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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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卿应了下来。
她转唤了话题,问她什么时候去见秦伯言的母亲。
“秦大人忙,等过完这几天吧。多多,我有点紧张啊。虽说那之前不是我做的,可是……”
“你以为秦伯言想不到?”易卿白了她一眼,“有他在,你怕什么?他比你更怕他娘不喜欢你,一定替你周旋。你到时候只管机灵些,配合他就是了。”
“唉。”有压力的婉乔叹了口气。
“其实季恒安也挺好,无父无母,有权有势。”易卿忽然笑道,“谁嫁进来就是后院老大。”
“那你就留下呗。”
“我又没有有力的娘家。我又带着舟舟,即使他不贪图权势,也顶不住世俗压力。”易卿道,“不过我说这话,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世情如此,我们都不能免俗。”
婉乔从季府出来,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舒服。想到易卿将来不知道流落何方,纵使是她自己的选择,婉乔也觉得莫名心酸。
她索性自己慢慢在路上走着,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林立的店铺和琳琅满目的商品。
果然是京城,比之前遇到的任何繁华市镇都要热闹百倍。
“发榜了,发榜了!”不知道前面谁喊了一声,人群像潮水一般,向前方涌去。
走在人潮中的婉乔,被人流携着只能往前走,去看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热闹。
“新科状元田胜柏,榜眼韩默言,探花张梧——”
婉乔猛地一惊,张梧被点了探花了?
这次,她主动往前挤,终于看清了榜单。
名字和籍贯都对得上,应该是他了吧。
婉乔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十年寒窗苦读,终于等到今日。
看过了,她好容易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往卖菜的地方走过去——她和秦伯言晚上也要开火,家里就他们俩,买菜做饭的事情她自觉揽在身上。
“骑马游街喽……”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把正在弯腰买菘菜的婉乔的注意力再次吸引过去。
她直起腰来,转过身,踮起脚往人声鼎沸处看过去。
高头大马之上,身披红花,志得意满的三甲在闹市之中,风光而过。
状元面色黝黑,身材短小;榜眼则胡子一大把,看起来年龄不小了;而张梧,被这两人一衬,更显得意气风发,年轻风流。
他坐在马上,嘴角带着谦逊的笑意,拱手向周围人回礼,路两旁楼上都挤满了人,有大胆的女子,把帕子、荷包解下来向他扔过去。
婉乔心情大好,那个害羞的男孩,只一转眼,便成了万人瞩目的探花郎,真好。wap。zwwx。OrG
她重新蹲下身子,开始买菜。
摊主都没回过神来,还抻着脖子往人群中张望呢。
张梧似乎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人影,然而只是眨眼功夫,她又消失不见了。
自己这是想她想到魔怔了吗?她现在应该还在甘南千户府,怎么会来到京城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失落,嘴角的笑意僵了僵。
但是喧嚣的人群,很快让他清醒过来,继续勉力笑着。
“梧儿,你回来了!”
卢氏站在租住的房子院外,翘首以待,看张梧被人从马上扶下来,喜笑颜开地迎上去,顺手打赏了牵马的人二两银子。
张梧在马上挺直腰杆,一刻不敢松懈地坐了大半天,累得腰酸背疼。
回到屋里,跟张知正请安后,刚要说自己想歇会,就见卢氏高兴地捧过来一个榆木端盘。
“梧儿,你看,”她指着端盘上厚厚的一沓请帖,“这都是请你过府的,我猜里面很多是想让你上门相看,想招你为婿。我这许多年不在京里,各家情形也不了解,回头我得好好打听打听,挑选挑选。还有,咱们得换个大房子,回头家里来人,也不能太寒酸……”
张梧疲倦道:“应该也不是相看,只是客套下,您别想太多。皇上授我翰林院编修,我资历浅,并没有多少来往,而且俸禄微薄,京中居大不易,这里住着也挺好的。”
张知正捋捋胡子,点头赞道:“没有被眼前繁花似锦迷住眼,本分踏实,梧儿做的很好。”
卢氏不高兴:“难道我说的就不对吗?我哪一点不是为了他着想?你从来没在京城为官,不懂京里规矩,太过寒酸,就会被人看不起。咱们现下是艰难些,但是等梧儿娶妻,不就好了吗?京中嫁女,我出嫁时候,三品文官家的嫡女都得五六千两的陪嫁,现在至少要一万两……”
张知正怒道:“什么混账话,难道人家没进门,我们就要谋划人家的嫁妆了吗?”
