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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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晖大吃一惊,拍案而起:“夫人呢?夫人有没有事情?”
“属下不知,是夫人让人来传话的,说府中大乱。”
“岂有此理!”听说婉然没事,朱晖松了口气,怒道,“这帮宵小之徒,以为挟持我家眷,便可让我放任婉乔了吗?给我看好她,召集人马,回府!”
他要亲自回去,带人去把那些敢对他家人动手的乱党斩杀!
他前脚刚走,躲在暗处的秦伯言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一群“宣旨”之人,往北镇抚司而去。
乔妹,我要自己来带你回家。
而朱晖回到府里之后,才发现所谓乱党已经尽数逃脱,府里狼藉一片,死伤偏多。
在二门处等着他回来,想跟他说婉然坏话的夏姨娘,身首异处,眼珠子瞪大大大的,看得出来死前受了极大惊吓。
温姨娘抱着自己儿子,呼天抢地地哭,实际上毛都没伤到一根。
秀容大呼,她的嫁妆一定被乱党趁势抢走不少,要朱晖补给她。
朱晖怒气冲冲地推开围着他,比几千只鸭子还吵的女人们,去往婉然院里。
婉然也受了伤,而且是伤了脸,正让白兰给她上药。
见朱晖进来,她低头敛眉地行礼,声音如往常一般平静:“老爷回来了,都是臣妾没有管好内院。”
她垂着头,似乎不欲他看到自己的伤。
府里还算有个冷静的。
朱晖怒气歇了些,上前扶她起来,看了看她脸上的伤痕,虽然很长,但是好在不深。
“这事不怨你。”
婉然心中冷哼,当然不怨自己。府里本身除了十几个锦衣卫外,原本还养了上百个护院。大姑娘当家,非说锦衣卫指挥使家里,养护院让人笑话,单指挥使一个名号,坏人就要避而远之。
所以今日,宁王世子带人来,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但是面上她不动声色,垂首没有作声。
“你先去主持下外面的事情,我镇抚司那边还得过去看着。”
“可是,”婉然有些迟疑,“老爷,夏姨娘她……”
死了一个伺候他近十年的侍妾,他竟然留也不留?要知道,夏姨娘姿容姣好,在府里算是很得宠的侍妾了。
“我知道。”朱晖若说完全不痛那是不可能的,然而事有轻重缓急,他道,“你着人处理后事,厚葬了吧,多给她娘家些银子。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婉然点头:“多谢老爷信赖,妾身定然会妥善处置。老爷还是去忙公事吧,我二姐……妾身失言。”
朱晖猛然想起来这事,道:“调虎离山?不对。”
即使自己不在,镇抚司那里关押了许多重犯,守卫森严,乱党不敢去,否则就是以卵击石。
可是饶是这般想,他还是匆匆离去。
婉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她坐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抽出带血的簪子——正是刚才划伤自己的那支,用帕子慢慢擦干净,然后别回到头上。
白兰噤若寒蝉,立在旁边一言不敢发。
“走,陪我出去,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婉然站起身来,淡淡道。
白兰称“是”,觉得眼前之人熟悉又陌生。
朱晖回到北镇抚司,就见程千户带着几个人在外面不知道说什么,神情轻松。
见他回来,几人忙上前迎接行礼。
“怎么,她说了?”朱晖见状问道。
程千户笑道:“朱大人,这真是个女人吗?我手里过的犯人,就是男人,也几乎没人有这么硬的骨头。我正怕交差不了呢,皇上宣旨,把人带到宫里了。”
朱晖道:“什么?”
程千户不慌不忙道:“您刚走,皇上就着内侍来宣旨,说是要提到宫中亲自审问。”
朱晖直觉不对,立刻道:“圣旨呢?”
见他脸色不对,程千户有些慌了:“圣旨供奉在里面,属下这就去取。”
“我进去看。”朱晖大步走进去,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这个时间,赶得未免太巧了些。而且,任婉乔算什么?皇上怎么会纡尊降贵,亲自审问!
