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帝少冷情妻-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着岳明繁认完错,她又扭头望向萧奕凌。
“奕凌,是我不好,我不该不顾你的身体做这种傻事,更不该因为嫉妒而伤害思锦小姐,我愿意向思锦小姐认错,我也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薛南乔这突如其来的服软,让萧奕凌有些意外,心底又衍生出道不出的心疼来。
这个女孩儿看似温和软弱,其实他最清楚了,性子倔强得很,不是她的错,打死她也不会服软的。
可现在,她几乎没替自己辩解一句,就用最卑微的姿态道歉认错。
这一刻,萧奕凌忽然觉得薛南乔没有错,错的是萧家,是他!
是这个世界毁掉了薛南乔的天真与善良,是萧家与他,逼着她成为了没有感情的木偶。
这么想着,萧奕凌心如刀绞,对她的怨恨忽然就退散了许多。
洛思锦察觉到萧奕凌的异常,察觉到萧奕凌望向薛南乔时那心疼又歉疚的眼神。
她心中愤怒又不甘,忍不住开口反呛薛南乔。
“道歉?你一次又一次置我于死地,现在一句道歉就好了吗?少夫人,我自问从未怠慢过你,甚至我在你面前从来恭敬有礼,生怕惹你不快,你却……”
洛思锦的眼泪落下来,伸出自己被火灼伤的胳膊。
“这灼伤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抚平的吗?我承受的痛苦,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吗?少夫人,做人不能太过分,不能欺人太甚!”
薛南乔面无表情看着洛思锦。
这个女人真的好不要脸啊,真的很会颠倒黑白啊。
明明是她欺人太甚,明明是她太过分,现在一句话,就将这些罪责都推到了她身上,瞧,她却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没人相信她!
她的娘家不会给她撑腰!她的丈夫不会给她撑腰!这个世界都没有人给她撑腰!
既然这样,那她还辩解什么?还挣扎什么?不如就沉沦在黑暗中被湮没。
于是,薛南乔站起身来。
她看着洛思锦,说道:“是,思锦小姐说得对,你的痛苦不是我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就算我不能替你分担痛苦,那我至少可以与你一起痛,对不对?”
说罢,她惨淡一笑,径直走到墙角的五斗柜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来。
“思锦小姐伤了左胳膊是吧。”
她撸起袖子,用锋利的剪刀在自己胳膊上比画着,神色平静,像是这胳膊根本不是自己的。
萧奕凌脸色微变。
“薛南乔,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听到这声音,薛南乔抬起头,用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萧奕凌。
“我在偿还对思锦小姐的伤害啊,奕凌你又如此心疼思锦小姐,我知道你恼怒我伤害了她,所以我就识趣一些,自己请罪,省得你为难。”
说罢,她璀璨一笑,随即持着剪刀的手猛然一划。
只见那白皙瘦弱的胳膊上顿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涌出来,沿着薛南乔的胳膊汇聚到手指,随即落在地上,很快,就染红了地面。
萧奕凌脸色大变。
他下意识就要起身过去,洛思锦却抱住了他的腰,随即哽咽一声,竟然软趴趴昏迷过去。
孙嫂在一旁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思锦小姐昏过去了!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原本安静的房间忽然就变得嘈杂起来。
有人大叫着让医生赶紧过来,有人去扶洛思锦与萧奕凌……
但却唯独没有人多看薛南乔一眼,只任由她的鲜血喷涌而出,在地上汇聚成溪流。
那蜿蜒流淌的红色血液,像是生命在流淌,一点点的,一点点的,要夺走薛南乔的生命。
在繁杂的人群中,在嘈乱的喧哗中,萧奕凌透过人群缝隙望向薛南乔。
只见她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腰背挺得很直,像是一棵风霜雪雨都压不弯的青松,傲然于尘世之中。
某个瞬间,她与他目光交融对视。
但只片刻不到,薛南乔就别开了视线,她背对着他,留给他一个萧条冷漠的背影,仿佛彻底将他摒弃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这一刻,萧奕凌心如刀绞。
他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再眼睁睁看着薛南乔承受苦楚,他剥开洛思锦的手,以最强硬的姿态,将她扔在地上。
当他起身,想要奔赴薛南乔的时候,却看到她虚弱无力倒在了宋时笙怀中。
宋时笙小心翼翼抱着薛南乔,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儿。
第18章 只要她怀孕就不会再有人欺负她了
洛思锦的伤势并不算严重。
只手背被灼伤了硬币大小的伤而已,医生说,只要正常护理伤口,连个疤痕都不会留。
饶是这样,高慧书闻讯赶到之后,抱着洛思锦仍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自己的宝贝女儿得了绝症,下一秒就会死去。
“不行!我要去找薛南乔问个明白,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心狠手辣,为什么要一次次置我女儿于死地!”
