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掰,我弯的-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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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就来疗养院当看门的了,这一当就是二十多年。
以前还只有老院区,那时啊,曹大爷可以说是香饽饽,食堂的大妈都给他介绍闺女,但他以耳朵不好使为由,都给推脱了。
“他说,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他一个老残疾。”李叔是这么说的,“他也知道他是个老残疾,还不找人照顾照顾他。”
李叔接着说道:“你知道吗?他其实早就不想活了。”
“他个老烟鬼,都让他不要抽不要抽,我都不敢抽了,他还不听。乱吃东西,得了肺癌了,也不和我说。”李叔捂脸道。
医院的诊断单是李叔在保安亭整理曹大爷的遗物时候发现的,明明是良性,却死活没去看病。要不是这病,说不准,他就不会在半夜咳醒,发现阿黄还没回来,而冒着雨去找他。
“死老鬼,就不能打个电话给我,让我帮忙一起找吗?”疗养院里就李叔和曹大爷亲近些,其他人都嫌和曹大爷说话费劲儿,需要一个劲儿的大声吼才行。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得病了。”姜蕴想起之前他还给他递烟,后悔不已。
“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叔知道,阿黄和老曹救过姜蕴一命,他感念他们的好,“都过去了,他和阿黄一起下葬的。”
发现曹大爷尸体的时候,他怀里抱着的是阿黄,他曾经说过,他什么都没有只有阿黄一直陪着他,一陪就是好几年。
曹大爷没什么积蓄,是李叔自己掏钱给他下的葬,院里的人也有不少人出钱、出力,总算体面的把曹大爷和阿黄送走了。
曹大爷走后,院里也没再招过新的看门大爷。
没能和曹大爷学泡茶成了姜蕴一身的遗憾,在后来每一年清明节的时候,他总会带几个包子和茶饼去他们墓前祭拜。
作者有话说:
嘿嘿,今天要看比赛,所以更得早,额,至于二更嘛,干什么能有看比赛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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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收拾姜母遗物已经是下葬以后的事情了; 谢燃陪着姜蕴一起收拾的遗物。
姜母的遗物不多,除了平常的生活用品以外,就只有几件衣服以及姜蕴摆的花花草草。
姜蕴将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叠得规整; 摆放到一边。姜母年轻的时候最爱买新衣服了; 姜蕴记得小时候; 姜母的衣服占了家里两个衣帽间,后来家里出事,精神失常后; 姜母依旧喜欢去买衣服。
好几次,姜母走失以后,他们都是在商场里找到她的。
那是在家里破产的第一年。
精神失常的姜母跑到商场里一家服装专卖店里,姜蕴他们找到她的时候; 她正打算试穿裙子。姜蕴提醒她回去,她却拽着人家的鹅黄色连衣裙不肯松手,最后还是外婆给了她一巴掌; 让她清醒些; 她才放开了人家的裙子。但人家店员哪肯就这么算了; 一来一回的拉车; 早就把人家的裙子弄得皱巴巴的; 还有两滴油渍。
店员要求他们买下来; 五千八百九十九块钱的裙子; 他们那时候已经没钱了,哪儿买得起。
意识到闯祸的姜母想跑,可哪儿跑得掉啊; 被人店员拖着手拖回来了; 样子闹得很难看。
外婆做了一辈子的体面人; 怎么愿意让人在被后指指点点。于是,她心一横,出门去了当店。
当店在商场外,穿过两条巷子,在通港巷的最里面。
老旧的门面,柜台很高,得有个一米四五,外婆站在柜台前,得要仰着头才能看见店员。
外婆把她手上的翡翠镯子一拖,置在柜台上。
店员拿起翠色的镯子凑在眼前反复看了看,脸上的笑意都快挂不住了,“5000。”
“少了。”外婆眉头皱了皱,即使看向比她快高出半个人的店员时,也没有表现出怯懦的感觉。
店员瘪嘴,挑了挑眉,“5500,不能再多了,再多不要了。”
“行。”外婆回得干脆。
这翡翠镯子当然不止五千五,但没办法,缺钱,只能贱卖。
外婆是从来没来过当店的,她这一生活得并不安稳,甚至有几次都快饿死了,可她从未想过要变卖东西。来当店当东西,总给人一种不平等的感觉,不然为什么当店的柜台那么高。
你来当东西都得仰视店员,店员低头看你,看的是低人一等的你,这才好压价。
