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在番剧里做万人迷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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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星野悠迟钝了片刻才说，“我是保护我自己。”
　　“的确。”卖药郎说道，“如果不伪装得精明一点肯定会被骗的吧？不过……会伪装本身就不算愚笨了。”
　　这个也算是夸奖了吧？
　　星野悠微微张嘴，他喃喃，“药郎大人说话……也好直接的啊。”
　　卖药郎一顿，他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所以我说，这个孩子很适合和你一起行走。”金说，“更何况他是灵木所制，体质特殊，能看透一切藏污纳垢之物。”
　　卖药郎没有回答，他看着星野悠蹦跳的动作，因为踩到石子摔倒之后茫然的表情，听见星野悠小声叫着药郎大人。
　　药郎大人。
　　卖药郎垂眸，朝着地上的星野悠伸出手。
　　他总算回答，“你对他的关注，好像格外多，以前的你绝不会如此……至少，不会对除了斩杀物怪之外的任何人和事感兴趣。”
　　这次轮到金沉默了。
　　星野悠站起来，依旧抱着那个小包袱。
　　卖药郎问，“除了那只叫湊的人偶，里面还有什么？”
　　星野悠垂眸说，“还有一个自我有意识以来就陪着我的……”
　　陪着他的……
　　系统说这是会一直陪着他的，可是星野悠从来没有听它说过话。
　　“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药郎大人。”
　　怕卖药郎不信，星野悠把包袱往卖药郎面前凑去，“药郎大人你看。”
　　“不看。”卖药郎眼都不眨一下，往前走去，“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星野悠：“……好吧。”
　　他想了想又追上去问，“药郎大人，你当时去寄住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宅子里面的主人死去了吗？”
　　“主人？”卖药郎反问，“什么的主人？宅子的还是你的？”
　　星野悠愣了一下，“什么？”
　　“你的主人……”
　　“我的主人是药郎大人。”星野悠连忙说，“我的意思是，那个人偶师。”
　　卖药郎说，“我是人不是神。”
　　星野悠睁大眼，“你是人类吗？”
　　“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可是，普通的人类不可以一瞬间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吧？”星野悠不信，“而且，金大人也明显的不是普通的人类，药郎大人肯定是骗我的。”
　　“我从不说谎。”卖药郎很平静，“谎言于我是不可能存在的。”
　　“那为什么药郎大人拔出那把剑以后会变成金大人呢？”
　　“……”
　　“药郎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药郎大人，我听说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需要去玩一下吗？”
　　“药郎大人，感受到了吗？成为我的主人的话，你可以感受到我在哪里的哦。”
　　*
　　星野悠跟在卖药郎后面，目光移动。
　　“药郎大人。”星野悠快步跟上卖药郎，他问，“我们要去哪里？”
　　“前面。”卖药郎语气平淡地回答。
　　“前面？”星野悠看着前面，黑沉的天空之下，看起来丝毫没有人烟。
　　有些渗人……
　　星野悠不自觉挨近了卖药郎一些，他抬眸说，“药郎大人，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
　　星野悠：“……”
　　卖药郎都不知道的地方，星野悠更不会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地拉上卖药郎的衣角，在卖药郎看过来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药郎大人，这里会有物怪吗？”
　　“不知道。”卖药郎依旧是这么几个字回答星野悠。
　　星野悠：“……”他怎么觉得卖药郎在忽悠他呢？应该是错觉吧？
　　前面的木屋亮起了橙色的灯光，漂浮在黑夜之中，好似迷途的人看见唯一的光明。
　　星野悠眼睛一亮，轻轻戳了戳卖药郎，“药郎大人，你看那里有人家。”
　　“不过……”星野悠又疑惑起来，“这种荒郊野岭之上只有一间木屋吗？一个人不寂寞吗？”
　　卖药郎本来还以为星野悠会说好奇怪之类的，他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在那里不也是一个人？”
　　“嗯？”星野悠摸了摸鼻子，“虽然人偶们不是人类，行为也怪怪的，但是他们确实有陪着我，如果真的是我一个人的话，肯定还是会感到寂寞的。”
　　卖药郎敲开了木屋的门，很快门开了。
　　星野悠有些惊讶地发现，屋子里并不止一个人，男女老少都有，此刻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一对年老的夫妻，还有幼童和少年。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狭长的眼睛看着两人。
　　空气微妙地凝固了片刻，开门的男子视线从卖药郎身上移到星野悠身上，然后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远道而来的客人，请问你们是有事吗？”
