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病秧相公冲喜,我腰疼了-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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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原价买卖,已经是极公道的了。
因为里正是个极其独断记仇的,而且十分溺爱这个女儿,周围的村民们都低下了头。
只有胖丫狠狠啐了一口:“我呸!哪里来的,臭不要脸的东西。”
要是别人这么骂,董清云早就伸手打人了。
但是她知道胖丫“混”,心中忌惮,只敢涨红了脸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胖丫把秤往地上一放,撸起袖子往这边走:“还等什么?我这就来了。”
“喂喂喂……”董清云后退几步,看向张氏,“柳家要反了不成?”
威胁不了胖丫这种不怕死的,她只能捏捏张氏。
可是张氏也不怕了,黑着脸道:“妹夫虽然是买来的,但是这会儿也已经是柳家人。柳家不会往外卖人!”
还不走是不是?
胖丫上前一手一个,把董清云和她的丫鬟拎起来,直接走到门口扔了出去。
众人:“……”
柳云眠笑眯眯地道:“快去洗洗手,阿猫阿狗身上都不干净。”
众人:“……”
好嚣张。
他们都以为,胖丫占了便宜之后,柳云眠会说几句话打圆场。
没想到,根本没有。
柳云眠对眼中露出担忧之色的张氏道:“嫂子,狗咬人,不打她,下次还敢来。”
“可是,里正……”
柳云眠看着被药材堆放得满满的院子,“我们不是,非得住在柳家村的。”
众人仿佛这才醒悟过来,纷纷过来劝她不要生气,心里都埋怨董清云,不知天高地厚。
后来,张氏偷偷和柳云眠说,董清云是和离回家的。
“……其实嫁了户不错的人家,可是她不敬公婆,对相公也横挑鼻子竖挑眼。加上……”
张氏欲言又止。
“加上什么?”柳云眠好奇。
这不是别人家的八卦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她正听得津津有味呢。
“……加上你大姐和离之后,这不是又和李哲……还有你,出了之前的事情,又找了个陆辞这样人人羡慕的相公……所以,我猜她多半也心思活泛,直接和离了。”
柳云眠:“……”
傻逼玩意儿。
“大姐和李哲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当然了。”张氏满脸都是笑容,高兴地道,“谁是傻子?一天两天看不出来,这么久了,谁还看不出来?我和娘,都在偷偷给杏儿准备嫁妆了呢!”
柳云眠:“……这么快?”
“前两天还在商量,能不能在爹临走之前把喜事办了,又怕委屈杏儿。”
后来高氏说,干脆等柳厚回来再说。
她觉得柳厚考不上,毕竟举人都考到白头,这次肯定是吊车尾上的。
想中进士,那是天方夜谭。
但是进京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就怕柳厚回头考不上,心里难受。
到时候想起回来操办女儿婚事,是不是能高兴高兴?
柳云眠听了张氏转述,笑得肚子疼。
这才是二三十年的老夫老妻,真爱挥发有点多,含量略低。
“但是李哲着急,”张氏也乐不可支,“他偷偷和你大哥说,万一爹中了,悔婚怎么办?”
柳云眠大笑。
她又问张氏:“陆辞什么时候成为人人羡慕的相公了?”
张氏白了他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村里现在多少女人羡慕你!”
“不知道。”
“从九岁到九十岁,有一个算一个!我都羡慕呢!”
柳云眠:“……”
陆辞,你祸害范围还挺广啊!
张氏得意地道:“现在村里,谁不羡慕家里有你们这样两个小姑子的?”
她自己也高兴。
铁蛋、蜜蜜有这样两个姑姑,日后前程还用担心吗?
“就是咱们今天得罪了董清云,我现在心里还有点突突。”
她得缓缓。
柳云眠道:“习惯了就好了,她算个屁。”
“说得对!我就是有点生气,”张氏声音压得更低了,“这些人,也没有个帮忙说公道话的!”
柳云眠对此很平静。
明哲保身,人之常情。
柳家不怕里正家,其他人怕。
如果不是穷,谁会这么冷的天上山挖药材?
但是如果为了这点零花钱,得罪了里正,那也不值当。
正好又有一批人来送药材,柳云眠便拉着张氏去帮忙。
她们谁都没有把董清云放在心上。
陆辞从城里回来,柳云眠正好带着观音奴回娘家了,只有胖丫在院子里整理药材。
胖丫见是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陆辞:“???”
他又怎么得罪她了?
胖丫:招蜂引蝶,不守男德!
陆辞表示自己很守男德,家里没人,和胖丫保持距离,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沉默地回了房间。
他今天得到了一些消息,得好好消化消化。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他才假装漫不经心地和柳云眠提起。
柳云眠忙了一天,反应有点迟钝,想了半天后才想起董清云这个插曲,便和他说了。
陆辞抿唇。
柳云眠把被褥铺好,余光瞥见他的神色,惊讶道:“你怎么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不问,你都不和我说。”
那委屈的口气,让柳云眠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又有点……好笑。
陆辞这是让包子传染了吗?