店员高高兴兴地和外婆签了契,然后从柜台里数了五千五递给外婆。边沾口水边数钱的时候,那人的大金牙格外的凉眼,让人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外婆把衣服的钱付了,以老祖母给她的唯一的嫁妆为代价。
外婆说的还是那句话:你妈是因为我们没念成书的,她现在这样有我们一半的责任。
没让姜母继续念书,成了外婆一生的遗憾。
或许曾几何时,外婆会想这镯子要是当得再早些就好了,但她总会想把她妈妈留给她的东西再留给她的女儿。
很多观念都是不相通的。
“这丁香花是阿蕴你做的?”谢燃的话把姜蕴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姜蕴掀起眼皮,看见了谢燃手里拿着的相框。相框里的丁香花被保存得很好,颜色依旧,味道也还在。
“嗯。”姜蕴说:“我妈睡眠不好,丁香花助眠。”
“做得好好看,”谢燃真诚地赞扬着,“和阿蕴一样好看。”
“阿蕴,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手工的?”这两天姜蕴都不怎说话,谢燃怕他被憋坏,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找话题聊天。
姜蕴回他:“没学过,做这种东西不需要怎么学。”
谢燃直白的夸赞,“我的阿蕴真是心灵手巧。”
姜蕴没回他话。
谢燃继续说道:“其实姜阿姨很喜欢你做的这些手工花,她会从床头拿起来嗅嗅,一脸幸福的笑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他又补了句:“我见过。”
姜蕴不知道和亲人的相处模式该是怎样的,他也很少见姜母在他面前真正笑过。
“我妈她真的喜欢吗?”姜蕴远远地看着阳台上的郁金香,他的声音里沾染了些许难过的意味,“但她到底还是走了,从我为她选的房间阳台上。”
阳台的郁金香没种下多久,便又得给它们寻个好去处,听卖家说,九月份种最好,等到来年三四月份的时候,花一开,连带着人都心情也会变好呢。
姜蕴果断地把郁金香买下了,他想回许来年春天,母亲的精神状况会有所好转,到时候,她看到阳台上盛开的郁金香,心里多半会是开心的。
但她到底没能等到来年春天。
“她太痛苦了,”谢燃说,“丈夫出轨,公司破产,亲人离世以及从内心深处对你的亏欠一直都困扰着她。过去的回忆,每天每天都涌现在脑海里,她挣扎着想要逃离,却怎么也逃离不了,她只会越来越痛苦,越清醒越痛苦。所以她选择了一直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但那终究也没能拯救她。”
“阿蕴,她对你是愧疚的。”姜蕴的家庭关系,谢燃是看在眼里的。那时他就想,以后他要个阿蕴一个家,把全部的爱都给他。
姜蕴陷入了沉默,他早就习惯了和姜母的相处方式,谈不上愧疚什么的。
“阿蕴,上次来疗养院的时候,姜阿姨有过短暂的清醒时间,你把马护工叫出去以后,姜阿姨和我说了好多话。”谢燃回想起姜母说的话,也许那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了。
和他说的话,更像是临终前的嘱托。
“她说: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想拜托我帮她好好照顾你。”谢燃到底没有把后面的话告诉姜蕴,他怕姜蕴难过。他知道姜蕴从未觉得姜阿姨是累赘。
谢燃说:“阿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喜欢你。”喜欢你很多年了,好像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喜欢你。
阳光撒进屋里,照在谢燃身上,他掌心已经出现了层薄汗,肾上腺素上升,他真的好紧张。
作者有话说:
嗯~久等了,今天是简短的一章
还有一万多字正文就完结了,番外会有回忆杀和姜姜夫夫的婚后生活,车车more多摇摇车(bu shi),还有配角的完整故事线,另外大家想看什么,可以留言哦感谢在2022…06…12 18:52:34~2022…06…13 22:3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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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处理完疗养院的事情; 国庆假期也接近尾声了。
姜蕴他们是7号中午回学校的,刚推开寝室门,姜蕴就感觉到了寝室里不寻常的气氛。
陈昭红着脸僵坐在椅子上,他的格子衫皱皱巴巴的; 像是从柜子里拿出来的“酸腌菜”一样; 胡澈直愣愣地靠在衣柜边; 样子也有些奇怪。
“你,你们就回来了?”陈昭尽量用手杵着桌子,不让自己发抖。
姜蕴走到桌边拿起杯子; 转身倒了杯温水,递到谢燃手里,“嗯,今天晚上不是要开班会?”
