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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农女王妃驭夫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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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两她知道是一个很大的数目,就算季恒安是锦衣卫,抄家、刑讯这些他的“日常业务”中有灰色收入,拿出一万两也不容易,至少也是会心疼。

不过不要紧啊,她这么善良体贴,可以给他指条明路啊。

嘉定侯府有钱啊,每年贪她就五千两银子,区区一万两算什么!想到这里,她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恶人自有恶人磨,是这么说的吧,呵呵!

“我若是没这么多银子呢?”季恒安看着她,剑眉微挑,脸上露出令人猜不透的笑容。

“我可以给你指点迷津,京城中……”易卿端起茶杯道。

“不必。”季恒安打断她的话,忽然凑近,在她耳边暧昧道,“一日治不好我,你就一日别想摆脱我!若是治好我,我不介意你是个寡妇,我可以……肉偿!”

易卿一口水还没吞下,闻言猛地吐了出来,差点被呛死。

季恒安动作灵敏地往后一跳,躲了过去。见她终于失态,他不由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道:“怎么,这么激动?”

激动你个大头鬼!

易卿心里咒骂一句,心道这死锦衣卫,活该做太监,还敢调戏老娘!这口气,活脱脱一个古代版的霸道总裁啊!可惜我不是傻白甜!

“肉偿就算了!有了真金白银,我买什么样的没有,何必委屈自己将就?”易卿不是好惹的,当即言语打击回去!

你个次等货,老娘看不上,哈哈哈哈!

季恒安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不由想起自己曾经养过的那只傲娇的松狮犬。

难得的,他没有对她的“诽谤”生气,而是继续挑逗道:“到时候,你会知道,你占了多大便宜!”

“是么?”易卿又不是开个小黄腔就会退缩的二八少女,低头不怀好意地看看他腰部以下,“至少目前,我没看出来。废了这么多年,能站起来就感恩戴德吧,还想银枪不倒,呵呵……”

“你!”季恒安黑了脸,这女人,真是不要脸皮,天下无敌!

“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拿不出解药,你给我等着!”

他放下这句狠话,转身摔门而出。

“季大人!”婉静喊他。自从和秦伯言相处后,她对这些持刀又脸黑,身材高大的男人,再也不会害怕。这几日,任治平去找婉乔,婉静和生病的孟氏一起被易卿接来,她对季恒安也算熟悉了。

舟舟看看季恒安,拉了拉她的衣袖:“我去帮你拿。”


第114章 借钱

季恒安看着穿着厚厚棉衣,像只小笨熊的舟舟,往院子里的那棵枣树走过去,踮脚往树上够去。

两三米高的枣树上,挂着一块红色的帕子,在绝对的高度差异下,舟舟的举动,显得那般可笑。

“你够不到的!”婉静跺脚道,又歪着头,笑容甜美地对季恒安道,“季大人,你能帮我们把雪人的帽子拿回来吗?”

季恒安低头看看可爱的小豆丁,再看看他们做的有些丑的雪人,心里还有些奇怪为什么面前这两个孩子都不怕自己——要知道,他都嫌弃自己身上血腥之气重,就是寻常大人见了他,都会退避三舍,更别说大部分孩子一见他就哭。

“好。”

鬼使神差地,他答应下来,往枣树下走去,眼睛看着那个自己觉得很碍眼,但是明显自己也不为对方所喜的舟舟。

“我不用你帮忙。”舟舟抬头望着他,口气倔强道。

季恒安看着他一双水洗的黑眸中,映出自己的影子,不知为何心突然变得很软,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那你能够到?”他嗤笑一声道。

这脾气,倒是跟他娘很像,嗯,还有这双眼睛,一样的美丽、干净,又深得让人看不见底。

“我会想办法!”舟舟瞪着他,不服气地道,“你吼我娘,你是坏人,我不用坏人帮忙!”

