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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丑妻难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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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得倚在门边,赵冉冉循例发问:“四书里头《大学》、《论语》容易些,你小时候听过哪本吗?”
  少年从灶台后探出头,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一本都未听过。
  厨间有些闷热,她随手捋平鬓角继续察问:“那千字文、百家姓总有念过些?”
  灶上水滚了,段征扬个大勺颠了四五下:“《百家姓》都能写成书?要我娘那会儿,冬日里见了书,当柴烧了倒还暖和。”
  “嗯,那大字你总写过吧,现写两个我看看。”说罢,她远远地扔了根沾水的筷子到桌上。
  少年一摊手,竟是歪了歪头,有些消沉地斜眼撇嘴看了眼窗外。
  这敢情实打实,还真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主儿!
  赵冉冉有些无语,很快又调整好心态:“一二三总会写吧,先写来看看。”
  杂豆甜粥咕嘟嘟翻着泡,他闷好锅盖,提筷刷刷扫出三个狗爬一般的横线。
  似乎是意识到这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的,少年仰首望她:“瞧着我像是豺狼虎豹?阿姐离我那么远,怎么教我习字呢?”
  粥香水汽里,那双桀骜的桃眸里似是浸满了失落。水雾渐多,弥漫在窄小的厨间,赵冉冉头面生汗,只以为是此处闷热。
  又鲜少听他这样颓丧说话,她心下一顿,也有些心虚起近来刻意的疏远冷淡。莫名的就想,倘若自己是个男子,岂不像那话本里骗了小丫头,又始乱终弃的世家子?
  “你家中祖籍何处,又缘何年纪恁轻,就入了匪窝。这么久了,我都还未问过呢。”
  少年眸色一黯,眼皮微敛着握着菜勺静了晌。两片薄唇轻启,便将一段离奇凄凉的身世缓述。
  ……
  “像咱这样几辈子的赤贫贱民……”高大的身影隐藏在袅袅粥雾后,嗓音落寞,“似阿姐这样出身,打心眼里瞧不上吧。”
  听了他这一番胡诌,赵冉冉感同身受似的心下悲酸,以至于全然忽略了周身的异样。
  难怪他日常家事熟稔利落,竟是从小就无人照顾,于生存缝隙里被迫练就的本事。
  她三两步上前,站到他身侧:“我母家祖上也只是商贾出身,空占个嫡女的名分,如今也是全化了虚空,说起来,读书写字也当不得什么,哪里比得上你从小就能养活自己……”
  灶上的粥咕嘟嘟得滚着,赵冉冉放下了介怀,两个人离着不远,头一回把各自的经历过往都交了个底。
  少年侧脸俊逸精致,五官线条好看得恍若天人。
  也不知怎的,她看得头面生热,一颗心扑通扑通愈跳愈快起来。
  慌神间,两边腰侧被人夹了,竟是一下被抬抱上了泥胚砌就的灶岸上。
  灶岸离着那口大锅仅有一臂之遥,屁股底下微烫着,倒也不至于伤了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少年一只手托着她后背,另一只则轻抚在她发顶,桃花眼里带着笑,又因了少见的肃然,不至于显得轻浮。
  几乎是同时赵冉冉手脚一软,耳边却听他诚恳道:
  “这么久了,都没再发作。瞧阿姐这样,可是难受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温存2
  粥水翻滚着,赵冉冉被他这一句话说的心口一颤,猛然间便抬起眼,茫然无措地去看他。
  或许是有了上一回的经历,又或许是少年拍抚在发顶的手过于关切温柔,周身的热意越催越急,可她倒没了上回的恐惧慌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羞到极处的自责愧疚。
  压着呼吸推了推,她一手撑在灶岸上,一手牢牢地攀附在他结实的胳膊上,尚算平静地同他说理:“这回不劳你,我自己能克制的。”