“今天周六; 不开吧。”陈昭有些心虚,虽然他之前和姜蕴提过胡澈在追他,但内部消化这件事情总是让人有点难以启齿。
谢燃接过水杯; 喝了一口; 递还到姜蕴手里; 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姜蕴很自然地喝了口水; 道:“不知道; 我们班群里通知的; 你们班群里没通知?”
“哦; 那应该是才通知的,我没看手机。”因为忙着和胡澈增进感情,陈昭一直没看手机。
陈昭舔了舔被亲得发红的嘴唇; “诶; 还真是。”越舔越红; 要是此时有面镜子在这里,陈昭一定会知道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蕴盯着陈昭已经肿了的嘴唇,“。。。。。。”
他好像知道了寝室里的微妙气氛是从何而来。
感觉没那么强烈的胡澈慢慢走到了位子上坐下,接了陈昭的话,“嗐,这有什么,我们班群里到现在都还没通知呢。”
姜蕴:“。。。。。。”
“衣服我帮你挂起来了。”谢燃手里拿着姜蕴的衣服,凑到他耳边,说。
“嗯。”姜蕴眼咕噜转了转,偏头对他说,“要不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再自己挂。”连姜蕴本人都没察觉他的话里有那么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不用,我不累,我开心。”说完,谢燃凑在姜蕴脸颊边飞快地亲了一口。
明目张胆的亲密互动,然而陈昭他们两个人完全没有看见。
此刻的陈昭他们只顾着在微信上互发消息,商量着关于要不要公开他们关系的问题。
日照:要不还是别说了吧,怪尴尬的。
是胡不是湖:不尴尬,怎么会尴尬?
是胡不是湖:难不成你只是想和我玩玩?陈昭,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只和老子玩玩,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昭看着胡澈发来的消息,又生气又好笑,脱口而出:“你凶什么凶?”
话骂出口,陈昭才意识到不妥,于是,闭上嘴,一个劲儿的打字。
日照:哼,狗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这才在一起了几天,你就凶我。
日照:'暴揍。jpg'
日照:'怒火攻心。jpg'
日照:'痛哭。jpg'
日照:'你不爱我了。jpg'
是胡不是湖:'爱你爱你。jpg'
是胡不是湖:宝贝,我错了嘛。我就是想要个名分,在外人面前可以不公开,但是在朋友面前,我还是想秀秀恩爱的。你不想吗?
是胡不是湖:'乖狗。jpg'
日照:那你也不能凶我,哼,不高兴。
是胡不是湖:转账5200
是胡不是湖:转账13140
日照:胡澈,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图你的钱。
日照:转账已接收
是胡不是湖:我知道,但我想要宝贝你开心,想要个名分。
日照:但是,要怎么和他们说,我开不了这个口。发个仅他们可见的朋友圈官宣图片?
