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病秧相公冲喜,我腰疼了-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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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眠却冷静道:“我先回去取点药,马上就来。”
“我不要,我不要这孩子!”床上女子撕心裂肺地喊道。
“你可以不要孩子,但是总得要自己的命。”柳云眠淡淡道,“活着才有希望,不管你想做什么。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孩子的事情,可以容后再议。”
说完,她回到家里,去空间里找出保胎药,融在水中又送回来。
女子情绪还是有些激动,说什么也不肯喝药。
柳云眠对此也没有办法。
她尽力了,但是患者的情绪,她安抚不好。
而且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她也不得而知。
“您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就行。”柳云眠道,“这个孩子,多半是保不住的,而且对你身体也有妨害。你本来身体底子就不是很好,似乎之前用过虎狼之药,这次若是怀孕再出差池,以后怕是不能再怀了。”
“姑娘,”季嬷嬷泪落,喊出了旧日称呼,跪在床前苦苦哀求,“柳姑娘连您用过……都知道,您听她的吧。”
她本来不放心柳云眠的医术,但是听她一语道破虎狼之药的事情,信任度立刻不一样。
女子面容痛苦,但是把头转到里面不看季嬷嬷。
胖丫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柳云眠道:“她是生是死,我们无权置喙,由着她吧。而且,她怀孕日子还短,就算受到这般重创,也是孩子保不住,她本身性命应该无忧。大过年的,季嬷嬷也别哭了。”
真是太没有意思了。
柳云眠最不喜欢看的就是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苦情戏码。
不管发生了什么,爱惜自己是最重要的。
虽然这个女子的遭遇,十分令人同情。
“冤有头,债有主,何苦折磨自己,折磨身边真正关心你的人呢?”
女子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挣扎有愤恨。
只那恨意,不是对着柳云眠的。
“我言尽于此,胖丫,小白,我们走。”
翠红见状求道:“柳姑娘,您别走,别走……帮帮忙,我们有银子的!”
季嬷嬷也道:“对对对,拿诊金,多多地给诊金。”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柳云眠道,“只今日辞旧迎新,我得回去陪兄长过年,失陪了。”
药她开了,她能做的都做了。
说完,柳云眠便带着胖丫和小白回去。
回去之后,她面色如常,取了红薯和花生到火盆边上烤。
守岁还是要守的。
不知道家里人现在是不是,也在想念他们。
胖丫最硬心软,悄然问道:“眠眠,你说隔壁那夫人,会不会有事?”
“都在她一念之间。”柳云眠道,“你看她被那样对待,约摸着心里有恨,不想留下孩子,其实也是情理之中。”
不管怎样,那都是女子的选择。
旁人不知内情,说不出什么。
胖丫听得叹气,忽然恨恨道:“我早就说过,男人没有好东西,果然如此!”
包子趴在火盆前,惬意地烤火,尾巴偶尔摇摇。
忽然,它耳朵竖起来,然后猛地冲了出去。
第142章 陆辞来了(一)
“包子,回来!”柳云眠气呼呼地喊道。
胖丫却道:“让它去吧。大过年的,它不就是喜欢隔壁小猫吗?”
过年不打孩子,也不骂宠物。
柳云眠无语。
她是不是该反省一下,是不是她把包子给养废了?
她是不是需要给包子做个开颅手术,把它脑子里进的水都给抽出来。
龙生龙,凤生凤,豹子不出猫!
包子,你清醒一点啊!
再说包子,刚激动地窜出去,隔壁的隔壁,忽然开始放鞭炮,噼里啪啦,震耳欲聋。
可能是熊孩子按捺不住,不到午夜就开始提前对鞭炮下手了。
包子害怕鞭炮,吓得转身又跑回来,趴在柳云眠脚底,瑟瑟发抖。
柳云眠见状既好气又好笑,摸了摸它的后背,“好了,别怕,就是放鞭炮。这几天,你都得适应。”
包子用前爪捂住耳朵。
不,它听不见,它什么也听不见。
它永远不可能适应那种可怕的东西。
柳云眠被它的怂样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包子咬着她的裙子,作势要把她往外拖。
快去啊,外面有你的相公。
柳云眠却没能理解,还以为包子要让自己感受一下鞭炮的威力,笑骂道:“我才不怕鞭炮呢!外面那么冷,不出去!”
在屋里暖暖地烤着火,一家人围炉喝茶嗑瓜子吃花生不好吗?
包子绝望地趴在地上。
它娘可太笨了!
没错,包子一直认为,它娘是柳云眠。
大欢的爹是陆辞。
他们一个缺爹,一个少娘,所以爹娘结合在一起,什么都不缺了。
柳云眠要是知道它的想法,肯定会吐槽它傻缺。
“小白,你过了年几岁你知道吗?”胖丫问。
小白:“你要是告诉我现在几岁,我就知道过了年几岁。”
胖丫:“……真是傻得彻底,连自己年龄都不记得了。”
“我才不傻呢!”小白道,“早晚都能想起来。想不起来也没事,我现在不过得挺好吗?”