他忘了,自己其实不是一只小奶狗,而是一个侯爷?
柳云眠觉得自己得反思一下,她怎么把人家堂堂一个侯爷给拐到沟里了。
第115章 半夜杀妻?
“不是什么大事。”柳云眠道,“她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已经被膈应了,就别再膈应你了。”
陆辞奇迹般地被她的话治愈了。
“那也得告诉我。”他有些别扭地道。
“好,下次一定告诉你。”
陆辞:“……这种事,我不希望有下次。”
“哈哈,那不可能。”柳云眠打趣道,“大家眼睛都不瞎,你可是个侯爷!而且还是名副其实的那种。”
“名副其实?”
“当然了。”柳云眠道,“别人都是继承家业,你是凭借自己的军功,自然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夜深人静,心底封存的念头不受控制。
陆辞轻声道:“我其实最大的愿望,是做个普通人。”
父母健在,姐弟相亲,夫妻相爱,儿女绕膝,仅此而已。
但是对他来说,是永远都无法实现的奢望。
柳云眠感受到了围绕他周身的悲伤,不知该如何安慰。
然而陆辞话锋一转,“我要走了。”
“啊?哦。”
柳云眠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去看看观音奴睡没睡。”
离开这件事情,不是现在才说起的,柳云眠早有心理准备。
可是想到见不到观音奴,她还是有点舍不得。
陆辞:“……”
他就知道。
柳云眠太清醒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能留下的人,所以才从一开始,就和自己泾渭分明吧。
他今天得到的,明明是个好消息,可是此刻却高兴不起来。
只因为,他要走了。
陆辞背靠着墙壁,左腿屈起,手搭在膝盖上,定定地看着柳云眠掀起的被子,目光幽深。
半晌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看了又看,然后起身下地。
柳云眠回来的时候,陆辞正在咬线头。
“衣裳破了?”柳云眠道,“啧啧,你这针线。”
真是粗糙。
好在是里衣,也无所谓了,反正没人看。
陆辞道:“有点重要的东西,贴身带着。”
“哦。”柳云眠没有纠结,“什么时候走?”
“收拾一下东西,三天后出发。”
“那行,时间还比较宽裕。”柳云眠道,“那接下来几天,我就不收药材了,给你们准备东西。”
虽然初见狼狈,但是分开的时候,还是留点美好的记忆。
观音奴日后,可还会记得小时候,曾经在这小小的柳树村,有过这样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观音奴以后……”柳云眠道,“算了,你肯定会顾好他的,我就不多嘴了。”
“明年岳父大人进京赶考,你……”
“我不去。”柳云眠直截了当地道。
陆辞心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疼得一点儿缝隙都没有了。
自己对她的好感,甚至对她的决心,柳云眠都心知肚明。
可是她说,不。
她不愿意。
所以她不给自己留任何口子。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如此。
“那也好。”陆辞有些艰难地开口,“但是岳父大人进京的时候,来府里住。”
柳云眠心说,府里?
大哥,你已经被发卖了,有什么府里啊!
“好。”她一口答应下来,还开玩笑道,“到时候你得好酒好肉招待才行。”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柳云眠很快沉沉睡去。
陆辞听着她的呼吸声,挨近了一些,闻着她发梢的香气,久久未眠。
半夜,柳云眠翻了个身,忽然觉得有一小块头皮生疼。
卧槽!
“李恒你又压我头发!”她下意识地骂道,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把尖锐的剪刀,正抵着她脖颈。
柳云眠顿时睡意全无,怒目圆睁看向始作俑者。
陆辞眼神无辜,又带着柳云眠看不懂的复杂:“……我们的头发,缠到了一起。”
他动了动剪刀。
柳云眠顺着剪刀的尖儿看过去,果然看到两人头发打结。
就,离谱。
陆辞手动了下,剪刀在耳边咔嚓作响,然后那发结被陆辞拿开。
柳云眠:“夜半无人杀妻时?”
陆辞:“……眠眠太看得起我了。”
他没有那么心硬,他舍不得。
柳云眠打了个哈欠道:“你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
陆辞错愕。
柳云眠给了提示:“那只拜堂的鸡,不是被你拧断了脖子?”
陆辞:“……”
“快睡吧。”柳云眠揉了揉鼻子。
“李恒是谁?”陆辞淡淡问道,“娘子不止一次在梦中提起这个名字。”
“很好的朋友。”柳云眠鼻头微酸,肯定是刚才揉疼了,“我们遇到了危险,她把人引开,身受重伤,然后死在了我怀里。”
死了?