哭够了,高慧书站起身来闹着。
一旁,萧奕凌面无表情看着高慧书,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
在这样的注视之下,高慧书心虚又慌张,她嘴上喊着,脚下却不敢迈步。
洛思锦适时地拉住自己的母亲。
“妈,你别闹!”
她声音细弱,每说一句话,就重重喘一口气。
“她姨妈死了,她因为悲痛情绪失控也是正常,要怪就怪我,怪我不该偏偏赶在那时候去东院,不该戳破她在东院设灵堂冲撞奕凌的事情,不该因为顾全奕凌颜面而始终退让。”
洛思锦一边说着,一边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不管如何,她都是萧公馆的少夫人,都是奕凌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想让奕凌为难,妈,你听我的,不要再去找她麻烦了。”
高慧书抱住了洛思锦,又是一阵哭嚎。
“妈妈咽不下这口气啊!你是我们洛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从小到大,我和你爸都舍不得说你一句,结果在萧公馆几天,就接二连三受了伤害,难道这天底下还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洛思锦泪流满面。
“妈,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别说你心里委屈,我也委屈啊,可,可看在奕凌的面子上,这事儿算了吧。”
一旁,萧奕凌神色森然。
“洛夫人这话是在怪萧公馆没有照顾好思锦吗?”
顿了顿,他说道:“当初,是洛家非得让洛思锦住进萧公馆,说萧公馆风水好,有利于她调养身体,好,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上,我答应了,甚至亲自接去庙里接思锦过来。”
说到这里,萧奕凌的眼神冷冷扫过高慧书。
“原本萧公馆一直很平静,自打思锦住进来,就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甚至连我妻子最贴心的的佣人也莫名其妙死了,若是按照您的逻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想,这些都与洛思锦有关?”
洛思锦与高慧书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尤其是洛思锦,她半靠在床上,双手攥紧被子,手背的青筋几乎都暴起来。
“我还没埋怨思锦,结果你们倒是埋怨起我们萧公馆了?当真是可笑。”
萧奕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洛思锦母女。
“既然如此,那一会儿你回去时,带着洛思锦一起吧。”
听到这话,洛思锦瞪大了眼睛,片刻,她的眼泪滚滚而落,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你……”
高慧书指着萧奕凌,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赶我女儿走吗?”
萧奕凌冷傲无情扫过高慧书的脸,只回答了一个字。
“是!”
“好!行!算你狠!”
高慧书豁然起身,咬牙说道:“萧奕凌你别后悔!用不了多久,你就该求思锦住进来了!”
说罢,高慧书扭头看着洛思锦说道:“走,我们回家!”
“妈!”
洛思锦抓住了床沿,死活都不肯走,却被高慧书强行掰开了手。
“有点出息!现在是人家不要你了,你是洛家小姐,怎么能受这种屈辱,走,跟妈回家!”
萧奕凌没有理会,只转身径直离开了房间。
走到门口,他恰好遇到闻讯赶来的岳明繁。
“你在胡闹什么!”
岳明繁狠狠瞪了萧奕凌一眼,训斥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让思锦离开?”
“这萧公馆庙小,容不下她!”
萧奕凌冷声说道,眉宇间都是阴森。
岳明繁何尝没看出来洛思锦的手段呢?
但现如今薛南乔受点委屈没什么要紧的,大不了将来多补偿她一点钱。
可若是因为赶走洛思锦而让萧奕凌出了事,那这可就是要她的老命啊!
正巧高慧书出来,身后还跟着步伐踉跄的洛思锦。
“慧书!你这是做什么?你是长辈,做什么与晚辈斤斤计较?奕凌的气话你也当真了?”
岳明繁上前拦住高慧书,语气里带着一抹无奈。
看到岳明繁来了,高慧书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很快,她就做出委屈的样子。
“不是我要斤斤计较,是奕凌他……他赶思锦走啊!我女儿不是没有家,何苦要留在这里被人羞辱!”
岳明繁回答:“是是是,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奕凌,你呀,就别跟着添乱了,思锦身体还没恢复,外面风大,若是着凉生病可就麻烦了!”
说罢,岳明繁忙示意孙嫂扶着洛思锦回房。
高慧书只嘴上说了几句狠话,却也没再拦着,任由女儿回了房间。
好不容易安抚完洛思锦母女,岳明繁快步出了西院,追上准备回东院的萧奕凌。
“你这孩子,为了个薛南乔,至于闹成这样吗?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洛思锦?”
岳明繁怒声呵斥道。
因为萧奕凌身体孱弱,这些年来岳明繁都是将他捧在手心呵护着,哪里舍得重说一句?
此时训斥罢,她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萧奕凌神色不耐,说道:“奶奶,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执意要让洛思锦住在萧公馆里?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离奇事件,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看不到?”
