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百分百契合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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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在外面抗议斗争,可是他们都是要吃饭的,赤手空拳抢不过那些拿着弩箭的士兵,他们只能靠老人用矿石换来的食物果腹——摩罗的镇压军队深知他们的软肋,所以大大小小的抗议行动爆发过很多次,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落棠看着树杈一行人羞愧低头快步走过这片区域,心里对他们的境况有了猜测——也许那些老人年轻时也如树杈他们一般满腔愤怒,可残酷的现实压下,他们败了,只能看着后辈们重复上一代的轨迹。
走了许久,树杈指指前面的山洞,道:“到了。这里面已经满了,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把娜娜的妈妈安置到另一个山洞里去。”
树杈他们并不打算进去,落棠理解,毕竟不能冒着让所有人置身危险的风险,他道:“我们进去看看,初步判断一下情况,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在外面等着。潇潇留在洞口不要进去。”
言罢,不等树杈回答,他便率先进了山洞。
甫一进来,腐烂的恶臭与死气几乎让人熏个仰倒!
玄夫立刻摘下自己的过滤装置要给落棠带上,落棠反手又给他扣了回去。
“好好戴着,我没事。”落棠强忍着胃里的汹涌逞能。
唉,以前刀山火海里走过也没啥,现在这么个小场面就让他难受的要命,果然是在拉莫闲赋太久了吗,还有前段时间连夜赶路的时候,不过一夜就气喘吁吁的,以前急行军三天三夜也没这么大反应……
现在可不是能坦然服老的时候啊,这身体是该好好锻炼了。落棠心道。
他这边决心刚下好,冷不丁脑袋就被扣上了冰冰凉的装置。
“彼尔?”
彼尔一手给他扣好装置的搭扣,淡淡道:“管好你的信息素,别撒娇。”
落棠直接问号脸,他哪里撒娇了?
唔……信息素?信息素是可以传递主人的一些比较强烈的情绪的,落棠虽然没有信息素但是他的药丸内置芯片连接脑内神经也有类似的特性,难道他刚才不小心通过“信息素”泄露了自己逞能的心思?
啧,大意了呀落棠,因为彼尔表现出的信任而松懈,这可不应该。落棠在心里反思。
告诫完自己后落棠透过装置的护镜观察着山洞里的一切。
如树杈所说这里面的确已经满员了,落棠艰难地寻到一个落脚点蹲下,撕下一块衣摆包着手给眼前的一位年轻男子做检查。
这个年轻人已经出现了兽化的症状,瞳孔涣散,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出气,落棠在他的胸腹处发现了一个血窟窿,看伤口应该是弩箭所致。
他转身去看另一个,这应该是个中年男人,面色发紫肿胀,双眼紧闭,气息奄奄,他的毛孔里在快速的冒出黑色的熊科毛发。
糟糕啊,都是现今医学无法治疗的病情……
落棠眉头皱的死紧,起身正要去看其他人,忽听彼尔一声急呼:“小心!”
落棠目光一凛,顺着起身的动作迅速抬头,下方袭来的利爪带着劲风擦过落棠的面门,落棠面不改色,柔韧的腰向后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再次躲过了朝自己头部挥来的熊掌,却正好与一双睁开的猩红兽瞳对上!
带着腥臭涎水的利齿伴着兽吼咬向落棠的眼球,落棠撑地的手猛的用力,同时双脚踢向前方的黑熊借力腾空而起躲过了撕咬,破空声传来,两把匕首狠狠的贯穿了这两个发狂的人的喉咙并钉进了岩壁三寸有余!
是彼尔!
“谢了。”落棠朝彼尔挥挥手。
“落棠?”玄夫喊他。
“我没事,别担心,有什么发现吗?”落棠回他。
“这边有个病人的情况不太一样。”玄夫道。
落棠踮着脚从各种缝里挪到玄夫身边蹲下,玄夫说的是一位女士,头发花白,身上已经出现了较为浓密的毛发,眼球浑浊,神情痛苦,看到陌生人挣扎着开口:“儿……我……”
她声音含糊,落棠只能大概猜测是在问她的儿子,轻声道:“您的儿子外出了吗?”
