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掰,我弯的-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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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蕴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想是真的。”谢燃回他。
或许在时间和空间交汇的某处,真的有一位姓苏的状元郎骑马踏春风,来迎娶自己的心上人。
姜蕴:“那便是真的。”
他信呀,他信这个故事,他信蝉鸣寺很灵。
尽管没有完全翻新过,但月老的塑像却是花中金重新修的。月老像前的香火也一直没有断。
姜蕴像所有人一样,点香拜像。拜香的时候,在心里默念自己所求之事。
依旧是家人平安喜乐,谢燃健康顺遂,可不同的是他加了一个自己的贪念,他希望和谢燃长久的在一起。
然后,谢燃也像他一样的求愿。
陆陆续续也有小情侣到达寺里了,当中有人自带了香火,他们本着心诚则灵的原则,点上来自己带来的香火。
求完愿,姜蕴带着谢燃穿过东厢房旁边的走廊,去了寺庙背后的莲花池。
莲花池边儿上有座凉亭,这儿凉亭里没人,姜蕴就拉着谢燃到凉亭里歇会儿。
纵使已入秋,但满池子的莲花并没有完全落下,甚至可以说还有不少是盛开着的,风一吹过,整个池子的莲花连同莲叶一块儿左右摇曳着,令人心情舒畅,平静安逸。
风吹过,不止惹得池中莲花坠,坠得更是少年的心。
“阿蕴,刚刚求姻缘了吗?”谢燃眼底满含深情。
“嗯,你呢?”明知故问的事,却是问一百遍也不会腻。
谢燃紧紧攥着姜蕴的手,嗓音低哑沾染着蛊惑的情愫:“阿蕴想知道我求了些什么吗?”
姜蕴刚想应声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慌乱地接起电话,是疗养院那边打来了的。
电话里只有聊聊数语,但在电话挂断的瞬间,姜蕴的手机掉落地上,姜蕴呆呆地不做任何反应。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快夸夸我,从十点到现在,终于码出来了。
下本开什么呢?我超喜欢少年将军的故事,所以想开个古耽,但是又想开别的,快帮我选选。
1、少年将军X小奴隶
2、预收的同居马甲文
3、真太监X小皇帝
4、家境优渥校草X一贫如洗校霸?
第37章
“阿蕴。”谢燃弯腰把手机捡起来; 擦了擦,“发生什么事了?”
姜蕴回过神来,神情呆滞,“她跳楼自杀了。”
谢燃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起身把姜蕴紧紧地扣在怀里; “别害怕。”
姜蕴大脑一片空白; 他任由谢燃这样抱着他,他母亲死了,他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从记事开始; 他好像和家人的关系就很淡。他只知道他们家住在大房子里,有好几辆车,有保姆,他基本上见不到他的父母。而他自己也很忙; 他要学书法、学钢琴、学奥数、学英文,总之几乎所有东西他都要学。
他们家好像没有亲戚,因为他从来没见过; 他见得最多的是一些大腹便便的秃顶老头; 还有踩着恨天高、涂着血色口红、不好好穿衣服的女人。他们是他生日宴会上的常客; 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生日宴会要请这么多不认识的人; 还要让他给这群人表演弹钢琴。
他又不是耍杂技的。
除此之外; 他最让他们在意的是他的成绩; 小考的成绩、期末成绩; 都要第一。第二名是什么感觉,他考过一次,被打得很惨。
每次家长会; 都是让秘书去开; 姜蕴已经习惯了。
姜家畸形的家庭关系让姜蕴在面对姜母自杀的噩耗时; 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回去,我陪着你。”谢燃将下巴抵在姜蕴的肩膀上,“不害怕,好吗?”