这件事情,漏洞百出。
进门后,程千户把供奉着的圣旨拿给朱晖,焦急地看着他道:“大人,这圣旨可是,可是有问题?”
朱晖把圣旨反复看过,看了朱印,又看了锦帛,都没发现问题。
原来,那锦帛也是特制的,但是张梧知道藏在翰林院何处,宁王世子便趁夜潜入去偷了出来。
“圣旨看似没问题,但是我觉得这事情有蹊跷。”朱晖沉声道,“你跟我说一下,前来宣旨的人可面熟,都是些什么人?”
“是有些面生,但确实是宫中内侍打扮……”程千户努力回忆着,把见到的情景描述出来。
“不对,我要立刻进宫。”朱晖觉得心里如同挂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
宫门都有锦衣卫的人把守,他各个门问过去,都说过了酉时,没有出宫传旨的内侍。
朱晖几乎腿软,连忙下令展开全城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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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不走
婉然沉着地命令下人各司其职,让人把夏姨娘的尸首先装殓起来,温姨娘这种无风起浪的被赶回自己院子禁足;秀容本来还想为难她,被她一个眼神扫过,竟然灰溜溜地带着丫鬟回去了。
一个时辰后,在她雷厉风行之下,内院虽然依旧凌乱不堪,但是人心总算稳住了。
婉然令各人回各院。
话说守门婆子劫后余生,龟缩在角门旁边的屋子里,一会儿摸摸银票镯子,一会儿思忖下今日的许多事情。
“咚咚咚!”屋子的门被敲响,吓得她手一颤,指甲险些把银票划花了。
“谁呀?”她忙把银票珍惜地收起,不耐烦地问。
“夫人让我来找你。”
外面传来一个阴沉沉的男声。
这婆子险些被吓破胆,拍着胸口替自己顺顺气,心里暗暗叫苦:都什么时候了,夫人的“相好”还敢来。她算是蹚进浑水里,出不来了。
只希望老爷别发现夫人“红杏出墙”,也希望夫人能再赏她几张银票,攒点银子,她赎了全家,赶紧躲得远远的。
这般想着,她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婉然刚回屋子躺下,就听白兰进屋,声音压低,带着隐隐的颤抖道,外面有人找她。
她想了想,还是出门赴约。
“你怎么来了?”见到卫衡,婉然愣住了,“你们不是该走了么?出什么事情了?”
卫衡行礼道:“这会儿秦大人和嫂子他们应该已经出城了。秦大人说,若是你自己留下,被朱晖发现参与其中,怕与你为难。他照顾嫂子没法走开,就让我过来接四姑娘。”
秦伯言知道,若是婉然因为救婉乔而出事,将成为后者一生的心里负担;虽然她昏迷不醒,但是她想做的一切,他都会为她做到。
而且,从他自己角度讲,也希望善良温柔又聪慧果敢的婉然,能有一个真正的好归宿。
婉然却急急问:“我二姐姐有没有事?”