老妇人艰难的点点头。
落棠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来,这个老妇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几分清醒!
“大伟,她有救!我们把她抬出去!”以防万一,落棠喊的是玄夫在外用的化名。
破旧的麻布已经是少有的东西了,这地方开采过度,寸草不生,落棠四人只得脱了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让老妇人躺的舒服点。
玄夫被安排回去购买医疗器械,落棠和彼尔进山洞继续查看是否有同样情况的人。
忙活了大半天,他们一共从山洞里三百多个人里找出了四个疑似兽人,十二个还留着一口气没有兽化的普通人。
“树杈,里面的人已经死了一大半,剩下的已经进入兽化阶段开始神志不清了,随时可能暴走,你们最好拿出抑制武器来严守洞口。”落棠建议道。
树杈打量了他好几眼,最终还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十六个人被放置在山洞外一字排开,落棠仔细地检查着他们的身体状况,时不时的在终端上记录着,潇潇跟在旁边打下手,彼尔站在不远处抱臂警戒,以防病人兽化暴起。
考虑道自己的人设,落棠故意让自己的动作显的没那么熟练,偶尔犯个小错误再赶紧改正回来。
玄夫回来时落棠正在给一个病人诊脉。
“如釜汤沸,在于皮肤,有出无入,涌涌如羹上波,肺绝也。”落棠叹息一声。
树杈蹲在一边瞅着,问:“啥?啥意思?”
玄夫拍拍树杈示意他让位,自己蹲到落棠身边,然后道:“是釜沸脉,这人已经濒死,不多时就要兽化,你们把他抬到一边去严加看守,若是不能成为兽人,便准备送她上路吧。”
“她看着还好啊?你刚才和她说话她还能应一声呢?”树杈明显不信。
“不要用你浅薄的认知来质疑我们的专业。”玄夫淡淡道。
一旁的潇潇默默把自己的话咽回去——她也想问同样的问题来着。
玄夫接着道:“来去匆匆,最近的药店只买到这些药品。”
落棠没有多说,他翻了翻玄夫带回来的药,把树墩叫过来嘱咐他该如何给病人喂药以及喂药的剂量。
树墩诚惶诚恐地停在落棠身边三步远,难以置信地问:“我?要,要让我来吗?”
“怎么?你不愿意?我以为你们是亲朋……”落棠不解道。
树墩心跳的飞快,说话间咬了自己舌头好几次:“我,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会,我没用……我会坏事的,您,请找别人吧,我哥哥最厉害,他可以……”
落棠被这孩子的自卑惊到了,他想了想柔声道:“可是你的哥哥似乎有别的事在忙?”
树墩沉默了。的确,哥哥在带领大家去抗议,去争取光明,只有他,他是个怪物,不能露面,不能见光,身体又弱,连采矿都做不了,他无所事事只吃白饭,他最没用了!
“喂药是很简单的事,你只要把药按照分量递到病人的嘴里。要相信病人求生的欲望,他们比你更想让自己把药咽下去。我们说到底是来找人帮忙的,这里找不到我们就要去别处了,以后也许不会再见,我没法儿留下给他们喂药,你就来试试吧,就当为你哥哥分忧。”落棠劝导道。
树墩踌躇良久,终于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些药,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落棠叮嘱的话记到心里去。
落棠是真的不准备在这里久留——萍水相逢,他要是热情到直接留夜肯定让人觉得不对劲。
回程车上,气氛古怪,潇潇憋着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支支吾吾的,彼尔突然轻笑了一声。
落棠探过身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嗔怪道:“看破不说破。”
彼尔捏了一下他的手腕,道:“放心,我没打算多嘴。”
第55章 谁骗谁
“回来了?有没有什么收获?”横公歪歪扭扭的窝沙发上一边问一边和手上的笠果斗争。
他已经支开了他的那些护卫们,潇潇进屋关好门后落棠几人随意落座,玄夫道:“发现了一个疑似技工,但家属的抵抗情绪很严重,我们正在套近乎。”
横公就叹气:“他妈的,想想我们以前的风光,前呼后拥的横着走都行,现在居然连个工人都招不到,这什么世道?!”