　　屋子里的人们又转头回去，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星野悠眨巴了一下眼，抬眸看着卖药郎。
　　卖药郎声音平静，“我们迷路了，请问可以在你们这里借住一晚吗？”
　　星野悠微微睁大眼，原来药郎大人是迷路了吗？
　　看起来那么厉害的药郎大人竟然也会迷路，实在是有些反差萌。
　　系统见不得星野悠夸别人，它酸溜溜道：【……反差萌，他吓到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星野悠：【那是药郎大人非主观意愿的吓到我，他又不是故意的。】
　　开门的年轻男子笑了一下，退开身，“原来如此，迷路的话请进来吧，明日一早我们会为你们指明方向的。”
　　星野悠跟着卖药郎进屋，听见这话他搭了一句谢谢。
　　年轻男子说，“这里只有我们一户人家，周围没有其他人了，你们应该也发现了，我们是曾经为了逃避战乱才来到了这里。”
　　星野悠问，“你们从来没想过离开这里吗？”
　　“已经住习惯了。”年轻男子含笑道。
　　木屋看起来小，其实还有□□，年轻男子带着星野悠和卖药郎往后走，一边问，“二位是做什么的？从何处来要去到哪里？”
　　卖药郎声音平平，“只是一个普通的、卖药的哟。”
　　“这种时代，需要四处寻找才会有人愿意买药啊。”
　　听见这话，年轻男子转头看了卖药郎一眼，“客人看起来完全不像卖药的。”
　　他又看向星野悠，“这位客人呢？”
　　星野悠回答，“我是药郎大人雇佣的人，跟着药郎大人四处游走的。”
　　“这样吗？”男子回过头去，“客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雇佣的下人呢。”
　　星野悠抿了抿唇笑了一下。
　　年轻男子推开一扇房间的门说，“请进吧，我为你们点上烛火。”
　　星野悠好奇道，“你们不曾出去过，烛火是怎么来的啊？”
　　空气又凝滞了片刻，不过星野悠并没有发现，他看着亮堂起来的房间，听见年轻男子回答，“这些东西，我们都是自己会做的。”
　　“我们家人多，平时很少有人来，所以空余的房间也不多，二位介意睡一间房吗？”


第35章　人偶与药郎（6）
　　星野悠倒是不介意；　他看向卖药郎。
　　卖药郎已经把箱子放下来了，他也回答，“不介意。”
　　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更何况都是男性；　又要什么可介意的。
　　“二位请好好休息。”主人家退出房间；　他又看了星野悠一眼，笑容依旧；　“晚上请关好门窗。”
　　门关上了。
　　星野悠在卖药郎身边坐下，他问，“药郎大人；　你在看什么？”
　　“壁画。”
　　“壁画？”星野悠顺着卖药郎的视线看过去；　他微微一愣，“好多狐狸啊……”
　　卖药郎嗯了一声。
　　艳丽的壁画上狐狸们栩栩如生，如同要活过来一样，围坐在桌前，提着酒壶；　看起来似乎是在做什么喜事；　所有狐狸的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
　　星野悠不自觉又靠近了卖药郎几分，他说，“药郎大人，这里难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狐狸嫁女。”卖药郎盯着壁画喃喃；　“看来，今天晚上确实得关好门窗了。”
　　狐狸嫁女？
　　星野悠疑惑地看着壁画，终于在壁画的角落上看见了空无一人的驾笼。
　　“药郎大人。”星野悠拉了拉卖药郎的衣服；　“你看；　那里没有新娘诶。”
　　卖药郎垂眸看了一眼被星野悠拉住的衣服；　这只人偶拉他的衣服好像越来越自然了。
　　“新娘；　会在晚上的时候选出来。”卖药郎回答。
　　星野悠惊讶，“他们结婚这样随意吗？”
　　“狐狸有九女。”卖药郎说，“他们会选择最合适的那一个女儿出嫁，狐狸并不在意婚前是不是有见面，毕竟狐狸没有几个丑的。”
　　这句话从卖药郎嘴里说出来有几分趣味，星野悠笑起来，他又后知后觉抓着卖药郎袖子的手紧了紧，“药郎大人，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几个女孩来着。”
　　“九个。”
　　九个女孩子……狐狸有九个女儿。
　　星野悠的脸色变了变，“原来……原来我们现在寄住在狐狸家吗？难怪那个年轻人要叮嘱我们关好门窗。”
　　卖药郎语气毫无波澜地夸奖，“聪明，晚上不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要好奇去看，否则狐狸会把你拖入他们的世界中。”
　　星野悠连忙点头，“我知道了药郎大人，你放心吧，我这个人最识时务，绝不会做那些危险的事情的。”
　　最识时务……卖药郎思量着，确实是如此，害怕的时候还记得寻求庇护，一个人的时候也知道如何让物怪们不伤害他。
　　“那……”星野悠眨巴着眼问，“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卖药郎看向星野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星野悠总觉得卖药郎笑了一下。
　　“药郎大人。”星野悠问，“你是笑了吗？”
　　“没有。”卖药郎目光不动说，“睡觉吧。”
　　顿了顿他又说，“本来就只有一个睡觉的地方，不一起睡要做什么？睡地上吗？我是不介意你睡地上的哟。”
　　星野悠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我知道了药郎先生！”
　　“睡觉吧。”
　　虽然和卖药郎一起睡不需要太担心狐狸的事，但是星野悠还是有些不太敢睡。
　　他抓紧卖药郎的衣服挨卖药郎极近，几乎整个人都要贴着卖药郎一般，他小声说，“药郎大人晚上要睡觉吗？”