季恒安这才知道这小屁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不友好。他轻轻一跃,手一伸,红色帕子便到了他手中。

他近乎幼稚地在他眼前晃一晃:“要不要?”

“不要!”舟舟跺脚道,转头就跑,跑过去拉着婉静道,“走,我们进去!”

婉静看着季恒安,有些想要,小声道:“不要我们怎么给雪人做帽子啊?”

“我再进去跟我娘要一块帕子,我娘有好多好多呢!”舟舟道。

婉静略一犹豫,便被他拉了进去。

原来,这是她的帕子。

季恒安展开一看,看到干净到几乎空白的帕子的左下角,绣着两个字“多多”,他把帕子塞到自己袖子中,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强住在这里,易卿也无可奈何。

再说婉乔的房间中。

孟氏哭着道:“都是为了我,你这孩子!谁都不商量,这冰天雪地的,你去找什么药!山路那么难走,更何况那药还是长在悬崖之上,冰雪之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

婉乔的手脚上都生了冻疮,脚踝肿的有平时两个粗,虽然冻疮痒,伤处痛,三天在崖底只喝了些雪水,虚弱地很,她还是笑道:“娘,我这不是没事吗?药呢?易卿拿走去换人参了吗?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走这几天,你还有没有晕倒?”wap。zwwx。OrG

孟氏听着她只顾关心自己,趴在床边,放声大哭。

女儿失踪,后来知道她是冒雪去给采药卖钱给自己换药,她真恨不能自己立时死了,换她平安无事归来。

婉乔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也红了眼圈,一叠声地认错:“娘,我再不敢这样了。你别哭了,你别哭了……”

任治平叹了一声,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珠,拍拍妻子的肩膀道:“婉乔回来了,别哭,哭坏了身子……这不是都好好的吗?药也找回来了,婉乔也没事……”

他心中异常自责,若不是自己没有本事,妻子怎么会日夜不停地织布,以至于太累引发宿疾,婉乔又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去给采药?

“是啊,是啊,娘,老天爷保佑着咱们呢。”婉乔笨嘴拙舌道。

孟氏之前就总是头晕,因为害怕嫁人担心,便谁都没有提。可是后来病症越发重了起来,直到有一次在厨房做饭晕倒了,把帮她烧火的婉乔吓个半死,抱着她就往易卿家里跑。

易卿诊断完了,面色就很不好。

“我娘怎么了?”看着她的脸色,婉乔一颗心几乎跌到谷底,却还要强打着精神,怀着侥幸心理问道。

“伯母本身就有宿疾,加之操劳过度,没有好好保养,现在已经很严重了……”易卿叹了口气道。

“那你开药啊!”婉乔看着炕上声息很弱的孟氏,想起她对自己那些无微不至的关心,不由抓住易卿的胳膊激动道。

“这病,需要慢慢将养……”

婉乔松了一口气,不是不治之症就好,然而接下来,她看到易卿面色为难地看着她,便开口问道:“还有什么?”

易卿咬唇,徐徐道:“要一株,百年山参!”

除了这个,剩下的药倒是没那么金贵。

婉乔立刻道:“没关系,我去买。”

“至少几百两银子。”易卿道,“我多少攒了点银子,七八十两估计有,你能凑出多少?”

婉乔愣住,几百两银子!几十两她都没有。

看她表情,易卿就知道她很难,不由又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来道:“咱们合计一下,如何能凑到银子,最起码得准备三百两,我和镇上益春堂的坐堂大夫有几分交情,到时候带你去找他,让他给个最低价,约摸着也得这么多银子。”

婉乔六神无主,把自己能想到的人都划拉了一遍。

家里刮地皮能凑出来二十两银子就不错了,秦伯言可以借,可是鞭长莫及。在这甘南,他们初来乍到,不认识别人;一起来的张家,比他们家还不如……对了,婉然!