是胡不是湖:请他们吃顿饭吧,当面说比较好。
日照:也行,那你来说,我不知道和他们怎么说。
日照:'可怜。jpg'
是胡不是湖:好,摸摸头。
胡澈收起手机,对正在给谢燃铺床单的姜蕴说道:“姜,谢燃,待会儿一起吃个饭?我们有件事想和你们讲。”
姜蕴把谢燃的被子放到他的床上,“没问题啊,吃什么?”
“可以啊,”谢燃把姜蕴的箱子塞到床底下,“阿蕴,我自己来就好了,不是让你先睡会儿吗?”
姜蕴撇撇嘴,“睡不着,再说了你瞧你铺的床单,这能睡?”
谢燃动了动嘴,看口行是:我和你睡就行。
姜蕴:“。。。。。。”可不兴大白天耍流氓。
“吃火锅怎么样?”胡澈问。
“都可以。”姜蕴回道。
谢燃:“我没什么问题。”
“那我们就去后巷的那家川渝火锅店吧,听说味道超级正宗。”陈昭提议。
姜蕴和谢燃异口同声道:“都行,能点鸳鸯锅的吧?”他不太能吃辣。
这两个人的反应着实想陈昭有些诧异,“能的,能的,我去过。”
“那等你们收拾完东西,我们就去吧,”胡澈说,“收拾完差不多也四点多了,吃完火锅还得赶来开班会,七点四十五的班会。”
陈昭:“我们是七点诶。”
“那我吃快点,送你回来。”胡澈朝着陈昭眨眨眼睛。
“嗯,我们没什么意见。”姜蕴给谢燃换上了新的枕头套。
洲大后巷的这家川渝火锅店,算得上城新区这块最正宗的火锅店了。这家火锅店在巷子的尽头,单独列出来的,没有和其他商店连在一起,门前的水泥路坑坑洼洼,好几个坑里还有污水,可见这条巷子的久远。
听说,这家火锅店是从后巷刚开始建成便有了的。
火锅店的外观朴实,门是大铁门,仓库的那种大铁门。准确来说,这家店就是开在个仓库里,门前的斜坡爬起来还有些费劲儿
再往里面走,铁门之内是栋木式结构的房子,梨黄色的木材,让房子亮堂得很。
可能是还不到吃火锅的时间,店里的客人很少,火锅店的老板是个胖胖的阿姨。
看到姜蕴他们来,她就迎了上来,引他们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哟,幺儿,吃点啥子嘛?”
陈昭像是熟客,“嬢嬢(niang),要个鸳鸯锅。”
“鸳鸯锅?”胖嬢嬢打趣道:“关系不好,才是鸳鸯锅。”
“不是,不是,他们吃不了辣。”陈昭说。
胖嬢嬢把菜单递到陈昭他们面前,“行嘛,别样还要些嘛子?”
陈昭难得没有主动点菜,而是把菜单递给姜蕴,“姜姜,你们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我们请客,你们尽管点。”
“你们请客?”姜蕴疑惑道,“我们没来过,也不知道点些什么?”
“哟,么点我们家的招牌菜嘛,这个,这个么都好吃的,”胖嬢嬢手在菜单上指了指,样子好不热情,“不过嘛,你们少点几个,吃完了再店,莫要浪费咯。”
“好,谢谢啊。”姜蕴按照胖嬢嬢推荐的菜品,在菜单上打了勾,“阿燃,还想吃什么?”
谢燃凑在姜蕴旁边看,“来杯热牛奶?”
“瓜娃子,来火锅店喝嘛子热牛奶嘛?热死喽。”胖嬢嬢善意的提醒。
谢燃解释道:“他胃不好,怕他吃到辣的不舒服。”
“没得事情,我给他上碗常温的椰子汁。”胖嬢嬢继续说道:“瓜娃子,对朋友还好的嘛。”
姜蕴笑笑,道:“谢谢阿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