她一下子有了好几个哥哥姐姐,成为了柳家的一员。
她想不起过去,但是她隐约觉得,过去好像过的,并不快乐。
她手腕上有一道道浅浅的疤痕。
她睡觉的时候,有一次梦见自己拿着匕首划自己的胳膊,从痛感之中获取快乐。
她坚信那是从前自己真正做过的事情。
得多不快乐,才会用这种方式伤害自己。
柳云眠说过,伤害自己的人是最傻的。
她以后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所以有时候,小白觉得,忘记过去,对自己来说可能并不是坏事。
她当下每天过得都很快活,那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
柳云眠道:“你这样挺好的,就怕你爹娘家人惦记你。”
谁家丢了孩子不着急?
别说亲生的,一把屎一把尿养大;就算她和观音奴短短相处半年,她现在对他也割舍不下。
今日除夕,现在陆辞和观音奴父子应该也在守岁吧。
到明年这时候,他们应该和永嘉公主一起守岁。
真心希望永嘉公主是个好的,能够善待观音奴。
没见到陆辞就算了,柳云眠内心没有多少波动。
但是没见到观音奴,她真的想起来就惦记。
不被惦记的陆辞,刚匆匆进了隔壁的门。
他看到季嬷嬷带着下人跪了一地,哭着哀求,再看看床上躺着的几乎没什么生气,心如死灰,形如枯槁的女人,不由怒火中烧。
到底还要闹多久!
他什么话都说过,理由也问得几乎把嘴皮子磨破,可是从来等不到她一个答案。
他甚至放过狠话,再也不管她,可是如何能做到?
当年家里一夜之间遭遇灭顶之灾,唯一的姐姐带着他艰难求生。
什么好吃好喝的,她都留给自己;遇到苦难危险,她先挡在自己面前。
为了自己的前程,她委屈求全,无名无分就委身于东宫。
她为自己吃尽了苦头,可是她从来不说。
她像坚韧的野草,任由风吹雨打都坚强地活着,时时照顾自己。
长姐如母。
没有姐姐萧姮,就没有日后的镇通侯萧衍。
姐弟俩的情分自不用多说。
陆辞曾经无数次发誓,此生一定要护姐姐周全。
姐姐聪明貌美,隐忍坚强,也被东宫看在眼里,爱在心上。
太子对姐姐十分爱重,从不把她当下人,费尽周折,替她争取了太子良娣的位份。
太子醉酒的时候和他说,长恨生在皇家,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否则一定会把姐姐扶正。
太子还说,多么希望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
陆辞见多了男人,也知道信守情浓时候承诺的人凤毛麟角。
可是他相信,至少太子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
太子后来一直拖延婚事,不肯成亲,又顶着重重压力,让姐姐先诞下儿子。
虽然观音奴那般,可是太子从来没有责怪过姐姐。
陆辞的路走得算是平顺,除了自己争气,也有太子铺路的原因。
太子爱屋及乌,待他如亲弟弟。
这些,陆辞都记在心中。
姐姐在太子面前,从来都是温柔贤惠的。
陆辞记得,过年时候,自己被太子留在东宫。
太子说他一个人过年太无聊。
太子私下里,让他喊自己作“姐夫”,而明明,陆辞并没有这样的资格。
两人推杯换盏之间,姐姐带着宫女从外面进来,端着醒酒茶。
太子见到姐姐进来的时候,眼神都是亮的。
他自己起身去接过茶,握着姐姐的手问她冷不冷,怪她凡事亲力亲为,又夸她准备的饭菜可口。
不夸张地说,太子眼里,只有姐姐。
姐姐娇嗔道:“弟弟还在呢!”
太子爽朗大笑:“他也不小了,让他学会疼人。”
姐姐面色微红。
太子又张罗着要给陆辞娶媳妇……
在陆辞眼里,姐姐和姐夫,就像他的父母一般。
后来太子出事,姐姐陪太子一起被幽禁。
要流放之前,太子托人辗转给他带信,要他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即便卧薪尝胆,忍辱偷生也要活下去。
太子深受打击,没有想过再复位。
但是他说,萧姮需要弟弟。
即使到了那般境地,太子满心满眼,还只有姐姐。
如果这样的深情都不被回馈,这世间的情爱,还有什么值得相信?
第143章 陆辞来了(二)
姐姐身体一直不好,生了观音奴之后没能再怀孕。
东宫无子,只有一个“怪胎”,引发了多少“东宫无德,上天降罚”的传言?