  被她狠推一把,他只是略退了半寸,垂着眸子阴郁着。
  “又不真个做什么,何必苦撑着……还是嫌我到这地步。”
  对面女子菱唇抿成一线,齿痕清晰可见的,一颗浑圆的血珠子溢了出来,只是紧闭着唇口略略摇了摇头。
  眼见着她缓过气就要滑下灶岸去,他横步上前拦了,伸手托扶在她肘处,那力道不轻不重的,带着询问的并无丝毫侵略的意味。
  见她没有立刻反驳抵抗,他才又近了寸,讨饶似地到她耳边低语了声:“阿姐,你抱一抱我,抱一抱许是就好受些了。”
  温凉嗓音低沉清冽,刻意放柔时便显出三分少年人的柔韧朝气,他身上的窄袖布质粗劣,只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气息,像是山间的晨露,又似雨后的青草。
  分明不带一丝欲望,此刻听在赵冉冉耳朵里,被他宽厚身躯笼罩着,却如见憧憧魅影,着了魔一般的惑人心魄。
  叫她只想贴近些,再近些……
  “有违伦常,不行的,你快走开些。”脑海中闪过一个儒雅潇洒的身影,她抽噎着想要挥开他跳下灶岸,“屋子里有清心丸,我去吃两颗试试,左不过再挨这一两次了吧。”
  才行了两步,一下又软倒在桌案边。
  在她身后看不见处,少年无声冷哼了记。
  笑面虎白松下的这味媚毒,其实昨儿阎越山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问了个清楚。
  药性的确也就是至多三月的时效,只是有些人重欲或是饮食过多时,便会发作频繁些,甚至三五日就要起上一回。而若中药之人饮食清减甚或忧思伤怀时,发作次数就会少许多。
  然而即便是赵冉冉月余才发作第二回 ,只依然躲不掉一回更重过一回的药性力道。
  收了面上冷意,他跨步过去,趁着地上人难捱失神之际,段征扬眉俯视思索起来。
  他命里多劫又沾染了这许多血债,出人头地甚至乱世为王的念头只是与日俱增。
  军营里那一夜,他确实是无意去动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丫头。
  只是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世,什么尚书府嫡女对他来说就是个屁,令他冷血奔涌的,是她那江南俞家嗣脉的身份。
  江南巨贾俞秉则当年驰骋南北商海,曾独揽大齐半壁的漕运盐铁。只因俞家两代炼丹修道子嗣单薄,俞秉则嫡女又嫁了大理寺卿薛钊,世宗皇帝才未降罪收服其家产。
  如今薛老大人致仕归隐,两家皆已没落,只是南边曾传言,俞家在邬呈山中埋藏了一座金银窟。
  而眼前这女子,也算是俞秉则唯一的血亲嗣脉了。
  “村医胡乱配药阿姐也敢吃吗?”他眸中关切,伸手将人一把捞起,“就像上回那样,衫子也不解。这档事,你不说我不说,外头人哪个知道……”
  一句话没说完时,段征耳畔微动,冷箭一般的眸子泠泠如霜得就朝外间看去。
  “你、你们!”一声娇斥穿透厨间虚掩着的门缝,赵筱晴本是来替母亲传话送吃食的,此刻惊怒中疾呼道,“你们不是姐弟嘛?!”
  赵冉冉吓得魂都惊散了几分,刚要强行推开人起身,却被段征掣肘着压了。
  对于讨厌不屑之人,他素来都不愿多话,此时将人遮掩在身后,一双眸子只是冷冷地直视着院子里的姑娘。
  “什么诗礼簪缨的世家小姐,媒聘都无的与人苟合……”赵筱晴一颗芳心稀碎,头脑发热下带着哭腔越发喊起来,“破落户没人要的丑八怪!桃源村多少年,都没这不要脸的事!”
  乡下村妇吵闹间皆是泼辣,赵冉冉何曾受过这个,‘丑八怪’、‘苟合’几个字眼针一样兜头盖脸朝她扎去,原是潮红的眉眼一下子煞白起来,连刚措辞好的辩白都是一字出不了口了。
  看着那赵筱晴指点叫骂够了,段征忽拦腰打横一把抱着她站了起来,三两步里,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抱着人走到院里。
  老树下春和景明,一派日阳和煦,然而他只是这么近距离地站着,赵筱晴当即闭了嘴,也不知是怎么了,从他淡漠冷寂的眸光里,赵筱晴觉出了杀意。
  那种神色,似乎不是在瞧人,而是在瞧一件死物罢了。
  忽然,一声极轻的笑声打破寂静,少年意态闲闲地掂了掂怀中女子,说了句:“赵家妹妹也喜欢我这皮相,不如一并跟我屋里去?”