姜蕴漠然地点点头,声音微颤,“谢燃,我是不是太冷漠了。”
谢燃揉了揉姜蕴的脑袋,亲亲他的额头,坚定而有力地回答:“不是,我的阿蕴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善良的人。”
“可是,我没掉眼泪。”姜蕴茫然地看着他,“外婆走的时候,我哭了一夜,但今天我却没有哭。”
谢燃看到姜蕴这样子,心疼得要命,“因为阿蕴更勇敢了。”
面对情感问题的时候,姜蕴总会像个孩子,迷茫、不知所措、反应慢,甚至还会有那么一丝丝幼稚。
谢燃陪着姜蕴回长洲,回民宿拿东西的时候,楚栖看见谢燃紧握着姜蕴的手,还打趣姜蕴说他们进度可真快。
但楚栖很快发现了姜蕴的不对劲儿,她严声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急急忙忙要走?是不是那姓谢的小子欺负你了。”
“不是。”姜蕴无力地说:“是我母亲她,走了。”
于楚栖而言,姜蕴就像她弟弟一样,虽然姜蕴只是在国庆假期才会来,但她好像多了一个挂念的人。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社会性。
楚栖拿出当姐姐的风范来,“需不需要我陪你去处理后事?”她是处理过一些这种事情的,也算是有经验了,楚栖自嘲道。
“不用。”姜蕴能感受到来自楚栖的善意,他说:“谢燃陪我回去就好了。”
“行,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要是钱不够跟姐说。”姜蕴负债累累的消息 ,楚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姜蕴:“嗯。”
他们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长洲。
回长洲的路上,心情已经迥然不同,满心期待换成了求求这一切都是个梦的想法。
姜蕴定定地看着窗外,眼里只有空洞,此时,天已经黑了,窗外乌漆麻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谢燃就坐在他身侧。
从下午到现在,姜蕴滴水未进,更别提吃东西了。
谢燃怎么劝,姜蕴都只是机械地摇摇头,也不多说话。
“阿蕴,张嘴。”飞机餐里恰好有橘子,谢燃就剥好递到姜蕴嘴边。
姜蕴动了动嘴,想拒绝,但到底他还是乖乖地张嘴吃下了谢燃递来的橘子。
他不想把自己不好的心情传染给谢燃,但他想如果谢燃不在他身边他会很难过很难过,这次,他自私了。
谢燃又和空姐要了两个橘子,和一杯温水。
他安静地坐在姜蕴身边,剥好橘子递给姜蕴,等姜蕴吃了以后,再给他喂些温水。
姜蕴就这么受着,他偶尔转头看向正在认真剥橘子的谢燃,目光闪烁。
平江到长洲的路程不远,一趟航班半小时就到了。
出了机场,谢燃打了辆出租车,带着姜蕴直奔疗养院。
因为姜母是当场死亡的,并未涉及他杀的情况,外加上事件发生的时候,姜蕴在外地,所以尸体暂时停放在了疗养院的停尸房里。
姜蕴他们到达疗养院的时候,是晚上十点,疗养院的负责人张志还在保安亭那里焦灼地等待,看到姜蕴他们以后,立马小跑着迎了上去。比起上次姜母失踪,这次张志是彻底慌了。
疗养院以前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情,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张志没经历过,而且姜母的自杀归根结底是他们工作人员的工作失误。
姜蕴没听张志的废话,各种道歉、各种承认错误、各种赔偿措施,一堆废话。
“闭嘴,出去。”姜蕴看着白布盖着的姜母,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停滞了。
张志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姜先生,希望您考虑考虑。”说完就离开了停尸房。
停尸房空荡荡的,只有姜母平躺着。
久久,姜蕴就那么站着,一句话也不说,没有任何反应。
“阿蕴。”谢燃语气里满是担忧。
姜蕴:“我没事。”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当初选了间空间相对封闭的房间,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姜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白布。
“阿蕴。”谢燃眼眶红了,“不是的,不是因为你。”
谢燃害怕姜蕴把姜母自杀的原因归结到他自己身上,他怕他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我以为有个阳台,种些花花草草,她会喜欢,会想清醒过来。”姜蕴紧紧攥着拳头,“都是我的错。”
姜蕴到底还是把所有原因归结到他自己身上。
“不是的,不是的,阿蕴,你听我说。”谢燃手扶在他肩膀上,强行让他看着他,“姜阿姨清醒过,就在我陪你来看她的那天,她和我聊了天,她让我好好照顾你。她从来没怪过你,你给她准备的花,她很喜欢。只是过去的事情,让她太痛苦了。”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姜蕴一直想不清楚,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子??
第38章
长洲雨水很多; 尤其是秋天。
湿凉的水汽伴着秋风,从通风口进入,带来的是刺骨的寒。
姜蕴在停尸房坐了一夜,什么都没想; 他不知道该想什么?
谢燃就陪在他身边; 一言不发; 静静的。
挨临晨的时候,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是马钰。可能是赶着过来的缘故; 她没打伞,整个人都被淋湿了。
她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走到姜蕴面前,“噗通”一声; 跪下了。
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姜哥; 对不起; 对不起。。。。。。。”
姜蕴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马钰; 有些无措; 他不知道为什么马钰会突然闯进来; 然后跪在他面前一直道歉。
