人,敬女人。
对女人的出身指指点点,那就是嫉妒。
“夫人人也好,反正不是你这种恶毒女人比得上的。你除了个爹,还有个屁!夫人除了出身,什么都好,现在夫人出身,也不差什么了。”
“要是有人敢动夫人一根毫毛,侯爷直接就把人干翻了。那不是夫人的错,那是侯爷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女人。”
“我跟你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侯爷。我说的,就是侯爷想的。侯爷懒得跟你说,你这种女人没有心,没有数。”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就别作了,让我省点力气。你爹好好出人,我也好好对你。”
“我笨,我都知道不要自己揭开伤疤。你那样的大聪明,就把你那点破事好好烂在肚子里。”
真是个傻逼娘们,没有逼数。
“真要把侯爷逼急了,弄死你,你当你爹还敢给你报仇怎么的?”
“侯爷也就是娶了夫人之后,脾气好多了。要是从前,呵呵,直接把你扔到外面喂狼,你信不信?”
罗裳不知道是被陆辞吓到了,还是被钱串骂了一顿醒悟了,总之接下来消停不少。
傍晚时分,到了军营开饭的时候。
两个半大孩子,合力抬着食盒往陆辞的营帐而来,正是观音奴和阿宽。
陆辞正在给柳云眠回信。
他是有点男德在身上的。
罗裳在这里的事情,他得如实汇报。
见到观音奴进来,陆辞放下笔起身,在他凑过来之前先离开书桌。
——给柳云眠的信,不能让人看到。
“爹。”没有旁人,观音奴也自在了许多。
每天晚上这顿饭,都是他来送的。
只要陆辞不忙,父子俩可以一起吃,还能说会儿话。
“嗯。”陆辞答应一声,走到桌前,把饭菜拿出来。
饭有点少。
观音奴解释说,他不跟陆辞吃,要自己回去吃。
总在这里吃,别人会怀疑他和陆辞的关系。
言辞之间,对陆辞竟然有些嫌弃?
好像在说,你别拖我后腿。
陆辞被他逗笑,骂了句“臭小子”,然后坐下来吃饭。
晚饭是糙米饭,菜照旧是烧白菜,因为天气冷,所以熬了加了点荤油,飘着蛋花的萝卜汤。
总之,挺难吃的。
不过在军中都很累,年轻的士兵都是能吃的年纪,所以大家吃得还是很香。
观音奴托腮坐在陆辞对面,舔了舔嘴角道:“爹,我想吃我娘做的红烧肉了。”
从前还挑挑拣拣,是不是肥瘦相间,现在只要有就行了。
想想都觉得奢侈。
陆辞心说,我想吃你娘。
然而没有。
早点回去睡,梦里啥都有。
他这几日晚上总是梦见柳云眠,做不可描述的梦,早上醒来都得掀开被子散一散。
天气冷,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没干,继续想她。
军中实在没有条件,按照家里那般。
“爹,你想吃肉吗?”观音奴问。
想,但是想得比你多一些。
陆辞含糊应了一声,道:“包子这几日,没给你带肉吃?”
观音奴挠挠头:“带了,隔三差五就带兔子野鸡什么的,但是我不好意思吃……”
总打仗,有病号,他不能那么不懂事。
陆辞听得很欣慰。
但是观音奴也是个孩子,他也需要。
所以第二天,陆辞让包子出去找兔子,回来让人给观音奴烤了,等晚上送饭来的时候给他吃。
观音奴看见肉眼睛都亮了,但是还是很懂事的,把肉先给陆辞尝过,又给阿宽分了一些,才大快朵颐。
第441章 陆辞很值钱
“观音奴,军中的日子苦不苦?”陆辞问他。
观音奴嗦着骨头,舔了舔手指,意犹未尽。
“苦。”他说。
“那想回家吗?”
“想我娘。”观音奴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但是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陆辞笑道。
不为人夫,为人父,很多感情不能体察。
那种温柔的心绪,是曾经的他无法理解和体会的。
“因为我还没立功呢!”观音奴道,“我娘说出去多丢人。我要让我娘骄傲!”
陆辞笑道:“你娘只盼着你平安。”
“那我自己不能那么想,我得有出息点。”
陆辞笑着点点头。
男孩子,是要吃点苦的。
只有在最底层待过,懂得人间疾苦,日后当他可以决定千万人生死的时候,才会更加慎重,才会明白如何去承担沉甸甸的责任,而不是挥霍权力。
“爹,我娘什么时候生弟弟?”观音奴道。
“是妹妹,”陆辞纠正他,“快了,还有四五个月。”
“妹妹就没意思了,我要弟弟。”
弟弟才可以做大头兵。
陆辞笑骂一句。
生个女儿吧,眉眼像柳云眠,小小的,可爱的,乖乖的,会像小尾巴一样缠着他。
几日后,柳云眠收到了陆辞的信。
陆辞说,军中一切都好,就是罗裳在那里很烦人。
他说他看不惯罗裳,但是又不能弄死她,真委屈。
柳云眠正笑着这男人卖惨,就听说威远侯夫人李氏来找她。
她来做什么?
既然来了,那就见吧。
“夫人请用茶。”柳云眠客气地道。
李夫人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看看,生个不省心的孩子,就是来讨债的。
柳云眠暗暗告诫自己,日后生了孩子,一定不能娇惯。
惯子如杀子。
倘若自己作死,父母心疼。倘若还连累别人,那父母简直就是有罪了。
李夫人先是恭维了柳云眠一番,夸她气色好,又说她圆润了些。
柳云眠心说,如果不是怀孕,你这个圆润,就能让我记恨上。
她没有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张扬出去,不过估计很快也瞒不住了,顺其自然便是。
不想听她绕来绕去,柳云眠开门见山地道:“夫人找我有事?”
李夫人苦笑道:“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是……”
“如果是强人所难,那夫人还是别开口了。”柳云眠道,“免得坏了我们的交情,夫人您说呢?”
李夫人脸色有些尴尬。
但是想起自己那个孽女的处境,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只能厚着脸皮,把尊严放到地上让人踩。
“倒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夫人知道,我就一个女儿,她从小不爱红妆,就想做个巾帼英雄……”
“想法是很好,但是知道天高地厚也很重要。”柳云眠道,“我听说她去‘帮’侯爷,结果路上被人掳走,还要侯爷百忙之中把她营救出来。”
李夫人没想到柳云眠竟然已经知道前方发生的事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
“这件事情要是往大了说,不是扰乱军心吗?”柳云眠道,“不过我家侯爷考虑到那是您的爱女,所以网开一面,您这边,还是尽快派人去把令嫒接回来,免得耽误了军中正事,谁也耽误不起。”
李夫人被她说得老脸通红。
她本来想来忽悠柳云眠,却没想到她知道得门清,现在窘迫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但是想想女儿,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小女顽劣,但是对侯爷却是真的动了心。她也没有心眼,日后不会给夫人添麻烦……夫人便看在她对侯爷一往情深的份上,让她进门,娥皇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