卫衡想起自己所见到的情景,心中也是钝痛,却道:“没性命之忧。四姑娘,你若是没什么要紧东西,这就跟我走。我的马就在外面,再等出不了城了。”
“她没事就好。”婉然如释重负,“你也赶紧走,我哪里都不去。”
“四姑娘!”卫衡痛惜道,“快走吧,你留在这里干什么?无亲无故,朱晖这次捅了这么大篓子,还不一定皇上怎么发落他呢。”
“你不用劝,快走!”婉然表情坚决,“告诉二姐姐,我一切都好。我们老爷深受皇上信赖,不会有事的。我费了这么大力气站稳脚跟,决计不会放弃的。”
卫衡急得都要流汗了:“四姑娘,你跟我走吧。”
婉然摇摇头,推开门走了出去。月下,她身影绰约,脚步坚实,一点点消失在黑暗之中。
卫衡无奈自己回去。
朱晖是忙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的。
他回来换衣,进宫请罪。
婉然如平常一样,亲手伺候他更衣,蹲身下去替他理顺飞鱼服下摆,替他穿靴子。
她脸上的伤口有些丑陋,整个人却安静美好,像一朵山谷中无声绽放的兰花。
朱晖原本很着急,见了她,那些焦躁却仿佛被扫去许多。
他长叹一口气:“也许,我该放你走了。”
婉然抬头看他一眼,目光中竟有笑意流转。
她道:“老爷何出此言?你我夫妻一体,同甘共苦,风雨同舟。”
她声音平静,无悲无喜,仿佛看透红尘喧嚣,淡然若水。
“当初,你是为了我的权势嫁给我的,我很清楚。”
“是。”婉然点头承认,看着他,眸若星辰,“妾身为了权势嫁与您,可并不会因为您没了权势而离开您。”
她说的是心里话。
若是这次之事不涉及朱晖,他没有答应她关于婉乔的请求,他还可以做风光无限的锦衣卫指挥使,婉然面对卫衡时,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跟他离开。
可是,朱晖现在失势了,而造成这结果的人有她,她不能一走了之。
不管交易也好,他天性凉薄也罢,当初他对她,是雪中送炭,即使冲这一点,她就决计不可能对他落井下石。
他对她不够好,可是也没有拳脚相加,殴打辱骂。做丈夫,他很苛刻,少了些温柔体贴;可是他不是坏人,他不应该落得孤苦无依的下场。
朱晖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小妻子一眼,没有作声,目光灼灼,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婉然淡淡一笑:“老爷快去吧,妾身让厨房熬上红豆粥,放多多的糖,等您回来。”
朱晖嗜甜,无糖不欢。
“家里就交给你了。”
朱晖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他是下午从宫里出来的,脚步踉跄,跪了几个时辰,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了。
“革职”,这是怒火中烧的皇上对他的处置。
还好。
真的还好。
没有人头落地,没有抄家查办,府里还有一碗热气腾腾、滋味甜美的红豆粥在等他。
“老爷——”跟着他的锦衣卫看他模样,有些害怕地喊道。
朱晖翻身上马,大声道:“走,回府!”
而卫衡从朱府出来,一路向西门而去,和等待他的林淮一起,策马扬鞭,去追秦伯言他们,终于在天亮前追上。
“湘涟,你让让,让古大夫替她看看。”
马车停在树林中,天已拂晓,雾气蒙蒙,宁王世子掀开马车帘子对秦伯言道。
他目光不敢往血人一般的婉乔身上看,咬着唇,喉头像哽着什么东西一般。
秦伯言痛惜地看了一眼婉乔,想松开她的手。
婉乔却紧攥着不肯松开。
秦伯言以为她醒了,却发现她双眼紧闭,应该是下意识的动作。
昨晚把满身是血的她救回来,宁王世子从京中找的随车的古大夫替她诊治过了。
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却受了极大的罪。
怕她实在太过疼痛,古大夫让给她灌下了几倍于常人用量的安神汤,是以她至今没有醒来。
古大夫说:“让她睡吧,睡着比醒了强。”
秦伯言侧了侧身,在狭窄的马车里给古大夫让出了点地方。
第420章 爱意深沉
古大夫又给婉乔诊过脉,摸着山羊胡子道:“尊夫人身体底子好,这么严重的伤势竟然没有发烧。不过也不敢掉以轻心,怕是这几天还会高烧。现在也没有丫鬟婆子,秦大人辛苦些,仔细看顾吧。”
秦伯言点头,看着婉乔面无血色的脸,几乎控制不住要流泪。
这一切,他愿意十倍加诸于自己,也不愿意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古大夫下去后,宁王世子让人打来一盆水,亲手递到马车里,让秦伯言替婉乔擦洗。
秦伯言几乎不敢碰婉乔,她身上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都无声地提醒着他,他是多么失职,没有保护好她。
她该多疼!