姜蕴木然地看着她; 没说话; 还是谢燃弯腰将马钰扶了起来。
“怎么回事?”谢燃对眼前的姑娘有印象,他知道她是姜蕴给姜母请的看护。
马钰抽噎的回答道:“对不起,要不是我没有看护好阿姨; 阿姨她就不回死; 都是因为我出去了一趟; 没人看护,她才在失常的时候,跳楼的。”
昨天中午,马钰正在给姜母喂饭,她高中时候分手的前男友白力突然到这里来找她,说是要和她复合,她拒绝了,但白力却死活缠着她,说什么她要是不和他复合,他就把她以前的浪荡事迹告诉疗养院的人,让她在疗养院里抬不起头来。
以前,马钰就是这样辍学的。
马钰怕这件事传到姜蕴耳朵里,他们就再也没可能了。她知道白力并不知真心想和她复合,这种人渣子不过就是有所图,但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很难看,所以她趁着下午姜母睡觉的间隙,和白力出去了一趟。
果然,白力找她就是因为她现在的工资高,说白了就是图她的钱。
马钰给他转了2000块钱,让他别再来找她了,白力乐呵呵地接收马钰的两千块钱,上下打量了马钰一番,“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有机会真想和你再续前缘。”
说完,他还趁机摸了马钰一把。
马钰气得发抖,但又怕白力再来找他的麻烦,她只好忍着。她真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眼瞎,看上了这个渣男?如果不是这个渣男,她就不会辍学,她就能在大学的校园里遇到姜蕴,他们就会在一起。
正当她沉浸在幻想中的时候,张志打来了电话,对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等马钰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姜母在她悄悄出来的这段时间,精神失常,从阳台一跃而下,当场身亡了。
这件事情是她的责任,疗养院管理层召开紧急会议,领导们一致决定将她开除。
马钰直到她和姜蕴再也不可能了,她疯了似的往回赶,她赶到的时候,姜蕴还没来,她在姜母住的房间守了一夜。
后来,还是隔壁房间的护工小郑随口提了一嘴,她才知道姜蕴在停尸房,她不管不顾地跑过来,祈求姜蕴的原谅。
谢燃把人带了出去,从她口中也了解到了前因后果。
“你先回去,天也怪冷的,回去换身衣服,让他也静静。”原谅什么的话,谢燃没提。尽管姜母是跳楼自杀的,但是马钰失职也是真的。
做哪份工作,就得尽哪份责,这是最起码的契约精神,谢燃是不会替姜蕴决定原不原谅她。
马钰一边抽泣,一边和谢燃道谢:“谢谢。”
“你不用谢我,我也没有帮你什么。”谢燃带她出来完全是为了不想让她吵到姜蕴,他的阿蕴现在已经很难过了,她在那里一直道歉一直说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马钰一愣,然后淋着雨又回去了。
送走马钰以后,谢燃回到了停尸房。
姜蕴就站在姜母的床边,抬手想要掀开白布看一眼,但这白布好像很重,他迟迟掀不起来。姜蕴缩回手,他不想了。
看到这一幕的谢燃快步走上去,从背后环住姜蕴,手覆在他的手上,凑在他耳边,说:“别怕,我在。”
他知道,姜蕴总要直面这一幕的,也只有直面这一幕,他才能走出阴霾。
姜蕴点头道:“嗯。”
白布掀起来的瞬间,姜蕴的呼吸一停,其实姜母并没有流很多血,但他却能感受到她的痛苦,这可能就是老话里说的母子连心吧。
“谢燃,我没有妈妈了。”姜蕴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他声音颤动说:“我没有妈妈了。”
谢燃把他抱得更紧些,哽咽的说:“阿蕴,你有我,我是你的亲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陪着我长大,往后余生我都陪着你。
姜蕴默默地流泪,一声不吭。
姜母被安置在了后山的公墓,和外婆的墓隔得很近,又在同一排。谢燃说,这样的话,她们还能经常串门,外婆要是住腻了,还能去和姜母挤一挤。
姜母的后事是谢燃跟着一起操办的,从选墓地,到火化出殡,谢燃忙前忙后。
白事办得简单,姜母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白事请吃饭就直接在疗养院的食堂办了。请的人也是食堂的叔叔阿姨、张志也来了,至于马钰,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张志喝大了,抱着凳子痛哭流涕,他念叨这自己是个losser。也确实奇怪,张志那样的人都会难过。
饭吃到一半,姜蕴才发现阿黄和看门大爷都没来。
他问李叔:“阿黄和。”认识这么久,他居然都不知道看门大爷姓什么,有些过分。
“老曹和阿黄走了。”李叔闷头喝了口酒。
姜蕴愕然,“怎么会?”
“阿黄贪吃,吃了院里的死老鼠,没了。”李叔抹了把脸,“那天夜里下大雨,老曹去找阿黄,脚一滑,头花坛边上,走了。”
那天正是十月一号,下了暴雨。
阿黄是在前一天就走的,他送走了姜蕴以后,就没了。
姜蕴想或许正是因为预料到了死亡,所以阿黄才恋恋不舍地蹲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阿黄啊,再也没有一只喜欢吃包子的狗围着他转了。
还有看门的曹大爷,原来他从来都不知道看门大爷姓曹,名叫曹斌。
他再也不能喝到曹大爷泡的“隔夜茶”了,他还没来得及和他学怎么泡茶,他就已经走了。
李叔眼眶通红,“老曹啊,最喜欢来诓骗我的茶了,我最爱的西湖龙井都给他骗去了,他也硬是没让我赢一局象棋。”
李叔和曹大爷认识的时间其实是最长的,他也是最了解曹大爷的。
他说:曹大爷以前是厂里下岗的工人,当年因为厂里的机器突然坏了,曹大爷的对象被卷了进去,人都成肉泥了。曹大爷找厂里讨个说法,但厂里的负责人借着整顿工厂的由头把他开了,还把找人把他打了一顿,他险些被打死。他的耳朵也是在那时候出了问题的。
他去找了相关部门,但没有人管,他甚至连人的面都没见到,他就被赶出来了。那几年,乱得很。
之后,曹大爷拿着所有的积蓄几经辗转告到的北江市总局,上头派人来查,才还给了他一个公道。
那时候,曹大爷很穷,他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路费上,等到厂里负责人被收监的时,他已经身无分文了。
再后来,他就来疗养院当看门的了,这一当就是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