无能狂怒,玄夫没接话。落棠心里有盘算,也没开口。彼尔更是和他不熟,也不是个多话的。
横公觉得没趣,看了一圈,见潇潇脑袋上的问号都快冒到房顶上去了,疑惑道:“小姑娘,你没和他们一起啊?”
“一起了……”潇潇不好意思道。
“那你怎么一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样子?”横公问。
潇潇欲言又止——她没看懂啊?什么技工什么套近乎?落棠曾爷爷给完药品后就走了啊?他还说要去别的地方找人,不会再去那里了啊?怎么就套近乎了呢?
横公思索片刻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去客房休息吧,我这里以前也接待过石林的人,护卫不会起疑,不过你们也尽量不要乱走。”
落棠点头应下,几个人离开,横公拿笠果的仔儿丢了潇潇一下,潇潇歪头看着他,横公朝门努努嘴。
潇潇会意关上门,问:“横公博士,您找我有事吗?”
“你不是有事不懂吗?和我说说吧,我也许能分析一二。”横公坐坐好,尽量让自己像一个可靠的前辈。
潇潇却迟疑了,心道这位横公先生和落棠曾爷爷的关系亲厚吗?他不会是想探听落棠曾爷爷的行踪吧……
横公见她面色不佳,忙解释道:“我不是坏人……哎呀,落棠没有和你说过吗?我和你曾爷爷,亲的那个叫大胆儿的,我们以前关系可好了,我们是上下铺来着!”
潇潇一惊,猛的站了起来。
横公一拍自己脑门,心道大胆儿当年是逃走的,肯定害怕陌生人提他姓名,自己贸然说出来可不是吓着他的小玄孙了么,温声道:“你别怕,我真的是他的好朋友,不是要害他的人,当初还是我事先提醒他才能顺利提前逃走的。”
潇潇警惕道:“可你是个Omega,我曾爷爷是Alpha,你们怎能可能是室友?”
横公笑容淡了一些,他轻声道:“因为我图谋不轨,撒泼打滚才成了他室友,想着近水楼台……如果不是后来我们分开,我想我已经拿下他了,他最心软不过了……”
“唉,不说这些了,你见过大胆儿吗?我可以说一些他的事自证清白。”横公重新恢复了笑脸。
“我没见过,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爷的年纪都已经很大了。”潇潇摇头。
“哎呀这就尴尬了,”横公啧了一声,站起来道,“我把落棠叫回来给我作证,你等着啊。”
潇潇惊疑不定地看横公踢踏着鞋啪啪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啪嗒啪嗒的跑回来。
落棠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关上门直接指着横公对潇潇说道:“这个人,你曾爷爷的室友,觊觎大胆儿的美色与体贴,差点就成了。看在大胆儿的面上对你有几分情分,但不要过于信任他,这是个卖他爹卖的顺手拈来的家伙。”
言罢,转身就走。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潇潇被这声音惊的回神,心情复杂地开口:“横,横公曾爷爷好……”
横公的表情看起来也非常的一言难尽,他上前一步抓住潇潇的肩膀,低声快速道:“丫头,曾不曾爷爷的待会儿再说,你待在落棠身边多久了?你有没有发现他和那个怪,呃不,那个彼尔关系不太对啊?!”