岳明繁冷着脸说道:“我心里什么都很清楚!但洛思锦还是得住在萧公馆,哪怕将来薛南乔不在了,洛思锦也不会离开!”
说到这里,她语气放软了些。
“奕凌,有些事你不懂,但你要相信奶奶,我都是为你好的!你若是真舍不得薛南乔一直受委屈,那你……你就尽快让她怀孕!”
萧奕凌眼神动了动。
“什么意思?只要她怀了孕,你就不会再为难她了?”
岳明繁别过脸不去看萧奕凌的眼睛,只是点了点头。
“是,只要她怀了孕,我向你保证,不管是洛思锦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再欺负她半分,我也会尽我所能给她最好的。”
第19章 大哥哥长大后我要做你的新娘子
萧奕凌回到东院时,正好遇到宋时笙从卧室里出来。
他手中拿着个垃圾桶,里面都是被鲜血浸透的棉球与纱布,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她……”
犹豫片刻,萧奕凌才开口问道:“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若是再偏上一寸,割断手筋的话,她就彻底废了!”
一向好脾气的宋时笙语气很是冲。
他直接将垃圾桶放在萧奕凌面前,让他看着那些被薛南乔鲜血染红的纱布。
“你形影不离陪着洛思锦时,阿乔正在强忍痛苦处理伤口,我说给她打麻药,可她却执意不肯,就那么生生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你知道缝了多少针吗?”
宋时笙的眼眶几乎都泛着红。
“足足四十七针!萧奕凌,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她承受了四十七针的惨痛,却一声没哭,甚至都没喊一句疼,你能想象她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吗?”
萧奕凌的身形摇晃。
他盯着垃圾桶里的一片惨红,久久说不出话来。
许久,宋时笙才说道:“萧奕凌,既然你不爱她,既然你不能保护她,那就放她走,给她一条活路吧,哪怕看在年少时她喊你一声大哥哥的情分上,放过她吧!”
听到这话,萧奕凌的心像是被无数根毒针扎过般,疼得他几乎昏厥过去。
“这是我与她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萧奕凌盯着宋时笙的眼睛,阴森说道:“你对她的那点心思我很清楚,宋时笙,我之所以留你在萧公馆,不是因为你医术多高超,而是你是那个真正关心她的人。”
“但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忘记她的身份,哪怕她死在这萧公馆,也是我萧奕凌的妻子!”
说罢,萧奕凌推开宋时笙,径直进了卧室。
卧室里弥漫着血腥味与消毒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几乎让人无法喘息。
大床上,薛南乔面色煞白躺在那里,双目紧闭。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床单也被鲜血染红,刺目又狰狞。
江碧云死了,没有人再去收拾这满屋狼藉,甚至没人帮她擦拭被汗水浸湿的脸。
湿漉漉的发丝就那么散乱贴在她脸上,嘴唇也被咬出了深深的血印,连呼吸,都浅到几乎感觉不出来。
坐在床边,萧奕凌盯着薛南乔的脸,许久,他才抬手,小心翼翼捋开她额头湿漉漉的头发。
青春年少时,他曾那么小心翼翼呵护过这个小丫头。
曾经甚至心底暗暗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要一辈子将她保护好,让她做他的公主,让她做他的宝贝。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走到了这一步,成了夫妻,却成了仇人。
此时,萧奕凌认真打量着薛南乔,心中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认定的事实中,任由愤怒湮没了自己的心,不肯听她解释,只执着判定她欺骗了他。
但现在的他,忽然无比冷静。
从当初那一夜他们喝了那碗下药的汤开始,他似乎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有人给了他错误的提示,让他以为是薛南乔为了上位才给他下药,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联合薛家逼婚。
但现在稍稍一想就知道薛南乔没这么大的本事。
薛南乔虽说长在薛家,但却没有薛家人的狡猾与自私,她单纯天真不谙世事,善良得像是个小羊羔。
下药这种事儿,她敢吗?她会吗?
薛南乔嫁进薛家,表面看受益的人是她,但根本不是这样的,薛家才是受益人!孟荣华才是受益人!
想到这里,萧奕凌心中又是一痛。
他误会了她这么久,甚至用最恶毒的话语伤害她,侮辱她。
听到那些恶毒言语的时候,薛南乔的心一定很痛吧?
无法再压抑自己的心,萧奕凌脱鞋躺在薛南乔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搁在自己胳膊上,让她躺在他怀中。
她瘦瘦的,伏在他怀中的时候,小小的一只,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咪。
因为对她的愧疚,因为对她的怜惜,让萧奕凌满心满肺都是温柔,只恨不得她马上醒来,恨不得给她一切,弥补曾经对她的伤害。
就在这时,怀中的薛南乔微微动了动。
萧奕凌忙低头看去,只见薛南乔并没有醒,她依然双目紧闭,却在无助抽噎,一声一声的,直击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