用棉巾蘸湿,替她一点点擦干净已经变黑的血迹,一盆水再端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染得通红。
宁王世子让人换水,如此五六次。
婉乔被触及伤口,身体忍不住瑟缩,却紧紧咬住牙关,面容都因为用力而变形,但是除了呼吸重了些,却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秦伯言可以想象出,他的妻子,面对酷刑和非人的虐待时,到底是如何坚强不屈的。
他轻轻摸着她掌心,哽咽着道:“乔妹,没事了,疼就喊出来。”
婉乔却依旧如故。
宁王世子勾起腿坐在马车前,隔着帘子和秦伯言说话。
“湘涟,都是为了我。”
他只要想到婉乔刚被救出来时候的模样,就觉得这辈子都亏欠他们夫妻的,无法偿还。
听出他声音中的沉重,秦伯言道:“与世子无关。是我把我该做的,加诸在她身上。世子,我让祁俊他们留下伺机营救小公子,你为何不允许?”
“他不过是个奶娃娃,皇上只会关押他们母子来要挟我,不会真对他们如何的。”宁王世子不知道对秦伯言说的,还是劝解自己的。“豁出那么多兄弟的命,恐怕也救不回来,就先委屈他们吧。”
秦伯言没有作声,低头看着婉乔。她也是为了保全更多的手下,避免更重的伤亡,才留在最后,惨遭算计。
“而且,”宁王世子脸上表情似哭似笑,“湘涟,我真的不知道,我父王是如何想的。也许对九思来说,现在在我身边,并不比在天牢中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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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言听得出他口气中的苍凉,用湿润的纱布擦了擦婉乔干裂的嘴唇,他道:“世子,你去邺城吧。”
舒家定然是帮着宁王世子的。
世子摇了摇头,“湘涟,从小我是在父亲的膝盖上长大的;他亲自与我启蒙,教我习武骑马,我宁愿相信,他有苦衷。我和你一起回甘南,然后等着他的吩咐。”
父慈子孝,定格在脑海之中。虽然已经隐隐觉得愈行愈远,但是宁王世子并不想,自己是先放手的那个。
秦伯言并不赞成他如此做,但是说多了了有离间父子情意的嫌疑,便没有多劝。
宁王世子也意识到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便道:“这次多亏了两个人,一个是张梧,一个是任婉然。”
前者想出了主意,技艺惊人,后者从中斡旋,拖住朱晖,对于营救婉乔,都是功不可没。
可惜,都没有跟他们同行。
婉然不肯走有些出乎预料,而张梧本就走不了,他父母岳家具在京城,不可能跟他们走。
“世子,”秦伯言道,“若真有咱们成功的一日,清算旧臣时,能不能……”
避开朱家和张家。
张梧与他说,不必告诉婉乔他施以援手,恐她还要记人情,多牵挂。
秦伯言自问,这份深沉而纯洁无邪的爱意,自己都未必能有。
他喜欢婉乔,想和她生生世世一起,想到她和别人在一处便心痛难当。
而张梧,明明那么喜欢婉乔,也曾期待一生一世,可是在她嫁人之后,还是能为她以身涉险。
这份恩情,秦伯言记在心里。
婉乔不知道,那就让他来还。
他脑海中回荡着张梧那句话,他道:“秦大人,我不希望二姑娘知道,平添负担,只要她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
这个他从前多少有些看不上的懦弱男孩,已经成长为有担当的男人。
并且,不忘初心。
“湘涟,你当我是我父王吗?”宁王世子打断他的思绪道,“岂止不会清算他们,若有可能,定封官加爵,不负今日相救之恩。”
他差点就失去秦伯言这个兄弟了!
若是婉乔有个三长两短,秦伯言活不了了,就算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马车辚辚而行,他们走了半天后,婉乔开始发起烧来,而且烧得极高,怎么灌药都降不下来。
秦伯言把易卿留给婉乔的续命丸药给她服下,才算暂时稳住了。
在古大夫的建议下,他们选择了水路。
婉乔在药物作用下,足足沉睡了三天三夜。
之后,古大夫便不肯给她开许多安神汤药,怕影响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