卢氏:“你不懂……”
张梧一阵烦躁,道:“爹,娘,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第245章 子歌来袭
他走出正屋,还能听到卢氏在他身后喋喋不休道:“京城的情景,你们都不懂,要听我的……梧儿探花郎……”
回到自己房间,他和衣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今天想到遇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如果她知道自己中了探花,会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如果他现在能和她在一起,人生该是多圆满?
他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梦中,他穿着一身喜服,身骑白马,满面笑容地在马上冲恭喜他的人道谢。
路上,他遇到同样身穿大红嫁衣的婉乔,不知道从哪条巷子里冲出来,提着裙子向他跑来。
他伸出手,焦急地喊:“婉乔,我在这里,快过来。”
她仿佛看到他,向着他的方向,越跑越近,然后……穿过他,像更远处跑去。
他着急地想要下马去追,牵着缰绳的人却不让他下马。他心中大怒,想要一脚踢过去,却发现马夫变成了卢氏模样……
他左右为难,急出一身大汗,眼睁睁地看着婉乔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周围的人都围着他,欢声笑语,只有他,如堕冰窟。
“梧儿,梧儿……”卢氏着急的声音响起,一只温热的手放到他的头顶。
张梧幽幽转醒,盯着床栏半天,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做了梦,床旁坐着紧张看着他的卢氏。
“梧儿,是不是梦魇了?这满头大汗的。”卢氏慈爱道,与刚才那个咄咄逼人,满心算计的她完全不一样。
张梧伸手摸摸自己的枕头,冰凉一片,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浸湿的。
“没事,做了个噩梦。”他怅然若失道。
“梦都是反的,你现在正春风得意,鬼怪也不敢近身。”卢氏说着,目光十分自豪,“起来吃饭,娘刚才在东辉楼叫了一桌席面。”
“东辉楼的席面不是很贵的吗?”张梧问。
他曾经受邀去吃过一次,一桌席面要五两银子。
“你是探花郎,这几两银子算什么。这些琐事,你不用管,哪有男人管柴米油盐的。”卢氏道。
张梧看着眼前越来越陌生的母亲,“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深深的无奈感,将他笼罩。
婉乔买了两棵菘菜,一扇排骨,二斤五花肉和一把干豆角,回去做了菘菜炒肉和排骨豆角。
等她做完饭,秦伯言也没有回来。
已经到了正午了,可能他在外面吃饭?
这般想着,婉乔决定再等会儿,把菜放到锅里温着,她去秦伯言的房间把他换下的衣服拿出来,准备洗衣服。
秦伯言的院子很小,所以当外面传来脚步声并且走到门口站定时,她已经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敲门。”一个倨傲的女声响起。
“是,侧妃娘娘。”
侧妃?婉乔心里闪过疑惑,谁家侧妃,来这里干什么?
莫非是宁王的侧妃?
不对,秦伯言和宁王的交情,还没到如此光明正大的地步;而且侧妃是后院女眷,如何能堂而皇之地来找外男?