那种强烈到让人无法挣脱的嫉妒,似乎从心底消散了些许。
随之而来的,是闷闷的难受。
陆辞知道,活着的人,是不能和死人争什么的。
因为活着就有矛盾,就有不断暴露的缺点,就有鸡零狗碎的生活。
但是死了,就像被美化的画像,剩下的只有好处。
“你们很好?”他有些艰难地道。
他不该探究死人的过往,那不聪明。
但是他还是问了。
“很好。”柳云眠盯着房梁,眼神放空,眼尾却红了,眼中晶莹晃动。
“我们俩曾经约好,等我们老了,要找个风景如画,四季如春的地方一起养老。”
柳云眠和李恒,都不相信爱情,也不需要男人。
她们俩合得来,默契十足,老了之后就抱团养老。
只可惜,她们没有等到老。
“有时候我会贪婪地想,既然我来了这里成为了柳云眠,她会不会也有另一番奇遇?”
李恒倘若生在这个时代,定然不会像自己这般咸鱼,得过且过。
她一腔热血,定能提枪上马,做个威风赫赫的女将军,横扫这天下。
“你知道吗?”柳云眠笑了,侧头看向陆辞,眼神温柔,“我知道你真实身份后,对你格外宽容,因为李恒和你一样,都是军人。”
她不行。
她只是个拖后腿的大夫。
但是不影响她,崇拜真正冲锋陷阵的英雄。
这番话,像最锋利的箭,噗噗插入陆辞的心。
做人果然难得糊涂。
今日这番试探,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么?
原来,她对自己,只是爱屋及乌。
李恒?
倒是要谢谢你这个死人了。
第116章 我不是你娘
而且陆辞还想,柳云眠心里有人,那自己不在的日子,肯定她也看不上别人。
所以,这个李恒,也不算一无是处。
但是,就是膈应!
“及时行乐。”柳云眠擦掉眼角的泪,“不知道哪天就死了,但是死了,或许就能再见。”
陆辞心说,就算死了,也不要再见。
多余。
他今天总算明白,什么叫打翻了醋坛子。
酸,难以形容的酸。
柳云眠翻了个背对着陆辞:“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收拾东西。”
陆辞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如果承诺不是被期待的,那分量再重,也一文不值。
李哲和柳云杏从前尚有情分,至今还不温不火,自己又急什么?
待一切落定,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和她培养感情。
尤其年后柳厚就会进京赶考……
或许因为这许久以来,第一次直面过去的惨烈回忆,柳云眠做梦又梦见了李恒。
她和李恒在游艇上晒太阳。
她絮絮叨叨地和李恒说自己穿越的经历。
说到陆辞,她哈哈大笑道:“简直是行走的雄性荷尔蒙,所到之处,女人纷纷扑上来,比如……”
“别和我说你男人的那些烂桃花,”李恒高冷地道,“你呢?”
“我?”
“你穿越一场,都没有什么男人喜欢你?”
柳云眠:“陆辞,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然后呢?”
“没了……”
好像真的是啊!
她的桃花呢?
李恒哼哼着道:“所以,你可能根本不是女主。”
柳云眠一拍大腿:“你真相了!”
“那你小心点。”
“什么?”
“可能你的身份,就是什么恶毒女配,反派的倒霉原配……”
柳云眠:“……”
“我要是穿越,一定做个横扫天下的将军。”
“我就是将军腿上的挂件!”
早上醒来,柳云眠头疼欲裂,可是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要好好的。
等我给你找几个温柔的霸道的傲娇的,各式各样的男配,让你指点江山。
陆辞已经出去了,可能临走之前,也得收拾东西或者告别吧。
毕竟他在村里,人缘也不错。
柳云眠给观音奴叫来,然后和他说了要回京的事情。
这对观音奴来说是晴天霹雳。
他抱着柳云眠的腿,哭得昏天暗地,说她要是不走,自己也不走。
柳云眠心中难受,但是更清楚,他们终有一别。
他们短暂的人生交集,已是命运的馈赠。
观音奴以后,会有新的娘亲。
柳云眠把他裹在披风里,带着他出去骑马。
骑了两圈之后,柳云眠放松缰绳,让马自己慢慢散步。
“观音奴,其实我不是你的亲娘。”
观音奴小身子一僵,没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种反应,让柳云眠想起了陆辞。
——以为他会很激动的时候,他往往沉默。
“回京之后,你可能会有新的母亲;也可能暂时没有……”
虽然不知道观音奴能理解多少,但是有些话,柳云眠得告诉他。
如果他的继母是个好的,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是个心机深沉的,那观音奴的日子,即使有陆辞护着,也会有些难熬。
“我有。”观音奴忽然回身仰头看着柳云眠,水洗过的眸子,很亮很亮,他说,“娘,我知道你不是生我的娘。生我的娘,在京城。”
柳云眠大吃一惊。
“我记得她的模样,”观音奴道,“翠微那时候让我给她磕头,总是磕头……”
那是他慢慢能回想起来的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