　　卖药郎的视线落在星野悠脸上，人偶的眼中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惊惧之色。
　　明明是一只妖怪，却这样胆小，实在是……
　　如果知道卖药郎的想法，星野悠会说自己以前不是这样胆小的，但是穿越过来时人偶们确实把他吓到了，死去的人偶师也让他时时处于恐惧之中，以至于现在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恐惧和害怕。
　　星野悠放下包袱打开，他把人偶放到桌子上，然后取出另一个盒子装好的东西。
　　从盒子里取出来的东西让卖药郎的视线也跟了过来，这是第一次看见星野悠打开这个盒子。
　　卖药郎微微眯了眯眼，他问，“这是什么？”
　　小小的招财猫似乎带着微笑，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但是卖药郎却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星野悠说，“是我的朋友，它需要透透气才行。”
　　系统说了，只能在主角身边把招财猫放出来，这样不至于因为是外来者而排斥它离开。
　　秘密……
　　卖药郎收回视线，开始思考人偶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星野悠和一动不动的招财猫对视了好一阵，鬼使神差地又凑过去亲了亲招财猫，才慢吞吞把它装回去隔绝了这股气息。
　　灯熄了。
　　星野悠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灯火通明，笑声和乐声此起彼伏，飘忽的影子来来往往。
　　星野悠睁大了眼，又猛的闭上。
　　他想起来了！药郎大人说过，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好奇，他现在要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啊，有其他东西的味道……”旁边有尖细的气息，“是什么。”
　　星野悠：“……”这就被发现了吗？
　　他根本没有想来的！
　　“在这里！”
　　“他怎么不看我们呢？”
　　“害羞了害羞了害羞了。”
　　毛茸茸的触感一直在鼻尖动来动去，星野悠没忍住睁开眼打了个喷嚏。
　　“他看见我了！”少年笑嘻嘻道，“新娘子！新娘子！”
　　星野悠：“……”他这是被强行碰瓷了吗？
　　“新娘子在这里在这里！”
　　“快来！”
　　娇笑声响起，“哥哥的新娘来了吗？”
　　“在这里。”少年又大叫起来，“这里，哥哥的新娘子！”
　　星野悠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俊秀的年轻人站在星野悠面前，笑容温和，“你来了？”
　　为什么一副他们很熟的样子。
　　重要的是……药郎先生发现他不见了吗？
　　“马上就要结婚了。”年轻人伸出手轻轻地揉上星野悠的长发，“怎么还没换衣服？”
　　换衣服？
　　星野悠茫然起来。
　　“该换衣服了，仪式马上要开始了哦。”年轻人重复着，握着长发的力道渐渐地重了起来，“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最适合做我的新娘。”
　　天旋地转间，星野悠失去了意识。
　　“哥哥。”少年人问，“现在怎么办？”
　　“给他换衣服。”年轻男子把星野悠送到少年人手中，“在那个卖药的发现之前结束婚礼。”
　　*
　　耳边响起欢快的奏乐，恍恍惚惚间好像他好像看见了很多白色的影子。
　　……白色的影子？
　　星野悠一个激灵睁开眼坐起来，他惊愕地发现自己自己坐在驾笼之中，正被人抬着往前走。
　　他茫然地伸出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白无垢。
　　白无垢……这是新娘子？
　　“请停一下……”星野悠有些着急，是搞错了吗？
　　前面穿着武士服的人转过头来，星野悠心头一紧，吓得脸色苍白。
　　抬驾笼的人，居然是狐狸。
　　狐狸带着诡异的笑意，“仪式马上开始了，新娘子请不要打扰。”
　　仪式？什么仪式？
　　新娘子？新娘子说的是他吗？
　　欢快跳舞奏乐的狐狸，推杯把盏的狐狸，还有穿着喜服的那个……年轻人？
　　这一幕……有点眼熟，星野悠忽然睁大眼，他想起来了。
　　壁画上画的不就是这一幕吗？刚刚……他被狐狸碰瓷了。
　　“我不是新娘子，你们搞错了。”星野悠紧张起来，“我也不是狐狸，你们仔细看看。”
　　狐狸没有回答他。
　　但是驾笼停下了，年轻男子彬彬有礼地朝着星野悠伸出手来，声音温和，“我的新娘，请下来吧。”
　　“你……”星野悠骤然看见熟悉的人，忙问，“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今晚借宿的人，我不是狐狸……你应该知道的吧？”
　　年轻人笑意不变，看起来极为深情，“你是我的新娘，你忘了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约定了今晚结婚，你忘记了吗？”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我们约定好了，你忘了吗？你说即便是身为人类也想要和我在一起。”
　　是这样吗？
　　年轻人的瞳孔幽深，笑意不减，“请下驾吧我的新娘。”
　　星野悠怔怔的，他好像有些想起来了……
　　“请下驾吧。”年轻人又一次催促道。
　　星野悠微微睁大眼，迟疑地看着面前的那只手。
　　“请下驾吧，新娘子。”年轻人的手靠近了些，“免得耽误了吉时。”
　　星野悠脑子有些空茫，他轻轻地动了动手指，看起来就要握上去了。
　　在碰到年轻人的指尖前一刻，空间忽然振动起来。
　　周围的狐狸们尖叫着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