虽然大伯二伯都不靠谱,别说孟氏生病,就是任治平生病,他们都不会拿出银子。

可是还有婉然,婉然手里多少应该有些银子。

这几乎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你等着,我出去借钱!”婉乔蹬蹬蹬地跑出去。

易卿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开始盘算起自己手头的银子和可以换银子的东西。

“四妹妹!”婉乔红着眼圈跑到大房的住处,焦急喊道。

婉然正娴静地坐在临窗大炕前做着针线,见她这般模样,忙放下手头的活计,伸手拉她:“二姐姐,这是怎么了!快到炕上坐着说,璇玑,”她对在擦梳妆台的丫鬟道,“你去烧水泡茶去。”


第115章 不借

璇玑识趣地出去。

婉乔挨着炕边,把孟氏的病情和需要的银子说了,看着婉然的眼睛,有几分为难,却还是咬唇说了出来:“四妹妹,我知道你在家里也不管银子,可是我现在实在不知道该去求谁了……”

婉然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腰间的荷包——那里面有秦伯言给她的二百两的银票。炕桌挡住了她的小动作,婉乔并没有看到。

“二姐姐,我也没多少银子。”她试探着道,“当初秦大人走的时候,没有留银子吗?”

婉乔现在急得六神无主,并没有看出她的小心翼翼的试探之意,焦急道:“他是想给银子的,我们哪里能要?要是秦大人还在这里,能找他筹借就好了。”

婉然听到这话,心中顿时被一条名为嫉妒的小蛇紧紧缠绕,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心痛欲裂。

是了,他心仪婉乔,不管她闯什么祸,他都能为她一力承担;她若是开口要银子,便是倾家荡产他都舍得给。不像跟自己,帮了他一百两,他便加倍奉还。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回报,却又那么……疏离。

一向心软的婉然,想到这里,便被心里的阴暗小人驱使着道:“二姐姐,我手里,只有几十两银子,还是我平时从家用里偷偷省出来的,只怕将来有个急用。若不嫌弃,我先给你?”

“好好好!”婉乔连声道,“谢谢四妹妹,我一定早些赚钱还你。”

这话出口之后,她又觉得底气不足,面上有些讪讪的,可是现在这关口,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倒是婉然,善解人意道:“不要紧,我不急用。”说着,她打开炕上的柜子,找出装银子的荷包,连荷包带银子一起递给她。

“要不,等我爹回来,你晚上让三叔来跟我爹说说?”婉然道。

“不用了,我走了。”婉乔觉得大伯和二伯出银子的概率,跟天降红雨一样大。她揣着银子,呼哧呼哧地跑了。

婉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绪复杂。

她低头摘下腰间绣翠竹的鹅黄色荷包,指尖摩挲过上面凸起的翠竹。在她心中,秦伯言就如同这修竹一般挺拔,一身傲骨,然而又温润如玉。所以她虽然痛心他用两张银票近似跟自己划清界限,却仍然十分珍惜地绣了新荷包来盛放银票,如同盛放自己那颗脆弱却对他始终未变的心。

她是内疚的,因为她见死不救。这样的她,让自己也觉得陌生。

可是,她就是不想拿出这两张银票。

“我和安伯安婶一共凑了八十七两银子……”易卿一股脑地把所有银子堆在炕上。

感谢的话说出来已经是矫情了,婉乔只能在心里记下这份情意,把婉然给她的银子也掏出来并作一处:“我四妹妹给了我二十八两,加起来一百一十五两,还差很多……”

她把手指插在发间,痛苦无助的模样让易卿心中也很难过。

她拍拍婉乔:“等你爹放工回来,看有没有可以筹借的地方,筹到多少是多少,我明天带你一起去益春堂。道年底,李家会给我送下一年的一百两银子,看看能不能跟他们说说,打个借条之类……”

“那怎么行?那是你和舟舟一年的花销……你所有的银子都在这里了。”婉乔感动,也很需要,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反对,做人不能太自私。