她正想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婉乔拉开门,迟疑地看着来人。
眼前的女子,身穿粉色宫装,盛装打扮,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宛如会说话一般,只是化妆时候刻意微挑眼角,显得有几分凌厉。
她身后跟着一个拿着拂尘的太监和两个身穿青衣的丫鬟,再往后望去,是十几个侍卫和一辆话里的朱轮华盖翠顶马车。
“你是?”婉乔拉着门问道。
宫装女子左边的丫鬟眉毛一挑,盛气凌人道:“你这丫鬟,这般没有眼色!这是徐王府的侧妃娘娘,你们的姑奶奶。”
婉乔眨巴眨巴眼睛,险些发笑,姑奶奶,这称呼太有意思了。
她们这是,把她当成秦伯言的丫鬟了。
他好像确实说过,他妹妹在徐王府,不过没说过是侧妃。
婉乔道:“秦大人不在家里,您是改天再来还是……”
秦子歌不耐烦,口气嫌弃道:“我哥哥是哪里找来这么个蠢丫鬟!”
她没认出来,眼前的正是几年前趾高气昂,将他们拒之门外的婉乔。
婉乔撇撇嘴,没有作声。
“还不让开?”秦子歌道,“你们几个,还不把东西抬进来?”
婉乔抬头,马车后面原来还有几个侍卫,抬着两个大箱子。
原来是给秦伯言送东西的。
婉乔想了想,把门打开,秦伯言的妹妹,也不是外人,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秦子歌带人进去。
“还不出来个,给侧妃娘娘带路?”原来那丫鬟又喊了一声,十分不悦地嘀咕道,“娘娘,这府里的丫鬟,真需要好生调教一番。”
秦子歌目光骤然凌厉:“怎么,怠慢了你吗?”
她可以挑自己哥哥府里的毛病,可外人这么说,绝对不行。
那丫鬟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奴婢语失,娘娘恕罪,娘娘开恩。”
“等回府之后,自己去领罚。”秦子歌冷冷道。
那丫鬟又磕了三个头,才敢起身,眼圈红红,泪珠也不敢落下,毕恭毕敬地退回到主子身后。
婉乔挑眉,一样的爹娘,秦伯言和他妹妹,秉性可不太一样。
这位年纪轻轻,但是真有威严,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也不容人放松片刻。看那丫鬟刚才磕头,丝毫不敢惜力的模样,她就知道平素这位姑奶奶是如何严于律下的。
“这府里,就你一个?”
还是秦子歌了解自己哥哥,四下看了看后,皱眉问婉乔。
婉乔心道,这个神态,倒是能看出两兄妹的相像之处了。
“嗯,就我一个。”婉乔点头。
秦子歌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个竟敢不自称“奴婢”的“丫鬟”,但是碍于秦伯言的面子,或者说为了维护自己娘家的面子,她淡淡道:“哥哥向来如此省俭。”
婉乔深以为然。
秦子歌让她带来的人都等在一边,命令婉乔带她在院里转了一周,有限的几个房间都看过了,她低声抱怨道:“鸽子笼一样。”wap。zwwx。OrG
婉乔没有作声。
“你也是,”她又指责起婉乔,“能不能好好学学规矩,长点眼色?”
第246章 交代
婉乔低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故意喑哑着嗓子道:“是。”
要是这位姑奶奶,知道她是任婉乔,她会怎么样?
那画面太美,婉乔都不敢想。
这位,根本就不是容你解释的主儿。更何况,她前身做过的事情,根本无可辩驳。
现在只能庆幸她没认出自己,否则回头定要闹起来,让秦伯言为难。
秦子歌很是指点了一番,这里太粗陋,那边要添东西,让那小太监一一记下来,又看着丫鬟们把她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该摆放地摆放,该叮嘱婉乔如何吃如何做的便叮嘱。
秦姑奶奶待了大半个时辰,见秦伯言还没回来,道:“我不能出来太久,回头你告诉我哥哥,让他有空去王府看我。缺的东西回头会有人送来,你好好给我收拾好。别以为我哥哥好说话,就如此懈怠。下次我来你再如此,我就能做主把你发卖出去。”
婉乔木然地“嗯”了一声,垂首不语。
秦子歌气得真想给这呆滞的丫鬟一巴掌。但是实在不想在自己带来的徐王府下人面前,给自己没脸,便气哼哼地带人离开了。
婉乔松了口气。
秦伯言一直到晚上很晚才回来,见到屋里多了东西,便问了一句。
听说是秦子歌来过,他立马抬头紧张地问:“乔妹,她有没有为难你?”