横公的三观在刚才推开落棠房间门的那一刹那全面崩塌——他看见那个89757号实验体抱着他爹就跟没长牙的幼兽抱着食物一样,不吃进肚子里,但搂的死紧到处下嘴。
夭寿了那个实验体是吃了神仙壮胆丸吗敢这样对他的主人?!
潇潇大概猜到横公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便把自己看到的“彼尔→落棠←玄夫”关系图讲给了他。
横公惊讶道:“不可能啊玄夫一直当落棠是弟弟是唯一的家人的,他要真有那个意思早五百年就下手了,哪还有彼尔的事?”
潇潇也一惊:“哎?玄夫真的是您的同僚?我还以为……”
她还以为这是落棠和玄夫串通好了蒙彼尔的……
哎等等,这样说的话,玄夫是落棠的哥哥,那自然也是曾爷爷的同僚,那玄夫岂不也是自己曾爷爷辈的了?
她下意识的双手合握在胸前祈祷:爷爷在上,我出门才一个多月怎么一遇一个曾爷爷啊?
“玄夫真的是我和大胆儿的同僚,严格来说他是我们俩以前所在部门的主任,当然,我爹,也就是落棠,他可是我们整个研究机构的老大。”横公挺挺胸膛,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与有荣焉,一看以前就没少仗着和落棠单方面的亲子关系占便宜。
潇潇捋了捋思路,颤抖着想道,横公是差点和曾爷爷成为伴侣的人,和曾爷爷同辈,落棠居然是横公的爹,那落棠就是……高祖父?!
那,那彼尔和落棠那关系……彼尔是想当我未来的高祖父?!
贵圈贼乱,潇潇细思恐极。
“横公曾爷爷……您和我曾爷爷以前到底是在一家什么样的机构供职啊?”潇潇压下对辈分的震惊,问出了自己最为在意的问题。
横公默然片刻,松开潇潇耸了耸肩膀,道:“别问,知道太多没好处。我们回到上一个话题吧,你今天跟着他们出去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潇潇心里越发没底,心道曾爷爷以前不会是从什么恐怖组织逃脱的吧……不不不落棠高祖父人还挺好的,既然他是那个机构的老大那那个组织应该也不会很坏……大概?
“我们今天出去后……”潇潇把路上的见闻大概和横公讲了讲,横公摸摸下巴,道:“我爹他这是攻心呢,你且看着吧,过不了两天那个树墩就要来找我爹来卖身了。”
横公说的没错,不过两三天树墩就真的找过来了,也不枉落棠怕他不认路特意又去那条山脉附近以招人的名义晃了晃。
树墩是和一位老人一起来的,横公一看那老人的手就知道他有点技术,八成是树墩的师父。
比起坐立不安的树墩,这位眼神沧桑的老人要从容的多,他礼貌的向所有人问好,落棠为他倒水,他起身双手接过并道谢,众人都落座后他才提出此行的目的:“各位老爷,你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老头子就不搞那些弯弯绕的话了。我们是特意来致谢的,听说你们在招工人,我年轻的时候在工厂里待过,会一些活计,应该能派上点用场。”
落棠轻笑道:“我们求之不得。老人家希望得到什么报酬?”
“药品。您前些天给的药品非常有用,但是我们已经快用完了。”
他们去抗议,去抢夺,目的都是为了过的好一点,如今有人愿意给予善意,他老头子就算豁出命去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药品……”落棠为难道,“这个叫树墩的小伙子应该和你讲过,我们初来摩罗,事实上,这几天我们才了解到摩罗的军方与开采工人发生了何种冲突,如果我再赠与药品就相当于支持工人抗议公然反对军方了……我可以给两位非常丰厚的工钱,吃住也可以全部负责,两位意下如何?”
老人猛地站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自己!我们只是想让我们的家人活下去!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老爷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或许我的确高高在上,”落棠平静道,“但我们只是过客,你们的苦楚与我们无关,老人家。”
老人瞪大了眼睛,片刻后仿佛被什么压弯了腰,他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