  被这一笑晃了眼,赵筱晴回过神,暂且丢了方才无名惧意,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又重复骂了句:“不要脸!我呸。”转了身一溜烟地跑了。
  锁了内外院门,将人一路抱回主屋里时,怀里人周身颤意一刻也未歇过。
  等赵冉冉被他放在小竹塌上后,眼见着他去关房门的功夫,她心里头五味杂陈的又被药性催磨着,撑着口气要去妆台边的小屉里取清心丸。
  催心拱火的,又是惊惶自弃,一个不慎,便连人带塌地‘轰’得翻去了地上。
  等他再来搀抱时,赵冉冉力竭着跌在他肩头,咬牙伸手拎过桌案茶壶,当头就朝自个儿身上浇了。
  到底还不是多暖的天气,冷茶一下子激得她得了三分清明。
  鬓发湿漉漉的,散乱着贴在面额间,她抬手一把扯下湿透的鲛绡,泣声压着苦涩颤声遥指妆台:“劳烦…试一试那清心丸,我多吃些。”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提亲
  所谓清心丸,不过是村医用些连翘、百合、蒲公英一些个干草药研磨成的降火方子。
  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丸药硕大味辛极苦,赵冉冉囫囵嚼了两下,要咽下时又噎着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乱咳,捏着瓷瓶的手抖得几乎要拿不住。
  她俯身趴在翻倒的竹塌边,一张脸上红痕泪印交错的又被欲念折磨着,冷茶一滴滴顺着面额滑落,水色下,左眉那点朱红熠熠妖冶。
  “村医配的也是药,别不要命的吃了。”诱哄般的放轻了声调,少年长眉微锁目光疼惜地靠近。
  屋子里光影柔和,陋室简素,乡民自斫的短塌只浮着一层清水漆。
  他一并朝翻倒的塌旁席地坐了,桃花眼里似乎是灼灼含情一般,眸色凝重地看了会儿,而后伸手握住了药瓶。
  短塌竹节冷硬,倚在其上一段皓腕,流光莹莹如玉,女子鬓发微斜,因着先前跌得急时,略宽的布裙外罩乱了,绷紧在身上,恰勾勒出一段纤腰如束。
  少年喉间不自觉一动,探手去遮抚她右颊。
  其实上一回,他倒真没肆意动她,事毕后也只是摸着黑换了身衣。
  现下天光透过蓬窗,垂首近瞧,方见她薄肩下身线起伏,明明是中等清瘦的身量,此刻却如盛艳的夏莲,正在风雨里娑婆颤摆。
  祸国妖姬也不过就是这等风姿了。
  倘若能遮去这右半张脸的话。
  “我早就说薛老太婆那一家不好,她家丫头不过是看上你尚书嫡女的身份。”说着话,段征若有所思地摩挲她右颊,“村里怕是不好呆了,阿姐若要离开,我便跟着。”
  指腹粗粝冰凉,那一片胎痕就像是死物,并未染上主人的温度。柔光下,他生起种错觉,好像右颊色泽浅了一些。
  药性一下子聚起,赵冉冉伏着竹塌神志都有些不清起来,迷蒙间她含糊说:“薛嬷嬷是我生母南边带来的……”
  还想再分辨,就被人一下捞了过去,跌靠着歪坐在他腿上。
  “地上凉……阿姐让我抱一抱。”
  蛊惑的话一出口,她脸上轰得遍染了赤色,后腰肩侧的胳膊有力而温柔地牢牢托着,背心处不时被人拍抚着,骤然间,便是一声难掩的呓语莺啼。
  柔媚入骨的,在愈发昏沉的神志间,她想要攀着他的领子撑远些。
  倏然间无力一歪,左手朝下支撑时,冷不防地便触着了什么烫人之处。
  身后靠着的胸膛似是急促起伏了下,意识彻底颠覆前,似乎觉察到一双带了重茧的手贴腰游入。
  。
  这一觉睡得颇沉,再醒来时已然是第二日辰时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昨日抱着她解毒的人,也是不知了去向。
  没觉出身上有何不适,赵冉冉脸红心慌地整肃了番头面衣衫后,还是如约去了村西祠堂与幼童讲学。
  本是想着等午时就去薛嬷嬷家的,却不知村子里早已经起了些风言风语,她抱著书册一路朝村西,一刻不到的路程,约莫遇着了十数个村民。
  直到一个妇人跨着篮子羊草,神情鄙夷地擦身而过。
  她转念明白过来,当即僵立住白了脸。
  辰时的日头照得村里的土路纤毫毕见,她就这么立在矮墙下,脑子里掠过昨日段征说的话。
  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慌乱和愧色。
  赵吉家的妹妹分明同她那般投缘,两个人也算是一同闲玩嬉闹了月余,便是昨日气急说了难听的话,如何真就到外头就这么口不择言地散播?!