婉乔摇头,笑嘻嘻地给他添了一碗饭,道:“她没认出我,以为我是你丫鬟。她脾气,可不像你。”
秦伯言松了一口气,道:“从前爹娘和我,都宠着她,从小几乎没受过委屈。后来家中出事,我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刚烈决绝地卖身,要替父亲报仇。”
他口气沉重地把当年的事情一一道来。
“所以,她脾气大,说话尖锐,你多包涵。她在徐王府后院,从粗使丫鬟到现在的侧妃,定然受了很多委屈。”秦伯言恳切地道,“不过如果她过分,你也不要一味忍让,告诉我,我跟她说。你的身份,我有机会跟她说说。还是算了,等将来成事再说。我现在太忙,害怕有顾及不到你的时候,怕她欺负你。”
婉乔笑:“她才欺负不了我。不过我不想和她冲突,我手重,怕伤到她,也……怕你夹在中间为难。”
退避三舍,避其锋芒,这是她现在确定的短期对敌方案。
“谢谢你,乔妹。”秦伯言诚挚道,“你不必担心,成事之后,我就隐退,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在你们之间调停。”
“说得我们水火不容似的。”婉乔道。“你们今天商量得顺利吗?”
秦伯言面上有苦恼之色闪过:“不算顺利,现在宁王还是寄希望于宝藏。”
“可是,就算天书能到手,能破解,能确定那里藏的确实是宝藏,而不是别的?”婉乔道,“谁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
“我也这么想,所以我和宁七都主张想别的法子。可是现在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再想想吧,说不定过几日能有希望。”
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婉乔安慰道:“算了,今天既然商量完了就别想了,好好吃饭,回头再说。”
秦伯言点头,两人一起用过饭。
婉乔洗完碗,想起张梧的事情,去秦伯言书房里跟他说了。
“我也听说了,他入了翰林院做编修,‘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日后他际遇好的话,前途无量。”秦伯言道。
婉乔想象不出来张梧封侯拜相的模样。她脑海中,他始终是那个跟她说话会脸红的邻家男孩。
他日后也可能变得八面玲珑,圆滑世故;这种认知让婉乔心情有些沉重。
“我一直忙,你在府里没事,就出去走走。但是不要走太远,”秦伯言看着发呆的婉乔嘱咐道,“还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然很好,但是尽量不要闹得太大,难以收场,毕竟这是天子脚下。”
婉乔点头:“我当然知道。”
这里闯了祸,秦伯言罩不住。
但是她觉得,这里又没有父母亲人这些值得她不顾后果拼命的人,见义勇为,她会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
同一时间,季恒安府中。
“你安排好了吗?”季恒安问自己的心腹银光。
银光郑重点头,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庄子那边都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去。”
“我知道了,退下吧。”
银光躬身退下,季恒安站在垂花门外呆了一会儿,半晌后咬咬牙往易卿院里走去。
“舟舟呢?”他进门后见易卿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卷书,另一只手抵腮,姿势慵懒。
“他一直等你,等到都睡着了,”易卿见他进来,打了个哈欠道,“我刚让奶娘把他抱回去了。”
烛光下,她依然粉面桃腮,眼波流转,妖精一般魅惑。
季恒安上前,从背后连椅子带人圈在怀里,用下巴抵住她的头,咬咬牙道:“明天,银光送你们娘俩去庄子里。我叮嘱你的话,都记住了吧。”
易卿正欲翻书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翻过一页,眼睛盯著书页,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好啊。”她轻松地答应下来。
“我尽量早些接你们回来。”季恒安说着,下巴轻轻在她头顶磨蹭,“多多,