易卿云淡风轻道:“你还能看着我们饿死吗?不是还有你么?再说,我跟京城写信要银子,二三十两打发叫花子一般,我那好姨母想想每年易家给她送的大把银子,还是能给的。”

“多多,我记下了。”婉乔咬着嘴唇道,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回报易卿今日倾其所有帮助的情意。

“我先去看着给伯母熬药了,总是能缓解些。”

易卿说完便出去了。

婉乔看着紧闭双眼,面色蜡黄的孟氏,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她跪在地上,脸颊靠在孟氏手上,喃喃道:“娘,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给您把山参买回来的。”

晚上,任治平回来,见孟氏如此,仓皇失措。

待听得婉乔说要用野山参,他慌乱点头:“好,好,能治就好。我去找你大伯二伯借些银子。”

婉乔没有拦他,又舀了一勺饭对婉静道:“乖,再吃几口。不用害怕,有姐姐在,娘一定会好的。”

这话她是对自己说的。

没出她的预料,任治平果真是两手空空而归,眼神绝望。

“婉乔,那是爹的亲哥哥啊。”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也许,他们也没有银子吧。”婉乔违心道,把帕子递给他。

她不想替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人开解,只是,她不忍心看着父亲如此难过。对他而言,兄弟之情是像信仰一般的存在。

然而现在,轰然倒塌,一地碎渣。

任治平哭得声音更大。

他都没脸说,他的嫡亲兄长们正聚在一起喝酒行乐,听他说完妻子的病情后,不仅不肯借钱,还说三百两都够在这里娶好几个年轻俊俏的媳妇了……这是人话吗!从来都是好脾气的他,掀翻了摆满酒肉的桌子,转身就走……

“我,我没事,别哭,你们都别哭。”

不知何时,孟氏醒了,伸手拉拉婉乔的衣袖,看着伤心欲绝的夫君,低声道。

“是,娘,您会没事的。”婉乔偷偷拭去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挤出一抹笑意道,“易卿明天带我去镇上抓药,吃了药,您就没事了。”

“娘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用吃药。”昏昏沉沉中,孟氏把女儿和夫君的话听了大半,知道他们是在为买药的银子发愁,便开口道。

“病了就要听大夫的话,别的不用管,有我在呢。”婉乔道。

好容易安抚了孟氏,伺候她喝了半碗粥,又把药喝下,药里有镇定的药物,孟氏很快沉沉睡去。

婉乔抱着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婉静,轻轻拍着她哄她入睡,低声跟任治平说了自己的打算。

“好。我明日请假在家。婉乔,一定好生跟人说说。”任治平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哀哀道。


第116章 金吊蓝

第二天一大早,婉乔把婉静带到易卿家,托安婶帮忙和舟舟一起看着。

安伯套好车,带着她和易卿,匆匆往镇上赶去。

“颜掌柜,咱们都是多年的朋友了,我都介绍了多少病人来你这里抓药了。”易卿说清原委后补充道,“我的信誉您放心,我给您打借条。”

颜掌柜为难道:“易姑娘,这要是缺几两银子,我给你垫上都行。可是你要我进价给你野山参就算了,还要拖欠大半的银子,这我做不了主。马上年关了,东家也要查账的,我们这么小的店面,一年下来的利,也没有二百两那么多。难不成,我年底就给东家交一张借条吗?那我明年还用不用干了!”

易卿道:“年底我给您还一百两,缺您的八十多两我也一定尽快。”

“这个我实在做不了主,对不住了。您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颜掌柜拱拱手道,态度已然有些不悦了。正好有人来抓药,他便借势脱身去迎接。

婉乔其实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可她真的也是没有办法了。

她努力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想等一会儿如何说服颜掌柜。

易卿见她脸色都急得发白,默默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急,等他忙完了,我再跟他好好商量商量。”

婉乔点点头,看着磨得有些发亮的柜台,闻着草药混杂的味道,心乱如麻。

易卿却打量着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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