  一颗心惴惴着还是想要反驳自己,然而土路尽头又过来几个牵牛执锹的汉子,看到她时,原本质朴憨厚的脸上,几乎同时也是神色各异起来。
  同先前妇人的鄙夷不同,这些男人的眼睛里,更多了些不坏好意的讥讽打量。
  赵冉冉不敢停步,忙垂了头急急朝西行去。
  可是她越走,人倒是越发多了起来。
  村民中一些人照旧同她招呼,一些人则指指点点不过也就是说两句并不上前,然而她久处深闺又是常年被人欺负惯了的,此刻只是红着眼,一言不发地低头疾走。
  正想着到前头就走小巷先回自家院落,却有个三十上下的艳丽妇人笑着过来拉她。
  桃源村的人都并不富足,这妇人头面上却插了支鎏金的簪子,穿戴上也比普通村妇好上许多。
  这样的人家不多,赵冉冉虽是心下不安,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此人正是张秀才家的二姐。
  张二姐生相普通口齿却伶俐,一路笑着开解着就将她朝僻巷里引。
  “那位进士老爷啊,的的确确是奔了南边楚国去了,听人说啊,咱大齐新皇可要下旨清算叛党了呦。赵大小姐……哎!瞧我这嘴,可不敢再喊这杀头的称呼。大妹子呀!按姐姐的意思,这地方你也不好再待了,最稳妥的还是该去南边投奔您外祖家……还有你院子里那小子来路不明的,乍一瞧就不像个好人。”
  张二姐巧舌如簧将幺弟探听的消息敷衍变幻,一通宽慰后,终归是点明了来意:
  “不瞒你说呀,我那幺弟泰然呀,生得俊又聪慧,自幼好读书,十二岁上就中了秀才咧!他原就倾慕有才气的女子,头一回见您呀,其实就央我来说合呢。”
  话说到这份上,赵冉冉听懂了,张二姐这是提亲来的。
  替她自家眼珠子似的幺宝贝弟—张泰然。
  可张秀才不是同村长家定了娃娃亲嘛?
  况且前儿他来学堂里,还呼喝着说自己抢了行,言辞态度几近凶恶了。
  她吃惊不已,心里头牵挂着表兄,愈发混乱起来。
  然而终身大事儿戏不得,迎着张二姐期待热络的目光,她还是嗫喏着问了句:“二姐怕是误会了,前几日我见令弟…应当是还在备薛嬷嬷家的五礼。”
  张二姐高声哎了句,才亲热地去拍抚她手,还不待开口再说时,矮墙后的树影底下就跨出个男子来。
  正是那张秀才亲自来了。
  “小姐容禀,那日我实是失礼,只为怕配不上小姐,才急着要多攒些束脩以作聘金的。”
  说着话,张秀才前跨一步,容长脸上俱是倾慕忧色,瞧着模样竟是饱受相思之苦久矣。
  赵冉冉险险朝后退开,饶是她涉世未深良善天真惯了,也能从这秀才的眉目语气里觉出真假来。
  这一处离着主路不远,只是隔了池塘树影,时常少有人来。
  眼见的她并不应和感动,甚至退避着不像是要首肯的模样,张二姐也开腔说叨起来,姐弟两个将她围着,你一言我一嘴的,恨不能把这门婚事说出朵花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受辱
  莫说赵冉冉满心里只有表兄一人,便是没有表兄,也断不会看上这样一个聒噪贪利的落第秀才。
  平心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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