可是太子不在乎。
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他该娶妻生子,他眼里心里也只有姐姐。
太子把宫外的所有势力都告诉了陆辞,让他用,也让他护着那些人周全。
太子说,能和姐姐像在世外桃源那般相伴一生,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了。
至于观音奴,因为姐姐不喜欢他,太子想办法把他送了出去。
因为观音奴自身的缺陷,皇上都没有过问。
陆辞的父母本就恩爱,看了姐姐姐夫的恩爱,心里难免也盼望日后命运垂青,赐他能够恩爱一生的女子。
所以他洁身自好,从不乱来。
虽说确实因为忙耽误了,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没有找到灵魂契合的女子。
直到——
他遇到了柳云眠。
陆辞想,命运的所有安排,其实都埋下了关于未来的伏笔。
他的流放,因为遇到柳云眠,不再全是痛苦的底色。
当柳云眠看了姐姐的脉案之后,怀疑她长期服用避子汤,陆辞不敢相信。
他觉得,姐姐一定是被人所害。
他不相信是太子所为,更不敢相信是姐姐自己动手的。
可是事实证明,确实是姐姐自己所为。
陆辞不敢说,他内心无比煎熬。
这次回到京城之后,他先把这些时间以来查到的证据交到皇上面前,终于替太子平反。
皇上没有重新立太子,而只是把已经被贬为离郡王的太子放了出来。
陆辞终于见到了日夜惦记的姐姐。
可是姐姐和太子,不,离郡王之间,和从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离郡王,发现了姐姐的秘密。
可想而知,一个几乎付出所有的男人,遭遇了女人的“背叛”,会如何歇斯底里。
可是姐姐,当着陆辞的面,平静地和盘托出。
她说,她喜欢的另有其人,她委身于离郡王,完全是为了利用他。
她说,她任由离郡王处置。
离郡王让她滚。
离郡王自己离开王府出了京。
陆辞想,他大概担心留下会伤害姐姐?
他问姐姐心里的人是谁,姐姐不说。
他带着那么可爱,让柳云眠疼到心底的孩子来到姐姐面前,换来的是姐姐冷淡的一句,“你照看他便是。”
观音奴倔强固执地说,“你不认我,我也不认你!”
可是他到底是个孩子,回去之后痛哭过几场。
哪个孩子,被亲娘当面嫌弃甚至抛弃,能不耿耿于怀呢?
陆辞对姐姐,软硬兼施,什么道理都讲了,什么狠话都放了。
然而姐姐就一句话,她不爱离郡王。
后来,姐姐又说要搬出来。
她让季嬷嬷找房子,当真搬了出来。
陆辞赌气,不来看她。
但是同胞骨肉,如何能放下?
所以他让安虎来看。
姐姐依旧是清冷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除夕,陆辞和观音奴两个人,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守岁,唯一的热闹,是在屋里热得扯着脖子叫的大欢。
而明明,离郡王可以一家团聚,自己也可以去接柳云眠。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姐姐的任性毁了。
但凡她能跟自己说个理由,哪怕是借口,他都能找理由妥协。
毕竟姐夫再好,他内心深处肯定也是偏向自己姐姐的。
然后,就有人来送信,说姐姐出事了。
陆辞让人照顾好观音奴,却改变不了他除夕夜把观音奴自己留在家里的事实。
他骑马一路风驰电掣而来,进来的就是跪了一地人,大家一起求姐姐吃药的场景。
季嬷嬷哭着把事情始末说了。
原来是回京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的离郡王,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上门。
离郡王喝了酒,进来后就把所有人撵走,和萧姮争吵。
萧姮不理他,这彻底激怒了离郡王。
于是后来,离郡王说了些狠话,诸如“即便你心里有人,你这辈子也都只能在我身下承欢”“你不愿意给我生孩子,我偏要你给我生许多”。
可是后来,离郡王走了。
他走的时候,双眼通红,是哭过的。
季嬷嬷伺候萧姮沐浴更衣,见了她的情形也是大哭一场,哭着问她:“主子,您到底要做什么。”
离郡王,不好吗?
明明两个人之前很好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嬷嬷是萧姮的奶娘,是离郡王后来把她找回来伺候萧姮的。
和陆辞一样,季嬷嬷觉得离郡王对萧姮,几乎无可挑剔。
天下间,去哪里能寻得这样的有情郎?
而且,萧姮去哪里认识别的什么男人?又有什么机会情根深种?
重重困惑,几乎也要把季嬷嬷压垮。
和从前一样,萧姮沉默以对。
她沐浴之后也没有吃东西,直接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洞地盯着床顶,像她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季嬷嬷守在旁边不敢离开。
她甚至觉得,萧姮是不是……厌世了。
过了一会儿,萧姮肚子疼了起来,就有了后面的一切。
“把药拿下去热了。”陆辞面容冷峻地道。
今日他必须让姐姐把药喝了。
姐姐再作下去,彻底把离郡王的心伤透了,她以后还能再幸福吗?
很难很难……
陆辞虽然是弟弟,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要像兄长一样,却把不在正路上的姐妹给拉回来。
“这药……”季嬷嬷看了一眼不远处桌上的那碗白水,迟疑道,“这是隔壁有个姑娘,自告奋勇送来的药。侯爷,要不要再请大夫?”
“我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陆辞道。
他不想看姐姐那样冷漠的样子,转开视线,刚要开口,忽然顿住。
他顺着季嬷嬷的视线,看到了那一碗“药”。
那药如此熟悉,以至于他惊讶、激动、不敢置信,一时之间无数情绪涌上来,甚至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